离人总有归期

　　离人总有归期

　　你相信命运吗？
　　若是沐子，定会不屑一顾，勾勾唇，讽刺的一笑：“你是在说我的生活是被某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控制的吗？”
　　15岁的沐子个性可以用嚣张来形容，常年霸占年纪第一的宝座，母亲早逝，被父亲当成心肝似的宠，上面还有一个妹控的校草哥哥，像是开了挂，走上了人生巅峰一样的活着。
　　但很多事就像是注定的，你无法预料它的发展，只能任凭它出现在你的生活，左右你的决定。
　　高二分班，沐子选择了理科。理由很简单，何念在这儿！
　　8月30号班级所有人聚齐，一个个上台自我介绍。沐子忙着玩凌浩带过来的平板，并没有抬头。
　　“大家好，我叫第五雀。复姓第五。”讲台上身形单薄的一个女孩子回头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凌浩，还有这样的姓氏啊，第五？不知道会不会有第一”沐子从桌子下抬起头，对着凌浩说。凌浩白了她一眼，不言语，继续睡自己的觉。
　　“不会有”左边传来一声冷冷清清的声音，沐子抬头望去，正是刚才讲台上的女孩，皮肤有点黑，眼睛深邃，漂亮极了，鼻子上翘，嘴唇有点厚，闭上时更显得冷漠。
　　沐子没说话，低头继续玩游戏，第五雀坐在了沐子的左前方。看着屏幕上显示的“GAME OVER”，沐子忍不住想爆粗口，该死的，又死了。粗暴的把平板扔到凌浩的桌子上。
　　“怎么了？谁又惹到我的大小姐了？”凌浩开口调笑。
　　“凌浩，你说，那个女孩怎么样？”
　　“哪个？”
　　“第五雀”
　　“什么怎么样，不就是新同学么？怎么人家第五你也不愿意啊”
　　“什么啦！你有没有觉得，她长的很漂亮，声音也该死的好听？”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欢金发大眼的外国妞”凌浩上下打量了一下第五雀：“这种，不是我的菜”
　　“滚，想你的大屁股妞去吧”
　　看着坐在前方的第五雀，沐子有点恍惚，因着秦家兄妹的美貌，她很少觉得一个人长得有多出色，尤其是觉得一个女的漂亮，但这个叫第五雀的，怎么就这么···就这么好看呢？收回目光，正好轮到自己自我介绍。沐子站起来走上讲台。
　　“大家好，我叫沐紫嫭，大家可以叫我沐子。”接着同样在黑板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此时黑板上并排写着“第五雀”“沐紫嫭”，看起来，像是有那么点关系一样。此时班主任王大海站在旁边，呵呵笑着：“看来咱们班里同学的名字还真是与众不同呢，老师是第一次听说第五这个姓呢，还有嫭这个字，也是第一次见到呢。”听到王大海的话，沐子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第五雀，正好第五雀也朝此看来，目光对撞，又同时转移了目光。
　　··············

　　这便是最初的相遇了，沐子每每想到都会想笑，她从没想过，一个女孩子也会在自己的生活里搅起翻天大浪。如今沐子已经22岁，距离第一次见到第五雀，也已经7年，这期间虽没有多么的跌宕起伏，却也是失过恋，瞎过眼，经历了一些事情。在这个本应大学毕业初入社会的年纪，她就已经早早的懂得了生活。对于走过的路，沐子从不会后悔，如果很多事可以回到最开始，她的选择也会不变。沐子以为自己会一直这样，如果没有重新在濮城遇见她的话。
　　濮城的天总是很蓝，作为连三线都算不上的小城市，它的美只有呆了很久的人才会知道。在美国呆了四年之后，沐子选择了重新回到濮城，或许是因为某个人，或许是因为这座城，总之，沐子想在这里呆着。
　　刚下过雨。泥土还有些潮湿，空气似乎都是绿色的，清新的要死。沐子约了临渊去看电影，走到电影院门口时，她遇见了一个人。
　　第五雀
　　濮城很小，但两个相识的人偶遇的机会却一点也不大，至少在濮城呆的这两年，沐子没有刻意去找过第五雀，也从没有偶遇过。
　　所有的不期而遇，或是久别重逢，都好像猝不及防。沐子看着眼前的第五雀，时间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变化，依旧是相同的眉目，就连左手戴的手表都还是黑色的那支。沐子有些恍然，就好像是自己去楼下买了瓶水而已。可事实上距离她们最后一次见面已经四年了。
　　第五雀看着沐子，还有他身边的沈临渊，没有开口，转身进了影院。
　　沈临渊认得这个女孩，但不是因为她漂亮，而是他曾经把她当做了情敌。沐子高二时，他正在部队当兵，和沐子一周一次的通话中，他总能听到这个名字，“临渊啊，今天我跟第五去了学校门口那家的火锅，辣死了，还有，我跟你说哦，第五竟然吃不了辣，她的锅白白的，一点食欲都没有，不过她跟我一样爱喝柠檬水哦”“临渊啊，今天夜弦那小子竟然跟我要第五的电话，美得他，我才不会给他，我家第五这么美，他才配不上。”部队限定通话，临渊好不容易才争取到每周一小时的通话时间。每次给沐子打过去，一个小时里，半个小时都是沐紫嫭和第五雀的“甜蜜爱情”故事。如果不是太了解沐子的花痴本性，和对美男的热爱，临渊都要怀疑沐子已经弯了。
　　虽说已经相当“了解”第五雀，但事实上这是沈临渊第二次见到第五雀，第一次是他去接沐子回美国念书，在机场，一向把面子看的比性命还重的沐子，抱着第五雀哭的稀里哗啦，谁拉都没用，还是第五擦干了沐子脸上的泪“沐沐，我们还会见面的，我还会去美国找你玩的，先说好，管吃管住哦”大概是想起了一定要走，沐子才松开了抱着的第五，一步三回头的登机，临到最后，还瘪了瘪嘴，差点又哭出来，活像生离死别。
　　临渊当时只觉得有点搞笑，沐紫嫭向来外热内冷，别说当众腻歪了，就算看到别人磨磨唧唧，也总嗤之以鼻，两年不见，他的沐子倒是热情、多愁善感了许多。
　　想到往事，临渊摇了摇头，抓住了沐子的手“走吧，电影快开场了”。
　　坐在后排，沐子还是看到了第一排的第五雀。第五看电影从来都是做第一排，她说不喜欢看到别的人头，哪怕一场电影看下来总是脖子会很酸。而沐子喜欢坐在最后，她说喜欢看到别人投入，就好像在看着另一个世界，她被排除在世界之外。高二时因为两人不同的观影习惯，沐子还特地在两人租的公寓里花大价钱安装了一个放映室，从那之后，两人就摆脱了去电影院看电影时的不和谐。也不知，那个房子还在不在，那个小型的放映室还在不在，沐子想。
　　第五看电影总是不说话，每次都是沐子唧唧歪歪评价这部片子，第五粗暴的把爆米花塞进沐子的嘴巴，一点也不怜香惜玉。而沐子会像花栗鼠似的把口中的爆米花咽下去，然后拆开一包软软的糖果，一颗颗喂给第五去吃。如果没能及时送上，“高冷”的第五大人一记眼刀就会射向沐子，沐子就立刻屁颠屁颠的送上糖果。她家高贵冷艳的第五大人，就是拒绝不了各种各样□□的软糖。
　　沐子闭上眼，不去看那一抹孤单又高傲的背影，而以往的一幕幕生活的画面就在脑海里回荡。临渊抱住了身旁的沐子，在她耳边说“我们回去吧”沐子睁开眼，站起来，走出了影院，从电影开场，直到现在，她都不知电影在演的是什么，脑海里全是第五那张脸。
　　看了看手里的票，《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终将逝去么？真是文艺的片子，沐子随手把它扔进了垃圾箱。

　　搞了半个晚上的代码，沐子早晨醒来时已经十点了，放下手中的闹钟，在被子里打了个滚，又僵尸般的坐了起来，拂开脸上的头发，走进了浴室，开始刷牙洗脸。
　　“沐子，快点，一起去吃饭”凌浩站在沐子门口，催道。
　　“知道啦，我穿上外套”
　　走在路上，凌浩有些兴奋地说“沐子，我们之前去的那家螺狮粉，他们家现在有了冰镇的柠檬水，还有冰粥了呢。”
　　“热的，又那么辣，和冰粥冰水在一起吃，会肠胃炎的吧，上周临渊刚说，如果我再这样吃，他会搞死我的”
　　“你能不能换个词，搞来搞去的。再说了，临渊现在在云南耶、云南！就算要搞死你，也是一个月之后的事情了。所以呢，你现在废话说完了吧，要不要去？”凌浩斜眼看着她。
　　“当然”
　　“······ ”
　　“草，怎么这么远？热死了”沐子脸晒得有点发红，额头布满了汗珠，用手挡住额头，试图遮住脸部。
　　“诶，沐子，你看，那是不是第五啊？”
　　沐子一愣，猛地抬头。
　　第五雀就站在她面前，红白相间的帽子，白色短袖，牛仔背带裙，看到沐子看向她，笑笑张开了双手，沐子已经没有时间去想，为什么她会向自己笑，又是为什么她会张开双手，她飞快的跑过去，抱住了她，鼻间是阳光和第五的味道，大颗大颗的眼泪留下：“第五，第五，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我怎么会不要你呢，我的沐沐，我之前是骗你的，谁让你一直不来找我。”
　　感受到背部被抱紧，又听到耳边第五的话，沐子哇的哭的更惨了“第五，第五，你别离开我，你别离开我，我怕求求你了，第五，我害怕。”像是要把第五揉进自己的身体，沐子的拥抱紧紧地，又带着那么一股子绝望。
　　“不会了，我不会再离开你的”
　　沐子搂的更紧了，一遍遍的喊着“第五”“第五”声音变得沙哑难听，她却浑然不知。
　　感谢上天，她的第五回来了，她的第五没有不要她。

　　“沐子，沐子，醒醒，醒醒。”感受到身体被摇晃，沐子睁开眼，临渊正在推着她的肩膀。“怎么了，做恶梦了？”临渊问
　　沐子推开临渊的手，“没事”，睁眼看着眼前的床架，白色的窗幔随着风轻轻摇晃，临渊没有开灯，外面的光透进来。月亮这么亮啊，难怪，今天是农历十五了吧，早上爸爸还送来了糕点，说是十五了，明天十六，月亮会不会更亮呢？
　　临渊递给沐子一杯温水：“是不是梦见第五雀了？”
　　最了解沐紫嫭的永远都是沈临渊。沐子一口饮尽杯中的水，心情渐渐平静下来。静静地看临渊的眼睛，“我梦见第五抱我了，她说她不会离开我，可就算我抱着她，也知道这是个梦，可就算这样，我还是想要相信那是真的”沐子低下头抱紧肩膀，屈起腿，趴在上面。她肩膀有点颤抖，过了一会儿，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临渊，我想她”。
　　临渊没有说话，把沐子抱紧自己的怀里。“我今天见到她，她身边都没有人一起来陪她看电影，我不舍得，我心疼，我不想她一个人，那是我放到心尖上的人啊，我早就知道会有一个人来代替我陪在她身边，我说过的，我不会让她一个人，我说我会陪她一辈子。临渊，她怎么可以一个人，谁来照顾她？她是我的第五啊，我知道她可能不想再要我了，可万一呢？万一她在等我呢？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也不想让她失望，可是我害怕，我怕她不想了，已经过去好几年了很多事情都变了，就算我们和好又怎么样呢？我做不到把她当普通朋友，我还是做不到不去爱她，不去想要占有完全的她。我根本控制不住我的感情。现在这样最好了，过去的都过去，她有她的生活，我有我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临渊，我怎么就这么想她，就这么想要抱抱她？”
　　临渊记忆里沐子从未如此哭过，她的生活总是积极向上，除了他们几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几乎就没在乎过别的人，外表看起来，张扬热情，却是比谁都冷。从小她就没怎么哭过，第一次见沐子哭，是在他从部队回来，看到坐在床上的沐子，穿着白色的病号服，眼睛蒙着纱布，凌浩告诉他，这次沐子的眼睛可能治不好了，年幼的沐子有眼疾，直到7岁才看到这个世界，没想到17岁这年，就被宣告可能又要回到黑暗中去。那时，看着眼前的沐子，临渊也是什么也没说，把她抱进了怀里。像是感觉到身边人是谁，沐子抱着临渊，无声的啪啪的掉着眼泪。等到沐子哭着睡去，他才从凌浩那里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一个叫何念的男生，为了救另一个女孩，让沐子的眼睛受到强光照射，失明了。他的沐子同时也不再开口说话，不哭不笑的坐在床上等他回来，她已经三天没有闭上眼睛了。那时临渊就告诉自己，他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他的沐子，但现在，他没有做到。
　　这次是因为一个女生，他捧在手心的公主，哭成这个样子。伸手擦干沐子的泪水“没关系的，沐子，你知道的，她是爱你的。”
　　沐子抬头，睁着湿润的眼睛，看着临渊“真的吗”
　　“沐子，你知道答案的，她是爱你的，你是她的沐沐啊”临渊亲吻着她眼角未干的泪水“总有一天，你会明白，她同样爱你，像你爱她那样爱你。”
　　沐子趴在临渊的胸膛上，她听的见临渊的心跳，一下一下，沉稳有力，她伸手抱住了他，闭上了眼睛。

　　第五雀像所有的上班族一样，按部就班的生活着。她并没有选择对口的专业，而是留校当了老师。大学的生活安逸舒适，正合适她的心性。从小她就是个寡言的女孩，不讨喜，不会说吉祥话，在各种聚会中都感到无所适从。她的朋友也不多，三三两两，可以相约吃饭逛街，电话粥也可以煲很久。但在沐沐离开后，却再也找不到一个可以说话的人。倒是男友一直都有，倒不是有多爱，只是这样，就好像是一直被关心着。
　　从影院回来之后，第五雀没有回学校安排的公寓，而是走路很久来到了当年和沐沐一起租下的公寓。高中毕业后，第五靠卖画和翻译挣的钱，加上银行贷款全额买下了它。当时只想着，如果沐沐回来，可以有个住的地方。现在，贷款早就还清了，房价也早就涨了好几倍。第五雀还是没有卖掉它，也很少住在这里。
　　打开窗口通风，她已经三个月没有来过这里了，虽然有保洁阿姨每周的清理，第五还是觉得空气有点压抑。从酒柜中拿起一瓶红酒，倒进杯中。她不爱喝酒，沐沐却是爱极了梵高和红酒，甚至在这里安放了酒柜，沙发面前的墙也是整面的星空。她不懂各种的酒的产地和年份什么的，就连这瓶酒都是当初沐沐留在这里的。窝在沙发上，打开音响，第五一口一口的喝着杯中的酒。
　　“我想起你描述梦想天堂的样子
　　手指着远方画出一栋一栋房子
　　你傻笑的表情又那么诚实
　　所有的信任是从那一刻开始
　　·············”
　　CD中的歌都是王菲和陈奕迅，还有她喜欢的孙燕姿。
　　沐沐的女神是王菲。还说王菲在红馆的演唱会上说“假如有一天，我不再唱歌了，请歌迷们就此忘了王菲”
　　第五没有去看过王菲的演唱会，却在网上翻到那次演唱会的视频。王菲的造型总是很怪异，开场是白色的幕布，围城一个圆，幕布落下，王菲站在圆台上唱“我的天空，为何挂满湿的泪，我的天空为何总黑的夜”
　　第五雀一直不明白画着高原红，扎着俩圆圆的球唱《相约九八》的那个女孩，究竟是哪一点吸引了沐沐。或许是王菲从来都是不爱言语，又或者是其太过干净像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声音。
　　在沐子离开之后，很多时候，第五雀觉得自己不适应孤独了，再回到一个人的时候就变得格外困难，也养成了很多习惯，睡觉之前一定往床边摆一瓶水，哪怕从不会起床，但沐沐可能会渴；走在街上，看到王菲和陈奕迅的唱片，一定会买上一张，沐沐会喜欢听；吃饭时，也会想要辣辣的，想要尝试一下沐子最喜欢的变态辣，哪怕吃了之后会胃疼。
　　有没有那么一个人，突然的走进你的人生，打乱你所有的生活方式，迫使你活的跟她一样，等到你们变成了一体时，又突然离开你的生命，留下一堆她存在的痕迹，让你手足无措？
　　忘记了究竟是怎么搞在一起的，好像是发现了两个人同爱上一本书吧。然后就在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逛街，讨论各种各样的话题，每天都有说不完的话。在此之前，第五从没想过，人与人之间还有这么一种奇妙的关系。沐沐不是她的父母，也不是她的男朋友，却把她宠到了天上。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在一起算不上狼狈为奸，但在别人人看来却也是臭味相投。
　　跟沐沐在一起的时光，大概是她笑的最多的时候吧，沐沐爱讲笑话，黄暴的，猥琐的，恶心的，各种各样，乐此不疲，总能让她笑到飙泪。沐子朋友很多，但大多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她把她介绍给她所有的朋友，笑的骄傲，她现在还记得她那时的语气，骄傲的，与有荣焉一样的“这是第五雀，我的第五，你们以后可要好好照顾她哦”；沐沐爱出去玩，她们走遍了周围所有的地方，相约一起去西藏，去青岛。后来第五一个人去了他们相约一起去的地方，却没有拍一张照片。西藏很美，就算高原反应差点让她挂在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第五还是很喜欢西藏，满地白雪，太阳升起时，会让人觉得幸福。临走时，她在一个□□寺庙里的一棵树上挂了个红色的布条，写了几个字。
　　准确来说，离开沐沐的是第五，也就是说她们这段关系的终结者是第五雀。在沐紫嫭去美国上大学的第二年暑假，沐紫嫭回了国，和第五雀吃了次饭。在此之后，沐子删除了她所有的联系方式。看到联系人列表上消失的名字，第五就知道了。
　　过了一个月，沐沐哭着给她打电话，说她错了。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哭声，第五知道，她们这段关系终于走到了尽头，但还是不忍心听那个骄傲的女孩哭，第五说了谎“没事，回来就好”
　　沐沐去美国的一年，每次通电话，她都能感到沐子的泪，很多时候，她们就这么听着对方的呼吸，不说话。在此期间，她们还见过一次，沐沐不再只是穿短裤，她穿起了裙子，头发也长长了不少，但眼睛依旧是那么亮。离开时，是沐沐送的她，临上车时，她回头看了沐沐一眼，她的女孩抱着肩膀，蹲下来，把头扎进了膝盖。
　　她们有着不同的新生活，总有变化，虽然，沐沐并没有说过什么，只玩笑似的抱怨过一句“讨厌，喂你吃蛋糕是我的权利，你竟然让别人代替我！”第五雀知道，沐子已经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变化，她变得越来越不开心，却也不敢和她说，怕自己心里有压力。
　　直到看到沐沐的□□深夜在线，沐沐开始失眠，开始神经衰弱，一直以来，第五都知道，沐沐爱她，没有原因，就是心灵的吸引。可现在，这开始困扰沐沐。
　　第五开始不回复沐沐的信息，不接她的电话，终于沐沐忍不住了，开始追问她“第五，为什么我们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第五回复“从你删我账号时就已经不一样了，我们的关系带给彼此的不再是快乐，而是折磨，它不应该再继续存在了，你早就已经意识到的，沐紫嫭。”
　　发完信息第五就删除了沐沐的□□，之当晚沐沐一次次打她的电话，她又一次次挂掉。她知道沐沐哭了，因为该死的，从没哭过的，一直被认为冷漠的第五雀啊，也哭了。
　　电话终于不再响了，停了一会，短信声响起“第五雀，我知道，你可能不想我再打扰你，像我说过无数遍的I will always miss you like a darling。再见”
　　第五关掉了手机，吞下了两片安眠药，闭上了眼睛。
　　半瓶酒喝完了，第五抬头看了看钟表，时针指向2，两点多了，今天回忆好像不受控制了呢。今天看到沐沐和临渊在一起，没有了何念，或许那段时间煎熬沐沐的不只是自己，还有何念。而今，沐沐选择了临渊，第五早就知道，沐沐一定会跟临渊在一起，临渊，那是沐子精神支柱的临渊啊。第五放下手中的酒杯，当某段关系变得折磨，应当结束，但如果，它又开始变得美好呢？一切都尘埃落定，没理由第五不陪着沐沐。
　　拿起手机，给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发了个信息：“沐沐，早餐我要吃“毛毛虫”，芒果蛋挞还有玫瑰果汁”就像很早之前那样。
　　既然一开始是你主动，那么现在换我来好了。
　　做完这一切，第五躺在了床上，安心的睡了过去。她知道，明天早上一睁眼，就会看到某人坐在餐桌前，喝着果汁，听王菲唱歌。
　　后记：在沐子去美国念书的时候，沈临渊去了一次西藏，之前在沐子失明时，他曾来过此地，虽不迷信，但却想来祈求沐子的手术能成功，他也害怕他的沐子再也看不到这个世界。而今，沐子重见光明，临渊过来还愿。恰巧看到了当年第五雀留下的红色布条，上面写着“沐沐第五，第五雀最爱的是沐紫嫭。”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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