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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卧房的摆设很简单，方默先前来过好几次，顾珩住院期间也都是他帮忙收拾的行李，进房后熟门熟路地打开衣柜拿了件T恤，没看到毛巾，又拉开底下的抽屉找。
嗯？怎么还放了支药膏？
方默以为是顾珩用完随手乱放的，拿出来打算放回客厅的药柜去。
不料看到那上面的几个字，顿时愣在原地。
……润滑剂？
他心头一紧，鬼使神差地拧开盖子看，封口还是完好没开过的，标注的生产日期也不远，到现在大概才三个月——好像就是大年三十的前后？
想到那晚发生的事情，以及顾珩各种奇怪的表现，他望着手里这支明显意谋不轨的东西，忽然有点想笑。
这傻子……
难怪那天三番四次提醒他一定要来，明明酒量不怎么样，吃饭的时候还喝那么多，生怕酒劲儿不上头似的。
原来是想借酒壮胆，打算跟他当面摊牌吧？
要是成了就直接来个全垒打，把两人的关系坐实了，不给他反悔的机会。
可惜紧张过头，自己傻乎乎先喝醉了，该说的话一句没说，反倒把不该做的先做了，就那么硬生生压着他上了好几次，第二天醒来还敢说断片儿的……
呵，真是服了他。
这要换成别人，被他这样折腾，别说交往了，可能连朋友都做不成吧。
也就是他，愿意一次次纵容他乱来，从未计较过什么。
方默摇头失笑，将那药膏丢回抽屉里，推回去，走到另一边柜子找毛巾。
等他出去的时候，沙发上躺的人已经起来了。
“唔……还以为你去哪里。”
顾珩也不是真的困，成天待在医院里睡太多了，洗澡被热气熏得有点昏沉，这会儿凉下来就醒了，坐在沙发上发呆。
见他出来抬头看过去，忽然眼前一黑，被什么东西盖在了头上。
“什么？”顾珩扯下来，是毛巾，没反应过来又被衣服丢中他脸上，“……阿默，你干嘛。”
好端端的撒什么气？
……操。
不会是在他房间发现什么了吧？
“空调风冷，怕你着凉了。”方默若无其事地看他，微微挑眉，“有问题？”
顾珩哪敢有问题，赶紧听话把T恤套上，抓起毛巾在头上胡乱擦了几下，丢到一边准备去吃饭。
没走两步，被人拽着后领，一手拖回沙发坐下。
顾珩：“……”
什么情况？搞家暴啊？
“坐好。”方默按着他，把毛巾捡回来重新给他擦，没好气道，“你再动试试。”
顾珩：“……哦。”
心情复杂。
总感觉，阿默最近对他都不像以前温柔了，不但会反抗他，还经常管他这管他那的，什么都不许干……
啧。
不过被人管着的感觉似乎也不赖。
至少证明阿默有把他放在心上。
之前在病房里没明说的喜欢——应该都是真的了。
所以阿默想管就管吧，他也乐意被他管着。
……大不了在床上讨回来呗。
嘿嘿嘿。
“好了。”方默给他擦得半干才停手，低头见人笑得一脸臭流氓相，忍不住把毛巾甩他脸上，“下次再湿着头吹风，感冒了我也不管你。”
“知道知道。你不管我还能管谁？”
顾珩被伺候得高兴，像只顺过毛的大狼似的，摇着尾巴跟在方默身后走，就客厅到饭桌这么一小段路，被他见缝插针地偷亲了好几下，方默无奈伸手推开他，还被这大狼舔了舔手心。
“你……”方默僵在那儿，酥麻从手心一直麻到了头发尖儿，简直要起鸡皮疙瘩，“你是不是病没好，明天送你回去再做个检查吧。”
“是啊是啊，我病得可重了。”顾珩伸手勾上他肩膀，一脸邪笑低声道，“不过医院没用，晚上你给我治治就行。”
“……”方默面无表情掀开他胳膊，顺势一脚踹在他小腿上，“去拿碗筷！”
“哦。”顾珩说，“那你干嘛？”
“洗、手！”方默黑着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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