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顾古代]残烟

作者:四方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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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流年]


      “现在应该就是好机会了吧——虽然,我觉得你并没有想要完成任务——”玉奴站在街角,看着息红泪抱着戚少商,不断呼唤他的名字。淡淡的说着他的想法。
      身后的人有着平凡到毫不起眼的脸,就像路边普通的路人,其貌不扬的脸上有些横肉,但是,却没有凶悍的感觉,也许是那一双缀了星子的眸子,软化那一脸的戾气。那人就是换了容颜的顾惜朝,就是刚刚与戚少商擦肩而过的那个人。醒目的卷发全塞进了,布帽子里,不然光凭那标志性的卷发,根本就不会让人认错他。
      “他没有带在身上——青龙应该放在六扇门了——”顾惜朝只是冷冷地瞪了那人一眼,忠厚的脸上没有半丝的表情。
      他是要来取寄放在“青龙”里的东西的,但是,路上听闻江湖第一美人即将出嫁的消息。一直患难相扶的两人,终究还是走到了尽头。跟戚少商一路转战三千里、生死相依的息红泪,终究还是别有怀抱了,真真正正的离开了他。以为会看到那人,如传说中一般的一蹶不振。但是没想到,如今看来,那两人倒是相处愉快。倒是让担心了一路的他,看起来是那么可笑。
      “看来,白蛊也是无法完全控制戚少商的——”玉奴细究着刚才看到的一幕,明明顾惜朝已经“禁止”戚少商跟上前来。但是,戚少商还是跟到了大街上,执着的意志与白蛊相驳,所以才导致了戚少商气血混乱,甚至晕倒。
      “他本来就是个呆子——意志坚定时,没有任何东西能控制他——”戚少商可以算是呆子,一旦认定的事,别说迟疑,就连死亡都不能让他回头。
      “那你是怎么让他乖乖回来的?”玉奴很好奇。顾惜朝是怎么做的,才能将连他也无法控制的人,牢牢地控制住?
      就连他的死,戚少商也能轻易就相信了——
      “因为,我叫顾惜朝——”顾惜朝习惯性的嘟起脸,冷冷的说道,脸上却不是他以前惯有的自负的表情。
      刚才看见那两人相处融洽时,心里起的那一丝苦涩,让他来时的忐忑全都烟消云散了。看来,他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戚少商。那个人现在,应该已经坚强到不需要任何人的担忧。
      “小气——”玉奴小声咕哝着,心里明白,顾惜朝是不会把戚少商的弱点告诉自己的。但好歹白蛊也算他“贡献”出来的,他就连问问都不行哟?!
      “先住下,少时,我们就上六扇门拿东西——”横了那人一眼,顾惜朝深深一个呼吸,将混乱的思绪收回,将稍前的这一段“不愉快”的插曲,丢散在身后的微风中——

      顾惜朝和玉奴两人在汴梁城边缘,找了一家不起眼的客栈投宿住下了。
      “时间不多,涯舞说只在城外等三天——”玉奴四周察看了一下,还算清雅的上房到是让他颇满意,不由得又想起城外露宿在林子里的另一人。若不是涯舞和顾惜朝都太坚持自己的计策,所以只好将两个人分开,由涯舞在城外接应他们。不然,他倒还是蛮想和他一起逛逛这繁华的京城。
      “三天足矣——”顾惜朝卸下身上累赘的衣物。为了改变身形,他还是花了不少心思的。取来灰色的棉袍穿在身上,活动了一下——
      嗯,果然轻松方便。
      “怎么?要让顾惜朝‘复活’人间?”玉奴见他换上灰袍,又忍不住好奇。这件棉袍,他只见顾惜朝带着,却没见他穿过,在他白苗寨里,顾惜朝从来都是一袭青衫,看起来儒雅的像个单纯的书生。出了苗疆,他就一直都穿那一身繁琐的“行头”。这回,特意换上灰袍,玉奴不觉得那只是随便换件衣服罢了。
      “你不觉得,阴魂不散更教人害怕?”顾惜朝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嘴角也泛起笑意。本来应该很自负的表情,放在一张有些横肉的脸上,看来还蛮狰狞的。
      顾惜朝闭起眼,凝神,那张有些横肉的脸上,开始慢慢变平,肤色也变淡,皮肤变得细致起来……等顾惜朝睁开眼。房间里,已经有两个一模一样的玉奴了。食颜蛊变化的脸,根本就没有破绽。就像是这两人一生下来,就是一个模样似的。
      “你拿我的脸做什么?!”玉奴就觉一阵不好的预感,这顾惜朝变成他的样子,估计是不会去做什么好事的。
      “这是你欠我的——现在给你两条路,一是变成小鹭,跟我去看看我要做什么,一就是窝在房间不准出去。”顾惜朝冷淡的说,慢慢将玉奴的声调也学起来了。现在除了两人的衣饰不同,恐怕没人能认出他们两个的区别了。
      “这——”窝在房间不准出去?!玉奴踌躇着,自己跟来就是为了防止顾惜朝出什么事,他可是好不容易才将他调理好的,可不想白白浪费了自己辛苦的成果。临行前涯舞也是千交待、万叮嘱,就是让他看着顾惜朝,因为这个人的疯狂,根本就毫无规律可循的。不适时的制止他,恐怕这京城难免就又掀腥风血雨了。
      “怎么样?”顾惜朝淡淡的问,根本已经算准了,玉奴肯定不会放他一个人去六扇门的。
      “我跟!”玉奴不出顾惜朝所料的,拿出食颜蛊吞下,闭上眼,细致白皙的脸慢慢变成他自己的随从——鹭的样子——

      黄色的旷野一望无垠,在蔚蓝的天空下,看起来像个死寂的地方。危立在悬崖边的青色身影,在狂风中摇曳着衣摆,像是随时就会随风而逝一样。戚少商不由得伸出手,记忆中有无数次的,他也如此这般的想留住那个身影。但是,每每他都是连衣角也没有捉住,那抹青色就消失了。就像是从未出现在他的天地里——
      只有一次——戚少商记得仅仅就那么一次,他将那抹青影紧紧撰在手中。但是,最终还是要放手。那是比天还骄傲的人,是不能掌握在哪一个人的手中的。就像翱翔天际的鹰,不为任何人停留。
      戚少商从床上跳坐起,急速的喘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回荡在耳际的哀号早已消失;梦中的天地也不再染血;梦中的双手也不会再紧握着冰寒的逆水寒;他也不用再使剑刺向梦中的身影。
      “少商?你醒了,身子还有哪里不舒服?”息红泪的声音依然轻柔,关怀的目光仍旧满含情意。但这一次,她只是客套地站在床沿,没有上前扶他。她已经要成为他人的妻,就应该和戚少商保持应有的距离。
      “唔——好像已经没有事了,让你担心了——”戚少商抚着胸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胸臆充满气息,感觉没有稍前闷闷的感觉了,才朝息红泪抱歉的一笑。
      “没事就好——你,刚才怎么了?”息红泪认识戚少商那么旧,从未见过戚少商像今天这般狼狈和慌乱。这个连生死都可以一笑置之的人,从未有这样的周身上下都散发着“乱”的气息。戚少商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不然他是不会这样的。
      “没有——好像是看见一个熟人——”戚少商不知该怎么跟息红泪说,只得随便找了一个借口,搪塞她。
      “少商,你是骗不了我的,你也没必要骗我——”息红泪轻轻的皱眉,直觉戚少商在说谎。为什么时至今日他还要对她说谎?难道,她已经不值得他戚少商相信了?满含柔情的凤眸,慢慢失去光泽,随之而起的是淡淡的哀愁。
      “红泪,我没有骗你——只是——只是,我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该怎么跟你说。”戚少商脑海中的念头是疯狂的,是不容于他九现神龙的称号的,这样的念头,本来就不应该保有,更不用说是不应该让人知道的。
      “罢了——你不想说,我不问也就是了,你好生休息吧!知道你无碍,我也就要动身去边关了,赫连还在等我——”息红泪收回逼问的主意,淡淡地摇了一下头。说不失望是骗人的,但是,她终究是“先”离开的人,实在没有资格再去追问戚少商任何事。息红泪不住地在心中叹息——
      “对不起!红泪——等有一天,我弄明白了。我一定告诉你这件事,原原本本的,绝不保留!”戚少商不是有意隐瞒息红泪,只是目前不是说这件事的时候。起码,他要先弄明白;为什么那个人“死而复生”了。还有,梦中那真实的有些令人不敢相信的一夜——
      “——好吧!我等你——”息红泪笑得有些苦涩。
      等——她永远只能用等的。戚少商的心底,永远是将儿女私情放在最后的。她始终得等,等他回头,等他厌倦,等他——她想选择不等都不行。
      “对不起——”除了歉意,戚少商不知道还能说什么。过去,他负了息红泪是不争的事实。现在,他又伤她,他实在是不值得息红泪这样待他。

      京城六扇门,没有华丽的装饰,朱红的大门也没有压迫的气息。“六扇门”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挂在匾上,悬于门上。威严中透着质朴。
      这就是所谓的“为国为民”的衙门?顾惜朝仰着脸,眯着眼,细究了一下,才又抬脚往里面行进。
      “站住!你是什么人?怎可擅闯公门重地?若有冤要伸,也要先击鼓鸣冤——”守门的衙役,尽责的拦下了顾惜朝和玉奴的脚步,大声地呵斥道。
      “‘公门重地’?你们汉人的公门,在我苗人眼里,就是来去自如的地方!”顾惜朝顿下脚步,淡淡地说到,星眸瞄了眼挡他去路的两人,只是轻轻甩了一下衣袖,就拨开无法动弹的两人,自顾地往里面走去。
      “这就叫‘阴魂不散’?我怎么好像开始不认识这个汉人成语?”玉奴跟在顾惜朝身后喃喃自语,也不去管顾惜朝又放倒几个上前来阻拦的人,只是自若的绕开面前阻挡的人,跟着进了六扇门的内堂。
      “你是什么人?不知道不能擅闯内堂吗?”内堂的中心放着一把带轮的椅子,上面坐了一个白面的书生。没有表情的脸,像一个刻镂的人偶。无情——六扇门最冷清的公子,却也是最具才华的神捕。
      “白苗,玉奴。我是来找戚少商的——”顾惜朝仰着脸,仿佛天地都在他脚下,斜睨着无情眼中一闪而逝的意外和不置信。顾惜朝唇际扬起一丝轻嘲——
      “苗疆的白苗大巫师,特地前来,不知找戚少商又何贵干?”无情仍旧面无表情的问道,语义中有阻拦,也有疑惑。但是,那木刻一般的脸没有丝毫情感的流逝。也许这个人生来就不知道,脸上的表情是可以变化;又或者不懂得将情绪表现在自己的脸上。
      “你——成崖余,没有资格问——”顾惜朝大掌在面前一握,笑着摇摇头,暗喻无情的不自量力。摊开手掌,不起眼的蓝色珠子安静地躺在掌心上。
      “师傅不在门中,大小事务,都由我来掌理。”无情倒是没想到,这白苗的大巫师,对他们六扇门倒是了解得清楚。据说,顾惜朝是帮他办事的。可见这人,并不一般。能这么平静的截住他的“暗器”的人,也是不多的。这人,真的是白苗大巫师?
      “如果掌事人行动不便,那也就失去了掌事的意义。”顾惜朝伸掌一挥,木椅的轮子就荡然无存,没了轮子的椅子,就只是一张普通的椅子。
      “你——据说白苗的巫师,是个不喜好勇斗狠的人。”无情皱着眉,喃喃地说。刚刚那一掌,就算没有使出什么招势,但是他还是看的出,是出自汉人的功夫,跟苗疆人擅长的蛊毒功夫是不同的。
      “对待什么人,本巫师就用什么功夫。不入流的汉人,当然,只要用你们不入流的功夫就好——”顾惜朝脸上的笑,带着狠绝的杀意和无人能及的嚣张。越过“呆愣”的无情,继续朝内走去。
      “……”玉奴跟在顾惜朝的身后,听他讲的那么大言不惭。就像是他大少爷就不是汉人一般——也许,他根本就不是吧!玉奴盯着顾惜朝藏在帽下的卷发,实在不敢断言顾惜朝就是真真正正的汉人。
      “罗嗦什么?还不快跟上?”顾惜朝停下脚步,仿若没有听见玉奴的喃喃自语。等着他跟上来。这六扇门内,到处都布置了那诸葛老儿的奇门遁甲,稍个不留神,玉奴要是中伏,他哪里一个完完整整的人还给涯舞?
      “是——”玉奴倒是没有忘了随从的本份,听话的跟上顾惜朝的脚步。
      六扇门不大,也许是因为金费不多的缘由。不要说豪华与否,就连大小都很不入流。昔日傅忠书的小别苑都比这里大很多。顾惜朝没走几十步,就已经进到后院,专供捕头们休憩的地方。在六扇门,捕头是长住门内的,只有下面的小捕快可以选择回家住还是住门内。
      “人变少了——”玉奴四处张望,发现没有前院、内堂那么多前来阻拦的人,这后院空得就像没有人。
      “这是睡觉的地方,只由吃闲饭的,现在还会待在房内。”顾惜朝看起来像是在替玉奴解答疑惑,却提高了原有的音量。仿佛在提醒什么人他们的到来。
      “什么人?”所有掩着的房门中,有一扇轻轻的打开,里面走出摇曳生姿的息红泪,仿佛布了薄霜的脸,看起来那么高不可攀。
      “好美——”玉奴没仔细见过江湖第一美人,稍前的远远的一瞥,完全注意不到她的美,现下这么近的看着,被她清丽脱俗的气质迷倒也是当然的。更何况,息红泪这样一个艳若冰霜一般的女子,任谁不会被迷住呢?
      “哼——”顾惜朝出声惊醒玉奴,看他那样沉迷的样子,若是教涯舞看到了,还不夷平了那碎云渊?
      “戚少商在内?”顾惜朝直视息红泪,眼中没有半点对她欣赏与善意。论及美貌,他只承认晚晴的美貌才是天下第一。这江湖第一美人的美,顾惜朝还从来没有放在眼里。
      “——你是谁?!”息红泪感觉的到对方的来意不善,眼前这个比女人还貌美的男人,周身上下都是危险的气息。那冰冷的眼神,无情的教她感到一丝熟悉。
      “你不必知道——”顾惜朝挥了一下衣袖,一阵淡烟扫向息红泪。
      “红泪,小心——”话语未落,息红泪已经向后落在戚少商的怀中,戚少商顺势一转身,那“烟粉”全都洒在了戚少商的身上。
      “少商!”息红泪不由得惊叫,生怕戚少商为了保护自己而受伤。
      “哼——小小的迷烟,哪能伤得了戚大侠分毫——”顾惜朝抿着唇,诺诺地说,眉眼间全是寒芒。
      “——惜——”戚少商怔怔的瞪着眼,看着对方身上的一袭灰袍,岂止是眼熟而已?戚少商不敢置信地吐出一个字,却被对方一扬手,就失了声音。
      他怎么来了?怎么是一张玉奴的脸?为什么不让他说话?戚少商不解的眼神,直直的刺向顾惜朝的脸。
      “戚大侠真是别来无恙啊——哼,我还以为汉人还知道瓜田李下的,没想到你们汉人的江湖儿女,倒是不拘小节的很——今日,本巫师是来取寄放在戚大侠这边的东西的——你们大可不必在乎本巫师的出现——”顾惜朝扬着嘴角,嘲笑一般的挑眉看着仍旧抱在一起的两人,堂而皇之地越过他们,走进戚少商的房间。
      “你——”戚少商忙不迭的放开息红泪,将她隔绝在顾惜朝能看得见的范围外。上前一步想说,却只来得及吐出一字,就再没办法出声。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又不能说话,就像是一个“键”,只要他思及顾惜朝,就无法再开口——
      “戚大侠不用白费力气了——我没让人开口,任何人都不能在本巫师面前吵杂——”顾惜朝走到供着两把剑的桌前,端看了半天,像是在思索着什么,然后他伸出手,没有去取“青龙”,却拿下了周身范着寒光的逆水寒,那冰冷的气息,让他永远也忘不了,被一剑砍上的感觉,就像周身的血液都被冰冻住了一般。
      “逆水寒光——可惜蒙尘——”顾惜朝轻挥了一下逆水寒,寒气流泻而出,弥漫在房间四处,悄悄游走。
      “逆水寒已经不是我要的了——”顾惜朝轻喃,那三千里追杀仿佛历历在目,不就是为了这一柄逆水寒剑吗?现在,人是依旧,剑,却已经蒙尘,岂止是可惜二字而已?
      顾惜朝将逆水寒轻轻放回架上,伸出空着的手,取下了“青龙”,轻薄的剑不若逆水寒般寒意迫人,剑锋淡淡的绿光闪过,轻轻一挥,发出尤如龙吟一般悠扬的声音,青龙二字由此得来。
      “不能杀人的剑——是废物!”顾惜朝大手一扬,隔空将剑操控在掌下,长臂一震,青龙剑就在空中旋转。然后,剑柄就断裂开来,一张薄纸飘然而下,像是终结前一刻的剑锋轻吟一般,将房内归为宁静。
      “顾惜朝说到做到,从不食言——只是戚大侠完全没有想到,会再次被人耍了吧?!”顾惜朝轻笑地弯下身,捡起地上的纸条,看都不看的塞进怀中。
      “身上怀有天机枢的秘密,能安安全全地回到京城——真是让人佩服——”玉奴忍不住开口,他是不知道顾惜朝在想什么。但是,这一回,他知道顾惜朝是故意要让戚少商误会的。不知为什么,他就是不想顾惜朝这一次又再成功。
      “多嘴!”顾惜朝皱起眉头,知道玉奴的用意,低声斥责道。
      他的事,不需要旁的人来多嘴。
      “你——”戚少商皱着眉,努力开口,但就是说不出话,他急得额角起了薄汗,却仍旧无计可施。
      “恭喜你圆满完成诸葛交待的任务。至于这成果,本巫师就带走了。回头告诉诸葛,我白苗随时恭候指教。”顾惜朝没有再逗留,只是率先往外走去。
      “别走——为——为什么?”戚少商坚持开口,就算挣扎的咬破嘴唇,还是硬吐出了一句断断续续的话。
      “我走我留,戚大侠能左右得了吗?还是不要自不量力的好。”顾惜朝硬是迈开停顿的脚步,直视着前方丢下一句话,便迈出了戚少商的房间。
      “……”玉奴看着戚少商这般拼命的挣扎,试着想说些什么。
      “鹭——”顾惜朝在门外低声唤着,打断了玉奴的企图。
      “是——”经过走这一朝,玉奴是完全明白了顾惜朝将他的蛊毒功夫学了多少,加上顾惜朝原本身上的本事,还有他惊世的谋略。
      这个人啊——再不是天下无敌。那这天下就没有无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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