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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我带你回家
小金木背着书包在十字路口与英良和阿纲分别，一路直行回家。有马贵将坐在必经之路的长椅上，边上放着一个手提箱，捧着手里的蛋糕出神。
小金木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光”，蹭蹭蹭地往有马贵将边上跑去，一屁股坐在他身边：“有马先生。”他粉雕玉琢的小脸上绽放出甜美的笑容，那灰黑色的眼眸迎着夕阳点缀着金色的星子。
有马贵将看着他神气活现的模样，那种天使般温暖的笑意让他产生一种错觉，一种绯世还站在自己面前的错觉。对于绯世，有马贵将他是倾尽温柔的，他对他来说不仅仅是培育的“独眼之王”，更是孩子，寄托了希望的人。
“研。”他说道，苍劲有力骨节分明的大手将一个不符合性格与身份包装精美的盒子放在他的小手上，他淡笑着说道：“这是给你的。”
“诶？”小金木受宠若惊地叫了起来，“给我的？”
“恩，提拉米苏，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喜欢喜欢！谢谢你呀，有马先生！”他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可爱极了，看他捧着蛋糕视若珍宝的样子，有马贵将的心情也跟着亮堂了不少。
“带回家吃吧。”有马贵将摸了摸小金木的脑瓜，这样一个高冷而又强大的人，竟然被听出了几分……宠溺？！真是难以置信。
“好！”他乖巧地点了点头，又带着有些关切羞怯的声音问着眼前的男人：“有马先生，你不吃吗？”
有马贵将素来不喜甜食，看着小金木想把“宝贝”和自己一起分享，心中涌过一道暖流，流淌进了五脏六腑，整个人也和蔼可亲了不少，“不用了，你吃吧。”
“好吧……”他被自己心心念念的有马先生拒绝了，不能和他一起吃，小金木嘟起嘴有点小失落。他将书包放在椅子上，半依靠着他的有马先生，汲取着那点点温暖。
有马贵将淡笑着抚弄小金木的黑色短发，软软的发丝从指尖划过，令人有些难以放手。
他们相处了一会儿，就坐在简陋的长凳上，即使安静不语都能感受到来自彼此的温暖。有马贵将看着天空中的残霞红艳得摄人心魂，就如同他的生命，第一次感觉到了那种活下去的渴望。
他轻叹出声：
也许，重生也没有自己想象中这样糟糕。
……
匆匆一见，再次遇到时，已经是四天之后的事了。
那天，东京下着丝丝入寒的细雨，天空灰蒙蒙，乌云层层叠叠地压在每一个人的心头。路人们打着伞行色匆匆，面容都在细雨中变得模糊。
殡仪馆内，小金木穿着黑色的西装，胸口带着一朵白花，清清冷冷地站在灵堂内，修长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见那双小手死扣着手里的白菊，那根茎叶被掐出一道道绿色的痕迹。
在他面前的棺椁里，长眠着他的母亲。
“真可怜，这个孩子这么小就成了孤儿。”
“谁说不是呢，这孩子的妈是个老好人，结果累死了自己。”
“这就这么丢下一个小孩子，真是罪过，阿门。”
来往的宾客本就不多，攀亲带故的更是少之又少，常年被母亲“接济的穷人”更是一个都没来。参加葬礼的宾客小声碎嘴八卦着，在这过分寂静的灵堂里被小金木听的一清二楚。
小金木看着脚下的地板，黑色的大理石映照着他此刻憔悴蜡黄的面容，那张与母亲有几分相似的自己的脸，他看着眼睛上嵌着两枚核桃，肿胀得疼得厉害，却不及他心中失去母亲的悲痛的万分之一。
一周前，他还和母亲在吵架。
眨眼之间，家没了。
空空荡荡的家里倒着母亲的尸体，他亲眼看见这一切时，竟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经历过，却没有，又涌起一股深深的悲哀，命运仿佛就该如此、如此猝不及防地带来绝望。
他恨自己不懂事，和母亲吵架，违背母亲令她操心。
他更恨自己无能，为什么不早早长大，为母亲分担一点家务。
只是现在，一切都晚了。那个温婉到了极致的母亲，再也不会用忧郁、关切或者是疯狂的眼神看着他了，再也不会早起为他做早饭、提醒他吃饱穿暖、提醒他与人为善。这偌大的冰冷的灵堂，就和他的心一样，空空荡荡。
……
哀乐响起，客人们站直了身体，肃穆地排起了队伍，手捧白菊站在棺椁灵柩前。
“到了献花的时候了，孩子，你去吧。”
有人在他身后推了一把，他才感到一阵恍然。小金木拿着花，一步一步走到母亲的棺椁前，那条路只有几步，他却感觉自己的眼前出现了一条长廊，走着走着就走完了一生。他双膝跪下，虔诚的放下这一朵白菊，眼睛眨也不眨，两行热泪就这么奔涌而出。
他呆滞着，疯狂地用袖子抹着眼泪，却越流越凶、越流越凶，根本止不住。他来自灵魂的痛找到了宣泄口，压抑了两辈子的苦涌向眼泪，被发泄了出来。
金木研的一生的痛苦，从诞生起就一直存在，到母亲之死走向高/潮，成为喰种之后达到巅峰，化龙之后泯灭在时间的长河里，直到上辈子世界和他一起陪葬。
小金木的哭泣是无声的，那一抽一抽的瘦小的肩膀让站在身后的来客心生怜惜，多么可怜的孩子，坚强得令人心疼。接待他们的时候还能冷静，用彬彬有礼的态度，维持着自己的尊严，可那红肿的眼睛和湿漉漉的袖口早就暴露了一切，他隐忍到了现在，却也不敢放声大哭。
就怕惊扰了母亲。
这里，没有一个宽慰的怀抱任他恣意地发泄。
这时，人群里走出一位高大挺拔的男人，他似乎是匆匆赶来，银色的发丝被雨水打湿贴着脸颊，黑色的西装依旧笔挺不显狼狈。他轻声地走到他身旁，温柔地蹲下身子从口袋里摸出一块洁白的手帕。
眼泪迷花了小金木的眼睛，他认不出来是谁，接过了帕子狠狠地擦了擦眼睛，吸吸通红的鼻子，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
“谢谢你。”小金木哑着嗓子压着哭腔道谢。
那男人沉默着，没有接受他的谢意，他长臂一览，小金木只觉得眼前一花，落入了一个被雨水打湿有些微凉的怀抱。
“你要哭就哭吧。”有马贵将低声安慰道。
听着熟悉的声音，小金木僵着身子，趴在那人怀里一动也不动。衣服明明是泛着凉意，传达的气息温热了他的心头，他害怕，自己放声的哭，最后的关心他的人也会厌弃他，离开他，就和母亲一样。
“哭完了，就和我走，我带你回家。”
家？
想到那间不大的屋子里遍布的回忆，小金木的鼻头一酸，将头埋在宽厚的怀抱里，闷声中带着悲怆：“有马先生……我没有家了。”
“不会。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监护人了，你会和我住一起。”你会再拥有一个家。
有马贵将淡漠的声音不大，却引得后面的来客一愣。少数几个真正关心小金木的人，看向眼前这个陌生人的脸色变了再变，他们甚至想上前理论，被有马贵将几个眼刀给怼了回去，怂的不敢坐声。
“真的么？”
有马贵将不语，用大手扣住他的后脑勺，贴着他的心脏。
*
——听见了吗，金木。有马贵将为他为你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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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emmm，桶子作业很多，更新一周两三更吧，抱歉抱歉！
现在终于进入正题，粑粑要开始育儿了！
*
电脑码字总是缺少了一点气氛，会不定期修文，不算伪更新，因为字数会多很多。
更新放在今天晚上，么么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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