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待谁家

作者:和好二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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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靠谱是有遗传的


      无论雪狐如何激动,田歌还是一点都不信,小心翼翼问:“你有镜子吗?”

      雪狐虽然生气,还是在袋中摸出一面巴掌大的镜子,哪知道一下看到自己狼狈模样, “呀”一声地蹦的无影无踪,片刻回转来,像换了个人一般,眉清目秀,唇红齿白,一袭明黄色长袍衬得整个人更显英气蓬勃。宛如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把镜子递给田歌。

      正如那句老话说的:“坐牢三年,母猪赛貂蝉”,田歌见面前突然出现这么一个帅小伙,虽然比苏梨月差上许多,但此时此地看来还是很勾人眼神,不由心里嘭地一跳,脸上就微微红起来,接过镜子,照着理了理额前乱发,却蓦然发现脸暗红如猪肝,早已没了当年白皙,不由一颗心碎成了一百二十八块,镜子几乎脱手落地,幽幽长叹一声:“死胖子,老娘跟你没完!”反转了镜面对四下里照过去。

      雪狐给她弄的莫名其妙,问:“你在照什么?”

      田歌珠泪在心,郁郁道:“我就知道你是那个胖子派来耍弄我的,所以我在看他躲在哪里。”

      雪狐见她三番四次地怀疑自己,火腾地冒上了头,抬脚就要把镜子踢飞,田歌哪想到这人一言不合就会动手,下意识举镜子阻挡。谁知那镜子大是古怪,就像水做的一般,雪狐的脚没有一丝阻碍直接穿过去,直踢向田歌面门。

      田歌这下傻了,这要是被踢到脸上,不破相也要肿上半天,这怎么可以?

      想再伸手格挡已来不及,田歌猛张嘴,“咔”一下咬住雪狐的脚,跟着动作如行云流水,一甩头,雪狐站立不稳,啪一下摔到地上。

      田歌不停地吐着口水叫道:“靠,你这脚有多久没洗了啊?一股酸味儿!”

      雪狐不过一招就被摔倒,原来就很丢脸了,这时再被她这么一说,更是羞愧难当,翻身坐到地上吼道:“你们女人打架就是不讲规矩,怎么老是喜欢咬人的啊?”

      无缘无故咬人臭脚就够郁闷的了,这时还要听他指责,田歌脸腾一下涨的通红,辩解道:“是你先动手的好不好?鬼才想咬你的臭脚,这纯粹是本能反应。”

      雪狐脱鞋看着脚上的牙印,几乎都要渗出血来,不光是肉疼,连心里也疼起来,不停搓揉,泪水在眼眶里不停打转。

      田歌不防他这么脆弱,正急的无计可施,哪知道雪狐忽然笑起来,脚尖用力在地上抵了几下,缓了缓疼,道:“你看我这猪脑子,怎么糊涂成这样,都忘了你是我老婆了,老婆咬老公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就算咬断了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要是不解气我再给你咬两口吧。”

      田歌不停吐着口水,一边极力控制住快要凌乱的思想,小心问道:“你确定你不是认错人了?我们好像都不认识吧?”

      雪狐眼里闪出得意光芒:“怎么会认错人呢,你不就是田歌,你不是也知道我叫雪狐吗,怎么会不认识?”

      田歌努力理清着思路:“我没记错的话,这是你十分钟之前才告诉我的,也就是说我们认识连十分钟都不到。”

      雪狐认同地点点头:“你说的很正确,不过这有什么问题吗?”

      田歌像看怪物一般瞧着他:“这有什么问题?你说这有什么问题?我在这边好好地坐牢,突然有个冒失鬼从天上掉下来,什么都不问就说是我老公,你说这有什么问题?”

      雪狐平静道:“你不用这么激动,先听我说,结婚一般是因为以下几种情况,一、两个人一见钟情。二、父母之命。三、利益相关。四、迫不得已。而我们是因为第二点,也就是父母之命。”

      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田歌更糊涂了:“什么父母之命?怎么从来都没听人提过这事?再说我根本就是个孤儿,连父母是谁都不知道,又哪来的父母之命?”

      雪狐不屑道:“你没听过的事多了,但这不代表没这回事,不然你以为我怎么会知道有你这个人,还好好的神仙不做,不顾天地之隔,屁颠屁颠跑到这里来找你做什么,这里又不是风景名胜,你当好玩的吗?”

      田歌忙摆手止住他继续说下去,道:“我说这位小兄弟,这么不靠谱的事你就敢信?听姐一句话,世道太乱,坏人太多,你还是回去安安稳稳做你的神仙吧,不然被人骗卖了都不知道。”

      雪狐声音大起来:“什么被人骗?你当我是蛮荒天界里出来的小白吗?那么容易就被别人骗?我问你,难道我妈,也就是你婆婆会骗自己儿子吗?”

      田歌这下彻底懵了,看来不靠谱是有遗传的,小心问道:“是你妈跟你说的?”

      雪狐郁闷道:“当然是我妈告诉我的,还说这是几千年前就订下的婚约,由天道大神作过证明的,如果我们不做夫妻一定会遭天谴。不然你以我这种风迷万千少女的神仙帅哥,聪慧与财富的化身,怎么可能看的上你!”说着“哼”地一声,一脸傲娇盯着田歌。

      田歌见这副表情,真恨不得狠狠揍他一顿,不过这只能想想,这傻小子有一颗玻璃心,再反驳只怕他又要受不了,于是现场一下子陷入了沉默之中。

      憋了一会儿,雪狐见田歌不理自己,凑过来道:“你如果真不信,我还有个法子,只要一试你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了。”也不等田歌什么反应,把头上束冠一把摘开,满头长发散落下来。

      田歌正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忽然雪狐发中一根细长如刺的发丝,在朦胧夜色下泛着幽莹的光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扎到了田歌刘海之中。

      一阵钻心的疼痛从额头传来,田歌忙抬手想把它拉出来,哪知那发丝却像钩子一样挂在了肉里,一拉之下,疼的田歌直咧嘴,雪狐关切问道:“是不是很疼?”

      田歌怒冲冲叫道:“你扎一下试试看疼不疼?”

      雪狐笑起来,道:“嗯,你叫的这么难听,肯定是疼的。”

      田歌忍疼气道:“我疼你就开心了是吧?”

      雪狐道:“我倒想帮你疼的,可又不是扎在我身上,我也没办法啊。”

      田歌心里火腾一下就冒上来了,可是头上那刺还扎在肉里,动一下都疼的受不了,只好忍着不敢硬来,于是指着刺道:“咱能先把这拔掉吗?真的很疼啊。”

      雪狐僵着脖子道:“这个没办法,它现在在认主,我也拔不出来的。”

      田歌咧着嘴道:“你还能找个好点的理由吗?你的头发也成精了,会长了眼专门来扎我?”

      雪狐一副爱信不信的表情道:“我真的没骗你,实话对你说吧,这根是我的‘天命发丝’,我们居忽族人在从小结下亲之后就会把女孩的胎发取一根种到男孩身上,代表天命有归的意思,现在它感觉到了你的气息,在自动认主,又哪里是我能控制的了的?要不是你不相信我说的话,我也不至于这么急着让它认主了。”

      说话间,那根发丝忽然像被人用手拉紧一般绷直起来,接着“叮”一声从雪狐的头皮上脱落下来,雪狐疼的一哆嗦,看着田歌说道:“现在我也疼过了,你总满意了吧。”

      虽然是一根发丝,但别人的东西却长到了自己头上始终有很别扭的感觉,让田歌忍不住想拔掉。

      雪狐苍白了脸色道:“你别这样,其实现在应该哭的是我,我的天命真元都藏在发这发丝里,现在它回到你身上,我的命也跟着依附过去了,只要你把它拔下来,不出半日,我马上就死翘翘了。”说完脸上表情不停变幻,说不出是担心还是期待。

      田歌之前还在怀疑是雪狐在搞鬼,现在见他说的这么有鼻子有眼的,不禁大是踟蹰,道:“你别开笑,我只不过是习惯性地表示下怀疑,也不是真的不信你,这么重要的东西最好还是你自己收好吧。”说着就要把发丝拔下来。

      雪狐吓的连忙按住她的手:“你想害死我吗?都跟你说了,它既然已经认了主,一拔下来我就会死的。”

      田歌这时不信也只能信了,郁闷道:“靠,你这个玩笑开大了吧,怎么能随随便便把命交给别人啊?”

      雪狐束好一头乱发,正色道:“这跟随便没关系,我们这一族向来都是如此,在家听妈妈的,成婚了就听老婆的,我们反正是要结婚的,我的命给你不是很正常吗?再告诉你个秘密,等我们成婚的时候,我把身子给了你,连我的修为都会转变为你的。”

      田歌一听大为纳闷:“我要你身子做什么?我又没想变成男人。”

      雪狐道:“这个我也不是很明白,反正我妈这样告诉我的,说这叫双修,是我们居忽族特有的法门。我问她怎么给,她也没说,就说到时候把自己洗干净睡到一起就行。”说着顿了一顿,一脸不解问:“你知道为什么要洗干净吗?是不是要让你把我吃掉?”

      睡觉之前洗澡这是很正常的事,但至于为什么还要特别指出来田歌也想不明白,摇摇头道:“应该不会,这世上哪有吃人修行的法门啊?那不成了魔修了吗?”

      雪狐笑的头直点,眼咪成了弯月:“我也真是傻,要真是这样,我妈不是早就被我爸给吃了吗?”

      田歌点头:“就是啊,这肯定说不通的。”看着垂在额前的天命发丝又问:“你们这一族怎么会弄这么奇怪的东西?那要是碰上不喜欢的人岂不是很悲惨?”

      雪狐无奈道:“这就是我们这一族的命运设定,没办法的。”

      田歌更想不通了:“一句命里注定就要绑在一起一辈子,哪有这么不讲理的事?难道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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