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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地鼠第十五日
“‘忍’在你手上。”
这句话，晴子很肯定对方说的是陈述句，而不是疑惑句。
老爷爷走在前面，一路领着晴子向屋子深处走去。
走在木质的长栏上，一步一步都可以清晰的听见木头“吱呀”声，木板与木板相接之处，甚至在掉着木渣子。
晴子一个闪避动作躲开头顶掉下来的木渣子，露出幸好的表情。
这尼玛是危房吧！违章建筑啊！国家都不管的吗？深山的宝宝就这么没人疼吗？
走在这样不用看就知道年代久远的房子里，晴子霸气的走路方式都变成了轻手轻脚，生怕出了点意外。
要是一脚把长栏木板给踏折了，真的就丢脸死了。
老爷爷不需要晴子的回答，他确认“忍”就在晴子那儿。
他背着手，停在一扇大门前:“我是泽村奏多，‘忍’的铸造者。你这个年纪喊我泽村爷爷就行了。在我这里不需要那么拘束，我很好说话。”
晴子立刻领意喊了声:“泽村爷爷。”
泽村爷爷微笑着点头，看来是个好孩子。
晴子想起来她还没自我介绍呢，竟然让长辈先介绍，作为晚辈不够到位啊。
“泽村爷爷您好，我叫雨宫晴子。”
“雨宫晴子？晴子吗？”泽村爷爷点点头，“不错的名字。”
泽村爷爷接着说到:“你是来求‘速’的吧？”
晴子乖巧点头，“师父说，‘忍’和‘速’是一对的，两者合一，才是真正的刀。”
“你是为了什么才来求刀的？”泽村爷爷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钥匙，转过身打开门上的大锁，“如果你只是为了凑完整的刀的话，你会败兴而归。”
晴子听了一怔。
什么意思？
泽村爷爷没有解释，他推开大门说:“进去吧。”
“进去？”晴子迟疑。
泽村爷爷看着晴子说:“你要的就在里面。”
晴子这才反应过来，说:“这是刀库？”
“刀库？”泽村爷爷被这个称呼逗乐了，“且当他是吧。”
晴子满脑袋冒问好，啥意思？我来求刀，刀在里面，那不是刀库是什么？
晴子带着疑惑朝大门内走去，却发现泽村爷爷停在了门口不动，她问:“泽村爷爷，你不进去吗？”
泽村爷爷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不了，是你要求，而不是我。”
泽村爷爷在晴子进入刀库的最后一刻，留下一句:“记住，刀中有灵。在这里是你在被选，而不是你在选。你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啊？”晴子转过身，没有看到泽村爷爷，而是看到大门被关上了。
“……什么情况？”
泽村奏多挂上锁，看着大门，似乎在透过大门看里面的晴子和万千刀剑。
“万物皆有灵，刀剑同样有灵。这不是刀库，这是万千刀灵等待主人的沉睡之地。”
泽村爷爷回到茶室端了套茶具，到大门口前的木桌上坐着泡茶喝茶，等待里面的动静。
喝着茶的泽村爷爷，晃了晃茶杯说:“祝你好运。”
*
另一边被关在刀库里的晴子，久久不能适应眼前的黑暗，摸索着寻找灯的开关。
密封着的刀库，明明没有风，却响起了刀剑相撞的声音，清脆悦耳。
晴子自娱自乐的说到:“有点像风铃。”
她不担心会有危险，既然真田爷爷推荐了这位泽村爷爷，那这位泽村爷爷一定是真田爷爷所信任的人。她信任真田爷爷，真田爷爷信任泽村爷爷，那么她，也选择信任泽村爷爷。
脑子瓦壳了的晴子，灵机一动，“我特么不是有手机吗！”
想想刚刚，简直宛若智障……
晴子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功能，对着刀库一顿乱照。结果就是被闪到了二十四K纯钛合金狗眼。
满天垂着的刀剑，当手电筒的光照到刀身时，刀身将光折射回来。
满室亮堂。
晴子赶紧把手机挪开，避免照到挂着的刀剑身上。
仅刚刚一眼，晴子就发现了这刀库里的壮观奇景。
挂在上面的刀剑至少有上千把之多，这尼玛好想洗劫一空啊。
大师之手打造，还能被挂在上面的，一定是精品，一把得值多少钱？
不要说我庸俗，我本来就庸俗。
正所谓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
“可是这么多把，我要找到什么时候？”
“还有……刀是有灵的？这是什么意思啊？别告诉我，这里连把刀都不能用科学解释了？”
自从晴子碰到夏目之后，她就对这个世界产生了怀疑，也许这并不是一个科学的世界。
“对啊，本来就不是啊。”
一声不属于晴子的声音响起。
“……”晴子倒吸一口凉气。
我现在尖叫可不可以？！
“你是什么东西啊？”
空旷自带回音效果的声音再次响起:“剑灵。”
“剑灵！”晴子这下是真的无话可说了。
无fuck可说。
“你不是知道妖怪的存在吗？那剑灵的存在又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和谐社会，我们祖宗说过，建国之后不许成精的！
这么说……
泽村爷爷那句“刀中有灵”原来是这个意思。
“诶，不对啊。”
晴子想起什么来，她说:“你说你是剑灵？可这里不是刀库吗？我找的也是一把刀啊。”
“也不对，泽村爷爷也说过，不是我选，而是你们选。”
“所以……”
剑灵的声音再次响起，接着晴子的话继续往下说:“所以，我是这里唯一的一把剑，知道什么叫兵器之主吗？”
“一剑出鞘，万器臣服。”
这里哪里来的中二病？尼玛，还是一把中二剑，简直羞耻。
“所以，我选了你，别的都得靠边。”
“这也太不科学了吧？”
“世间本来就有很多不能解释的，就比如说你。没有时光机，没有空间黑洞，而你却出现在了这个世界。”
“你说什么？！”晴子张大双眼。
一把剑灵知道她是外来者这件事情？
“很奇怪吗？”剑灵哼笑，“如果不是因为你的灵魂与我本源，你以为我会看得上你？”
晴子:“……”
越说越乱七八糟。
“总结一下，就是你选中了我，而我从此之后多了一把剑，就是这么简单，没错吧。”
夏目都存在了，妖怪都存在了，兵器有灵很奇怪吗？
想明白了其实也很简单。
晴子瞬间淡定。
剑灵:“不，我是选中了你，但你并没有多一把剑。”
“什么意思？”晴子暗叹，这句话我今天真是说到腻啊。
“我有主人，我选你只是因为我们灵魂同源，我想请你帮我。把我带回去，我要回去。我的时间不多了，我只想在最后，能回家。”
晴子沉吟片刻:“中国。”
“对。”
“好。”晴子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同一时间，一把剑出现在晴子面前。
“谢谢。”
*
晴子敲响刀库大门的时候，正好过去一个小时，泽村爷爷正在开门。
“找到了？”泽村爷爷慈祥的笑着，在看到晴子手里的剑的时候，愣了一下，“竟然是这把剑！”
在离开木屋前，晴子最后朝着泽村奏多鞠了一个躬，她说:“多谢泽村爷爷了。”
多谢您保护了这把已经饱经沧桑，破破烂烂如同废铜烂铁的剑，让他有机会重回故乡。
这是他说的哦。
*
回去的路上，同样是由萤火虫们带路。
路上晴子和剑灵唠着嗑。
剑灵:“你会不会觉得很可惜？”
晴子:“可惜什么？”
“辛辛苦苦来了一趟，却什么也没得到。如果不是我，你一定可以带回那个孩子。”
“孩子？‘速’刀吗？嗯……对你来说还真是孩子呢。
我不可惜啊。我把我们家丢在别的地方的东西找到了，这是值得开心的事。
我其实也没有很需要刀，这是现代世界了，刀啊剑啊，已经用不到了。我不喜欢把东西束之高阁而不用，你们作为兵器也不希望只是用来观赏吧。对你们来说，只是用来观赏，是最耻辱的事吧。”
晴子手中的剑震了震。
……
跟着萤火虫走到巴士站点，萤火虫慢慢散去后，晴子的手机突然狂轰乱炸起来。
十几个电话，十几天短信同时震动。
“……”
看着手机上显示的未接来电人是朝日奈枣，晴子这才想起来，前面她的手机莫名其妙没信号了，所以一直没给枣哥打电话说今天下午不去的事。
这下这十几个电话估计是枣哥打给她第一个电话没接后，因为担心打的。
晴子嘴角抽抽，默默给朝日奈枣回了一个电话。
“喂！”
电话那头的朝日奈枣声音里的担心和急迫，藏都藏不住。
“枣哥，抱歉。”晴子老实的先道歉。
朝日奈枣难掩怒气:“你前面到底在哪里？打你电话打不通，你知不知道我会担心！”
“对不起啦。”
“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晴子看了看周遭，陷入沉默。
这小破地，该怎么形容呢？
除了树就剩下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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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这章略玄幻。
我只是想表达，如果器物有灵，那我们国家流落在外的历史文物，一定都会很想回家的。
我觉得尊重历史，热爱历史，很重要，这是我们的文化传承。
四大古文明，只有我们国家的传承没有断，我希望他以后也不会断。
哎呀只是小小的矫情了一下。
接下来回归真日常。
对了，推荐一个央视的节目给小可爱们，如果对历史文物感兴趣的可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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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宝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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