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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给你,后海的烟花
院子里闲闲地开了几株腊梅花,阳光正好,温暖又不刺眼,林檬坐在秋千上晒太阳。转眼已经放假多时,明天就是除夕了。林檬在看朱戬最新一条微博: “在深夜的小酒馆,和久违的兄弟叙旧。杯子碰在一起,是久违的祝福声。”
发博时间是前天。
文案一如既往的文艺小清新,谁知道,他内心其实住了一个老司机呢!
看着看着,突然有个电话进来,是个陌生号码。林檬手滑一下子就点开了,平常她一般都不接的。
“喂~”
“二檬,我是朱戬,我在你家门口,你在哪儿?”林檬一惊,竟然是朱戬,他……来了。
“我在家里,你在哪?”
“我在你家外面啊,B栋2424啊!”
“我……你在那儿等我一会儿,大概半个小时,我尽快来。”笨蛋,怎么跑到那里去了,不知道她过年也是要回家的吗?
林檬的车轻快地开过温榆河,阳光下的河水一闪一闪,晶亮亮的。
租房子的那一段路有点窄,她好不容易才把车拐了进来。刚下车,听到汽笛声的朱戬就从楼上下来了。
“朱葛格,你怎么来了?抱歉啊,还让你等这么久。”虽然林檬开得飞快,但看看时间还是花了半个多小时。
“请你看电影啊,今天首映!”
“你疯啦,跑北京来请我看电影!”她以为他会来公司了再请她看的,没想到这么早,不由地咧嘴笑了。
“走吧!我开车!”说着替林檬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中影电影院。
“果然是大导演的片子,人挺满啊,还好我提前买票了!”
“怎么战争片儿还这么多人?”林檬环顾四周,有好多都是情侣。
“哈哈,是战争爱情片儿!”
“好像……没什么区别?诶,你去哪儿?”
“我出去一下!”
过了一会儿,朱戬抱着一桶爆米花和两杯奶茶回来了。林檬接过了奶茶。
“赶紧坐下,快开始了!”
片头是一丛红玫瑰在废墟上怒放,妖艳,凄美。然后,林檬就看到了方瑾瑜的名字,联合主演之一。她突然想到了什么。
当电影进行到78分32秒,朱戬终于出现了,林檬计了时。
“哇!”后排有女生叫了出来。
林檬笑了笑没有说话,“朱葛格,看来你还有迷妹在这里啊。”
她本来不想吃爆米花的,可听着前排后排还有耳边朱戬的“咔嚓咔嚓”声,实在没忍住,也吃了起来。
由于是3D电影,中间战争场面的时候,林檬目瞪口呆的,子弹都像是往自己身上打一样。她伸手去抓爆米花,却抓到朱戬的手。等她反应过来赶紧抽回手,朱戬却顺势把整桶爆米花都塞给了她。他一副“这是你的任务咯!”的样子,林檬也是莫名地无奈。
电影的最后,七个姐妹牺牲了四个,还有三个一直奋战到抗战胜利。她们三个人在逝去的姐妹们墓前庄正的敬礼,墓前的红玫瑰,开得正盛。
一个多小时的电影就这样过去,其实林檬算看得比较肤浅。影片中,让人动容的固然是家国情怀、民族气节,可是敌我混战、乱世激荡背景下的儿女情长却也让人唏嘘。爱情,在家国大义、革命信仰背后虽然缄口封藏、苍白缥缈,但是也更感人泪下、极致动人。
看完电影出来已近傍晚,林檬带着朱戬去吃这里的京味儿斋。看见门口的情人节特惠招牌,林檬才想起,今天竟是情人节。
店内人头攒动,好不容易才找到位置。林檬做主,点了烤鸭、爆肚、烧羊肉、干炸丸子、凉拌三丝、手掰肠还有一份参鸡汤。
“你今晚住哪儿?”虽然不想问,但还是要问。
“不用住吧!”朱戬说的含糊,因为他正吃着凉菜手掰肠,肉丁儿切得大,吃着又香又带劲儿。
“那你什么时候回去?明天可就过年了啊!”
“今天晚上,我已经买好了票,不用担心。”
说话间菜已差不多上齐,招牌烤鸭色香诱人,朱戬已动了筷子,果然是皮脆肉嫩。
“好吃!”
吃完饭朱戬说带林檬去一个地方,开车兜兜转转了好一会儿才到,神神秘秘的。
“钟鼓楼,这儿是……后海?”
“是啊!二檬,下车吧!”
林檬来过这里。
在高楼林立,人声鼎沸的北京,后海的胡同巷子,最是难得的宁静祥和。
他们并肩穿过烟袋斜街,穿过或高或低、或新或旧的灰墙碧瓦的宅子,穿过一排排大红的灯笼。
两边的店面不时传来熟悉的歌声,两个人随着渺茫的歌声融入熙攘的人群中。
还记得当天旅馆的门牌
还留住笑着离开的神态
当天整个城市那样轻快
沿路一起走半里长街
还记得街灯照出一脸黄
还燃亮那份微温的便档
剪影的你轮廓太好看
凝住眼泪才敢细看
“二檬,你是不是喜欢这首歌?”他记得,上次在横店一起这样走过半里长街时,她曾经哼过。
“喜欢啊!”跟你在一起,仿佛歌都应景了起来。剪影的你轮廓太好看,心悸的我不敢细看。
伴着铺子里食物的香气,伴着街上的影影幢幢的行人,伴着四合院里的灯光,她们慢慢走到了银锭桥。人在桥上,左手是前海,右手是后海。
人群与霓虹的倒影在远处近处的水面上忽明忽暗,又被摇起木桨的游船荡开一道道波光粼粼的水纹,绚丽动人。
银桥石暖踏月光,后海波寒柳雾凉。斜街更比烟竿短,几步明清岁月长。
“二檬你看!”
“烟花!”她很惊喜。
“嘭嘭嘭~”,成排烟花划过夜空,“噼噼啪啪”地绽放。远近交织的光影与弧线在五颜六色中或清晰惊艳,或遥远写意。升起得鲜艳,落下得委婉。如流星坠落,如彩条飘洒,如银屑飞扬……
后海的烟花,烟花的后海,忽然邂逅这样的美景,林檬有种难以描述的兴奋和激动。她忽然感觉脸上热热的,像是烟花就在面前绽放,很幸福,甚至有些害怕这一切会很快停下来。
而这一切,都来源于身边这个人。
烟花一声又一声呼啸而过,一朵又一朵绽放成歌。重复着美丽,倒带着璀璨,越来越密集。桥上的人也越来越多,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朱戬静静看着身边人,嘴角噙着笑意。
她的脸迎着烟火,更显得肤色晶莹,秀丽非常。一双漆黑的眸子里有星星点点的光,明媚的笑容犹如对岸灿烂的烟花,又如桥下清澈的湖水。
“二檬!”
“嗯?”她转过身来看他,两个人含笑对视。
他缓缓弯腰,俯身而下,轻轻碰上她的唇。浅啄轻舐,轻拢慢捻,温柔缠绵。
林檬伸出手,却没有推开眼前的人。耳边绚烂的烟花,唇上熟悉的温度,此情此景,美好到让人甘愿久溺其中。
一阵风吹过来,他撑开大衣,罩住眼前人娇小的身子。感到一阵暖意,林檬干脆环住他的腰,偎在他颈前,回应他,与他甜蜜地拥吻。
桥下湖水微澜,一时无限缱绻。
长长的深吻过后,他把下巴抵在她肩窝蹭了蹭。然后揽住她的腰,隔开了一点儿距离去看她的脸。
“二檬,我喜欢你。第一次看见你,我就觉得你……美得冒泡儿。第二次看见你,你让我感觉很有趣。第三次看见你,我就开始默默关注你。后来你真的当了我的助理,你替我跑通告,帮我对戏,陪我拍戏到深夜,你还会帮我围围巾,帮我吹头发,帮我洗衣服。慢慢地,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跟你在一起,你不在我会想你,不是想你对我的好,是想你这个人。我觉得我早就沦陷了,我是个慢热的人,而你……已经把我烧化了。二檬,我这么喜欢你,你能不能……跟我在一起?”
他的说话声又柔又慢,他专注地看着她,眼睛里都是认真和期待。好甜的一段话,像是抹了蜜一样,林檬有一瞬间的头晕耳鸣。
他温热的呼吸还在她面前,引得她一阵阵的面红心跳,许久说不出话来。
他在等她回答,可她不敢回答。
“我当然……不能答应你。”说出这句话,她心里酸酸的。夜风一下子灌进喉咙里,灌进心里。
“为什么啊?”
“你猜!”她挑眉一笑,语气甜美,她知道他猜得到。
此时又是“嘭嘭”几声,一阵烟花升腾上天空,她推开了他,转身继续看烟花。
怀里一空,朱戬只觉意料之外,不绝觉暗了眸子。他想过她会接受,也想过她会拒绝。只是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模棱两可”却又掷地有声的拒绝。
好像他猜到了,她就有接受他的可能,这让他失望中又带着憧憬。可是,他却知道她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他当然猜得到原因:她那么想捧红他,怎么会让自己成为这条道路上的绊脚石呢?
她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他,就算……就算她喜欢他。
朱戬看着眼前人依旧明媚的侧脸,嘴角还是微微勾起了笑。
“我不管,反正我想要的我一定要得到,我喜欢你你就一定会是我的。”他又拉住了她的手,眼睛对上她的眼睛,无赖般地道出这句话。
他的眸光还是一如既往地清澈干净,话语里带着浅浅的痞气和霸道,她早就心防全溃、丢兵弃甲,恨不得现在就紧紧拥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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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反正我想要的马上就要得到,我喜欢你你就一定会是我的。葛格说过,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