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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沙
布洛克补了飞机票，在飞机上好好的睡了一觉。
从欧洲的索科维亚，到北美洲，这段旅程不算短。这三天里他为神盾做了一件任务，为九头蛇做了一件任务，哪个任务失手都是要人命的，不过布洛克觉得还好。
他的心理素质绝对没得说，一个特工，可以笨，可以能力不过关，但是绝不能神经纤细。你必须细心观察，却不能心理脆弱，这中间的度他把握地很好。
从机场出来，他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随手指了个方向。
车子里的广播里放着新闻，没什么意思，诸如奥斯本企业捐助了一栋大楼给某某大学，莱克斯集团发布了新产品，或者钢铁侠召开了宴会，某某女郎竞相参与什么的。
布洛克觉得无趣极了：“换个台吧，怎么都是那些亿万富翁的事儿。”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他又听到收音机里的女声说道：“在纽约大战期间操纵股市掠夺了五十亿美金的食死徒集团CEO汤姆-里德尔无罪释放。”
那司机愤愤不平道：“里德尔都能无罪释放，他可是在股市里抢了五十亿啊，纽约大战短短一天，抢走了五十亿。”
“最高法院认为合法就是合法的。换个台吧，这什么频道啊，怎么尽是些亿万富翁的事儿。”
布洛克兴致缺缺，催促道。
司机换了个台。
“星球日报讯，西海岸一场飓风之中，超人赶来营救了——”
布洛克叹了口气：“这世界上除了亿万富翁和超级英雄没有其他人了吗？”
“你可真挑剔。”司机转动旋钮。
“变种人——”
“好用的烹饪小知识——”
“就这个吧。”布洛克说：“菜谱都比那什么超级英雄亿万富翁之类的有意思多了。”
好不容易换到了一个有意思的频道，布洛克远远地就见到路边站着一个人，黑色的短发，高挑的身材，低着头，只能看见半张脸。
“就在这里停车吧，有人来接了。”他匆匆叫停，为了弥补司机的怨言，递上去厚厚一沓小费。
站在那里的果然是詹姆斯。
布洛克没几件行礼，不过是些衣服之类。背着包看起来就像是个穷游的背包客。
“你在这里做什么？”他问。
詹姆斯揉了揉脸，说：“你现在住哪儿，家里说。”
布洛克不经意地抬头看了眼四周的摄像头，纽约的街头遍布摄像头，纽约大战的时候损毁了些，然而作为损毁品必须尽快修复的第一序列，这里的摄像头基本都是新购入的序列，外表崭新，技术也更新。
“摄像头不用担心。”詹姆斯自然明白他的担心。
布洛克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走到了一个路人视线的死角，就抱出了他家里的位置。
他住的是个四十平的单身公寓，全款购入，极简风格，除了厨房的冰箱里冻着些食材，客厅里一个大理石黑白两色的餐桌，再没什么其他的东西了。
区区四十平，硬是让他弄出了空空荡荡的感觉。
这看起来根本不是有人居住过的样子。
詹姆斯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个惨不忍睹的表情，也顾不上原本找布洛克的目的了，先说道：“我知道你一个人过日子不讲究，没想到你这么不讲究。”
“你也知道我一个人住。”布洛克淡淡道。
“楼下那间装修地更像个样子，什么都有，不过那间过了明路，我不住那里。”
“哪里的明路？”詹姆斯知道明路的意思是那间房子登记过。但是登记在神盾还是九头蛇。
“神盾。”布洛克又补充道：“九头蛇。两边都是登记的下面那间。这间屋子的主人明面上是个小炒房客，看中了这里的地段买下来预备涨价后出售。”
詹姆斯点点头，觉得事情好办了一点儿。
只要布洛克不是一心为九头蛇生，为九头蛇死，史蒂夫不是一心为了神盾生为了神盾死，那就还好。
他看了眼空荡荡的厨房，默默伸手从虚空里掏出一个餐盒。
“大鱼四吃。”
一个餐盒摆出来，揭开盖子，还冒着热气。
“你做的？”布洛克诧异道。
“嗯。”
“水平不错。”布洛克夸赞道，他也不在乎什么下毒之类的了，没必要，正好他也饿了，直接拿起叉子插了块金色的鱼块儿，问：“这次又是什么事儿。”
詹姆斯叹了口气，又叹了口气。
他在想怎么委婉地表达出让布洛克小心点儿别死在史蒂夫手里更别找死的意思。
“洞察计划出问题了？”
“没有。”
“美国队长出问题了？”
“没——”说起来确实是史蒂夫那边的问题，可是他知道布洛克的意思是有了麻烦才叫出问题，而史蒂夫没麻烦，有麻烦的是九头蛇。
布洛克想了想：“冬兵？”
如果说方才詹姆斯还在发愁下次见到布洛克就是一堆骨灰了，听到冬兵两个字的时候就已经完全把这事儿抛到了脑后。
“冬兵？！”
布洛克审视着他：“拉斯维加斯分部申请借调冬兵，皮尔斯刚从那里调拨了一亿美元，必然是要借调过去的。”
看来道格拉斯做的还不错。詹姆斯默默想着，松了一口气。
“别高兴太早，冬兵可是皮尔斯手里除了异人以外最高战力，他不会轻松放手的。”
“ 你知道他——”詹姆斯犹豫着问，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还在安全界限之内。
他话未说尽，然而听话听音，用不着他一定要把话说个清楚明白布洛克才明白他的意思。
“没错，我知道冬兵的身体用的是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的身体，亚沙是个好战士，深受尊敬，他还在的时候基本没有巴恩斯活动的余地，所以之前从来没有人怀疑过他的身份。这世上人那么多，有人长相相似也是有可能的。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是二战时候的美国人，咆哮突击队，殉国而死。而亚沙是个苏联人，布尔什维克，对冬宫忠心耿耿，并且还是个超级士兵。没人想过他们俩是一个人，直到苏联解体之后。苏联解体之后，亚沙就已经渐渐地退到幕后，跟着冬兵一起从苏联远渡美国的那些前苏联人也开始老死，亚沙这个人格出来的越来越少，巴恩斯出来活动的越来越多，渐渐地，巴恩斯的存在就不再是个秘密了。”
“亚沙？”詹姆斯不清楚这些隐秘。
冬兵作为对付史蒂夫的一把利刃，一向被提到的只有身上累累罪孽。他身上并非罪孽的那一部分是隐藏在重重阴影中不为人知的。
而究竟什么是罪孽，基本上全凭一张嘴。
他伸长耳朵，觉得自己似乎窥视到了独属于九头蛇内部的隐秘。
“亚沙是个苏联人。”布洛克又强调了一遍。“巴恩斯是美国人，而亚沙是苏联人，这就是他们的全部区别。九头蛇里有毛子，他们喜欢的是亚沙，尊敬的也是亚沙，不是巴恩斯。”
詹姆斯琢磨了琢磨：“因为这两个人格的不同不是个秘密，所以庇护亚沙的力量不会庇护巴恩斯，而亚沙已经很少出来了，所以你觉得冬兵会出事儿？”
布洛克说：“没错。从亚沙真正意义上的消亡开始，冬兵就已经开始处于危险之中了。”
他想了想，又若有所思一样说到：“其实也未必。”
詹姆斯感觉松了口气。
然后布洛克说：“亚沙也未必能一直不出事，当年和亚沙一起远渡美国的那批苏联老科学家也渐渐地老了，他们的弟子对苏联没多少归属感，到时候皮尔斯要求把冬兵送上手术台，他们可不一定会给冬兵出头。”
就像同乡会一样。一个地方的人总是会生出更多的认同感。詹姆斯在星际旅行的时候，如果偶然遇上地球人，也不吝啬给予帮助。
亚沙苏联人的身份，代表着很多东西，但是苏联人和美国人之间的宿怨难解难分，有朝一日苏联的英雄变成了敌方的英雄。等待着巴恩斯的绝不会是什么好待遇。
詹姆斯叹了口气，他有些明白皮尔斯对冬兵的执著，为了血清。
超级士兵血清厄斯金博士的杰作，单凭这个极难复制历史上仅有一例成功者的孤品，厄斯金博士在生物学上的地位足以比拟物理学的爱因斯坦。
血清抗病毒提高活性激发脑力开发的功能尚属其次，最重要最为人眼红的是寿命。
最初血清研制出来的时候，尚且无人发现血清对于延长寿命所发挥的作用。然而冬兵从二战至如今，仍是二十多岁的面貌和身体机能。
史蒂夫年轻如初尚且可以解释为冰冻的影响，冬兵的活动却是遍布整个冷战时期，活动在外的时间绝对超过了二十年。
皮尔斯今年快六十岁了，他只是个普通人，人生已经将要走向尽头。
和皮尔斯一样衰老然而富有权力的人还有很多很多。
詹姆斯身上也有血清，曾经为了破解血清而发生在他身上的那些事情也绝称不上愉快。他有些心烦意乱：“我知道了。”
布洛克在释放善意，这是个提醒，他必须催促道格拉斯尽快将冬兵借调过来。
“如果不是冬兵，又是什么事？”
詹姆斯静静道：“史蒂夫开始查九头蛇了。”
布洛克觉得脑壳疼。
“你还不如不告诉我。”如果不知道这件事，他怎么做都没问题，然而现在，他接下来做什么就都不对了。
他既不能背叛九头蛇，为了未来的这个儿子，他也不能对史蒂夫做什么。
布洛克深深地觉得自己处在一个巨大的麻烦当中。
他身上的麻烦从来没少过，但是这种切身相关左右为难的局面还是不多的。
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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