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已是少年事

　　快要到期末的日子就是不断地复习和刷题，好不容易有的一节体育课是乔婉放松身心的时间。
　　高中的体育课大部分都很敷衍，课上集合了一下老师就让大家自己拿体育器材玩去了，只要不出体育场就行。有些人解散之后就回教室学习或者休息去了，乔婉喜欢在室外多待一会儿，经常和杨颦坐在体育场看台上聊天。
　　坐在看台阴凉下，乔婉闭着眼睛惬意地感受微风吹过脸颊。最近她和林修的聊天逐渐增多，虽然内容很贫乏，虽然一般都是她主动的，但是她觉得和林修至少算是朋友了。
　　“乔婉。”杨颦喊了她一声。
　　“嗯？”乔婉转过头。
　　“你觉得陈凡溪怎么样？”
　　乔婉莫名其妙，“问这个干嘛？”
　　“评价一下他。”
　　“嗯…陈凡溪挺好的啊，成绩优异，学习努力，性格开朗，交友广泛。”乔婉这些评价是大家一致认可的。陈凡溪的父亲是银行销售经理，母亲曾经是一名银行职员，在生下陈凡溪和他弟弟后就开始做全职太太了，家庭算是比较富裕的。
　　乔婉见过他母亲，气质温婉，很像一个被称为国民美女的女明星，很漂亮。陈凡溪长得很像他母亲，所以在男生整体水平低下的文科班，陈凡溪算是一个惊艳的意外了。
　　“评价不错啊，你对他挺有好感的嘛。”杨颦笑眯眯地试探她。
　　“你说什么呢，脑洞也太大了吧。”乔婉对杨颦无语了。“我们三个都那么熟了，谈什么好感。”她喜欢的人是林修好不好。
　　“干嘛激动，我就开个玩笑嘛。”杨颦撇撇嘴，她只是觉得陈凡溪太不懂得主动了，想帮他试探一下，说不定可以趁机敲诈他一点好处。听乔婉的说法对陈凡溪印象应该还不错，但是乔婉又一口否认了其他的情感的存在，杨颦觉得有点难。
　　陈凡溪本来在下面和尤俊打羽毛球，此时突然跑了上来：“你们两个倒是挺舒服的。”然后一屁股坐在了乔婉身边。
　　陈凡溪一身的汗使得他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经过刚刚和杨颦的谈话之后，乔婉突然觉得和陈凡溪坐一起有些不自在了，但若是移开了更显得有点什么，所以身体有点僵硬，乔婉开口问他：“你不打羽毛球了？”
　　“热死了，不打了。”接着又说：“我请你们去小卖店吃冰棒，去不去。”
　　杨颦一听到请客，立马冲出来：“好啊好啊。”
　　乔婉当然没意见
　　“那走吧”陈凡溪说着就站了起来，乔婉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阳光下他依旧十分耀眼。
　　三人一起走出体育场朝小卖部走去。一路上打打闹闹，青春就在这些时光中偷偷溜走，此刻小小的快乐，多年以后却再难体会到。
　　晚上下了晚自习后，三人收拾好背上书包一起去车棚拿车。乔婉为了上下学便利，跟她父母说明了需要一辆自行车，她父母很快就给她打了几百块钱买车，所以现在她基本上都是和陈凡溪以及杨颦一起骑车回去。
　　杨颦的家在城东，首先跟他们道了别，而陈凡溪和乔婉都住在城南，所以两人还有一段同行的路程。
　　正骑着车和陈凡溪说话，她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林修和程毅。他们身边还有一些发型各异的男生，有两个分别坐在两辆摩托车上，其中一个就是程毅。几乎每人手上一根烟，林修也是。乔婉看见林修抬起手来，吸了一口烟。
　　陈凡溪看到乔婉一直盯着一个地方，便也看过去，只看到一群不良少年。于是回过头来问乔婉：“怎么了，你在看什么？”
　　“没有”乔婉也回过头来，眉头微皱，神思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看到乔婉这副表情，陈凡溪不再说话，到下一个路口的时候两人就分道扬镳了。
　　和陈凡溪道别后，乔婉又回想起刚才的画面。她一直都知道他不是规规矩矩的好学生，也知道他打过架，初中时还曾经被校领导点名批评过。但是看到这个场景，她却不敢相信那是他。她觉得林修应该是干干净净的，不应该和他们混在一起。
　　高中以后林修似乎安静了许多，也没听说过林修违过什么纪，但是看到这样的一面她却总觉得很危险，她发觉再怎么想忽略，他们之间的距离却始终横亘在那儿。
　　程毅正对马路，很轻易地就发现了乔婉在看着他们，不，应该说是看着林修，看得很专心，都没有发觉自己也在看着她。于是程毅跟林修示意了一下，“林修，有个女生刚刚一直看着你。”说着往乔婉的方向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林修疑惑转过头去，只看到一个骑自行车的背影，但他一眼就看出来了，虽然他也不知道怎么认出来的，“乔婉？”
　　不知道为什么，林修下意识不想让乔婉看到此刻的自己。前两天在“悦玩”有人来找茬，如果需要他，作为兄弟他不会不帮忙。
　　听到林修很快就说出那个名字，程毅更加确定林修和乔婉可能不仅认识，说不定关系还不一般。程毅问他：“你不是不认识她吗，看个背影就认出来了？”
　　林修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程毅又说，“她看到你之后还一脸心事的样子。”
　　林修不在意地说：“谁知道。”
　　看到林修并不想说什么程毅也不再问了，拿起烟又吸了一口。
　　乔婉回到家中，发现周晓钰已经回来了。
　　“回来了。”周晓钰津津有味的看着芒果台上正在播出的古装玄幻偶像剧，“我刚刚切了一个火龙果，吃吗？”
　　“你买的？”
　　“不是，程毅买的，挺甜的。”周晓钰又拿起一块咬了起来。
　　乔婉坐到周晓钰身边，拿起一块尝了一下，果然很甜。
　　“程毅对你挺好的。”
　　周晓钰浅笑：“还行吧。”
　　“我刚刚在街上碰到程毅了，还有林修和其他人。”
　　“碰到他们在干嘛。”
　　“嗯…吸烟。”
　　周晓钰噗的一声差点把火龙果吐出来，哈哈大笑：“看你这么严肃，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很多小青年都吸烟的，没什么。”
　　乔婉知道，只是她被林修搅乱了心神，忍不住胡思乱想。
　　“我去洗个澡”乔婉说。
　　“去吧”周晓钰挥挥手。
　　洗完澡出来两人边看剧边聊天，到十点四十就各自回房去了。
　　夜里乔婉做了个梦，她梦见自己在河边，林修就站在桥上看着她。乔婉想走上桥找他，走上去之后发现林修已经不在桥上了，她四处寻找，看到林修不知何时已经到了桥下，她赶紧去追，但怎么都追不上他。乔婉悲伤不已，抑制不住悲伤哭起来。
　　睁开眼睛，乔婉发现自己泪流满面，一看时间，刚好凌晨两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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