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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贱人！”
“畜生！”
“一只鲛人也敢来和本宫抢皇上。”
得知鲛人去御书房找了皇上，皇上不仅见了他，还让他留宿，贤妃的心态再次破防了。
上书房外，她去了无数次，皇上从没让她进去过，连短暂的停留过都没有。
皇上总是让徐有福和她说，等有空了就去看她，就把她打发了，人却从来没有真正来过。鲛人何德何能，得到皇上如此眷顾。
他们英明神武的君主，竟真是那等有恋物怪癖的人？
贤妃将宫人精心布置的闺房毁于一旦。
她的奶嬷嬷拦着她，一直劝她，“来日方长，娘娘且耐心些，您的委屈皇上不会看不到的。”
“嬷嬷你总说来日方长，本宫等得够久了。”
“娘娘，比起那四年，这几天算个什么。还有首辅大人在呢，皇上一定会给你个交代的。”
想到那个靠不上的父亲，贤妃心中更是一阵悲愤。
其他后妃的家人，不说事事为她们殚精竭虑，但对女儿妹妹在宫中的日子还算关心。死对头淑妃不光年年能收到家人丰厚的礼物，她的哥哥振国将军怕他受委屈，还借着参见皇上的机会，让皇上给淑妃递过两次东西，意在提醒皇上多关照一下他的妹妹，让淑妃不要受委屈。
可是他的父亲，自从当上首辅，除了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其他的都漠不关心。
她想方设法往娘家传信，得到的回复除了让她安分守己，就是让她安分守己。从没有真正为自己撑过一回腰。
她是高高在上的娘娘，在家里的地位却比不上嫁给寒门的嫡姐。
家里人靠不上，贤妃就自己努力上进。
白天得到消息，皇上终于要翻牌子了。贤妃立马以强硬的姿势让人给顾太监送去了二百两的元宝，让顾太监把她的绿头牌摆在显眼的地方。然后让宫人布置主殿，找出刚做好的衣服首饰做搭配，又让人准备了花瓣澡沐浴更衣。
人事她尽到了，皇上也翻了她的绿头牌。
一切都进行的十分顺利。
如果没有那个该死的鲛人的话，明天她就是后宫第一得意人。
现在贤妃觉得自己像个大笑话。
死对头淑妃肯定不会放过这个嘲笑她的机会，那些低等嫔妃明面上不敢说她坏话，背地里一定叽叽喳喳的议论她。
“他整日霸占皇上还不够，还想让皇上守着他一条鱼不成。”
“他到底是祥瑞，还是妖邪。”
“娘娘，皇贵妃娘娘是祥瑞，只能是祥瑞。”贤妃的奶嬷嬷说。
皇贵妃能变人，进了皇宫，又在百官的劝谏下进了皇上的后宫，那不管迷惑君心，或者做出什么其他的事情，他都只能祥瑞。
否则不光皇上失察，百官同样有罪。
朝廷的大员是不可能让人传皇贵妃是妖邪这样的事情。
贤妃知道自己父亲就是让皇上顺应天意劝皇上和皇贵妃喜结连理的人之一，不禁冷哼了一声。
“他既然是祥瑞，本宫还有这偌大后宫的嫔妃，在礼法上都是他的姐姐妹妹，他怎么就没给我们带些福气来。”
贤妃觉得祥瑞不光没有给她们带来福气，反而把她们的福气给抢走了。
这奶嬷嬷不知道怎么劝贤妃了。
后宫的妃子的确是以姐妹相称，但谁又敢真正和其他嫔妃做姐妹。皇贵妃娘娘按理来说和诸位娘娘都是竞争的关系，怎么可能把皇上给让出去。
“你睡着了吗？”躺在墨辰轩的大床上，鱼清问他。
鱼清发现，墨辰轩的床比他的硬上许多。人躺在上面只能直挺挺的，没有那种微微下陷的感觉。连睡觉都要这样要求自己，社畜真苦，做王真苦。
“未曾。”墨辰轩答。
“在想什么？”
鲛人问他在想什么。墨辰轩觉得自己想的可多了。
比如，鲛人那个来嘛来嘛的声音。
自从第一次听到，就一直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那天他早早安排好赈灾的事宜，徐有福问他是否要去看一看鲛人，墨辰轩就又想到了那个声音。
鲛人的声音好像会勾人。
引诱着他去华清宫。
墨辰轩为了不让鲛人影响到自己，墨辰轩就想到后宫走走，看看那些妃嫔们，看是否有人能让自己忘记鲛人的声音。当时徐有福问他要不要把敬事房的人找过去翻牌子，墨辰轩没让。
只不过没想到刚出上书房，就遇到了送墨玉回去的鲛人。
鲛人问他是不是去华清宫，墨辰轩当然不能说，他想去找别的女人，就跟着鲛人回去了。
第一次和鲛人同床共枕，就产生了男人的那种反应。
这让墨辰轩难以接受，鲛人是鲛，他是人，他怎么会对鲛人有那种想法。墨辰轩又想鲛人擅长迷惑人心，先迷惑了墨玉，又来迷惑他了，他定不会让鲛人得逞。
但等鲛人问他晚上是否再去华清宫时，墨辰轩迟疑着答应。他想验证这次早上这次只是意外，他对鲛人并没有感觉。会有反应，是因为他血气方刚，这个年纪还未曾经过人事的缘故。
但是事与愿违。
第二次离开时他逃跑的更加狼狈。
墨辰轩更加不能接受，同时他心里出生了一种恐慌，觉得若是再这样放任下去，定会有他不想见到的事情发生。
故而，墨辰轩主动传召了敬事房。
翻到贤妃牌子的时候，墨辰轩因为不是鲛人的，还松了口气。
但他放松的太早，没想到鲛人竟然找上门了。还美其名曰害怕自己憋坏，墨辰轩那时候想的时，鲛人不来迷惑他就谢天谢地了。
这些内心幽深的想法，都不能和鲛人说，他未必会理解。若是能理解更糟糕，鲛人可能又会暴起，而他有非常大的机会成为第一个因为挨自己妃子的打而留名青史的皇帝。
不过，娶了一个祥瑞，好像也差不多。
历史上怪人怪事的盘点中已经有他的一席之位了。
墨辰轩不答反问鱼清，“你在想什么。”
“我觉得我以前太不关心你了，想怎么对你好一些呀。”鱼清道。
墨辰轩能听出鲛人这话是认真的，但他心里是抗拒的，鲛人还是不要对他好了。他对人好的方式，他其实吃不消。
“你怎么不说话，被我感动了？”
“是，让你感动了，没想到你还会有人这种体谅别人的情绪。”墨辰轩说。
“鲛人也是人。”人鱼也带着个人字。既然都带着个人字，那必然有共通的东西的。
墨辰轩轻笑了一声，“人类提起鲛人，关注点都落在鲛那个字上，只有皇贵妃你会说你也是人了。”
“你不把我当人吗。”
“不敢不敢。”
“皇贵妃你真的不会哭珍珠织鲛纱吗？”
鱼清诧异地看向男友，他以为他的男朋友是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没想到也会问他这个问题，“你也相信这个。”
“那只是一些上古、民间的传说，朕从不相信。但好奇之心，人皆有之。”
“我不会，不管你想要珍珠，我可以去海里帮你捞一些。”鱼清说，他现在已经知道，珍珠是一种叫蚌的物种查的，生活在海水里。凭着他海中霸王的身份，给男朋友弄一些好珍珠来并不算难事，就当这些日子白吃白喝给男朋友的回报。
“朕不缺珍珠。”
“那你缺什么。”鱼清好奇地问。
墨辰轩想，他是个容易满足的人，物质上并不觉得缺什么。要说真缺什么，那大概是治国的良策与贤才。
“美人在怀，说这个是不是太无趣了。”鱼清将身体凑近了墨辰轩。
墨辰轩呼吸一窒，这次自然的把鱼清搂在怀里，“朕明日要早起，先休息吧。”
时间的确不早了，鱼清没有再纠缠男友，但他还是嘀咕了一句，“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
墨辰轩苦笑了一下，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忍到什么时候。
以前一心处理政事的时候，并不惦记这些。但自从鲛人引出了他的欲念后，墨辰轩迫切地希望改变现状。这种身体心理上的变化，是墨辰轩控制不了的。大概只能用人之常情来暂且解释那还没有弄明白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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