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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忽略传言中将鱼清仙化的那一部分，鱼清的确是美丽的。兼具魅惑与清纯的脸让人见之忘俗，头发乌黑浓密，眼眸明亮灼人，上身裸露在外的皮肤雪白柔润，鱼尾上整整齐齐排列的鳞片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祥瑞”的身份给鱼清带来了许多福利，至少船上的人为了让他舒服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些日子他的嘴里都快要淡出鸟来了。这些人一日三顿喂给他的不是蔬菜水果就是水果蔬菜，十几天过去了连一丝肉的影子都没有见到。对杂食且喜欢捕食鱼类的小人鱼来说，实在不太友好。
而这不友好的食谱还大有来历，是一群和尚和一群道士共同定下的，每日由小道士和小和尚轮流给他送饭。
鱼清何德何能引来两大宗教的人尽心尽力？
如果是作为阶下囚他自然是没有资格的，但作为祥瑞两方都恨不得将鱼清拉入自己的阵营好增加各自的信徒。为此，江南的道观和寺庙的道士和尚纷纷在自家典籍中搜寻关于人鱼的记载，甚至在找不到只言片语后，还把《山海经》《述异记》之类的志怪小说和一些野书吸纳进自家的经典。
司马昭之心，不要太明显。
他们抱着这些书去找赣州总督，主动要求护送鲛人上京的差事，差点大打出手。总督决断不了鲛人到底姓释还是姓道，为了两边都不得罪，让和尚道士一起送鲛人进京。
天降祥瑞虽然有不少百姓亲眼所见，但没有见到的还是占了大多数，让和尚和道士一起护送在民众心中能增加可信度，再者祥瑞是上天赐下的福气，赣州总督觉得天下没有人比这些神神叨叨能通鬼神的和尚道士更懂得怎么照顾祥瑞。不管这是不是个美妙的误会，总督择了道观中声望较高的观云观和信徒众多的弘福寺作为一起进京。
不了解小人鱼肉食属性的大和尚和白胡子道人，根据两家的食谱直接给鱼清吃了十几天的素，差点把鱼清吃伤了。
今天轮到观云观的玄果和弘福寺的圆珠小和尚给鱼清送吃的。
两个人抬着一只重约十斤的箩筐进来，筐里装着苹果梨子甜瓜枣子等水果还有青菜等蔬菜，又是一顿清清淡淡的餐点。
玄果是观云观这一届弟子中最小的，性格活动好动，又会撒娇耍赖，这次跟着师父师兄上京的机会硬是哭着鼻子求来的，对照顾鲛人祥瑞也是尽心尽力。
“小鲛人，三天不见你还记得我吗，我是观云观的玄果，又给你送吃的来了，今天的果子蔬菜是岸上刚送来的，可新鲜了。你瞧这个梨子又大又脆，柑橘只有咱们今天路过的澄洲有，其他地方都种不出来这么好吃的。”玄果高兴地道。
鱼清懒懒地瞥了一眼欢快地给他投食地小道士，没什么表情地啃起了投掷到水箱里的果子，但就这样一个小小的互动，就让玄果高兴了。
圆珠见状默默向前了一步，“鲛人施主你好，小僧圆珠有礼了，三日不见，见施主神色安好，小僧就放心了。”
鱼清同样没有理会小和尚，小和尚小道士已经对此见怪不怪，这些天他们都没有听到过祥瑞说话，师父们猜测祥瑞大概受了惊不想理会他们或者和他们语言不通，但是两家谁也没把这话说出口。要是他们说的不对，对家猜对了，这不表明他们不了解祥瑞，把祥瑞推给对方了。
玄果心里觉得小鲛人害羞，私下里想偷偷引导鱼清说话，但被他师父发现训斥了一顿后就不敢自作主张了。
“圆珠小大师，典籍中记载‘南海之外，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泣，则能出珠’，小鲛人哭的时候会不会流出珍珠呀。”玄果爬在水箱边，一边注视着正慢慢进食的鱼清，一边一本正经地和圆珠小和尚闲聊。
“玄果小道长，这些只是传说，是否属实，小僧不知。”圆珠正声道。
“有什么办法能让小鲛人哭一下，这样咱们就知道传说是不是真的了。”玄果小声地道。
圆珠被玄果这个危险的想法吓了一跳，“玄果小道长，小僧劝你最好不要这样做，若是出了差错，师父们会打我们板子的。”
“圆珠小大师，你的道号里有个珠字呢，你就不想知道圆圆的珍珠是什么样的吗，小鲛人流出的珍珠一定非常珍贵。”玄果继续道。
“阿弥陀佛，大概是和佛珠一个样吧。”圆珠小和尚不为所动，顿了顿又道，“鲛人施主是上天为皇上赐福而来，也许到了京城会为皇上泣珠。”
“希望到时候咱俩可以有幸亲眼见到。”玄果道。
圆珠小和尚眼睛里同样闪过一抹期待。
玄果和圆珠又观看了一会儿鱼清两个人相携着离开。
小道士和小和尚离开后，鱼清思索起来，这两个小崽子似乎认定他就是什么鲛人，而且还能哭出珍珠来。他们人鱼里面有这样一个分支吗，鱼清找遍自己的传承记忆也没有找到能哭出珍珠的到底是什么族类，这完全不符合能量守恒和质量守恒定律。他就算是只人鱼，也是个懂基础科学的人鱼，这颗不知道什么星球上的人怎么都傻乎乎的。
他们人鱼族因为强悍的体魄和强大的生育能力成为星际中某些子嗣困难的人的目标，即使各个星球都加入了保护人鱼的公约，但因为贩卖人鱼的利润十分高昂，严苛的法律也阻止不了人心的贪婪，要是他们人鱼族真的能哭出珍贵的珠子来，那些偷猎者只会更加猖狂。
鱼清攥紧拳头做了个决定，以后谁想要他哭，他就让谁哭。
没过几天鱼清就有了将这个想法付诸行动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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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努力存稿中，营养液感谢过段时间统一放，谢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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