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客剑心同人之最后的壬生狼

　　满身阴郁的斋藤一拦了辆出租马车去了土佐的军营，现在“名将”谷干城带着迅冲队到了熊本处理因为废刀令出现的乱子，他一时半会儿回来不了，山川大藏只能一个人在仇敌环伺的军营里呆着，不过就算是这样也比她现在的处境好，她帮了他们那么大的忙，没理由不找他们回报。
　　可是到了地方他才发现，土佐的戒备竟然无比森严，看来谷干城在熊本那边工作进行得不顺利，任何一点火星擦燃都会引起更大的动乱。
　　他嗅到了与上次坂本龙马事件类似的气味。
　　虽然见回组的疯狗指责他是凶手，可是他非常清楚自己不是，当时他忙于战争没时间细想，如今类似的事件再次发生他一定要调查清楚才行。
　　“刀，刀，刀。”
　　斋藤一喃喃低语着，这是坂本龙马最后的遗言，他是什么意思？真的仅仅只是说他的爱刀吉行吗？
　　斋藤一觉得头疼，他感觉自己正在陷入一个越来越深的漩涡里，原来保护一个人是那么困难，那个人斩居然还想保护一个时代，真是蠢透了。
　　就在他想办法混进军营里时，他又看到了一个眼熟的身影，那个叫直人的年轻人可真是可爱，怎么每次都在最关键的时候出现。
　　“直人，你这是要上哪儿啊？”年纪轻轻就混到少尉可不容易，这个年轻人也不简单，站在建筑阴影中的斋藤一眯缝着眼睛，想起他之前好像也曾帮福山老贼带过话。
　　“青鸟，你怎么在这儿？”站在阳光下的直人难掩错愕，不过表情很快就转为厌恶。
　　“别叫我青鸟，叫我藤田五郎。”斋藤一阴狠得说“我有事情问你，事关幸子小姐的生死，你走的时候福山就已经死了吗？”
　　“出发之前两天就死了，他走得很安详。”虽然不知道斋藤一为什么这么问，直人还是回答了。
　　“他是病死的？”福山是医生，他的条件要比普通藩士好很多，斋藤一原本以为他是年老体弱，但他要是探子的话极有可能是被人灭口了。
　　“不……这个我不是很清楚。”直人有些犹豫“我只是看到他的脸上带着笑容，很欣慰的样子。”
　　这帮会津的蠢材。
　　斋藤一咬牙切齿得瞪着直人，一个原本还算健康的人忽然不正常死亡了，看他的遗容安不安详有个屁用。
　　不过斋藤一想了下又释然了，那个鬼地方每天都在死人，他们已经对死亡感到麻木了。
　　那个战俘营是关军人的地方，行伍中人都不会验尸，说不定他还要跑北方一趟，看看那个福山是不是被人毒死的。
　　“昨天你跟我说，如果我觉得保护幸子小姐很困扰的话就不勉强了，当时我要是回答是的话你接下来要怎么做？”
　　“那还用问吗，当然是代替你保护她啊。”直人更莫名其妙了。
　　“直人，你擅长什么？”在阳光下，斋藤一看到直人的额角有一个疤，跟他的右手上的疤很像。
　　“狙击。”直人说“就是隔着很远的距离用火枪射击目标。”
　　斋藤一明白了，那个老头子是在战俘营里挑战士，要是只是保护一个女孩儿普通的朱雀就可以办到了，他却偏偏只选精英来传话。
　　他想保护的并不是他的孙女。
　　“你可是真够狠心的啊。”他想起了刚才幸子忽然之间失去了光泽的双眼，她那封求救信得是多绝望的时候发过来的。
　　“斋藤先生，幸子小姐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直人也走入黑暗之中，他的眼睛在阴影中闪闪发亮。
　　“我闻到血腥味了。”壬生狼的嗅觉灵敏，直人立刻信了。
　　“是高手吗？”
　　“不知道，以前保护她的老人可能已经死了，现在只有她和她弟弟在一起。”
　　“她弟弟？她不是独女吗？”
　　“没有血缘关系的那种，他是她的家人。”斋藤一叹了口气，两个孤苦无依的孩子在这世道该怎么活。
　　“那你还在这儿，为什么不去保护她？”
　　“问题是我不知道对手是谁。”他越来越觉得无力了，杀手都追到门口了，他却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总而言之她今晚不能再在滨河町呆着了“要保住她的命很容易，可是她以前的生活就没了，她应该生活在阳光下，不该跟我一样。”
　　直人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古怪地笑了。
　　“斋藤先生这是关心则乱吧，你怎么知道那个杀手一定和福山医生有关。”
　　斋藤一心念一动，确实，他怎么没想过其他可能。
　　“福山医生虽然很受尊敬，不过他很少谈及家人，你还记得那位时常来接他回家的老太太吗？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她是福山医生的妾，而不是正妻。”
　　只是可惜有一天她忽然不来了，福山的眼神才发生转变，从温润逐渐变得死寂。
　　“关西腔么。”那个老头难道来自京都，京都的医生又有那么高超的医术，难道是御医……
　　“你知不知道藩主大人现在在哪里？”那个丫头当时这么问他，好像确定了他知道藩主在什么地方一样。
　　“藩主大人在目黑区被软禁起来了，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见的。”
　　“那么山川大藏可以见吗？”那个矮子虽然可恶，却还是会津总督。
　　“可以是可以，不过得冒风险。”直人这个时候说“我们现在立基未稳，要是被那些奸贼知道总督阁下还跟藩主有往来，我们的前期努力就全部白费了。”
　　斋藤一总算是舒了口气，知道谁是敌人就好办了，最糟不过是遇到人斩，他遇到的还少吗？
　　“你今天出来干什么？不用保护山川吗？”斋藤一终于冷静下来，有心情抽烟了。
　　“有人死了，我出来找地方帮他安葬。”直人面无表情得说“我们回不了若松，至少得给他找个像样的地方。”
　　“是那七个人里面的吗？”这才是第一天而已，后续的恢复期该怎么办？现在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在东京有认识的医生吗？”
　　“有是有，不过他们也是拖家带口的，怕给他们带来麻烦。”直人沉着脸说“昨天他们是真的打算赶尽杀绝，幸好大人没事。”
　　“不，你们只要不送他们到江户人开的医院就没昨天的事。”斋藤一苦笑，他这算是间接害死一条人命吗？“在东京有很多外国人医院，送他们那儿没问题的。”
　　还是欺负人生地不熟啊，以前的政治中心在京都，那里跟现在的东京可完全两样。
　　“外国人医院？”
　　“筑地那边很多，你过去转转就知道了，别一天到晚都枯坐在军营里。”直人帮了他两次，斋藤一也想帮帮他“你们的眼界也看开点，山川现在在干什么？”
　　“这次来了二百人出来，他们的家眷在后面呢。”直人叹息着说“我们住军营倒是无所谓，那些妇孺该住哪儿啊，大人想把他们送回会津，不过这么一来又要两地分居了。”
　　斋藤一一愣，想起了他走之前她跟他说的关于盖房子的事情。
　　他想让她住在他盖的房子里面。
　　“去过新宿吗？”斋藤一心情好了起来，递了根烟给直人，直人没有接，真是个意料之外古板的家伙。
　　“新宿怎么了？”
　　“那一带原本是武士组成的街道，不过因为很多武士回了老家，现在渐渐荒废了，那里应该有不少空的房子。”斋藤一吐着烟圈说“那个地方看起来跟若松的下町很像。”
　　他去的时候虽然还在战争中，可是几乎每个人眼神中都没有惧怕，跟那些在繁华的江户过惯了安宁日子的普通百姓完全不一样。
　　“而且那边还有一个木材市场，还记得我们当年为了找合适的梁木废了多大的劲么？那边的四谷圆木可比原木更好哦。”
　　直人笑了，他也是去过斗南的人，他当然记得当时那苦中作乐的岁月。
　　“有木头没地也不行啊。”直人有些懒散地站着，直到这时斋藤一才发现他刚才一直没放松戒备，就跟当年的他时刻将背驼着，保持一个剑客的机敏一样。
　　一个驼背，不论走到哪里都是显眼的，可惜当时没人提醒他，还好有人教会了他怎么挺直脊梁。
　　“你也是去过本乡的人啊，看过那边的地形吗？”
　　直人听了他的话，立刻瞪大了眼睛。
　　“很像啊，跟我们以前在若松城外战斗过的那些山林、河滩，只是山没有北方那么高而已。”他不自觉得又用上了鼻音，仿佛又找到了在新选组时那种热血沸腾的感觉“那一片刚好是荒原，没什么人在那边住，得自己盖房子啊。”
　　“斋藤先生又想杀人了？”这个时候的直人倒没了文质彬彬的模样，眼里全是凶光。
　　“就算不为那些家眷，也不能让佐川兄来了没地方住嘛。”他冷冷地笑着说“他一定会喜欢那个地方，那是练习游击战最好的场所了。”
　　正是因为凭借了复杂的地形，朱雀队才在若松城开后在有鬼兵卫之称的佐川官兵卫带领下坚持了那么长时间，直到藩主大人派人送信才让他们放下武器。
　　“不过那些江户人会那么轻易同意我们在那里盖房吗？”
　　“那哪里是你这种小卒该关心的问题，让那个矮子自己解决。”斋藤一心情好极了，能让山川大藏头疼让他很开心“本乡不是故乡吗？在沙滩或者小石川那一带给我留块地，我要盖房子用。”
　　那一带的风景非常不错，他觉得她会喜欢。
　　“沙滩吗？还是换一个名字吧，以后可能会成为町名的。”
　　待斋藤一走远了，直人在后面喃喃得说。
　　“还是叫真砂吧，本乡的真砂町，那里应该是个适合安葬死者的地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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