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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逛闹市
不知不觉,年关将至,沈府虽说人口简单,却也够柳氏忙活的了。
因此倒是没怎么有空管教沈攸宁,这可把沈攸宁乐的自在。
这段时间沈攸怀也常常会在家,虽说没考中举人,他爹倒也没把他吊起来教训,反倒是郑重其事地问他是否有参加军营的意向,知道他爹不反对他从戎,沈攸怀高兴的直蹦跶。
“好妹妹,今儿个你哥哥我心情好,晚上我偷偷带你出去逛闹市,如何呀?”
沈攸宁看自家这个傻哥哥这般高兴,就知道,肯定是父亲答应不让他接着考科举,放他进军营了。
“好呀,那我们叫上予徵哥哥一起去。”
沈攸宁对于闹市这种地方充满了新鲜感,前世她可从未见过,她娘总是把她拘在院子里,请了教习嬷嬷学规矩,还说,女孩子家家不应该出去乱跑,免得被人坏了名声。
名声什么的,她前世已经是被牵绊着太久了,久到她都忘了,她是否有过真正快活肆意的日子。
这一世,她只愿开开心心的做自己,何苦纠结这劳什子规矩呢。
“哎,这可不行,林予徵那厮现在风头正盛,加上他顶着那么一张脸,咱哪里能玩的尽兴!可万万不能叫上他!”沈攸怀一提及林予徵,就是一脸嫌弃,沈攸宁也不晓得,他这向来爱交朋友的哥哥,怎就独独与林予徵这般不对付呢。
“那,那好吧,就我们两个偷偷去好了。”沈攸宁无奈,若不答应,她哥哥怕是不会带她出去玩了。
“这就对了嘛,晚点我给你找身男童的衣服,晚上出去的时候换上,你这娇娇的小姑娘,带着太晃眼了,切记不可张扬,免得被爹娘知道后,把哥哥我这条腿给打折了。”
看着沈攸怀下意识地摸着自己的腿,沈攸宁都被逗笑了,她这哥哥
呀,委实有趣。
食过晚膳,沈攸宁与一旁的沈攸怀使了使眼色,便早早向她母亲跪安,一溜烟的回到悠桃居。
换上采薇递过来的男童衣着,沈攸宁兴奋不已。
看着铜镜里身着一袭冰蓝的上好丝绸,上头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的稚气小男孩,摸了摸头上高高束起的发,不免玩心大起。
转身朝着采薇弯腰作揖,“这位姐姐,你看小生我可俊俏呀?”
采薇被沈攸宁逗得不行,真是的,早知道她家小姐这般不正经,就不应该给她搜一些画本子看,小小年纪,怎就这般伶牙俐齿呢,明明数月前,还是个说话磕磕巴巴的小不点呢。
“好了我的小姐哟,您可千万记着,在外头可莫一人乱跑,得紧紧跟着少爷才是呀...还有,切莫贪食外头的东西,怕不干净...还有...”
“哎呀,采薇你怎么跟那个张嬷嬷一样唠叨呢,不就是出去玩一下嘛,能有多危险呀,再说了,哥哥他会武,也是不怕的。”沈攸宁看着自己的这个丫头这般碎碎念,甚是无语。
“哎呀,小姐,不然奴婢也跟着去伺候您吧,我这真不放心啊。”采薇瘪着嘴说道。
“那怎么行,你得在家以防万一我爹娘问起,你好替我先应付一下呀。”
见提议被驳回,采薇只好乖乖替沈攸宁看着院子。
沈攸宁这是第一次,见到眼前这般
熙熙囔囔的景象。
有卖花灯的,有卖小食的,有卖糖画的,有演皮影戏的......吆喝声,锣鼓声,谈笑声,在耳间萦绕......
街上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皆是你说我笑,生机一片,有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充斥在沈攸宁小小的心间。
第一次,让人如此这般,感觉到自在。
沈攸宁将脑袋上的毡帽往上扯了扯,竟也不觉得冷,也不管身边沈攸怀,自个儿钻进那人群中。
沈攸怀看着自家妹妹这如鸟儿出笼一般的快活模样,心里也是高兴的,便也不过多拘着她,随她高兴去,只是在身后跟着。
沈攸宁这是头一回见着人斗鸡,觉得甚是有趣,忙钻到前沿去。
“可要赌一赌?”沈攸怀从怀里掏出一些个碎银子,递给满眼亮光的沈攸宁。
“瞧把你稀罕的,不就是斗鸡嘛,喏,看中哪只就下注。”
“那,那我要压那只白毛的!”沈攸宁把钱给了那当家的。
“小公子可看好咯,下注了就不能反悔咯,这是咱这儿的规矩。”一个黑脸粗犷的大汉惦着手里的碎银子,看眼前二人不是寻常人家,那笑的一脸谄媚。
“自然是看好了,你就尽管帮我下注吧。”沈攸宁倒是自信满满,也不担心输。
“去去去,赶紧给小爷下注去,别跟在这处碍着我们看赛。”沈攸怀一脸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哼!口气倒是不小,这眼光却是不怎么样嘛!你说对吧,阿楚!”
沈攸宁循声望去,只见那说话的,是个稚嫩少年。
其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齐眉勒着二龙戏珠金抹额,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外头罩着石青起花八团倭缎排穗褂,看着贵气逼人。
沈攸怀自是也听到了他的话,不免有些怒了,只待发作,却是被沈攸宁拉了拉手,摇头示意他莫动气,便只好拿眼狠狠瞪了瞪那比他矮了大半个头的小屁孩。
那少年见此,笑的更是猖狂,本就生的明媚,这一笑,竟是多了几分艳色,让人不免忘了他的男儿身。
“阿楚,去!本公子也要下注,就赌那只墨色的!”
一旁一身黑衣的侍从面无表情地从钱袋里掏出一锭银子,扔给了当家的。
少年选的那只,正好是与沈攸宁选中的那只对决。
当家的看眼前少年年纪不大,出手竟是如此豪爽,笑的连眼睛都要没了,双手捧着银子,毕恭毕敬的退下。
沈攸宁倒也不在意那人莫名其妙的挑衅,本就是凑个热闹的,又怎么会介意输赢呢。
少年见沈攸宁神色平静,反观她身旁的沈攸怀眼里满满的胜负欲,竟觉得有趣非常,眼里顿时冒着熠熠微光。
“光赌钱有什么好玩的,二位不如与我打个赌,如何?”
“你说!赌什么!”沈攸怀已是彻底无视沈攸宁的劝告。
“这个嘛,若你们输了,就给我手下揍一拳,若你们赢了,他便让你揍一拳,可好?”
沈攸宁听他提出的赌约,眉头当即微蹙。
这人是有病吧,可不能让沈攸怀同他打这般无聊的赌,刚想说什么,就被沈攸怀阻止了。
“哼,你这算盘打的倒是好,横竖你都不吃亏,你当我傻啊!”沈攸怀像是看傻子一样的眼神,让少年很是不悦。
“那你说,要怎样?”
“除非...你输了就给我揍一拳,我便与你赌!”
“你!放肆!竟敢打本县主......呜呜呜呜!”少年还没说完,就被身旁那叫阿楚的侍从捂住了嘴。
沈攸宁不觉瞪大了眼,县主!?难道说,眼前这位不是少年,而是...而是少女?!还是个县主!
因着周边吵杂,倒是没有多少人听到荣安的叫唤。
阿楚怕自家县主当场撒泼,只好给她点了哑穴,而后将她扛上肩膀,纵身一跃,消失在夜幕中。
沈攸怀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切!原来她就是那个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荣安县主啊,难怪这般粗暴,还是妹妹乖巧,可莫学她!”
“哥哥怎就知道她就是荣安县主?”沈攸宁惊讶于沈攸怀突然灵光的脑子,这可不是他的风格呀。
“我虽说没见过她,但是可没少听过她的生猛,女孩子家家,不爱在家绣绣花,养养草,尽是爱去军营武场看男人打架,这整个京城,能说出这种赌约的县主,除了她,也没谁了。”
听着沈攸怀的描述,沈攸宁心里对这个荣安县主,竟是出奇的有好感,这等奇女子,当真潇洒难得呀。
最终,那白鸡与黑鸡,竟是实力相当,不相上下,互斗半天,毛撒了一地,也没能分出个雌雄来,只好以平手告终。
沈攸宁倒是没有沈攸怀那般唉声叹气,她可不想跟县主结仇,于是只好拖着沈攸怀到一旁吃小混沌。
这小摊看着简陋,没想到做出的小混沌倒是色香味俱全,引得沈攸宁胃口大开。
食过一碗后,犹未满足,向老板要了第二碗,刚吹凉送进嘴里,还没咀嚼,便被一只冰凉的大手掐住下颚,合不上嘴。
“吐出来!”林予徵一手掐着沈攸宁,一手端起那碗混沌,用眼神示意沈攸宁把嘴里的混沌吐回碗里。
沈攸宁看他神色坚定,好似她不吐,他便一直这么掐着,无奈只好乖乖照做,眼巴巴地看着到嘴的美味飞了。
林予徵见她很是配合,立马便松开了手,还不忘替她揉了揉下巴的软肉。
“我说,林予徵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知道的?谁告诉你的?”
林予徵无视沈攸怀的聒噪,满心满眼只有一个沈攸宁,“莫贪食,嗯?”
他充满磁性的尾音,把沈攸宁酥的脑子晕乎乎的,只乖巧的点头。
得到沈攸宁肯定的回答,林予徵这才将手里端着的混沌一滴不剩的吃进嘴里,末了还用眼角扫了扫一旁羞红了脸的沈攸宁。
沈攸宁想,媚眼如丝,大抵就是说的林予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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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日常闲话:
沈攸宁:说好的我来撩的,为什么感觉自己总是被撩啊!!!
某君:你要加油呀!要争气呀!
沈攸宁:怪我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