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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连续三天出门的时候都碰到同一个人是种什么样的体验？
肖照临可算是体会到了，因为他连续三天早上出门去剧组的时候都在家门前碰见了梁夜。
前天7点半，昨天是8点。
而今天8点半当他一走出家门，就听见对门咔哒一声，梁夜穿得人模狗样的推开门，看到这边同时出门的肖照临，脸上扬起一个特别好看的笑容：“早啊照临。”
肖照临觉得好像有哪里怪怪的，但除了梁夜整个人收拾得太好看之外，他又委实看不出别的问题。
于是他只得冲对方点了点头：“早，现在出门吗？”
“嗯，有些事情要出去。”
两人前后进了电梯，梁夜按了M层之后又道：“听说你在《非凡星路》有客串是吗？我公司里一个后辈也在这个剧组，就是演女主角的颜薇。”
肖照临点了点头：“我客串的戏份不多，今天就是最后一天到组了。”
梁夜精神一下子集中起来：“今天还有一天的戏份？”
肖照临：“顺利的话估计下午3点我的戏份就杀青了。”
梁夜哦了一声，便没再说话，肖照临以为这就是个消磨坐电梯时间的闲聊，他抬头看了看电子屏上的楼层数字，收回视线的时候不经意掠过梁夜那边，发现对方背靠着电梯一侧，似乎在看他。
肖照临再看的时候梁夜已经收回了视线，于是他又有些不太确定刚刚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到了M层的时候，梁夜摁着开门键，示意他先出。
肖照临走出了电梯之后却见梁夜人还在电梯里。
“你不出来吗？”
梁夜脸上的笑容无懈可击：“我想起来忘了拿手机，得再上去一趟。”
肖照临还什么都没说，就见电梯门飞快地关上，他站在那看着电梯好几秒，压下心头的疑惑，这才往自己的停车位走去。
此时的梁夜回到家里砰的一声关上门，鞋子都还没换就飞快地给经纪人打了个电话：“我们探班的时间能不能换到上午？”
电话那头的经纪人莫名其妙：“不是说好了下午3点出发吗？”
梁夜胡诌道：“下午我爸喊我回家一趟。”
经纪人：“……”
经纪人：“那我跟剧组那边说一说吧，你也真是的，昨天突然说什么探班，颜薇虽然公司现在力捧，但好歹是新人，你探班是一码事，也不用太积极了，别等下狗仔又觉得你这是看上新人，来一个一月恋情……”经纪人自己说着说着想到了什么，声音透出一丝狐疑，“你不会真的看上颜薇了吧？”
梁夜：“……”
“我就说嘛，拿什么前辈要多关照公司新人做借口。”
梁夜矢口否认：“你想多了，这次真不是。”
经纪人不信：“你说你是为了关照新人去探班，摸着良心问问大家信不信？”
梁夜自己都不信，但是他就认死这个借口了：“反正我没看上颜薇。”
经纪人将信将疑，最后也拿他没办法，答应立即给他安排去了。
肖照临到组的时候，方赞飞的人已经在那里了，他一见到肖照临进来，便特别高兴地跑来打招呼。
肖照临记得他早上没有要拍的戏份：“你不是下午才有戏吗，怎么来得这么早？”
说到这个方赞飞就有些情绪低落：“肖哥你今天最后一天，我想着你戏份杀青的话之后我在组里就见不到你了，能早上来多见你一下也是好的。”
肖照临摸了摸鼻子，听得有些不好意思。两人几天下来虽说熟络不少，但每次方赞飞表现出迷弟一面的时候他都还是会觉得不大好意思。
他正想说话，留意到方赞飞不自觉地摸着右手腕，手腕上有道明显的红痕。
“手腕怎么了？”
方赞飞听见肖照临这么一问，下意识地一笑，把右手的衣袖往前拉了拉挡着手腕的位置：“没什么，早上出门的时候被门夹了一下，不是什么严重的问题。”
肖照临见他不愿说也就不便细问。
大家各就各位，按照通告单开始拍今天剩下的戏份，大约到9点半的时候，剧组出现了一阵骚动，导演助理跑到导演跟前耳语了一番，只见导演示意大家照常继续，不用管他，随后便跟着助理一起往外走。
副导演见状便指挥大家继续干活，肖照临也没分神，一口气把和他有关的一场独角戏拍完。
谁知副导演那边刚喊停，便听见有人噼里啪啦地鼓起掌来。
众人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瞧，却见总导演陪着一人站在拍摄区域的外围。
总导演见这段拍完了，便招手把肖照临喊过去，肖照临有些疑惑地走到近前，看清楚导演旁边鼓掌的人是谁后，脚步微微一顿。
总导演拍着他的肩膀，指着旁边那人道：“照临，这位你肯定也见过，天视的宋乾宋总。”
宋乾笑着伸出了手，肖照临只得面上不动声色地和对方握了握，觑空扫了一眼人群后面有些坐立不安的方赞飞，对宋乾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感到有些奇怪。
宋乾笑着和他握完手，落在肖照临身上的视线颇有深意：“肖先生名不虚传，我刚才看你演的那几个镜头，确实演得很好。”
他说着往四周来回看了一圈，看到缩在后头往他们这边探头探脑的方赞飞，心里哼了一声，脸上笑容却又深了几分：“赞飞也在，怎么不见你和肖先生对戏？”
方赞飞微不可察地瘪了瘪嘴：“我下午才有戏。”
宋乾：“既然人都到了，怎么就这么不会把握时间，让大家把你下午的戏份调一调，上午不就可以拍了吗？”
导演、肖照临、方赞飞：“…………”
在场众人一阵腹诽，觉得这位宋大少爷果然是个不懂行的绣花枕头，但碍于对方是大金主，代表这个电视剧的最大投资公司，也不好驳他意，总导演只得连连称是，转头吩咐统筹立即调整方赞飞的拍摄计划。
统筹以为宋乾是专门来看方赞飞的，于是干脆就把方赞飞下午大部分的戏都挪了上来。
调整后第一场拍的就是肖照临和方赞飞最后一场对手戏，也是肖照临在《非凡星路》颁奖礼后台最后对霍星说的一番话。
两人磨合了一个星期，在对手戏上早就有了默契，方赞飞调整了一下情绪，只用了两条就顺利过了。
接下来是方赞飞和另外几位配角演员的戏，肖照临便退到场外坐在一张没人的板凳上休息。
他拧开水瓶仰头喝了几口，感到板凳一动，侧头正好看见宋乾在他旁边坐下。
肖照临没说话，宋乾坐下来之后百无聊赖地看着场中的方赞飞，看了一阵，突然笑着开口：“肖先生，赞飞可是把你当成是自己的榜样啊，天天肖哥长肖哥短的，对你评价特别高。”
肖照临精神一震，心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连忙应道：“哪里，他过誉了，其实他自己就很不错，领悟能力很好，是演戏的料。”
宋乾不为所动：“公司花了大力气捧他呢，在现在这个时代，是演戏的料有什么用？你觉得没有资源，他还能有今天的名气和机会吗？”
肖照临面无表情地听着，知道宋乾话里的意思，果然宋乾下一句就说：“他现在得到的一切都是我给的，我能给他当然也能收回来。”
肖照临面不改色，平静地道：“你舍得收回来？”
宋乾翘起二郎腿，双手交合在膝盖上，轻松地笑着：“那当然不舍得，我们好不容易把他培养到这个程度。”他一边说着一边侧过头去看肖照临，“但是我们做生意的，最忌讳把全部赌注都押在一个地方，我不介意多押几个宝。肖先生，我知道你也是有实力的，你待的那家公司叫什么来着？佰星是吧？那可是个小庙啊，资源能跟得上吗？”
肖照临摇了摇头：“宋总过虑了，佰星可能在您眼内不算什么，但我也不是什么大佛，庙虽小但五脏俱全，我觉得够了。”
宋乾嗤笑一声：“这话说得忒没志气，老实说，赞飞对肖先生赞誉倍加，你要是来我们这边的话，我大可以拨一个团队专门给你搞个人工作室，我能给赞飞的东西我也一样能给你，就好比之前那个最佳男配角一样，你这样的实力，据说大家当时十分看好你得奖，结果空手而归，不觉得遗憾吗？”
这是在赤果果的吐露电视盛典黑幕了。
肖照临脸上还是笑着，但语气却隐隐透着几分强硬：“我说我觉得够了，宋总。”
宋乾很少被人当面接连拒绝，他眯着眼沉默了几秒，冷着脸道：“你会后悔的。”
肖照临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像是在看方赞飞，又像是透过方赞飞在看别的什么，他没有理会对方话中的威胁，淡定地道：“要是后悔的话，我也不会在圈中坚持六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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