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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谎的疯子在上下左右(四)
1、
安娜两口子互相看了一眼:“原来是为这事。”
安娜婶婶制住想要说话的匹诺曹,她用围裙擦了擦手,也跟着众人坐了下来:“老爷子,您的顾虑我也明白,匹诺曹不是人类。身体也相当脆弱。”
“我们倒是想给我们做帮工,但火对于匹诺曹来说太危险了”
“我们都照顾不了他一辈子。”
老疯子张了张口,又沉默下来。
安娜婶婶笑笑,拿起茶壶,给老疯子手中的茶杯接满果茶,又道:“但他也比我们坚强,要知道他可得不了霍乱,你也得听听匹诺曹的想法不是?”
“得不了霍乱还有鼠疫呢,被老鼠啃可不是闹着玩的……”老疯子嘀咕了一句,转头看向匹诺曹。
那如沉水的眼神中,总是附着了无数的怀念,可只有在满怀担忧的时候,这样的感情才无比真切。
“你想做什么,匹诺曹?”
匹诺曹捏紧自己僵硬的手指,他总是个开朗的孩子,但现在不知为何局促不安:“我、我想去都市!”
“对,去大都市,我想去大都市看看,听说那里有星期日学校,我可以一边去工厂工作,一边读书!”
他想成为像老疯子一样,不,是比老疯子更厉害的工匠。
老疯子愣住了。
是的,虽说他害怕,甚至是恐惧匹诺曹进他的工坊,可事实上自己又怎么舍得,花盆下的钥匙就是他亲自给匹诺曹开的门。
这孩子总是最聪明的那个,早就学会了自己的技术,这片小天地困不住他,只有城市中的“巨物们”才能给与木偶真正的自由。
2、
“我怎么能放心呢……”
老疯子在心里这么想着。
3、
“爷爷,最多一年,相信我,一年就够了。”匹诺曹拍了拍自己脑袋,笑得灿烂无比。
对于工业学科,他很有自信。
小木偶没有撒谎,他自信又直白。
这个小镇偶尔会有游方学者,但那些聪明人总会被老疯子和木偶的天才想法与工艺所震惊,并游说他们去中心都市深造。
老疯子就是从大城市来的,他自然不想再去那个妻离子散的伤心地方,可小木偶不同,他充满强烈的好奇。
4、
沉默。
老疯子沉默很久,久到连安娜夫妇都有些不安。
“老爷子,要不然大家一起去吧,我把店铺关了就行。”安娜叔叔似乎知道老疯子困窘的地方,所以故作开朗道:“没准在大都市,我们的新面包店能开得更好!”
“是把,耶芙,咱们互相也有个照应不是吗,哈哈哈哈哈。”
“佩尔森(注:安娜叔叔),这是你父亲留给你的店铺。”
老疯子只说了这句话,便让安娜叔叔的笑声越变越小,最后变成了苦笑。
“让他自己去吧。”老疯子看着匹诺曹,就像是发出沉重地叹息,又说了一遍:“就让他自己去吧。”
“你是工业技术爆发下诞生出来的奇迹,是会渴望回到原来的归处,即便那里是人造的尸骸地狱。”
“匹诺曹,你有自己的思想,自然可以做你想干的所有事,可以学你渴望的所有知识,但你千万别忘了……”
保持身为人类的真心,做一个真正的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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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准备进主线了,没有大纲就是容易放飞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