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决斗吧！假婶

　　近日，冰帝大学部最热门的新闻大概就是城户纱雾作为学校的外聘讲师来给这里的学子上课。
　　对于这件事，学校内的莘莘学子一反爱怎样怎样的常态，进行了声势浩大的反对行动，而校方也同样一反尊重学生意愿的常态，横幅拉得再多，联名请愿人数再多，回应都是“我们充分理解大家的担忧与意愿，如果不愿意选这门课可以不去，但不要剥夺别人选修这门课的权利”。
　　毕竟这学校的股东之一就是城户财团的大小姐——
　　话是这么说，但这些股份是纱织用私房钱以个人名义买下来的，和城户财团的投资没有关系。她平时不太关心这些，纱雾接手城户财团后就给她办了张卡，不定期往里面把自家姐姐的应得收益存进去。
　　前几天，安亚打电话向纱织汇报二小姐在横须贺的生活状况以入学进度的报告时提到了可能会招致反对声潮之事，纱织想了想，决定用最简单的方式解决。她收购了百分之五冰帝大学的股份，正式成为股东。与此同时，她以城户财团的名义，给冰帝大学捐了一栋新的教学楼、一个新的图书馆，以及一个公路自行车练习场。
　　在公路自行车的练习场面前，教学楼和图书馆都是添头，这一捐可以说是送了半个山头给冰帝。
　　有钱能使鬼推磨，此言不虚。

　　纱雾最近忙于本丸里的事，对这些一概不知。早上坐车去冰帝时听司机提过两句，也只是挑挑眉说了声是吗，再无下音。
　　擅长察言观色的司机马上意会心不在焉的二小姐心里装着别的事，不再继续汇报。

　　纱雾又做梦了。
　　黑暗的不知道是哪里的地方，毫无光亮，她被摁在地上，皮肤摩擦着地面上细碎的硬石子，辨不清的男声在她耳边低声吐出肮脏下流的话语，而她却因为被如此粗暴得对待而“性”致高昂……
　　这么抖M的人绝对不是她……纱雾抹掉头上的虚汗，把脑海里令人烦躁的场面剔除出去。她看眼身边睡得不省人事的凉子，打开电脑，查看她神秘朋友发过来的邮件。

　　一开始就是出生证明的电子版……
　　纱雾扶额，她这位神秘朋友，技术很好，效率很高，安全可靠，但排版真的相当随心所欲。像这样信息量庞大的调查结果，让她有条理有逻辑地整理好是不可能的，她顶多按照时间顺序从久远到最近排列一下。
　　纱雾揉揉眉心，强打起精神，一目十行地将忍足凉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十九年人生经历看一遍。

　　看完之后的纱雾满脑子只有一个字：苦。

　　虽然生在大家族，不过忍足凉子这一生，真的苦，苦不堪言。纱雾简直无法形容她有多难过，她的语言并不贫瘠，却不足以形容她困难的万分之一。不同于那些波澜壮阔大起大落的人生，她常年生活在极其压抑的环境里，任何一件事都有可能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纱雾时常会产生人生的悲惨并非艺术可以描述尽的感慨，比如忍足凉子的前半生，放在《悲惨世界》里或许都是寥寥几笔带过的凄苦。这便是艺术最无情的地方，它用简单的方式勾起人的各种情绪，但却不会对这些情绪做任何反馈。

　　在凉子醒来以前，纱雾默默删掉邮件，接着点开冰帝大学教师用课程系统。她这门课程的学生人数上限是一百五十人，选的人有大约一百个。每周一节，一节两小时。
　　人数比纱雾想象得多很多，她有点懵逼。
　　凉子睁开眼睛时就看到纱雾一脸严肃地坐在电脑前，她揉了揉眼睛：“抱歉，你来接我去上课，我却睡着了……”
　　“没事。”纱雾看着她几乎拉到下巴上的黑眼圈，忍不住问她，“你要不再睡一会儿？”
　　“不用了，我已经睡很多了。”凉子说。
　　“你睡不好吗？”纱雾问她。
　　“嗯……”
　　“家里有别人吗？”
　　“……”凉子有些烦躁得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纱雾问。
　　“樱子住进来了，我阻止不了她。”凉子道。
　　虽然知道凉子一贯的性格，但听她这样若无其事得说出让人想杀人的话，纱雾还是忍不住感到暴躁。她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是狗皮膏药吗？
　　“我会处理好的。”像是察觉纱雾的不高兴，凉子开口道。
　　但她并不是因为纱雾不高兴才出言宽慰。

　　忍足家的问题并不是凉子一句“我会处理好”就能解决的，这种复杂的情况就算换作纱雾，也未必就比凉子处理得更好。
　　纱雾握住她的手：“我不是在和你生气，就是觉得你明明这么好，怎么摊上了这样的家人呢……他们真的，但凡还有一点点人性，就不会这么对你。”
　　“嘛，一生这么长，总会遇到点瞎子的。”凉子倒是比纱雾看得开，“谢谢你。”
　　“谢我什么？”
　　“唔，借我的房子？”
　　“你要还的。”不想让凉子有心理负担，纱雾说这话时半是玩笑半是认真。
　　“肯定的。”凉子笑起来，“不过十年以内你不要想了。”

　　两人一路说着无关紧要的话题，直到车平稳得驶入学校停车场。
　　“对了，晚上会有人来接我，你直接回去吧，三木。”
　　城户家的司机之一三木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便驱车离开。这时，巨大的横幅从楼顶上扑下来，纱雾抬起头看着上面巨大“拒绝城户纱雾作为讲师”的字样，以及楼顶边缘灰压压的人头，特别痞气得对他们做了个问好的动作，然后丝毫不为所动得走向学院的院长办公室。
　　凉子在她身后喊她的名字。
　　纱雾转过头看她：“你不怕自己被孤立吗？”
　　凉子耸耸肩，脸上是满不在乎的笑容：“你怎么就觉得我现在没有被孤立呢？”
　　纱雾哈哈大笑起来。

　　她不止一次发现，有时笑容比眼泪更让人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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