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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8 章
几人随着周密兜兜转转地居然就进了这个竹林,乍一看这林子没什么不一样,走进去才发觉毫无方向可言,若不是周密对这奇门八卦还有些研究,估计也找不对路。
这道士藏得倒是挺深的,阿禾在心里说道。世间高人都是隐于市,也不知道这人会是什么模样,一个道士,他真的会治病吗?
阿禾看着前面走着的胖子,虽然胖了些,可走起路来倒是一点都不慢,还很稳当。
这个道士真的能将这人治好?让他变瘦还是恢复智商呢?她狐疑地眯起了眼,呆在了原地。
“你愣在那儿做什么,不跟上迷了路遇上什么事儿,可别怪我!”远处传来的周密的声音,阿禾回了神,管他治不治,反正她现在是能见到平阳王了。
她快走了几步便追上了周密等人,跟上之后没走多久,众人便停在了一处圆台前。
是一个残局,上面摆着的石子,既圆润又大。阿禾的棋艺只比不懂棋的苏玥笙好上些许,勉强算个入门,看着上面的残局,她一头雾水,更不用说周密了。
现今他们被困在残局这里了,周围都是竹子,不知道怎么出去。阿禾正打转着观察这周围的景象,只是一片竹林,没什么其他可疑的。
也许要破了这棋子才能走出去,“你爹怎么就让你到这里找他?”这么难进,万一进不去,还不是要被困死?
阿禾看着趴在残局那里左看右看,边摸摸下巴的仲离,不禁撇了撇嘴,见他没有回应,便问向周密:“要是咱们出不去,怎么办?”
周密看着不知愁的仲离,突然有些伤感浮上心间,回道:“高人便是如此,只治有缘人,若是破不了,只能往回走。”
“可.....不是说他爹也在此处吗?”既然父亲是有缘人能进去,没道理不能治他儿子啊!
周密也说不上来,反正大主子传来的讯息便是如此,只盼他们能进去。
正当大家伙一筹莫展的时候,仲离却动了桌上的棋盘,不知道是真的会,还是歪打正着,反正他们看到了当仲离在某个点落子的时候,前面的竹林忽然往两边散开。
真是神奇,不知道是怎么办到的,这机关真是不可思议。
越到里面,阿禾的心越是静不下来,她对那个道士的好奇超过了平阳王。
能设计这样的机关,又能治好仲离的肥胖症和呆傻,而且是个道士,阿禾心里隐约有些猜测,但是不敢确定。
竹林散开后露出一条大路来,周密带头走在前头,阿禾在最尾,而仲离便被安排在中间。
大路尽头是一排竹屋,全部都是用竹子搭成的,小屋的外头还有一张竹桌和几把竹椅。
几人一到,这竹门便被打开了来,里面出来两个人,一个是道士模样的,另一个则身材高大,长相略显粗犷,声音却是中气十足。
想来这人便是平阳王了,而且是没有被掩饰的平阳王,是真真正正的平阳王。
见到仲离,他露出了慈爱的笑容,对着仲离招招手,仲离便奔向了他,高兴地喊着:“阿爹。”
平阳王见他到了身边,便对着身边的道士说道:“高人,这便是我儿,此后就要靠高人了。”
道士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点头,眼带笑意地看向了仲离,仲离呆头呆脑地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他知道今日来是治病的,道士也不是不行,只是这么些年大大小小的大夫、道士、和尚,都不知到看了有多少个了。
这个道士真的能行吗?能将他这么多年的顽疾给治好?
他不禁产生了疑惑,可是他看着他爹毕恭毕敬地对着那人,心下也相信了几分。
他爹对人很少如此和颜悦色,就连皇帝,他在家中也是会骂几句,可对着这道士,他却像是变了个人,看来这人的确有些本事,没准真的能治好他呢!
这么一想,他对着道士也恭敬起来了。
“公子破了我的棋局,自该如此的,”道士摸摸下巴的胡须,呵呵笑道,“不必道谢。”
“这......”平阳王有些疑虑了,他找到道士请求他给儿子治病,可道士却说要见到人才能知晓可不可治,可人不是一般便能见到,须得符合了他的条件。
“难道是犬儿合了高人的条件?”平阳王的声音也略太高了起来,暗暗有些许激动,若是他儿能好......真是一件大喜事。
道士不紧不慢地点了头,“公子的病不难治,只需多花些时间罢了。”
“那是?”
“公子必须在此处待满三个月,病才能好全。”道士解释道。
呆多久都无所谓,反正他也不急于回西南,只要能治好仲离的病,他就是豁出命去也没什么。
“你主子是不是最疼爱仲离啊!”阿禾看着平阳王的眼色,他看着仲离的眼神明明就特别浓烈,除了疼爱,似乎还有些怜惜。
她对平阳王的事知之甚少,不知这是为何,所以问了周密。
周密听到道士的话心里也颇为激动,这么多年了,终于有着落了,也不枉平阳王奔劳多日,伤心伤神。
他正激动着便听到了阿禾的话,看着她一脸不解的模样,便拉着她去了远处,不能打扰到主子。
在路上,周密便同阿禾解释了起来,“我们家老爷有好几个老婆,小主子的娘亲是最得宠的。”
“那他是生了什么病?”一点风声都没有,只有说他生了大病,可到底是什么病却无人得知。
周密心里也苦,平日里没什么人可让他倒苦水,这下有了人,他当然就给说了,“不是生病,是中毒。”说完还一副你懂得的样子使了眼色给阿禾。
阿禾面色恍然,举起了手,“是因为家里斗争太多?”既然说了平阳王不止一个老婆,那后宅的争斗定是激烈的很,更何况仲离的娘亲是他最疼爱的女人。
“若是小主子没事,这家产当然都给他了啊!”周密理所应当地说道。
“可长幼有序,都给小儿子也说不过去吧?”本朝就是如此,立嫡立长才是大势所趋。
对于广大人民普遍接受的立长制度,周密却是嗤之以鼻,“我们西南人做事全凭心意,心若想做,万事不可挡,心若不愿,作甚都不管。”
“你是西南的?”阿禾心里当然知晓,可她却不能说她是知道的。
——
仲离被道士拉进了屋里,平阳王便呆在一旁,看着道士的望、闻、问、切,虽然道士说可以治,可他心里仍是不上不下的,再次确认道:“高人,可能治?”
道士摆摆手,让他稍安勿躁,又看了仲离好些时辰,才对平阳王道:“公子的毒虽去了大半,可体内仍有余性,想要彻底拔除,必须每日都要泡澡。”
“只需泡澡?”这对他来说可是轻而易举。
道士摇摇头,站了起来,请平阳王到旁一谈。
仲离没有管他们的谈话,他觉得有些无聊,拿出了阿禾赠与他的匕首玩了起来。
“公子的毒在体内太久,若是想全部除去,恐要受一番折磨。”他看的出来平阳王对幼子的疼爱,取舍得失只在他一念之间。
“是.....是如何的折磨?”他的问话有些结巴,自从仲离中毒之后便再也没受过苦,每个让他不小心受伤的人,都被他狠狠地罚了一通,他的儿子没受过什么苦,若是熬不住可怎么办?他不免万分担忧。
道士微叹了口气,“这澡需泡两次,一次是热水,一次是冷水,在冷热交替中进行针灸,方可成效,自然要加予药物。”这泡澡不是像寻常那般享受的泡澡,而是忽冷忽热,煞是难受。
见平阳王眉头深锁,道士也不急,这事儿还需当事人想清楚才好。
良久,平阳王才点了头。
道士接下去道:“这三月还请老爷不可到此处来。”
“这是为何?”
“治病需安静,是我个人的怪癖,我不喜除病人之外的任何人待于这竹林。”道士老实地解释了起来。
“那.....”平阳王想了想,顺着点了头,又问道,“那我可否待于竹林外头?”
“请便。”竹林外的世界与他无关,在那处等,等多久都无所谓。
与道士商量好事情,平阳王便回了仲离身边,与他告别,突然看到了他手中把玩的匕首。他一时有些生气,明明都交代了周密,任何有杀伤力的武器都不许交予仲离。
这把匕首......他夺了过来,握在掌中,这成色与花纹倒是在西南很少见到,就是京都也不多见,虽然做功不是很精致,但也算是奇怪有余。
“你这东西是何处寻来的?”
见阿爹问,仲离便老实地解释了起来,“是阿禾给我的。”
“阿禾?”平阳王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倒是有些好奇,不知这人是好是坏,藏着什么心思,“他为何送你?”
仲离老老实实地说了起来,包括在果子鸭店的事情都告诉了平阳王。
“她是个女子?”平阳王这才了解到自己弄错了性别,也知道了匕首的机关。
既然是个女子的小玩意,那仲离拿着无什么,他便还给了仲离,很少见他对人如此夸赞,也不知是个怎么样的女子。
“是个好看的姑娘。”说着,仲离还颇为正经地赞同道。
阿禾的好看在他心里本是七分,可她送了他匕首,这七分一下便涨到了十分。在他看来,她就是世间顶顶好看的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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