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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1 章
今日乍寒,天未亮,便听见外面呼呼作响的大风之声,阿禾起来喝了口水,便悄悄开了一道窗子,灌进来的冷气夹着些凉意,使她有些寒毛竖起,赶紧关了窗,躲回了被子里。
江天一直跟着洛明锻炼,今日也不例外,虽然飘着小雨,可二人却是感受不到冷似的,在庭院里安安稳稳地扎着马步。
阿庞是一大早便跟着年昭出范竜那儿了,今日他娘会来,所以他要跟着去瞧瞧。他娘在姜府不得自由,如不是姜智民被陈太后勒令尽早查清杜骏安的事情,恐怕她出来的不会如此顺畅。
而苏玥笙却是抢了厨娘的活,势要做出一顿美味的早食给洛明吃。
“苏姑娘,你这是要做什么?”苏玥笙正在桌上揉着面团,虽然狼藉了些,可也看得出来啊!
她虽然疑惑厨娘为何如此问,但也老实地说了,“我在揉面呢!”
“您是要吃面?”厨娘心里有些着急,这桌子的大半都被她给占了,她都没地方可以做膳食,要是少爷少夫人起来没得吃,她就要挨骂了。
少夫人昨日交代她了今日早食她要吃糖蒸酥酪,少爷后来还特地又嘱咐了一遍,说少夫人最近胃口不好,好不容易有想吃的东西了,当然要赶紧做。
可是.....她看着苏玥笙弄的一团糟的桌子,着急的不得了,天都要亮了,若是再磨蹭下去,可就来不及了。
“不是,我要做饺子皮!”她没有停下动作,随口一答了厨娘。
“对了,我刚看见有人送来一罐牛乳,巧娘,你去煮来吧。”她的面还没揉好,做饺子肯定来不及了,就让洛明喝些热牛乳好了。
“不行,”巧娘立马拒绝了,送来的牛乳她已经放在锅里煮了,少夫人吃这个不能饱,少爷还交代了要做些糕点,她本来已经快要揉好面团了,只是出去方便了一下,回来便被这人给抢走了。
还.....还做的越来越不成样子。
“怎么不行?”苏玥笙奇怪,一大罐呢,分点给她不行吗?
巧娘咬唇道:“那是给少夫人做早食的,旁人不得用。”
说起蓝若卿,苏玥笙倒是想着这几日都没有见过她了,“你家少夫人近日怎么都不出来了?”
“少夫人身体不适,好不容易有想吃的东西,不能分了你!”巧娘看着她还在动作的面团,有些失落。
“那行吧,”她不是不讲理的人,“牛乳我不要了,这面团怎么这么难弄!”她已经满手的面粉了,脸上也沾上了些许,一脸挫败地看着桌子上。
“您的水洒的太多了,”巧娘这时倒是开了窍,“不如我来揉,到时候,您来包便好了,包饺子比较简单,您一定会!”
“行啊!”说着便退了位置,巧娘顶了上来,苏玥笙看着她一脸藏不住的笑意,总觉得不太对劲,“你是说揉面对我太难了?”
“哎呀,不是,”巧娘又不是傻的,“我的意思是您做下去时间就来不及了,到时候洛公子肚子都得饿坏了。”
“说的有理,若是我包的,那也算是我做的了!”苏玥笙这么一想便有些开心了。
巧娘左顾右盼,愣是没瞧见配料,“饺子馅呢?您没给做?”
苏玥笙这才想起来,自己根本没有买肉,她在厨房看了看,也是没找到,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巧娘叹了口气道:“您别找了,咱们府里早上都不吃这些的,要巳时才会送来呢!”
“啊——”
“年叔,平阳王在国家有难时为何不出兵帮衬?”他虽然久居西南,也应该听说过戎人攻打之事,却丝毫没有回应,阿庞跟着年昭走在路上,想不明白。
年昭道:“平阳王的兵不属朝廷管,他安于西南,是西南的王。”
“您是说他想篡位?”
“他的祖上与开国皇帝是八拜之交,可到如今情分淡的差不多了,西南贫瘠,他怎么会愿意一直呆于西南,守着穷山恶水。”年昭对着阿庞解释道。
阿庞想了想,问了一个问题:“那若是打起来,有几成胜算?”
“与朝廷?若没有郑之行便是十分。”年昭说。
“那有郑将军呢?”
“朝廷除了郑家军全是混日子的兵,安于享受,而西南贫瘠,平阳王的兵虽只有区区四万,却各个能以一挡十,打起来不要命。”
“那年叔......”
“郑家军经北境一战,才短短半月,休养都不够,如何上阵?”若是打起来,恐怕也只有三分胜算。
“既然如此,当时戎人犯境惊险万分之时,他怎么不攻京都,直接抢呢?”
那时,京都里的禁卫军肯定挡不了他的大军,他不是轻轻松松便可登上宝座了吗?
“得城固然容易,可得百姓拥戴却不是易事,”年昭忽然停了脚步,看着面前比他还略高半头的阿庞,“平阳王不是傻子,当时情景按兵不动才是上策。”
阿庞似懂非懂,二人便到了范竜和刘圆圆安居的小屋,里头的刘圆圆一直观察着外头,见人来了,也没等他们敲门,便开了门。
里面除了阿庞早就知道的那几人,居然还有乔装过的郑之行,虽然他贴了浓密的大胡子,也涂黑了面色,可阿庞还是看出来了。
他娘正坐在刘圆圆旁边,他上去站在了她旁,她的侍女玲珑对着阿庞服了服身,阿庞连忙摆手。
“熠儿可好?”郑之行虽每日能得到肖岳的消息,可见到了年昭,还是想亲口问一问。
“一切安好。”
郑之行这才连连点头,安好便好,而后咳了几声,悄声说道:“平阳王前日来找过我。”
“他与你说了什么?”
“让我拥他为帝。”
郑之行回想那日的场景,庞统当日特地约他去得意楼吃饭,在上楼时他被一小二哥给撞了一下,不痛不痒,他本没放在心上,以为只是人多,小二不小心罢了,若不是发现衣袖什么时候被人塞了张纸条。
当日他与庞统的交谈匆匆便结束了,去了源中书肆,平阳王化作商贩与他在二楼一会。
听着他们的交谈,阿庞她娘也发话了,“杜骏安的死太后很生气,让姜智民尽快破案,世人皆知杜骏安是她的人,如今在天子脚下离奇死亡,是在打她的脸。”
说起杜骏安的死,刘圆圆倒是觉得通快,“死得好,让他多活了这么些年,算是便宜他了。”她不在意杜骏安是怎么死的,被谁害死的,总之这害人的东西死了便是一件好事。
范竜知晓杜骏安的死因,他看了几眼年昭,见他毫无波澜,“对了,庞统与你现下如何?”
“他也想当皇帝。”郑之行嘲讽地嗤笑一声,这些天庞统找他的次数越来越多,嘴脸也越来越难看。
“庞统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一不是皇子,二不是勋贵之家,不过是个庞众不知哪里跑出来的私生子竟然心比天高?阿庞的娘搞不懂。
刘圆圆解释道:“不知为何,只是他借了江天的身份,”怕她还不清楚便进一步解释了,“就是郑妃的小皇子。”
“不知他那搞来的碧玉,那是我送给阿姐的,居然到他手里去了。”郑之行说道。
“难道是陈太后予他的?”范竜猜测道。
年昭反驳道:“陈太后怎么会让庞统当皇帝,她的亲子无病无灾的,怎么可能拥他上位?”
“是啊,说不通啊。”
这时,阿庞便想起了当时的那些画,还有问题没搞明白,他蹲在他娘面前,问道:“娘,我爹之前有没有去过明州城的庞府?”
“我不大清楚,我与你爹成亲后,便一直在家,”毕竟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又如何能这么快想起来呢?见阿庞有些失落,她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我记得你出生没多久便生了一场大病,那时家里穷困,没钱给你治病,你爹便去了明州城,说找人看能否借些银钱为你治病。”
“是去庞府吗?”
“那我便不知道了,只记得他三日后才回来,的确带了好几两银子,不过幸好你命大,挨了过去,不然这三日你早就......”她想起那时还有些后怕,若是阿庞都出了什么事,她......
“若是去庞府借银子?”阿庞垂下眸,没在意他娘忽然收紧了他的手。
“你若想知道可以问祖母呀!”见阿庞不说话,他娘便道。
阿庞摇摇头,闷声道,“我之前有问的,可是祖母说她不知晓。”
“阿庞,阿庞,庞是姓吧,那本名是什么?”郑之行突然问道。
“巍昂,叫巍昂。”他娘拉他起来,边笑边回道。
“巍昂?庞巍昂,是个好名字。”郑之行赞道。
“谢谢将军。”阿庞不太好意思,这个名字是他爹给他取的,意为高大。
“不如将计就计,反正杜骏安的死刚巧撞上平阳王,不如就......”许是天气令,范竜今日未拿扇子,忽然说道。
范竜刚说罢,在场的他人都将目光移到了阿庞娘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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