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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2 章
被这老大夫一阵忙活,何福倒觉得舒服了许多,换了个姿势坐着,想到了什么又有些烦忧,“要是庞府不使坏便好了。”
“这怎么说?”
“庞府里头的人都是鼠目寸光,小人行径,海贸这么一大块肉,他能不吃?现在我们干的这么成功,他能不眼红?”何福道。
“这倒也是,可他们也有这么大的船?”阿庞一脸的天真。
何福叹道:“怕只怕他自己走不了,也不让别人走。”
航海是前老爷在世的时候就决定了的事情,那时光是寻人便花了好几年,好不容易才画出了图纸,不知花了多少人力物力才造好,多少次失败才换来如今的成功返航。
二十几年,眨眼就过了。
到了夜里,年昭才和何德忠回到了府上,此时阿禾几人又在钻研那些画像。
几人商量的是热火朝天,大部分是阿禾与江天在说,阿庞只是听客,偶尔发表下意见。
“你是说陈太后跟戎人有奸情?”阿禾张大了嘴,一脸惊诧,可画像上一点都不亲昵啊,“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江天指着画像上的男女,“那她一个闺阁女子、深宫嫔妃,怎么就跟戎人单独见面了?”要不是有些感情,能冒着这么多耳目见面?
见阿禾不做声,他继续道:“这叫私会,私会知道吗?”
二人聊的正起劲,没有察觉外头站了个人,只听门被打开的声音响起,几人皆是一惊,第一动作下意识是将画纸藏起。
“藏什么呢?”年昭说道,声音波澜不惊,却带着一丝威严,他在外头已经听了好一会儿,可气的是这群孩子这样的大事都不与他商量。
几人毫无动作,年昭微皱了眉,“我都听到了,拿出来吧,没什么好藏的。”
随后进来了何德忠,看着三人皆低着头活像三只受惊的小鹌鹑,对着年昭笑嘻嘻地道:“怎么了,生气了?”
“拿出来,别让我说第三遍。”语气渐严肃。
阿庞实在受不了了,从小到大他都怕年叔生气,虽然年叔很少生气,可是生气的样子却像暴雨前夕,压的他喘不过气。
“是我的东西,跟他们俩没关系。”阿庞在年昭严肃的目光、何德忠似笑非笑里,声音越变越弱,最后哽在喉咙里,发不出声。
“年叔,我们并非有意瞒你,只是这东西我们想搞清楚再同你说。”反正被看到了,索性说出来得了,阿禾抬起头,看着年昭。
江天也开了口:“而且,年叔,我们有些眉目了。”
听着意思,像是一出好戏,何德忠笑着走到他们身边,拿起画儿来,这一看就变了脸色,冲着年昭,道:“这……”
“东西给我,”从何德忠手中接过这些画后,年昭看着几个人,“这两日哪也不用去,给我思过。”说完便抬脚走了,根本没管他们答不答应。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于夜色里,何德忠又看看眼前三个失落的小辈儿,“你们年叔也是担心你们,这画里的东西可不是一般的事情,满门抄斩都有可能,年轻人还是别碰了。”
阿禾还想说什么,“可是……”
“知道的越少,你们越安全。”何德忠语重心长地说道。
“可这是我爹画的……”阿庞喃喃道。
“什么?”何德忠听着阿庞的回复,满是震惊。
――
“杜骏安三日后要去护国宝寺。”刘圆圆接过玲珑送来的绣帕,看着上头绣的荷花,转头对范竜说道。
“既然消息已送到,那玲珑便先告退了。”侍女俯身示意,便想告退。
“玲珑,你家夫人在姜府可安好?”
“夫人问的是身还是心呢?”玲珑没有明确回答她的问题,反问道。
“身又如何,心又如何?”范竜见刘圆圆面色不好,遂问道。
“姜府不缺东西,无人苛待,身自然无虑,夫人是心病,”玲珑思索片刻,道,“为了已死夫婿,夫人抛弃少爷,委身于人,是心在受苦。”
“那小子可不是你们姜府的少爷。”范竜道。
“姜府与婢女无关,”侍女面色沉静,回答道,“婢女的命是夫人救的,夫人的孩子便是少爷,与他人无关。”
“你叫玲珑,倒真有颗玲珑心。”刘圆圆听了这话,高兴地称赞道。
“夫人为婢女取的名字,自然是好的,”侍女面色如常,看不出来高兴与否,答道:“多谢夫人夸赞,玲珑告退。”
待她走后,范竜问道:“杜骏安去护国宝寺做什么呢?”
刘圆圆摇头,陷入沉思。
不起眼的屋子外头就是人来人往的大街,京都繁华,叫卖声、嬉笑声此起彼伏,白日里不曾间断。
――
转眼又是几日过去了。
“老爷,少爷写了信回来,说皇上准备祭天,让咱们将白虎备好,等庞府上来取。”何福举着何明富寄来的书信飞奔而来。
“是要打仗了?”何德忠看着账簿,问道。
“是啊,”何福点头,又问道,“老爷,还出海吗?”
“出!”
“可是……”何福有些担忧。
“北方打仗,关南边什么事儿。”说着,就拿起笔往账簿上勾了一笔。
“可……毕竟……”
“放心,咱们会赢的。”何德忠虽这么说,心里其实悬着,只见他看似信心十足地扬扬手,仿佛已经看到军队班师回朝一般。
庞府的人没多久带着一辆板车到了何府门口,讨好着笑,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可何福看着庞府的人就想呼个大耳巴子,手有些痒痒了,可他只能忍着,装笑哪个不会?更何况他现在想着庞府打断牙齿往嘴里吞的模样,他笑得比谁都灿烂。
庞府的人是铁青着脸走的,何福还笑意盈盈地让府里的小厮搭把手帮着庞府人将白虎笼子抬到板车上。
“有机会再来。”何福对着庞府人的背影,扬扬手中的一叠银票,兴奋地哼起了小曲儿。
“何总管,东西送走了?”回后院的途中遇到了阿禾三人。
“是啊,”说着举举手中的银票,自得地对着三人道,“有这么多呢。”
“哇,”江天惊呆了,“庞府这下是出了多少肉啊。”
“谁知道呢,反正咱们赚了这么多肉。”
几人看着何福兴冲冲地跑向书房,江天大笑对着二人道:“何总管这跑起来,腰伤都好了,昨日还跟我在那儿叫唤呢!”
看着他远去的滑稽的背影,阿庞呆呆道:“昨日夜里他也同我说了,让我帮他忙呢!”
“我瞧何总管啊,才是老顽童。”阿禾笑道。
“你们去哪儿?”等到他们刚走到大门口,便撞见年昭刚巧进来。
他们顿时刹住了脚步,那次年昭生气后,几人便避着他,不成想眼下却碰到了,这几日年昭都神出鬼没的,跟他们没怎么遇上。
“我们出去走会儿。”阿禾低着头,老实地说道。
“别出去了,那画儿的事情,我还要问你们,”说着便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傻站着干什么,赶紧过来!”
书房内,何德忠与何福都在。
年昭坐在另一张书桌前,那些画被他拿到了上面,他的指关节在桌子上略有节奏地敲起。
阿庞上前道:“年叔,你知道我爹后来是疯了的,这些便是他将自己关在房间里画的。”
见年昭良久未回话,阿庞又上前一步,道:“这些是我模仿着画的,真迹还在咱家里。”
“你放在家里?这么重大的东西你就堂而皇之地放在家?”年昭听了他的话,不免抬高了声音。
“是我放的,那地方很隐蔽,小时候我跟阿庞玩时无意间发现的,”阿禾说着声音小了去,“没有其他人知道。”
“最好是这样。”年昭叹气。
“年叔,阿庞他爹画的原画是山水图,只是有一次无意间发现画里有玄机,我们才知道的,在问何总管之前,我们都不知道的。”阿禾又道。
“你也跟着他们瞎胡闹?”何德忠看向旁边站着的何福。
何福瞥了一眼三个一排的小辈,“哎,我都让你们藏好了,非得不听。”
“这么大事,你也不告诉我?”何德忠道。
“那时候您不是不在嘛,让我全权负责府上事务,我就没告诉您。”
“那你负责了?”
“当然了,”见何德忠怀疑自己,何福就不干了,指指那三个,“我都让他们藏好了,还不是负责?”
“够了,”年昭一说,何府两人便消了声,他继续道,“这事不用你们管了,明日便上京。”
说完就扬扬手,让他们下去了。
三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下去了。
翌日并没有成功去京都,在出发之际,北境有消息传来,只听见老百姓们的讨论声。
“打仗了,打仗了,北方已经攻破两座城了。”
“是赢了?”
“输了!戎人得了我们两座城。”
“怎么会,皇上不是派了大军?”那次祭天告知了全天下,是建国以来最盛大的一次,还以为朝廷是信心满满呢!
“大军才出发多久啊!这次戎人率军就跟吃了猛药一样,势如破竹,边境已经破了防线了。”
“只能希望大军早日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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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今日份儿已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