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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5 章
“之后我去了他受害的地方,不过都被人给处理过了,尸骨都找不到,马车也都不见了,我找了许多遍都不曾有发现,”年昭回想起当时自己刚刚听到消息的时候,便马不停蹄地赶到,却依旧一无所获,“什么都没有,所以我只能给他造个衣冠冢,将他和他妻子葬在一起。”
“您都没看见他,怎么就知道他死了?”江天不解。
年昭解释道:“我派去的人有发现他的尸体,找我复命,再回去的时候便不见了,场上也没有其他人的踪迹,所以我想或许他的孩子还有可能存于在世,所以这几年我都在查探,可惜一直没有消息,仿佛人就消失了一般。”
“周昱敬......”
“我知道他有问题,是想看看他到底有什么目的,没有想到他居然发现了江天的身份,肯定是陈太后的人。”
“是她派人来害死江大叔的?”阿庞有些惊诧。
“我爹是为了我......”
“你也不必太过自责,若是没有你,十八年前他就会走了,一个男人失去了挚爱和信念,那还能过的下去,若不是你,他也不会在世上苟延残喘,早就下去陪你娘了。”年昭宽慰道。
“年叔,我们还要去京都吗?”陈太后肯定有派人监视他们,京都是她的地盘,这贸然过去还不是被她瓮中捉鳖,阿禾心里不安。
“要去的,不过在此之前在,咱们要去一趟明州城。”
“去京都不是就得经过明州城吗?怎么说起来像是特地去一趟似的。”阿禾笑笑。
年昭精明的眼睛扫过面前的三人,略点点头,解释道:“北境之战即将来临,现在外面人心惶惶,朝廷又要征兵了。”
“征兵?”阿禾震惊地看了看旁边的两个男人,用手各指指,为难地问道,“那他们两个......”
年昭点点头。
“征兵,我记得之前都是自愿的呀,现在改制度了?”阿禾看着年昭面容严肃,两个眉毛之间都微微凑了起来。
“前几日城主大人刚收到上头的命令,还没颁布,估计就是这两日了,在没颁布之前咱们得赶紧走。”年昭说道。
“可是咱们都有路引,他俩的名字要是被发现了,就算我们不在江州城,也照旧会被逮过去的呀!”
阿庞和江天的年龄恰好在征兵的范围之内,若是真的要打仗,那他们二人不是非去不可吗?阿禾看着旁边皆比她高的二人,头一回感受到,“送儿到战场”的感觉,等等,送儿是什么东西。我呸。
“好狠啊,陈太后是想把江天送到战场上吧,就他这样三脚猫的工夫,在战场上逃都逃不急,可怜了阿庞哥,还得跟着江天受苦。”阿禾没好气地斜了一眼江天,再看看老实的阿庞。
江天有些雄赳赳地吼道:“我若是去战场,誓不当逃兵。”
“他们两个我自有办法。”没等阿禾说话,年昭便说了一句。
“你想去还没机会呢!”阿禾嗤了他一声,转过头不去看他,碍眼!
“你们还有什么想问的?”
“年叔,你......啊!那个阿庞的爹是怎么疯的?是被吓的吗?”阿禾咬着唇小心翼翼地看着年昭的脸色,生怕他脸色难看起来。
阿庞特别想知道,凑了上来,竖起耳朵,生怕漏过一丝一毫。
年昭看看阿庞,略微摇摇头,回道:“具体如何我并不知晓,不过曾经有个传言说宫里头有个娘娘看上了你爹。”
“是谁?”
“不记得了,应该是个份位不高的,据说是在她的房内搜到了与你爹私通的信件,□□后宫可不是轻罪,但那时先帝已卧病,陈贵妃赐死了那位娘娘,便将你爹打了四十大板赶出宫了。”
“四十大板,一个文人,没死也得残啊!”阿禾感叹道。
年昭失笑:“不过他命大,倒是捡回来了,后来他就回乡去了,那时你还小,不记得也是应该的。”他转而对着阿庞说道。
阿庞点点头,一时无话,他曾经将他的父亲视为英雄,他爹怎么会没有文人傲骨,被女色迷惑呢?肯定是假的,他对娘一心一意,怎么会跟一个娘娘搭上这种关系。他又想起来了那副别样的画卷。
“对了,”他问道,“戎人会在宫里面吗?”
“怎么如此问?”年昭奇怪阿庞怎的问这样的问题,但也告诉了他,“一般不会去,不过进贡之时还是有的。”
“进贡?”阿禾想起了说书人曾经说过的故事,“对了,说书人说过的呢!二十年前的戎人有来我朝朝拜,还送了一尊一人高的南海观音像。听说后来送给了宫里的某位娘娘,因为那位娘娘喜欢念经什么的,有些超脱非凡。”
“我还以为只有老人家才喜欢吃斋念经呢!不是很多有钱人家的老妇人都会在自己院子弄一个佛堂吗?有事没事就拜拜,鬼神又有什么用处呢?”江天说道。
“大抵是求个心安吧。”阿禾回道。
“无事你们便走吧,过两日,我们便要启程了。”年昭开始赶人了。
几人怀着各自的心思去了阿庞的房间,围坐在桌前,杵着脸也不知在想着什么,眼里皆是疑虑。
“我们还是来看看这个吧。”阿庞说着就展开了画卷,一共有三十多幅。
“你爹把自己关在房里没日没夜的画才只有三十三幅啊?”阿禾难以置信,再怎么样也不至于这么少吧,还以为能有上百张呢!她撇撇嘴。
江天没有说话,也有些奇怪,他看着阿庞寻求解释。
阿庞将他们二人手中的画卷拿了回来,解释道:“这画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他其实画过挺多了。”
阿庞想起以前偷偷透过门缝看到的父亲的模样,其实他画画的时候没有感觉是个疯子,跟一般的作画没什么两样,只是有时候边画会大叫起来,谁也听不明白他喊的是什么,毫无章法。
“只是......有些时候画成了,他就会撕掉或是扔掉,有一些被祖母拿去卖了,毕竟纸墨笔砚也需要钱,我们家那时候全家人只靠我娘一个人养着,实在没那么多闲钱拿去给我爹作画,毕竟画纸也是不小的支出。后来我娘走了,祖母虽然有给人做衣衫,可也撑不起一个家来,所以便拿了我爹的画出去卖了。”阿庞解释道。
阿禾匆匆看了这三十来幅画,“全是山水画?这是高山,这是流水,这是山中静谧小亭,这是山谷小屋......”都大同小异,“看来你爹真的喜欢山水。”
“他不喜欢当官的,虽然从小先生就说他聪慧,必有一番作为,可他就是醉心画术,若不是遇上我娘,估计这辈子就真的游走于山水之间,边走边画了,”阿庞感叹道,“所以,若是说他和宫中的娘娘有不可告人的关系,我是一定不信的!”
说罢,似乎浑身充满了力量,仿佛就要喷薄而出。
几人不耽搁,就在画卷上动起手脚来。两盏茶的工夫,所有的画都显露了另一番样子。
这是一幅女子和男子端坐矮桌两侧,目光盈盈,女子的手叠在男子手的上侧,男子面无表情的画。
“这个女的,不就是上幅画里头的那个人吗?”阿禾盯着画问道,“可这个男的却是没有见过。”
“你们看这幅,”江天站了起来,举起躺在地上的画卷,“这个男的就是第一幅里的异乡人。”
他举着的画描绘的是一个女子手中举着金簪正对着男子的胸膛,可脸上却不缺笑意,那男子也是一脸的戏谑,也不在意这金簪是否会冲进自己的胸膛。
“等等,”正当江天想把手中的画给收起来的时候,阿禾似乎发现了其他东西,她走近,盯着画中的某处,“这簪子,跟肖婷的那支有些像。”
“是吗?我看看,”江天说着就将画卷正对着自己,“你不说我还没想到,这金簪还是有些相像的。”
阿庞也凑上来瞧了瞧,觉得疑惑:“什么金簪,肖婷是谁?”
“是之前的一个案子,肖婷她后来在明州城的庞府做事儿,”阿禾简单的将肖婷的事情跟阿庞解释了一下,继续说道,“肖婷的顶端是缠枝花纹样,她这个也是,难道她是庞府的丫头?”
“重点是这个场景是何处?难道他们是在庞府里头见面的?”江天将怀疑说了出来。
阿禾舔了舔唇,接着说道:“若她是庞府的丫鬟,或者不是丫鬟,如果她是庞府里头的人,那么在庞府见面也不曾有什么,可......他爹怎么会在庞府呢?说不通啊,应该是宫里头才对嘛!”没错,庞青舟是宫里回来才疯的,一定是宫里头发生什么事情了,不应该是庞府。
“不是庞府,那就是庞府带去的人!”阿庞说道。
“没错,应该是......”江天说道。
“陈太后!”二人异口同声的喊道。
“不过,阿庞,你跟庞府是同姓,估计八百年前也是亲戚。”江天揽过阿庞的肩,打趣道。
阿庞没有在意他说的话,反而看着他的脸,有些呆,而后惊喜地喊道:“你长高了!之前来做工的时候还是这么矮的,”阿庞做了个手势比划了一下,又做了另一个手势,“现在就跟我差不离了,长的可真快!”
“想想,时间也过去了好久呢!”阿禾撇开桌上散落的画卷,感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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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就启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