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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章
刘老爷是申州城排得上号的大商人,不光是钱财,更好的是声望。他唯一的儿子刘赐也不知是什么病,总之难治。今年刘赐即将十三,而十三对于他来说是个极其危险的数字,如今的每一天对他来说都是极其珍贵的。
刘老爷每年都会开仓济百姓,在刘赐生辰的前三日,日日施米。也会去整修附近的庙宇,给观音,给佛祖,给各路神仙塑金身。为的就是愿刘赐能安稳度过这要命的十三。
当然,以上都是从街头巷尾打听来的消息。
夜渐渐深了,阿禾临于窗前,望着外头,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只有天幕里微微散落着的几粒星。
屋内其余四人围于桌前,打着叶子牌,分别是江天,阿庞,罗捕头,肖捕头。
“快快快,给钱给钱!”江天又赢了,扯着嗓子大喊,手还激动地一直摇摆。
肖捕头满是心痛地掏出钱袋子里剩的二钱,忽的重重掷了下去,“我还就不信了,你还能把把赢?”
“你这小子,莫不是耍了什么把戏?”罗捕头那一双犀利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江天,似笑非笑。
“您说的什么话,你们都是老江湖了,我在你们面前出老千,这不就是找死嘛!”江天嚷嚷起来,随后说道,“那要是罗捕头有证据,我也就认了。”
罗捕头听完随即就大笑起来,“好小子,你这是在挑衅我知道吗?”
“江天啊,罗捕头就是跟你玩玩,要论牌技,你这点根本不够看。”肖捕头也笑着说道。
“哼,”江天假意不以为意,“料我打小在市井偷摸滚打,什么招数没见过,赶紧放马过来吧!”随机作出一副要大杀四方的模样。
肖捕头笑着摇摇头,看着罗捕头说道,“罗老哥,是时候给这小子亮亮招了,不然他可不知这天有多高,地有多厚,自己脸皮有多硬。”
“你你......”江天气的红了脸,手上操牌的劲道更大了。
阿庞安静地坐在一旁,没有参与他们的话语,他抬头看看阿禾,也担心着洛明,洛明去刘府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可还没有回来,也不知道遇上什么了。
“来来来,你别发呆啊!”江天忽的轻敲了阿庞的头顶,“阿庞哥继续来嘛!”
四人又开始打起了叶子牌。
夜一点一点地越发深了些,江天赢来的的钱全输给罗捕头了,他无力的摊在椅子上,感慨道:“罗捕头,你是不是就在这儿等着我呢!果然是老江湖,我这小胳膊小腿的可拧不过啊!”
罗捕头那锐利的眼如今都眯成一道缝了,可见是多少愉悦,“好久没有这么畅快淋漓地打过牌了。”
“你是开心了,我可是...唉!”江天叹了口气。
“这赌嘛总是有输有赢,你要赌就得习惯。”肖捕头语重心长地给小辈说道。
江天这下可不干了,连连站了起来,大喊道:“我......那也用不着就输我一个吧,肖捕头你牌技这么差都没输钱,我......怎么就光我输了。”
肖捕头一听这话,这老脸都微微烫了起来,嘴上直辩解,“什么叫我牌技差?我那是......那是......”
“别解释了,我还不知道你呢!”江天打断了肖捕头的话。
“话说回来,都这么久了,洛少侠怎的还未回来?”罗捕头这时才想起来,他看向窗外,心里发疑,莫不是遇上什么棘手的事儿了?
阿禾这时才坐回旁边的榻上,宽慰道,“怕是什么事给绊住了,洛明好歹是个混江湖的,应该无事,不必担心。”
阿庞点点头,后感到肚子微微有些饿了,遂问道:“我去叫些吃的,你们饿不饿?”
“我饿,我饿,”一说吃的,江天就来了精神,而后眼睛含笑看着罗捕头,“罗捕头赢了这么多钱,不请客说不过去吧?”
罗捕头微微点头,心想:这小子,正是一点亏都吃不得,他想了想,然后回道:“总归还是你的钱,就当我罗某人借花献佛吧。”
话刚落下,正打开门准备去叫些吃食的江天一个踉跄,差点脸着地。他稳稳身子,心想,幸好没伤到脸,不然怎么见阿桃啊。
洛明是在众人将近吃完宵夜时才从窗户外跳进来,吓得江天差点噎住。
“咳咳,你......”江天止不住地咳着,一只手拍着自己的胸口,一只手指向洛明。
洛明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肖捕头看着洛明黑着脸的模样,心下疑惑,问道:“洛明小子,你这一回来就黑着张脸,可是发现什么线索了?”
“呵,”阿禾轻笑一声,“怕是美人债呀!”
洛明一听,微瞪大了眼睛,看着阿禾,疑惑她怎么会知晓。
阿禾看出他的疑惑,随手在他背后指了指,“这鞭子印这么深,洛明啊,你说说你是怎么惹到人家小姑娘了?”
洛明努努嘴巴,却发不出一个字,那个凶丫头,下次见到非得好好训训她。
“咳,回归正题吧,洛明去刘府可是发现什么了?”罗捕头在一旁问道。
洛明回想自己在刘府看到的事情。
刘府着实很大,可主人家只有刘式父子二人,所以伺候的丫鬟仆人也不是很多,好几个小院子都是荒废的,无人住无人照料。刘老爷没有妾室,妻子早逝。刘少爷体弱,总是呆在房屋里,屋内药味甚浓。刘少爷虽将近十三,可看上去只有十岁大小,面色腊青,全靠药吊着命。
刘老爷在睡前总是会过去看看刘少爷,也不知道想着什么,看一会儿就回了自己的院子。
不不过有个奇怪的地方,就是刘府里有个院子虽然的是荒废的,可屋外却有几个壮汉照看,我进去查探了一下,屋内只有一个小女娃,约七八岁。
“莫不是刘府的私生女?”肖捕头问道。
“不是,就算是私生女也算半个小姐,怎么会住在那种废弃的院子里。”洛明摇摇头,随后说道,“再来若是小姐,会被人掌控起来吗?小姑娘已经睡了,我也无法去问,所以......”
“你去了这么久只探到这么点?”江天嘲讽道。
洛明没有理他,继续说道:“奇怪的是,刘府竟然没有宗堂。”
“没有宗堂?你确定你都找过了?”众人震惊道。本朝对于祭祀很是看重,皇帝每逢节日也要祭天告知先王先祖,聊表心意。平民百姓就更不必说,几乎家家户户都会有一个小房间放置先祖的牌位,就像昭和所也有一个小房间专门放置。
不过,只有一个牌位,而且是无字牌。年叔常常会去里头小酌两杯,说些她和阿庞听不懂的话。不知事的时候阿庞也问过年叔这牌位为何无字,年叔没有回答,只说是很重要的故人。
“全看过了,除非有密室,可谁会把宗堂置于密室呢?这是对先祖的大不敬。”洛明看着大家疑惑的神色解释道。
这就奇怪了。
“难怪他可将这祖宅随意卖掉。”阿庞在旁叹了一声。
“可这刘府也算是城中大家了,没有一个宗堂实在说不过去啊。”罗捕头微微聚眉,实在伤脑筋。
江天在旁随口一说,“这刘老爷是亲生的吗?”
众人不得而知,室内静穆了几分。
阿庞这才想起白日见到的事情,“你说的那小姑娘的院子莫不是靠于后院的那个?”
“正是,”洛明问道,“你是何时去的。”
江天插嘴道,“白日里我们看见那后门聚了好几只猫......”他将白日里的事情告知了众人。
“这小女孩莫不就是今日馄饨大娘说的小乞儿?”
“那该有个小男孩同她一起才是,你可有看到?”阿禾问向洛明,后者摇头垂眸。
“这刘府看来是秘密的很,”肖捕头若有所思,决定一大早就得跟马捕头说一声,最好派个人去盯着,“今日要不就到此吧,够晚了,明日还有的忙呢!”他看向罗捕头,询问道。
各回各屋,今夜便如此过去了,稀疏的星子依旧挂在幕空中,相比也进入了梦乡。
众人也只睡了两个时辰,便强打着精神起了来。肖捕头和罗捕头比他们更早,匆匆吃过早食后便去了城主府。阿禾四人一同去受害人的家中暗暗查访了。
虽然城主府的人已经搜查过许多遍,但总要亲眼见见才安心。
阿禾有些心不在焉地跟在三人后面,不知不觉就落下了好几步。
“你在想什么呢,赶紧上来啊!”江天一看她那慢吞吞的样子就受不了,“早点完事早点回去。”
阿禾白了他一眼,不禁加快了脚步,突然被人撞了下,力度稍稍有些大了,她有些不稳当,摇摇摆摆地稳了稳身子。
阿庞见状赶紧快步回了她身边,看着撞她的那个人,语气有些冲,“你这人怎么不好好走路,撞坏了我妹子怎么办?”
“抱歉。”
这声音有一丝熟悉感,阿禾猛地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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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期中考结束了,前段时间非常的忙,好吧一方面是我太懒了囧。
这几天又下雨啦!要降温啦!大家吃饱穿暖啊吃饱穿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