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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章
“那我问你,冯婆当夜发现你们......嗯,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以为薛罗是你们害死的。”阿禾看着二人问道。
“是。”
“所以你们与她起了争执?”
“是。”
“既然有争执必会有痕迹,可我在冯婆的身上看不到一丝一毫,这是为何?”
金顺舔舔嘴巴,吞了口唾沫,解释道:“那夜里冯婆像是气急攻心,晕了过去,我本是打算将她弄死算了,可阿敏阻止了我。”
“阿顺,冯婆毕竟相当于薛罗的娘亲,我们还是算了吧。”
金顺听到这句话,收回了伸向冯婆脖子的手,“可,她要是乱说呢?”
“冯婆整日神神道道的,没有人会相信的。”
金顺倒是思索了起来。
见此周氏继续说了起来,“再说要是被发现是我们害死的,那不是得不偿失吗?薛罗刚刚去世,再弄出人命来怕是不妥。”
这害人的事情周氏是万万做不出来的。
于是金顺和周氏二人便偷偷将冯婆搬回了她自己的房子里,当时天黑,又害怕被人发现,慌慌张张地就落下了冯婆在与自己打斗过程中遗落下来的玉指环。
周氏安安静静地叙述了整件事情,一语言罢,见众人眉目中还有些疑惑,遂解释道:“冯婆的伤也不重,都是皮外伤,我们怕冯婆突然醒过来大吵大闹,于是就给她的炉子里加了点香料。”
金顺进一步解释道:“这是我带回来的稀罕物,放一些可以助眠,稍多些就能使人深睡去了。”
周氏继续说道:“因为冯婆那伤万一被别人发现也不好,之前阿顺给我带过一个消淤的药膏,很好使。我就想着要不给冯婆抹上,主要就是因为这个才用的香料。”
“那冯婆的死到底跟你们有没有关系?”肖捕头其实并不确定,首先这香料有没有毒他不清楚,其次冯婆毕竟年龄也大了,这兴许也就是个意外,再来仵作还没有将结果告知于自己,这不好贸然下定论。
“咳,”肖捕头清了清喉咙,“罢了,等验尸结果出来后再说吧,你二人先被收押吧。”
“江天小子,去给他们松松绑。”肖捕头命令江天道。
江天虽是一脸不情愿倒也老实去解了绑,恶狠狠道:“你们可别再想逃。”
金顺和周氏被松了绑,金顺的双手赶紧按住周氏的肩膀,“阿敏,你还好吧,身上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周氏摇摇头,拉起金顺的手,说道:“我没什么。”
而后对着肖捕头及众人说道:“肖捕头,这香料我未曾用过,若真是这香料或是那夜打斗所致,若真是我二人的关系,我……我是难辞其咎。”
“我不会逃,都是我的错,动手的是我,香料也是我的,你们要抓要打就让我来吧,”金顺忽的一声跪于地上,“只要不动阿敏,我怎样都行。”
江天嘴角未扯,“呵,倒是个痴情种。”
“不,阿顺……”
由于案件还未明确,又考虑到这二人的情况,反正检验消息也不会很晚送来。所以肖捕头没有把他们带到牢里,只是将他们放在了昭和所。他看得出来这二人是不会跑的,再说就算是跑了,他也有办法给抓回来。
周氏和金顺就这样被独立关在了厨房和柴房。毕竟楼上的住房都是很私人的,才不会放外人上去。
消息传来的时候,正值晚食前夕。周氏见阿庞只一人在厨房忙碌,便提出帮他打下手的想法。阿庞稍稍思绪就答应了她,毕竟他一人做菜会有些慢,通常都是江天留下帮忙,可今晚他老爹叫他回去吃饭。
周氏听到来人消息之时,手中正摘着的芹菜一时没拿稳掉在了地上。阿庞看着她慌不择路的模样也没有说她,阿庞也不是一个会呵斥他人的人。
周氏心头激动,一框热泪涌了出来,她怕是不太好意思,吸吸鼻子仰了仰头,快速地眨了眨眼,想把那一股泪意给憋下。
手中的菜掉到了地上她也没来得及去捡。阿庞见她一时半会儿安静不下来,就自己去捡了,洗了。
肖捕头在这时进了来,“周氏,你也知道了,冯婆的死与你二人无关,”他的袖子口内还有一封信,这信没有信封,他也是刚刚收到的,这份信他……看了之后也颇为感动,“可是……”
周氏见肖捕头如此说话,一颗心又提了起来,连呼吸都放慢了许多,生怕错过肖捕头的话。
“事情结束后你二人便走吧,不要再回江州城了。”
“这信是薛罗托人写的。”说着他就递给了周氏。
周氏和金顺于两日后离开了江州城,周氏正坐在马车内,金顺坐在外面赶车。
周氏揭开布幔深深看了一眼城门口,上面的江州城三字在阳光下闪闪发烫。她垂下了眼,放下了布幔,“阿顺,走吧。”再见了,薛罗。再见了,江州城。
金顺在启程前也转头看了一眼这城,阿罗,对不起。阿罗,谢谢你。
“驾――”
马咕噜悠悠地转,江州城再也没有此二人。
阿禾三人正在远处看着马车远去。
江天憋不住话,“怎么会有这么傻的男人,宁愿自己戴绿帽子?”
阿禾摇摇头,不语。
阿庞是一脑的不解,只是反问道:“如果你是薛罗,阿桃是周敏,你会怎么做?”
“我……”江天一时语塞,他从没想过如果他是薛罗他会如何。
“那,阿庞,”阿禾轻轻地开了口,“若你是薛罗,你会如何?”
“我不可能是薛罗的。”阿庞淡淡地想到,薛罗是个滥好人,可他不是。
薛罗在那封信里说道,他一直很喜欢周氏,只是他没有办法给她一个孩子,这对她来说是太残忍了。
他知晓周氏是多么渴望有一个孩子,每次同他去集市上,看布料的时候,她会说,阿罗,这个颜色给孩子做衣服真好看;每次路过小摊的时候,她会说,阿罗,以后咱们可以买这个给我们的孩儿玩。
他不贪心,至少周氏在那段时间是真心待他的。说到底也是他自己不自信,是他将周氏硬生生推给金顺的。至少金顺喜欢他,甚至比他还要喜欢她,他会对她好的,那就够了。
那封信里还提到他托人写了休书,就放在屋内的陶罐里,日期是周氏刚刚和金顺萌生爱意的时候,也是几年前的事情了。
其实他很早就想放周氏离开了,只是舍不得,便想着再拖一会儿,再待一会儿,再看看吧。
这样,她就不会被他人说了。阿罗,若是有下辈子,不管我是聋是哑,是好是坏,我都不会放过你。其实我也后悔将你推给他人,纵使他能给你的比我多。
――祝好,薛罗上
“若我是薛罗,我也不会放开阿桃的。纵使别人比我优秀,能给她的比我多,那有怎样!总有一天,我也会优秀,我也会给她更多更多。”江天振振坚定地说道。
阿禾拍了拍江天的肩,鼓励道:“那就努力吧少年,先比她爹有钱再说。”
阿庞也拍了拍他的肩,说道:“按你这工钱,得多久才能比她爹有钱啊。”
江天心里一万只羊驼在打滚,“你们――”
“不好了,不好了!”小捕快小路急匆匆地跑了来,“大事不好了!”
“又发生什么了!”江天一听小路咋呼,急忙从厨房跑了出来。
小路一看江天,这脸,突然发出一阵爆笑。“你,你这脸是要唱戏吗?”
“没,和面做面条呢。”江天解释道。
阿禾这会儿正从门外进来,手里提着两壶酒,酒味浓郁,渐渐散开。
江天的额头有些痒,可手上沾满了面粉,只得用胳膊擦擦自己脸,一摸才发觉这脸上也沾满了面粉。
阿禾看着江天的模样,瞬间大笑起来,打趣道:“你掉粉堆里去了?别的不说,你这可浪费多少面粉!”
江天也讪讪地笑笑,扯了嘴解释道:“啥呀,我在和面呢,别说我现在样子如此,到午时你们就知道我的手艺了!”
阿禾没有应他,径直走到了厨房,张望一会儿才发觉阿庞并不在,她将手中的酒放于桌上,转头问向江天:“阿庞哪去了?”
“唔......”江天正想解释,却被小路截了胡,只听见小路一拍脑门的啪声,将二人的眼光都吸引了过去,随后听见他说道:“阿庞小师傅在路上跟别人打起来了!”
阿禾一听就抓着小路立马跑了出去,“在哪里打起来的?”
“诶诶诶,”小路被阿禾揪着衣裳,他使了劲儿才挣脱开,“阿禾小师傅,你冷静点!我话还没说完呢!”
江天来不及洗手就瞧见两人已经跑远了,也顾不得弄干净自己,连忙追了出去,见二人停下,才堪堪追上。
刚巧听见小路接下去说的话,“阿庞就是摔了一跤,没打着,咱们官府的人刚巧遇上,都给带到官府去了。这会儿估摸正在上药呢!”
阿禾听见阿庞无事才安下心来,后突然打了小路一拳,“说话不会挑重点的说啊!”
小路其实不痛,佯装痛的不得了的样子,将阿禾和江天逗笑了。
三人便一同往官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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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懒散了好久,昨晚去操场跑圈了,就跑了4圈。
杭州的天气现在还热啊啊啊
剧透一下,下面的案子是关于儿童失踪!
唉,改了敏感字吧,不要在锁我的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