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红楼之林哥哥

作者:隽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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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66 章


      待众人都告辞后,黛玉懒洋洋的斜靠在贵妃榻上,就着乐仪的手随意饮了两口燕窝粥,听底下小丫头讲述今日之事,待听到贾府之事时微微眯了眯眼,如今中宫皇后都因前线战事吃紧,自动裁剪了用度,京中但凡有眼色的世家贵族不计内里如何,表面都是一派节俭。大概也只有贾家不长眼色,依旧奢侈无度,罢了,再让他们享受几日,待安排好了,自有他们的去处。
      转眼就是正月十五,贾家上下这几日俱没睡个囫囵觉。贾敏属于外嫁女,自那日宴席后只对外称病,黛玉随侍在旁,自无法出席贾家这一盛事。
      到了正日子,自贾母等有爵位者,都按品上妆。宫中的贤德妃早已经收拾妥当,只等未初用过晚膳,未正到宝灵宫拜佛后辞别帝后请旨后就可离宫前往。自进宫以来,元春已经数载没有回过贾家,连家中的消息也不是时时刻刻都能得的。好容易挨到宴毕,只等帝后旨意就可出宫省亲。
      “别的本宫也没什么好嘱托的,只请妹妹给贾家老太君捎句话,惜春在宫里一切都好,本宫视若亲女,委实舍不得,还请她勿要挂心。”皇后素来温和,只笑着叮嘱了几句。
      元春悄悄抬眼,原先的贾家四姑娘,如今在宫中精心养着,又有中宫爱护,早不似初来时的冷淡性子,一眼望去竟有几分天家女的气度。元春再想起自己在闺阁时整天忙着学规矩,进宫后又一直如履薄冰,不由暗叹。待参观了自己娘家营造的省亲别墅时,已顾不得惜春了,如今京中怕只有自己娘家还这般不明事理,挥霍无度。
      因着众人相见实属不易,元春只能暗暗忍下这番抱怨,只在贾政面前暗暗提示了两句,也不知道他是否听懂。
      埋在贾府的眼线早就悄悄将贵妃省亲的一应大小事务悄悄传给各自的主子,山阳长公主如今肯在贾府埋眼线也不过是为了薛宝钗一人。
      “她倒是个聪明人,怕是有了决断,我只需再加上一把火就是了。”山阳长公主笑着对身旁的嬷嬷道。
      今日探子来报,贵妃省亲时似是想把宝玉和宝钗往一对里凑,奈何这位宝姑娘不是很配合,惹的王夫人当场脸色就变了几番。
      贵妃省亲后的第三日,林如海派去金陵的人终于回到京城,黛玉隐于屏风后听着小厮详述薛蟠打死人的经过。
      “我们在查探过程中发现有一拨人也在查探当年之事,悄悄问了,竟也是京中之人。属下等不敢贸然打探,只能隐藏行踪。”
      “做得好,一会儿下去领赏,金陵之事日后再议。”林如海打发了小厮后,笑着对从屏风后探出头的黛玉道:“玉儿觉得此事还有何人插手?”
      黛玉笑答道:“父亲也猜出来了吧,应是山阳长公主。”
      林如海大奇,他不是猜的,他是知道,山阳长公主派人前往金陵之时,他恰好得了这个消息,另派一队人稍作查探才知道的,可黛玉却是猜的。
      “哦?如何说?”
      “幼时我曾听钱伯母谈起过山阳长公主,赞她遇事有决断,心中计谋丝毫不比男儿差,再加上前些日子平阳大长公主曾向我透露山阳长公主欲请宝姐姐协助,可宝姐姐却有所犹疑之事。如今贾家因有贵妃,风头正盛,几乎无人会在此期间去查一个无甚紧要的人,也只有山阳长公主了,她应是想以此事拿捏宝姐姐的。”
      “玉儿聪慧,当得‘女诸葛’之称,既如此,玉儿觉得我们应该如何做?”
      “父亲又考我。”黛玉笑着撒娇道:“我手中有二舅母偷放印子钱的证据,待过了正月,我们就助山阳长公主一臂之力。”
      “哎,只可怜你外祖母了,一把年纪还要为此伤心。”
      “琏二哥哥是极为孝顺的,日后定会好好待外祖母的。”黛玉也有些唏嘘。
      正月二十二这日清晨,一个庄稼老汉敲响了京兆尹府前的鸣冤鼓,京兆尹初时只是当做一般案件处理,他状告的是京中有名的泼皮无赖韩二打死了自家的儿子丁大牛。
      “韩二为何打死丁庄,你可知?”
      “我家小孙子去年夏天得了病家里穷,没有钱请大夫,同大牛一起做工的李明说是城里有家铺子放印子钱的,大牛为了我家小孙子只能去借印子钱的,一共借了十两银子,说好了秋天收成了就还的,加上利息一共归还十二两银子,奈何去年收成不好,我们一家凑了凑也只够十两银子,剩下二两银子委实凑不上,放印子钱的人说再给宽限半年,不过需要再还十两。可没想到,到年底时就有人来催账,家中亲戚都借遍了也凑不上,领人来催账的韩二见我家孙女长得好就说要拿我孙女抵账,大牛不肯,对方就动起手来,韩二他就...就将我家大牛活活打死了。”老人家神情凄苦,说到最后苍老的脸上早被泪水打湿。
      “既是年前就打死人了,为何现在才来报官?”
      “我们当日就想来去找我们那里的县令主持公道,可那该死的县令收了韩二他们的钱,竟说我们是诬告,不受理此案,还找了人看着我们不让我们出村,青天大老爷,你要给我们做主啊。”
      “那你又是怎么出来的?”
      “我们村有户庄子,听人说是京里人的庄子,昨儿个我们打听到庄子里的人要进京,趁着县令的人不注意混在庄子进京的马车才得以进京的。”
      老人家虽然年老,可说话条理却很是清楚,此时聚集在京兆尹府外的人越来越多,去传韩二的人还没回来。京兆尹许信稍微理了理这案子,也不是什么难判的案子,只等韩二回来问清楚了就可以宣判了,至于那个县令,自己只要跟刑部说明情况,自有刑部做主。
      去寻韩二的衙役回来道韩二并不在家中,现在还未找到人,许信想了想,安排了人守在韩二家和京城城门处以及几个韩二常去的地方,等找到韩二再做定夺。又安排了丁老汉先在京兆尹府中歇上一日,此举也是担心那县令派人追过来。都安排好了,许信才悠哉的回了后宅。
      哪知道就这么一桩简单的案子,第二天竟又出了人命,韩二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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