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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姚窕醒过来的时候，翻了个身，陈向南已经不在身边了。
眨了眨眼睛，掀开被子起床，刚走出房间，便听见厨房传来一阵煮东西的声音。
“起了？”陈向南转头看了靠在门边的姚窕一眼，“我煎好了鸡蛋饼，你要是想早点儿去医院的话，可以带在路上吃。”
姚窕没说话，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
脑袋在他背后蹭了蹭，她喃喃开口：“陈向南。”
“嗯？”
姚窕闭上了眼睛：“谢谢你。”
“谢什么。”陈向南笑了，转过身在姚窕额头上亲了一口，“快去洗漱换衣服，早点儿去医院。”
从来都是她在照顾弟弟的姚窕，大概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一个男人这样温柔地照顾，哪怕他们不过才认识一个月不到，哪怕，他没过多久就要走。
来到医院办好了出院手续，姚窕和姚晟坐在后座，陈向南开车带着他们回去。
车里的音乐是陈向南开的，一首姚窕没听过的英文歌，她偏头看姚晟，后者也正眨着亮晶晶的眼睛瞧着她。
“怎么了？”姚窕挑眉。
“没事，没事。”姚晟笑了，他姐和陈向南这两天的关系看起来是突飞猛进啊。
姚窕不肯让姚晟出去了，他便很听话地待在了自己的房间里，还特地关上了门，给姚窕和陈向南“留下了充分的空间”。
长长吐了一口气，姚窕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转头问陈向南要不要，后者很不客气地在沙发上坐下，点头。
“给，有点儿烫。”
姚窕在他身边坐下，陈向南很自然地抬手揽住了她的肩。
姚窕：“……”
偏头看他，后者笑得一脸坦然。
姚窕也忍不住轻笑，飞了个媚眼过去，轻轻靠在了他肩上。
日子这样就很好——这一刻他在，便已经足够好。
只不过次日的早晨，姚窕的心情有些难以描述。
姚晟告诉她，这是陈向南在‘星河’住的最后一天，明天早上便是他应该退房的时间，也就是说，他明天就要走了。
姚晟说完，很小心地观察姚窕的反应，她却没有什么过多的表情，只是淡淡点了点头，表示她知道了，转身上楼，敲开了陈向南的房门。
“陈向南。”
陈向南看着姚窕微微上扬的唇角，微微挑眉。
“记不记得我没进去过的那个庙？”姚窕眨了眨眼睛，“要不要去一下？”
姚窕没有进去过，可是她知道，庙里有一面墙，专门挂着游客写下来的愿望，还能做成香囊或者平安符戴在身上，她一直看到住在‘星河’的房客从庙里回来，拿着这些东西说是要回去送人。
“你干嘛。”姚窕拿着竹简藏到身后，遮住了想偷看的陈向南的视线。
“你写了什么？”陈向南笑，一点儿也没有偷看被抓包的尴尬。
“干嘛告诉你啊。”姚窕转了转眼珠，摆摆手道，“你快写你的，不要来看我。”
陈向南挑眉，看了她一眼，点点头，转过了身。
姚窕往后退了几步，确认他看不到自己写的东西，才拿起笔，把刚才写到一半的话给补上。
她拿了两根竹简，其中的一根她刚才就写好挂起来了，那是写给姚晟的，希望他平安快乐，而现在姚窕手上的这根，则是她想要写给陈向南的。
“愿他一路向南，一路顺风，美景仍在，星河璀璨。”
挑了个好地方挂好，姚窕转头，陈向南还在写。
“你好慢喔。”姚窕眯着眼睛看他。
“好了。”陈向南挂好了竹简，对姚窕伸出手。
姚窕眨了眨眼睛看他，把手放进了他的手心。
另一只手悄悄放上了随身的小包——那里面有她之前悄悄去写的纸条，装在了她之前趁陈向南在参观的时候，在寺庙里求来的锦囊里，她打算找一个他不注意的时间，偷偷放进他的包里。
“陈向南。”
“嗯。”
“去喝酒吗？”
“好。”
踏进‘浮光’的门，耳畔传来一阵音乐，正好是她上次唱过的那首。
“想问你记得吗，你送我那朵没名字的花……”
“姚窕。”他叫她。
“嗯？”姚窕偏头。
“你喜欢什么花吗？”
“花？”姚窕微微挑眉，似是思索了一会儿，“我喜欢，满天星。”
“满天星？”陈向南重复了一遍。
“对啊，天上的星星遥不可及，但是这些花儿却可以一直开放在我的眼前。”姚窕找了个沙发坐下，“你该不是以为，我会喜欢什么玫瑰牡丹之类的吧？”
“怎么会。”陈向南笑了，抬眼望向了走过来的秦晓风。
“晓风哥。”姚窕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嗯。”秦晓风笑了，对陈向南点了点头，把手里的酒放到了桌上，“今天请你们，算我的。”
姚窕抿了抿唇，伸手拿过他倒出来的一杯酒，小口地抿着，眨巴着眼睛看陈向南。
陈向南没说话，轻轻笑了一下，伸手拿起了酒杯。
“你们喝，我有点儿事，不陪你们了。”
“晓风哥再见。”
“小丫头，就属你嘴甜。”秦晓风笑了，对着陈向南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陈向南眯起了眼睛，微微有些出神。
秦晓风很喜欢姚窕，他知道，而且他也知道，如果没有他的出现，他想姚窕八成会和秦晓风在一起——而且，她一定会非常开心，非常幸福。
陈向南还在发呆，姚窕转过来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哪？”
“想你。”陈向南对答如流，握住了她乱晃的手，拉到唇边吻了一下。
“这么多人哪……”姚窕有点脸红，转了转眼珠看向四周。
陈向南笑了一下，出声叫她：“姚窕。”
“嗯？”
“我——”
陈向南咬了咬下唇，忽然觉得自己的语言竟然如此匮乏，他看着她的眼睛，想说的话就在舌尖却说不出来，只能自嘲地轻笑，抬头喝了一口酒。
姚窕看了他一会儿，也没追问，只是拿着手里的杯子去碰了一下他的。
两人各怀心事，谁都不提，仿佛像什么事都没有，但是他们都知道，他们的心中所想，都是同样一件事情。
十月份的天气有些凉，两个人走在观景步道上，姚窕抬起手张开手指，凉风从指尖穿过，她轻轻笑了，转过头看身侧的人：“陈向南。”
“嗯。”
“你记不记得这里？”姚窕眨了眨眼睛，“你第一天来沉溪，晚上我带你来过这里。”
陈向南轻笑：“我当然记得。”
姚窕靠在栏杆上，抬手撩了一下头发看陈向南，唇角眉眼笑意盈盈，她的眼神比她身后的水更加波光粼粼，微微咬唇，像是风情万种的邀约，陈向南下意识地靠她越来越近，手指穿进她的长发，低头吻她。
姚窕身后靠着栏杆，有点儿不舒服，下意识动了动身子，陈向南揽着姚窕的腰让她靠近自己，手掌挡在她的腰和栏杆之间，拉着她的手搭上了自己的肩。
舌尖忽然尝到了一滴微咸的液体，陈向南一顿，离了她的唇，微喘着气睁眼看她。
“怎么了？”他的声音很低很哑，捧起姚窕的脸，微微皱起了眉。
“没事。”姚窕用力地呼吸了几下，抬手揉了揉眼睛，“风有点儿大，眼睛里进东西了。”
陈向南深深地看着她，眼里像是波涛汹涌，下一刻便仿佛要将她吞噬。在她身后的手握起拳又松开，反反复复好几回，他终于轻轻笑了一下，垂眸，在她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咱们回去吧。”
“嗯。”
剩下的一段路，两个人都没说话。走过一个拐弯的时候，陈向南忽然握住了姚窕的手。后者微微一怔，没动，任由他牵着，一直到走进‘星河’的时候，陈向南都没松手。
“姚窕。”
“嗯？”
“我有东西要送你。”
姚窕眨了眨眼睛，跟着他上了楼。
陈向南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袋子递给姚窕，姚窕看他一眼，打开，里面是一小沓照片，全都是她，陈向南把他拍下来的姚窕漂亮的照片全都打印了出来。
姚窕一张一张看完，抬眼瞧他，唇角挂着微微的笑。
“姚窕。”
“嗯。”
“我明天就要走了。”他还是说了，尽量表现得，像是在说明天早上吃什么一样轻松。
姚窕握着照片的手紧了紧：“嗯，我知道。”
“今天晚上，”陈向南的眸色晦暗不明，“别走了，好不好？”
姚窕一怔，眨了眨眼睛看他。
微微垂眼，姚窕笑了一下：“好啊。那，我去洗个澡。”
姚窕下楼的时候，刚刚推开槅门，姚晟便在沙发上翻了个身：“姐。”
“嗯？”
“你……”姚晟看她拿衣服的动作，“去楼上啊？”
“嗯。”
“喔……”姚晟眨了眨眼睛，有点儿欲言又止。
“你自己早点儿睡。”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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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那个……
不要期待太多……
车……不在这里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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