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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事
黄昏未至之时刘璟昭便提前回府了，他刚下了马车神情凝重的赶到了婉瑜屋中。
此刻兰芝刚醒来，琬瑜陪着她说话。琬瑜见是丈夫回来了立即蹙眉颔首道：“今日我险些害得爷失去了孩子，还求爷责罚。”
琬瑜知道，自己并未酿成什么大错丈夫是没有理由责罚她的。果然，璟昭并未指责她什么只是询问了兰芝几句便让兰芝回了自己屋中。
兰芝走后，璟昭终于将视线转移到了琬瑜的身上，琬瑜抬眸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便已知道他即将要对自己说什么。
“兰芝既怀了爷的孩子，就没有当丫鬟的道理了。”琬瑜缓缓道：“我看了，初八是个好日子，爷纳了她当姨娘吧。”
“好。”他道。
琬瑜望着自己的丈夫，她这才发现自己根本看不出丈夫内心所想，他有了子嗣理应是欢喜至极可她为何瞧不出一丝喜悦之色。
“兰芝如今怀了爷的孩子，就怠慢不得了。”琬瑜一面揣测着丈夫的心思一面说道：“我已经让人收拾了北边的屋子出来先让她住着，派了两个丫头去伺候她。”
“知道了，你看着办便好。”刘璟昭道。
“是。”琬瑜温和应道。
她已将今日自己理应向他汇报之事汇报完毕，发现他仍坐在房中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可自己已没有任何话要对他说，如此沉默下去使得她十分不自在。
“爷。”她朱唇轻启，“您是否应该去瞧一瞧兰芝？”
“不必了。”他道。
听他这么说，琬瑜才反应过来，想必是这几日兰芝做了什么惹他不快的事，所以他宁愿穿自己纳的鞋也不肯穿她纳的。
“爷，您要不要先沐浴？”不过一会儿，琬瑜又问道。
“这会儿，天才刚暗下来。”刘璟昭淡淡道。
“哦，是有些早了。”琬瑜对他笑了一笑，站起来道：“我去厨房看看晚饭准备好了没有。”
言罢，她正想走出去，却在经过他身侧的时候被他一手抓住了手腕。
“你为何故意躲我？”他冷冷问道。
琬瑜勾着头轻声道：“爷... ...我没有。”
“你看着我。”他道。
琬瑜缓缓地将头抬了起来，但目光仍停留在他的肩上迟迟不敢他对视。
“看着我。”他吼着，将她的手腕拽的更紧。
琬瑜疼的皱起了眉头，她不敢看他，她不敢看他生气的模样。
琬瑜弓着身子想要将自己的手抽回来，可却被他强而有力的手拉入怀中。
他讲琬瑜强行抱了起来，大步走到床前将她放在床上。
“爷，不要……”琬瑜还未反应过来，她的双手双脚便已被他禁锢了起来。
“看着我的眼睛。”他捏住她的下颚，却发现指尖湿漉漉的，他这才发现妻子的脸庞上已满是泪痕。
琬瑜紧闭着双眼，强忍着不发出抽噎声。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哭的，她更不知道她为何要哭。她只知道自己很害怕，他从未与自己靠的这么近，而她害怕他靠近她。
下一瞬，琬瑜感觉到自己的双唇突然被什么撬开，一个湿润而柔软的物体窜入了她的口中与她的舌头交织在一起。
她的身子颤抖着，整个身子瞬间提不起一丝劲儿来。她从来没有与人做过这种事，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抗拒与他行此事。
慢慢的，琬瑜感觉到自己全身都是滚烫的，她喘不过气来，只得奋力挣扎着。
他放开了她，见她卷缩着身子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就好似他对她行了什么无礼之事一般。
可笑，她是他的女人，是他的发妻，他对她行此事合乎规矩，怎的好像委屈她了似的。
他越想越气，随后从她房中踱步而出。
琬瑜怔怔的側倚在床上，久久的才察觉方才压制着自己的人此刻已不在房中了。
她开口唤了一声“杨柳”，随后一个年轻的小姑娘便走了进来。
琬瑜认得这个小姑娘，她唤作雨茶，今年十四岁，是自己屋中的下人，因不像杨柳那般近身伺候琬瑜遂琬瑜很少见她。
“杨柳呢？”琬瑜见进来的不是杨柳，于是问道。
雨茶迟疑了一会儿，低低的说道：“奶奶，方才大爷将杨柳姐姐给带走了。”
“跟爷走了？”
雨茶虽未把话说明，但琬瑜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你下去吧。”琬瑜轻声叹道雨茶见主子心情不佳，也不想在屋中待着，于是乖乖的退了出去 。
琬瑜慢慢的走到门前，将门合拢后又扣上门闩。她背对着门缓缓坐下来，泪水又不自觉的模糊了她的视线。
其实琬瑜早就知道杨柳也会有服侍自己丈夫的一天，哪一个大户人家的女子成婚不从娘家挑一个聪明伶俐的丫鬟随自己一同嫁入夫家？毕竟男人们都是要纳妾的，纳了自己的人总是比那些不听命于自己的人要好。
只是，他可不可以不要偏偏挑在今日？兰芝怀上了孩子就已经让她接受不了了，而后自己的丫鬟都变成了他的枕边人。
刘府北侧的一个小院子里，兰芝独徘徊着。她轻抚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脑海中回想着十一年前的那一日。
那一年他十七岁，而她只有十三岁。
那一日，她正打扫着他的书房忽的见一个婆子喜气洋洋的向她走来道：“老爷和秀姨娘唤你过去呢。”
她不明所以，问道：“老爷和姨娘可有什么事儿？”
婆子笑道：“喜事儿，是喜事儿，姑娘有福了。”
她虽不懂那婆子说的是什么，但还是听了那婆子的话去了秀姨娘的屋中。
彼时姨娘正与老爷说笑，见了她便笑言：“快过来给老爷请安。”
她顺从着秀姨娘的话给老爷请了安，又听老爷道：“不错，这丫头乖巧听话又长得水灵，就她了。”
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微微的将头抬起来望了望姨娘，又听到姨娘笑道：“从今儿起，你就搬到大爷的屋子里住，以后近身服侍大爷。”
做爷房里的大丫头？她心中一喜，这样她每个月的月钱便是一两银子了，如此下去家里的哥哥不过几年便能娶上媳妇儿了。
而后，她便被一个老妈妈带了下去。
老妈妈给了她两本书道：“如今时间还早，大爷还未下学，姑娘先自己仔细看看，晚上与爷行那事儿的时候也好有个准备。”
她不识字，也不知那封面上写了些甚，待她翻开了书的第一页的时候脸颊立刻变得通红了起来……
这上头竟画着两个交缠在一起的赤身男女！
“姑娘别紧张，大爷也是头一次。”老妈妈笑说着，指着书本上□□着的男子道：“今晚，姑娘可得记着主动些，要是讨得爷的欢心日后生个儿子当上个姨娘什么的可就有的福享了。 ”
当爷的姨娘！这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啊，她若真的能当上大爷的姨娘便别无他求了。
“妈妈，你可不可以教教我，我要怎样做才能讨大爷欢心？”她恳切的望着那老妈妈道。
老妈妈笑道：“只要你把这两本书都看熟了，便可讨爷欢心了。”
那日傍晚，她早早的便洗漱了。她着单衣走进他的卧房，见他仍旧在温故课业于是轻声问道：“大爷，天色已晚了，让婢子来服侍您吧。”
他翻了一页书，冷冷道：“出去将衣裳穿好了在进来。”
“让婢子服侍您是老爷和姨娘的意思。”她鼓起勇气道：“您若是不愿意，自己跟老爷说去。”
他放下手中的书，看着他平静的道：“你过来。”
她缓缓地向前迈了两步，又听她说道：“你可知道老爷和姨娘叫你来做什么？”
她点点头道：“我知道。”
他道：“你可知道即便我要了你，你依旧还是我刘府的丫鬟，我若是我喜欢你不想纳你为妾，日后到了你嫁人的年纪恐怕寻常人家也不会娶你。”
她咬着下唇，思索了一番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你可想好了？”他问。
她一时间当真有想要跑出去的冲动，但一想着自己家中贫困即便是完璧之身也难寻到一个好人家，还不如现在赌上一把，说不定她真能讨爷欢心呢。
“婢子想好了。”她道。
“既然你想好了，我便只有一个要求。”他拿起纸镇，将压在下面的一张纸镇拿起来给他道：“这是送子汤的药方，日后每次我与你欢愉过后你便去药方按着这个方子买一副药服下。”
她默默的接过他递给自己的纸张，眼眶突然间红了。
“我以后也会有正妻，不希望一个丫头在正房生下长子之前怀孕。”他道：“这是为我好，也是为你好。”
她擦去了眼角微微渗出来的泪，说道：“婢子知道了。”
他站了起来，走到床边坐下道：“现在你若是后悔了便出去，若是不后悔便解衣吧。”
她将眼睛闭上，深吸了一口气。她不能后悔，她家里卧病在榻的老父亲，还有刚考上秀才的哥哥和底下尚在襁褓的弟弟妹妹，全家上下这么多张嘴就凭母亲和自己每月共挣得的一两银子如何能负担得起？
想到此处，她用双手将腰际的绑带解开，露出了一件藕色的亵衣，随后她松开了腰带同样是藕色的小衣也露了出来。
“过来。”
她挪着步子走到他跟前却被他忽然搂住了腰。
“啊。”
她惊呼了一声，因为她发现他炽热的双唇正贴在她的脖子上，他柔软的舌头有从她的颈脖出划过使得她整个身子都酥软了。
……
兰芝回过神来，怔怔的盯着自己的肚子。
十一年了，她不知道自己拿掉了多少个孩子，但是这次她绝对不会再这么做了。她已经二十有三，她等不起了。
“孩子 ，这次娘一定要把你顺顺利利的生出来。”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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