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今天的族长大人长大了吗

　　田岛火急火燎的组织了一支小队就冲到了族地外部。

　　然而这诡异且惨烈的现场却让他们不由得脚步一顿。

　　每日都会有族人前去打扫整理的族地外部，此时遍地尸体。

　　如今气温较低，空中还飘着雪。满月高高地挂在天空，发白的月光照亮了这片血腥又凄凉的地面，尸体和鲜血上还冒着几丝微乎其微的白色热气。

　　勉强完整的三两具被丢弃在草丛中，鲜血因为氧化和多人互相混杂的缘故，颜色深浅不一，多数还凝固成块垂在枝叶上。

　　更多的，则是一些断肢和破碎器官。

　　它们就好似用手抓了一把白米随意地往外抛洒般散落了满地。

　　——可那么多的尸体里，居然没有哪怕一具是属于敌方忍者的。

　　田岛立刻命令小队成员打开写轮眼调查四周，而他则俯下身来检查那些族人们尸体的伤口，越是调查，田岛的脸色就越是难看。

　　首先，所有牺牲的族人田岛都认识。

　　他们怎么说都是上过战场的忍者，手中的人命少说也不下百条——怎么可能保持着这种惊吓过度的表情被杀死？

　　其次，这造成致命伤的伤口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同为忍者，田岛再明白不过了。

　　这种宛若被生拉硬扯制造出来的致死伤口，一般不会出现在忍者之间的战场上。

　　毕竟忍者对决，讲究的就是个快准狠夺取对方性命。而且无论自己是什么地位，都会想尽可能的保留敌人完整的尸体，从而好带回族里给专门的验尸官解剖分析秘术。

　　像这种用蛮力撕开珍贵的尸体实在是太外行，同时也太浪费。

　　侦察部队还没回来，于是田岛只好继续从这些惨死的族人们身上获取为数不多的情报。

　　他咬牙忍耐着，努力不让失去族人的悲伤占据他的大脑从而错漏掉什么细微之处。

　　平日里稳稳握紧武器的手，微微颤抖着伸向了族人们的头颅，突然这只微颤的手顿在半空。

　　猛地用力，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被修剪平滑的指甲也嵌进掌心——手，不颤了。

　　田岛一个接一个的翻开族人们的眼皮，检查他们的眼睛是否完好。

　　当部队回归时，田岛也正好全部查看完毕，并将所有死者在心中列好了名单。

　　“族长大人，周围并没有发现羽衣和千手忍者的踪迹。”其中一名绑着白色头巾的族人汇报道。

　　另一名正在把隔绝气味的面罩重新戴上的族人继续补充：“也没有留下任何动物的气味，但奇怪的是，我在森林里闻到了很浓的一股尸臭味。”

　　“辛苦了各位。”

　　稍微慰问一番后田岛深深地吸了口气，平复下伤感的情绪：“先两人一组自由组队，驻守到族地周围，之后会加派人手过来。这次敌人的真面目还不得而知，但可以看出，他们的目标不是写轮眼……”

　　其中一个原本正和身旁好友商量什么的族人顿时变了脸色，他后知后觉的看着已经被田岛整齐收集摆好的头颅们，声音不自觉地颤动，“……单纯的屠杀享乐吗？”

　　“这就不清楚了，无法从尸体上看出对方的主要意图……”

　　话还未说完，田岛忽然睁大了眼睛，后背瞬间溢出冷汗。

　　先前突然接受到通报，出来的也确实太过着急了。

　　如果那时候门口的所有负责看守的族人就已经被杀光了，那个医疗忍者是如何做到完好无损的跑进来通知敌袭的？

　　此时距离田岛离开病房也不过短短数十分钟，但作为忍者的他明白的……

　　别说数十分钟了，那种可以解决掉门口所有族人，并且精通伪装术的同时能成功潜入族地内部的敌人，杀光那间病房里的所有人只需要四分钟左右……

　　不、不对……

　　在孩子们和彩香没堤防的情况下，所需时间根本不会有四分钟那么久。

　　他将查克拉包裹在手和脚两个位置，跃到房顶，附着这查克拉的手直接插入砖瓦之中稳住身子。接着田岛全力向产房冲刺，途中不知道踩坏了多少瓦片。

　　从前，田岛的父亲常常告诉他：“忍者是会隐忍的人，无论什么情况下都不要暴露自己的感情。”

　　他从小就将这句话铭记于心，直到如今自己也做了父亲，他也会把这句话和孩子们说。

　　他明白的，自己现在的状态，这对于一名忍者而言无疑是失格的。

　　但是，多少年了，他亲眼看着多少人被放入无法再沐浴到哪怕一丝阳光的棺木，随后被埋入湿冷的泥土之中。

　　战役结束，他都会陪着族里的收尸队帮忙整理族人的尸体。

　　然后把实在是残缺到只剩下一些部件的尸体封入卷轴再交给他们的亲属。但每一次，他们接过卷轴时所说的“谢谢”二字都像是巨石那般砸在了他的心上。

　　田岛很清楚，房子坏了再修就是了。

　　人死了，那就是真的没了。

　　然而当田岛真的赶到现场时，目睹了这番场景的他，大脑宕机了那么一瞬。

　　所有的孩子，以及他的妻子都被护在一个水遁形成的屏障后方，医疗忍者的尸体躺在地上，一团黑乎乎的人形玩意此时正不停朝着屏障撞击。

　　田岛见状直接从护腕上抽出钢丝线，朝其中注入查克拉后直接将那个黑乎乎捆了个结实，再起跳直接用连接在团扇另一头的镰刀斩下了那团东西的头颅。

　　紧接着就是一股尸体腐烂许久才能形成的恶臭随着这团黑泥跌落地面时蔓延开来。

　　他们终于熬到了田岛赶来——

　　疲惫不堪的大脑接收到这份信息后，风切就解除了水遁，他蠕动了两下嘴唇，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便直接虚脱晕倒在地面，与倒在血泊中，却依旧有微弱呼吸的伊吹和岚做了伴。

　　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散华在见到田岛的那一瞬间终于尖叫着哭了出来，猛地扑到田岛怀里。散华让开后，他这才看到被散华护在身后墙角处奄奄一息的绯。

　　这个未来体术天才的胳膊全部脱臼，露在外部的皮肤上满是刀痕，而且还不是那种流畅切割下去的，而是故意拿有些钝了的匕首缓缓划开的外翻伤口。

　　可想而知在他来之前，这个可怜的孩子遭遇了对他来说非常恐怖的事情。

　　而全场，唯一没有受伤的只有才出生不久的斑。

　　就连他的妻子彩香都满身狼狈，周身全是血腥味，她面色惨白地抱紧了新出生的四子，双眼与田岛四目相对，无言地哭泣着。

　　田岛什么都说不出口了，他只能上前给妻子一个拥抱。

　　几日后。

　　安顿好所有的孩子，并且将彩香和斑转移到更加安全的地方后，田岛立即召开了家族会议。

　　首先是总结，这次的事件非常恶劣。

　　门前看守的五名族人全部遇害，好在眼睛没被夺走，尸身也请专业的医疗忍者拼接了。

　　田岛的长子和次子，最终因为救治不及时失血过多去世。两个前途无量的孩子，就这样成了摆放在族长办公室内灵台上的两块灵牌。

　　三子散华因为受到的惊吓过大，变得拒绝和人正常交流，一个人窝在昏暗的房间内才能维持平静。如果把他强制拉到屋子外面，他就会不受控制的惊叫，接着哭到仿佛要断气一般。

　　彩香在那次之后身体就一直不太好，时不时的咳嗽，脸色怎么也养不好。经过诊断，应该是跟死人在同一个屋子内太久，吸了太多有害的气体。

　　风切和绯这两个兄弟已经昏迷三天没有苏醒了。

　　田岛私心瞒住了风切是使用水遁才透支查克拉导致昏迷的这件事。

　　如果让族内长老团们知道这孩子最强的忍术不是火遁而是水遁，这群多疑的老家伙绝对会不分青红皂白把人丢地牢里再说。

　　到那时候，这孩子怕不是本来性命并无大碍都得出个事。

　　至于绯就比较惨了，靠体术见长的他被敌人打断多处骨头。身上也留下了许多没办法完全去除的疤痕。

　　更遗憾的是他的手臂，接回去的太晚了，就算能恢复以往的灵活度，到了湿冷季节他的关节也会疼的不行。

　　当然这已经算是比较好的结局了，至少还有恢复的希望。

　　如果救治的再晚一些，这孩子在开眼前就等同于彻底废了。

　　“首先就得追加结界班的人数，那么大个族地内部只有两只三人小队组成的结界班，这未免也太磕碜了。挑一些有这方面天赋的孩子重点培养起来……最好能送到漩涡一族那边去进修。”

　　田岛的提议让长老团议论纷纷。

　　确实，要说封印术和结界，是个有常识的忍者第一反应想到的都是漩涡一族。

　　但送出去进修？这恐怕不妥吧。

　　怎么说那边也是漩涡一族的老窝，把孩子送过去，岂不是等于白白送给对方好几对新鲜的写轮眼？

　　还是可进化且自带保鲜功能的移动眼睛库那种。而且再不济他们还能把尸体留下来解剖啊。

　　“我觉得不妥！”别人都只敢小声逼逼的时候，鹰派长老直接挑眉出声准备和田岛互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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