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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我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
坐起来打开床头的灯,看到柜子上摆着的日历的时候,我愣了愣。
是啊,今天就是八一七了。
我从老长时间以前就开始算日子,计划着这天跟胖子他们把闷油瓶带出去疯玩儿。
我穿好衣服,从里屋走出来后,就看见闷油瓶已经早早地坐在沙发上等着,低头看手机。
“啧啧啧。”我走到厨房倒了杯水,回来看见闷油瓶一动不动盯着我。
“看啥呢?”我被盯的发毛。
闷油瓶摇了摇头,然后又继续低头划拉手机屏幕。
我有点无语,看着闷油瓶万年不变的脸,嘴里噙着口水咕噜了几圈咽下了。
哼,年轻人,有玩的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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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到洗手间一边简单洗漱了几把,一边从镜子里看客厅的闷油瓶。
这小子还在玩手机,自从两年前从长白山回来就每天抱着手机不放,好家伙,估计是找着倒斗之外的第二大乐趣了。
“胖子呢?”我边擦脸边走出来问他。
“还在睡。”闷油瓶终于肯动了,伸手指了指胖子的房间,头也没抬。
“靠!”我一瞪眼,把毛巾往边上一甩,朝胖子房间走过去,“老子昨天不是告诉他早点起,他娘的还睡!”
我一脚没踢开胖子房间的门,又多踢了几脚,踢开了胖子的呼噜声也响的震天了,连闷油瓶都往这看了一眼。
“睡睡睡!给老子滚起来!”说出来发现话不对,我又说,“给小哥滚起来!”
我打开胖子的柜子把被子扔在他脸上,“起来起来!”
胖子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又合上,“干啥呢干啥呢?还让不让胖爷睡个囫囵觉了?”
说完他还咂咂嘴,把被子好好盖住脸遮光。
“他娘的睡死你得了!给老子死起来!”我忍不住上脚踹他,“
起来起来!今天带小哥出去!”
估计是听见“带小哥出去”这句话,胖子才终于清醒了,猛一睁眼,一脸懵逼。
“卧槽!老子忘了!”胖子赶紧坐起来,“卧槽卧槽卧槽!老子他娘的忘了!”
“赶紧赶紧!天真你那个……那个什么……赶紧去准备,准备准备!去去去,去给小哥好好打扮打扮……”胖子说得语无伦次,还指挥我去给小哥打扮了。
“你说你说,这小哥一天天不出门的……这孩子……一天天就玩手机……诶天真你还站这儿干啥赶紧去给小哥化妆啊!”
我翻了个白眼不愿意理他,“你赶紧收拾你的吧,小哥我看着!”
说完我就往外走,看见玩手机的闷油瓶,不知道他听没听见那句我说我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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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李我早都已经收拾好了,就等着今天的日子到了。
我点了根烟,往闷油瓶旁边一坐,手下意识地就搭在沙发上,还是闷油瓶那边。
闷油瓶看了看我搭在他身后的沙发上的手,没说话。
过了会,我烟已经抽了一半,闷油瓶突然主动开口了:“吴邪,烟还是嚼着吃更好。”
我转头看他,说:“我都四十了,你就让我抽会儿。那种事儿,还是你们年轻人干的来。”
说完我把烟盒递给他,“来一根儿?你也不年轻了。”
闷油瓶没理我。
“其实吧,我现在抽不抽烟倒是没什么,就是想着,要是哪天我不在了,有些自己想做的事,就做不了了。”
我把脖子仰在沙发上,说:“要是不在了,你跟胖子记得给我送条烟,最好再埋点我倒出来的明器。”
闷油瓶还是没说话。
我也没在意,抽完烟又等了会儿,没把小哥的话等出来,倒是把胖子等出来了。
“赶紧走啊,咋还坐这儿唠上嗑了?走啊走啊!”胖子背了个黑包,带了个墨镜,还拿了登山杖,“诶天真,你给小哥好好打扮了没?”
“好了好了!美的不行不行了!”我站起来给闷油瓶拿了把小镜子,“来来来,看看,小哥绝对是一出去迷倒一长白山的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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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把东西装进车后备箱,整装待阵。
“走了!”胖子一挥手,上了驾驶。
我也朝闷油瓶喊:“小哥!走了!”
说完我转身准备朝副驾走过去,闷油瓶突然叫住我。
“吴邪。”
我转头,“嗯?怎么了?充电宝没带?”
闷油瓶没理会我的玩笑话,“吴邪。”
“嗯。”
闷油瓶看着我,身上还是藏蓝色的连帽衫。其实他的嗓音真的很好听,十多年前我跟他闯荡江湖的时候,就是他的声音,最能让我冷静。
他看着我,说:“你不在了,我也会陪你。”
我笑了笑,朝他点点头,然后看着他进了后排坐着。
“天真,还不上来?”胖子开始朝我喊。
“你他娘的还开始催我了!”
我拉开副驾的门,坐进去,挂上安全带,转头朝闷油瓶看了一眼。
第十二年,我们都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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