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西弗叔叔和小天使

　　拜手腕上的咒语所赐，斯科皮暂时失去了他神奇的移动能力，如果想去禁林转转，就只能靠两条腿自己走。

　　他也不是生来就拥有和父亲一样的本领，但是习惯了“小把戏”带来的许多便捷之后，哪怕只是短暂地“失去”这种力量，都叫人难以忍受。

　　不过，手腕上的禁锢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

　　希尔的魔力掩盖住了他魔力中继承自父亲们的部分，为他的身份和血统提供了完美的掩护。德拉科就算想破脑袋，也不会意识到他是自己养育的那颗种子。

　　先生们，等我回去之后，你们绝对不会想责怪我的。

　　胡作非为的家伙么想着，抬脚踢飞草丛里的一颗小石子，经过球场时，习惯性地给逃课出来飞的格兰芬多队喝了一声彩。

　　他未来的另一个小叔叔哈利骑在扫帚上，惊得差点撞上球门柱。

　　“我听错了还是看错了？”哈利惊险地躲开门柱和守门员，后怕又迷惑地嘀咕，“那是个斯莱特林？”

　　“好像是吧。”守门员罗恩盯着鬼飞球的位置，头也不转地安慰了一句，“别上心，说不定是什么新型诅咒之类的。”

　　“感觉不像……”哈利微微皱眉，觉得那个走过去的斯莱特林背影有点像希尔。

　　不过那绝对不是他老哥。
　　他哥上学时就不爱动，绝对不会独自走这么长一段路。

　　小波特先生深谙兄长的秉性，毕竟到现在他还时不时搭个便车。

　　校内也管用的幻影移行真方便啊，希尔凡不管上哪，都只需要轻轻地“啪”一下，就能……

　　“啪。”

　　校内也管用的幻影移行登时就发动了一次，就在波特先生眼皮子底下。

　　黑发的助教先生出现在斯莱特林生面孔身后，提溜起后辈的领子又闪身消失。
　　动作快得像个魅影。

　　找球手被飞贼引走了一小会注意力，再回头时，视线范围内已经没有任何斯莱特林。

　　直觉奇准的格兰芬多低头看向空无一人的草地，心头浮起小小的疑惑。

　　因此再一次错过了飞贼。

　　.

　　年轻的斯内普先生向来对魁地奇球场没什么好感，在附近抓到人之后一秒也没多停留，更别说跟天上飞来蹿去的自家人打个招呼什么的。

　　他揪住自己的小朋友之后，把落脚点的选择权交给了对方，没想到却来到自己的领地——
　　斯科皮选择了禁林深处的小屋。

　　黑发的大男孩似乎很熟悉这里，他放松地伸了个懒腰，露出了绝对真心实意的微笑。

　　禁林似乎也熟悉他，他经过时鸟雀都不觉得受到惊扰，草木也更加葱茏。

　　希尔扬起眉毛：“你知道这里？”

　　“我不是有意敲诈，”斯科皮落后父亲半步，听他问起时骄傲地挺直了腰，“但你确实把它给我了，和其他东西一起，你说我是最好的人选。”

　　自然似乎钟爱这个大大咧咧的男孩，居住在木屋附近的小动物纷纷探出脑袋，有的甚至顺着裤腿爬到他肩膀上……

　　然后冲他身边的危险人物龇牙低吼。

　　希尔早就习惯了小动物的抵触，眼下也不太意外。

　　他其实很喜欢毛茸茸的小家伙，可惜这些小家伙通常都不怎么喜欢翼蛇。

　　放在以前，被松鼠龇牙他可能还会有点遗憾，但自从有了一只任性又超绝可爱的专属雪貂，他连这点失落感都很少再有。

　　不过，他虽然已经不做挣扎，斯科皮却不喜欢这些小朋友对他父亲这个态度。

　　男孩抓下脖子边上的小动物，从枝头扳了个松果，试图训练后者对家长礼貌一点：“来吧，至少打个招呼，哪里就这么夸张了……”

　　贪吃的松鼠最终收下礼物，勉强鼓起勇气，任由巫师把自己送到翼蛇面前。

　　斯科皮捧着松鼠，正要说点鼓励的话，冷不丁被父亲箍住手腕，进而攥住手指。

　　松鼠受到惊吓，抱着食物仓惶逃走。
　　幸好翼蛇对它不感兴趣，连它逃去哪里都没有留意，反而神情凝重地握着另一个人的手，细致又利落地检查了一遍。

　　斯科皮心里咯噔一下。
　　他想把手抽回来，却被魔力压制，动弹不得。

　　人的手能够泄露很多信息，不论手的主人愿不愿意。

　　斯科皮印象中的缄默人先生通常不会选择这么直（粗）接（暴）的方法，但也许他实在隐瞒了太多事，他的父亲已经失去耐心。

　　年轻的蝎子先生有一点气馁。他现在就很像刚才那只松鼠，生无可恋地任由对方审视剖析。

　　希尔到没想那么多。
　　只是，如果他想验证心中的猜测，同时又不太冒犯对方，看手已经是最斯文的方法。

　　斯科皮的手确实透露出很多信息。

　　比如，他手掌的一些硬茧和哈利手上的很像，显然都是经常不带护手就上扫帚的莽撞球员。同样是找球手，德拉科手掌上就没有硬茧，那得归功于纳西莎不懈督促下的精心保养。

　　再比如，这孩子右手中指内侧有着和他自己一样的薄茧，都更靠近中间指节，这是常年握笔留下的。
　　左手类似的位置也有茧子，可能练习过左手握笔，或者曾经是左撇子。

　　另外就是抓握魔杖留下的一些痕迹，这就是全部。

　　“这就是全部？”希尔微微皱起眉毛。他有点不死心地又检查了一遍，因为过于投入，没有注意到小孩儿垂头丧气的表情。

　　有时没有痕迹，也能说明一些问题。
　　缄默人眉头越拧越紧，他几乎是用检验魔药材料的专业手法，仔细摸索和检查儿子的手指。

　　但还是什么都没有。

　　别说魔药学徒常年握刀该有的那些薄茧和伤痕，就连一个普通七年级学生，每年上魔药课手上应该有的痕迹，这双手上都不是很清晰。

　　“你甚至不怎么用七号刀。” 希尔松开那双已经沁汗的手，心情有一点复杂。

　　在魔药大师和学徒们的成套刀具中，七号刀负责的是几乎任何药水都用得上的材料准备工作。
　　作为西弗勒斯和斯内普的学徒，他自己四岁就开始练习用这种刀切蒲公英根茎。

　　可以这么说，“没碰过七号刀”，基本等价于没碰过魔药。这是圈内大师们辱骂门外汉的高频金句。

　　斯科皮没吭声。

　　他知道七号刀代表的问题严重性。

　　“希尔凡的儿子，西弗勒斯的孙子，魔药不行”，如果当事人不是他自己，他大概也会觉得这个句子有严重的语病。

　　男孩紧抿着嘴唇，有点落寞地看向地面。

　　就在希尔以为他不会回答了的时候，他忽然抬起脸，给了他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

　　“被你发现了，”他说，“那么之后还请学长帮我请假！”

　　这个浮夸的笑容和语气……

　　希尔眉毛一跳：“你跟阿斯托利亚走得很近？”

　　“她是我的莉亚小阿姨，小时候你没时间接我回家，就会让她代劳。”斯科皮笑眯眯地活动了一下手腕，掏出手帕和一只小布包，变成一副手套戴好，“她对我很好哟，你记得把她招到司里去，过几年——”

　　“知道了，预言家。”希尔有点头疼，他往前瞬移了一段路，以此避开小辈的聒噪，“但要是你再用这种腔调跟我说话，我就给你阿姨小鞋穿。”

　　“你才不会呢……”斯科皮小声嘀咕了一句，但是到底没再用那种浮夸的甜腻语气说话。

　　他其实不擅长小女孩的卖乖风格，但是阿斯托利亚的一些招数实在很有用，尤其适用于装疯卖傻。

　　只一错神就被甩开一大截，蝎子先生只好一溜小跑跟上老爸，一边死缠烂打地求对方帮忙打掩护——

　　“最好能给我弄一张魔药学免修……”

　　“我看你不如睡一觉吧，梦里什么都有。”希尔慈爱地打断他，打开屋门，“我顶多给你代购两盒鼻血牛轧糖。”

　　“那我总不能一上课就疯狂流鼻血啊。”斯科皮苦了脸，进门时不小心碰到木板上的一小株蘑菇，登时白了脸，“算我求你了Da，你真的，绝对不会想让我去上爷爷的课的……”

　　“什么？”希尔挥动魔杖，简单清理了一下小屋里的积灰，又打开窗户让风灌进来。

　　他做完这些，再回过头，就看见屋子里原本是门的地方，被一大片疯长的蘑菇淹没。

　　看起来是始作俑者的人被挤到一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就……你也看到了，我跟植物的关系有点……嗯，不好把握。”

　　他一边解释，一边偷偷搓手——他手上不小心沾了一点孢子，它们正以可怕的速度成长为伞菌。

　　“噗。”希尔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之后，没忍住笑出了声，“本来我只是想再跟你核实一下时间……”

　　没想到意外收获这样一个小秘密。

　　这种情况，怎么说呢……确实不太适合捣腾魔药。

　　想想吧，刚剥好皮的瞌睡豆扔进坩埚，却在接触到药水的一瞬间疯狂发芽，不断生长的雏菊根永远也无法切成标准的二分之三英寸，爆裂覆盆子的根茎在搅拌过程中抽叶开花然后……

　　Boom!

　　还有点好笑是怎么回事……

　　黑发的魔药学徒轻咳两声止住笑意，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副不常用的手套，递过去之前先往人手里塞了一小截晒干的八角莲。

　　八角莲干在碰到斯科皮的一瞬间发生了变化，干枯的茎不知道从哪里吸饱水分，变得鲜活饱满，颜色也恢复了新鲜时的翠绿，叶片间甚至开了两朵小花……

　　不到半分钟，男孩手上就长出一大捧名贵药材。
　　他父亲愈发压抑不住上翘的嘴角，最终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斯科皮把新鲜的八角莲花束塞进老爸口袋，一脸生无可恋地抢过手套戴上：“现在可以帮我请假了吗？”

　　“包在我身上。”见材料眼开的魔药助教捆好那束鲜活的八角莲，又从口袋里掏出其他零碎，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未来儿子，“我还想要一捆喜树枝，一包鹅掌楸叶和大概十二朵金斑兰花。”

　　呸！

　　斯科皮一边在心里谴责父亲趁火打劫，一边老老实实接过他递来的零碎药材，用与生俱来的特别魔力催生成完整的植株。

　　其实也还好啦。

　　毕竟，十几年后大家找他批发什么材料都是用祈使句，现在这个点的父亲委婉礼貌还这么好收买……
　　已经很可爱了，呜。

　　药材催生的过程中发生了一点小意外。

　　助教从口袋里掏出的一把药材中不小心混进了一片小叶黄杨，等父子俩惊觉，小屋门口已经多了一丛过于茂盛的灌木。

　　哪怕男孩及时撒手，灌木丛也已经有半人高。

　　幸好不是什么有毒物种。

　　缄默人先生显然被金斑兰花收买了，原定要进行的审问也不了了之，只让人清理干净门板上的鹅膏菌，就放假冒伪劣的斯莱特林七年级离开。

　　希尔摸出一只布口袋，用门板上割下来的毒菌装了鼓鼓囊囊的一包，然后心情很好地问以后是他儿子的年轻人：“下一节是草药学吧，要不要我送你？”

　　“要要要，去大棚，迟到了Daddy又要数落我。”斯科皮对自己念了个旋风扫尽，吹干净衣服上可能沾到的孢子，然后抱住老爸的胳膊，一脸开心，“你背了我的课表？”

　　“事实上是你Daddy的课表。”希尔不太适应地让他抱着胳膊，一个小把戏把人提到大棚附近，又有点不确定这么做是不是理智，“让你上草药学真的没问题？”

　　毕竟大棚里有很多不怎么温和的魔法植物。

　　希尔脑子里忽然冒出来魔鬼网碰到催化剂先生之后野蛮生长，直到死死勒住碰见的每一个人的可怕画面，自己被自己吓了一跳。

　　“没问题。”催化剂先生这么说着，很活泼地一边冲他挥手，一边倒着往大棚的方向走去，“最多就热闹一点，反正不会像坩埚一样爆炸……要我代你跟德拉科问好吗？”

　　“最好不要，如果你不想解释我们去禁林干什么的话。”希尔视线越过他，远远地冲倚在树干上的七年级首席招了招手。

　　后者看起来不想搭理他，抱着胳膊走到大棚里面去了。

　　斯科皮再回头看他父亲，发现助教先生已经不见了，略微松了一口气。

　　首席先生现在绝对在入口附近蹲他，准备给迟到的家伙打个掩护，然后抓着他狠狠训斥一顿。

　　蝎子想象了一下Daddy气急败坏的表情，竟然有一点期待。

　　城堡里传出上课的钟声，迟到的人却依然不紧不慢。

　　他在口袋里摸到一个小玩意——

　　是刚才在小屋，他趁缄默人不注意时找到，又偷偷带出来的，一个不该出现在德拉科眼前的东西。

　　陶土边缘有磕碰，但没什么大缺口。
　　可能是好些年没有使用过，里里外外都很干净。
　　颜料绘制的图案略微凸起，轮廓摸得出来，是一朵小花。

　　Daddy，我准备好啦，你呢？

　　.

　　德拉科等在大棚里的队伍最末，盯着入口眉头紧锁。

　　他准备一会抓到那个迟到的转校生，抢在教授之前先劈头盖脸地训一顿，然后私底下开诚布公地算个总账……却忽然被身后的骚乱惊扰。

　　赫奇帕奇和斯莱特林七年级竞赛似的一声接一声抽冷气，就连教授都小声惊呼。年轻的斯莱特林首席不耐烦地回过头，正要看看是什么让一众师生方寸大乱。

　　然后就对上一株膨胀到挤碎盆的巨无霸曼德拉草。

　　“……”

　　什么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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