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西弗叔叔和小天使

　　他们用上午剩下的时间，去置办了了书和各种用具。

　　本来少爷铁了心要耗他一整天，打算逛完书店逛药店，一支羽毛笔最少挑两个小时。
　　眼下为了赶紧去对方的工作地一探究竟，恨不得现场贴告示雇几个喽啰替他跑腿。

　　他这么心切，希尔却偏偏牵着他跟格兰芬多们打招呼，结果自然是要跟莉莉和她另一个儿子一起吃饭。

　　好不容易赶在中午之前办完所有事，得来的却是和丈母娘共进午餐，德拉科心有忿忿，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

　　这一定就是他受到的惩罚了。

　　希尔尝到他灌的苦水，趁着母亲不注意，侧身拧了一下他的鼻子：“我周末都陪你了，让你陪我吃顿饭都不愿意，小没良心。”

　　少爷捂着鼻子小声回嘴：“我陪你吃几顿都行，陪岳母也是份内之事，但是我做错了什么要跟破特一个桌子吃饭！”

　　“你以为我想跟你一个桌子。”莉莉在和其他格兰芬多说明情况以及礼节性邀请，哈利先一步告别同伴，沉着脸走过来，又跟希尔打招呼，“哥。”

　　希尔点点头，把上午买的扫帚保养工具箱拿给他。

　　格兰芬多男孩开心了一点。

　　伍德他们毕业了，下学期院队会有新人加入，他得表现得更好才行。他老哥送的东西会很有帮助。

　　但是有人不这么想。

　　“你才拿多少一点薪水，何必挥霍呢。”德拉科轻蔑地哼了一声，对未婚夫说，“反正保养再好的扫帚，也不能阻止波特从上面跳下去。”

　　他大概还在为二年级的某件事耿耿于怀——那次在他们两个中，小斯内普先生不幸地先救了弟弟，以至于差一点把少爷留在险境。

　　希尔惊叹于他的记仇，而哈利已经高明地反击。

　　矮了一头的绿眼睛男孩深吸一口气：“嫂子。”

　　有那么一瞬间，心高气傲的大少爷看起来想把他变成虫子捏死。

　　不过他很快又露出真诚又和蔼的笑容：“客气了，弟弟。”

　　这样的表情根本不应该出现在他脸上，反差太大反而显得诡异又恐怖。
　　没人相信他是真的友好，反而各自担心他是不是在空气里下了毒。

　　哈利一阵头皮发麻，正要问他又犯什么病，披散着银发的女巫告别同伴，笑盈盈地走过来：“你们没吵架吧？”

　　一边的兄弟俩顿时了然。

　　“当然没有，”德拉科礼貌地微微欠身，自然地走到女士身边让她挽着手，不给任何人揭穿他的机会，“波特刚才和我问好。”

　　“是吗？”莉莉挽着他的胳膊，回头看了小儿子一眼，略微惊讶，“我以为你们关系很糟呢。”

　　“以前是不太好，不过以后迟早是一家人，希尔的弟弟就是我的弟弟……”

　　狡猾的斯莱特林挽着丈母娘走开一段，留下小舅子吹胡子瞪眼。

　　“虚伪！恶心！装模作样！莉莉才不会被他骗到呢！”哈利气得像个烟囱，又不甘心地拽住老哥的袖子，“你条件这么好找谁不行，非得是他？”

　　“恐怕我就想找他。”希尔拍拍老弟肩膀，“你多担待。”

　　哈利扁了扁嘴，觉得刚收下的工具箱烫手。

　　波特家的事，韦斯莱们不想掺和。西里斯也不想跟希尔照面，拉着老好狼人卢平去了别的馆子。

　　哈利却不知道为什么愿意留下来。

　　可能是为了跟老对头在桌子底下互相踩脚。

　　德拉科一只脚踩着对方的使劲碾，另一只不幸被对方踩着，不得不承受着类似的动作。
　　一想到吃完饭走出餐厅，他可怜的鞋子和脚会是怎样的惨状，他就几乎维持不住笑脸。

　　另外两人对桌底的战斗一无所知。
　　至少看起来“一无所知”。

　　希尔说了几个人小时候的趣事，莉莉听得很认真，漂亮的眼睛里闪动着温柔的笑意。

　　女巫本来就疼儿子，近年又被大儿子灌输了小少爷的各种可爱之处，心里对这个据说“有点小脾气但是心地不坏而且最在意我”的小姑爷已经很是喜欢。

　　少爷自己也很争气，哪怕桌底下使劲踩着脚，桌子上还是进退得宜，几次哄得岳母笑弯眼睛。
　　波特先生拿人的手短，虽然气不过也不好拆台，只好脚上更加使劲。

　　总体来说，这顿饭吃得宾主尽欢。

　　只是两个准五年级离席时，不知道为什么一瘸一拐。
　　而且各有一只鞋子几乎变形。

　　希尔和莉莉默契地视而不见，告别之后一人拉着一个离开。

　　走了没几步，德拉科忍不住蹲下身，嘶嘶地抽气。

　　他的未婚夫作出大吃一惊的样子，好像刚刚才发现他左脚的异常：“天啊，这是怎么了？”

　　“相信你还能再浮夸一点。”嘴上这么说，少爷却明显很满意，伸出胳膊撒娇，“背我。”

　　希尔替他把脏鞋子弄干净，然后背对着他蹲下：“我今天要是不在，你怎么办？”

　　“那我就自己走回家去，从此当一个瘸子。”德拉科搂着脖子爬上他的背，脑袋靠在他肩膀上，“我倒是无所谓，只怕某人要内疚一辈子。”

　　“得了吧。”希尔背着他往人少的地方走，“灌一瓶稳定剂你就自己好了。”

　　少爷翻了个白眼，趴在背上捏他的耳朵，没问那你怎么不灌。

　　不管去哪，维拉一个小把戏，他们就能到目的地，就算断手断脚也不存在“行动不便”一说。
　　现在却是一个背着另一个慢吞吞地走，原因无他，趣味罢了。

　　这些年德拉科又长到了以前的个头，背着却不觉得多重——
　　真要说起来，可能比拎着手袋的潘西还轻一些。

　　淑女们的手袋施了扩展咒，因而总是出乎意料得沉。
　　反正大部分时间都不需要她们自己拎。
　　替小姐们拿包的时候，绅士们总忍不住怀疑，那些缀着珍珠的小包里其实塞下了小半个世界。

　　希尔背着他，不论走路还是心情都很轻松，如果背上的人能别老往他颈子里吹气那就更好。

　　天热得厉害，德拉科贴着他却反而觉得凉快，仗着反正掉不下去，手企图往衬衫里钻。

　　然后被掐了大腿内侧的嫩肉，疼得眼泪差点飙出来。

　　希尔估摸着下重了手，不等他发难就慢慢揉起来。
　　少爷这才勉强安生。

　　不过他总是安分不了多久，想挑事的时候还总能找到由头借题发挥。

　　“发了薪水就给波特买礼物，真是好哥哥。”德拉科想到刚才的事，像只破了口的柠檬，趴在他肩膀上噗噗冒酸水，“哦，还是好儿子，你送的那只口红肯定是我妈帮你选的色号，波特教授要开心死了，可惜某些人接下来就要吃不起饭——”

　　礼物自然也没他的份。

　　少爷不由委屈。

　　“别犯傻。”希尔偏过头，很是慈爱地说道，“我还没发薪水呢，花的都是你的钱。”

　　德拉科：“？？？”

　　“我之前跟纳西莎商量过，今天带你跟莉莉正式吃个饭，”背着他的魔鬼说，“你妈妈就把你下个月的零花钱给我了，让我替你准备见面礼。”

　　所以刚才那一餐是传说中的“见家长”！

　　德拉科目瞪口呆：“所以下个月吃不起饭的……”

　　“是你啊宝贝。”希尔心情愉快地回答，他忽然感觉到一双手危险地抚上脖颈，随时可能掐死他，又赶紧补充道，“不过我的薪水以后都交给你，随便你拿去干什么，管我吃住就行。”

　　小少爷稍微高兴了一点，决定姑且饶他一命：“我才不管你呢。”

　　因为答应带他参观据点，大缄默人背着小媳妇又走进翻倒巷。

　　人不在的时候骂得起劲，回来了巷子里反倒鸦雀无声——

　　他们的邻居们是一群硬骨头，但是架不住他们刚搬来的那天，一头巷子口那么粗的银角翼蛇从头游到尾，挨家挨户都“打了招呼”……

　　那一天，盘踞此地几十年的不法分子们，不得不主动发射咒语，向傲罗求助。

　　傲罗来了，调查了，回来跟他们说权限不够，末了还查抄了一批违法违禁物品和走/私货。

　　邻居们感到无比屈辱。

　　他们合起伙使了几次坏，然后新来的那波人开始放养他们的黄牙大块头。

　　在杰克傻笑着把七八个人送进圣芒戈之后，硬茬邻居们终于学会了夹着尾巴做人。
　　翻倒巷的狠人们打不过变异狼人，为了保住小命，他们自觉负担了投喂杰克的午餐肉。

　　少爷不知道这些，他发现他们回到了上午他被围堵的铺子外面，只是之前摆摊的那个老太婆不知所踪。

　　这比他能想象到的，魔法部最破烂的办公室还糟糕。
　　德拉科倒抽了一口冷气，强迫自己一会不要作出任何可能冒犯未婚夫自尊心的表现。

　　希尔没急着进门，而是先在外面站了站，他问背上的人：“我背你进去？”

　　德拉科看了一眼店门的高度，觉得让他背着十有八九要磕到头：“你……其他同事都在里面？”

　　“除了杰克，应该都在。”

　　“那我自己走。”

　　“你第一次过来，”希尔于是放他下来，牵着进门，“可能会有一点检查程序——”

　　“一定会有检查程序。”楼梯上下来一个盛装打扮的贵妇人，她的裙摆和配饰跟这间小破店格格不入，握着魔杖的手上涂着十几个金加隆一小瓶的名贵指甲油，杖尖毫不迟疑地越过自己人指向外人，“力松劲泄。”

　　凭少爷自己说不定也躲得开，但是既然有未婚夫在，他根本没必要碰运气。
　　于是他一动不动，希尔果然挡在他面前。

　　虽然已经预料到，德拉科还是狠狠悸动了一阵。
　　他就喜欢看这人老母鸡护崽一样护着他。

　　“午安，我来介绍一下。”黑发斯莱特林牵起未婚夫的手，“这位是德拉科，我的婚约者，德拉科，这位是——”

　　“闭嘴，那个老东没跟你说过不要带外人进来吗！”浓妆艳抹的美人脸上浮出怒容，“对角巷还不够你们谈情说爱，走了又带回来干嘛！？”

　　德拉科微微挑眉，看他的未婚夫为了他据理力争：“配偶有知情权——”

　　“‘配偶’？”美人怒气更盛，劈手就是一道钻心咒打过来，“他配吗？”

　　咒语当然打不中他。

　　少爷尚未来得及有感想，他可靠的护花使者已经一段位移过去，徒手将人制住：“这一点，你恐怕没有资格质疑。”

　　美人被夺去魔杖，却没有就此罢休。她原本也不是依靠小木棍施咒，当即把力量汇聚到指尖，打算一指头戳穿肩胛，给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长个教训——

　　“克露。”一个年长的声音从楼上传来，“黛让你先行一步，她稍后就来。”

　　被叫做“克露”的女人哼了一声，抽回手又夺过魔杖，手上的信封折了道褶，走下楼梯的时候肩膀狠狠撞了后辈一下。

　　希尔看起来不怎么在意，在她经过时好心提醒：“我建议你走之前道个歉，我家小少爷有一点记仇。”

　　克露瞪了他一眼，恨恨骂道：“奴才。”

　　黑发斯莱特林耸了耸肩，他无所谓，他家小少爷却不容许自己的人被这样欺负：“请留步。”

　　克露回头斜了他一眼：“怎么？”

　　“看你这副打扮，大概是要参加两点钟老博恩斯夫人的赏花会。”德拉科翘起嘴角，“老夫人喜欢活泼靓丽的年轻人，你很会投其所好，但是……”

　　“你的邀请函，怎么看都是假的吧？”

　　女巫脸色微变：“不关你的事。”

　　“请便。”少爷嗤笑一声，“反正拿着这种仿冒品，你连庄园大门都进不去，各家请柬每年改动一些细节，防的就是你们这种人。”

　　克露惊疑不定，提着裙摆匆匆跑上楼梯，大概是去和她的同伙“黛”商量。
　　少年正要再嘲讽几句，先前从楼梯口传来的声音再一次响起，这次更近了一点：“德拉科见过真正的请柬？”

　　德拉科侧过身，发现说话的是墙上的一幅画像。

　　希尔扔了一个小光球照亮房间，少爷这才发现，一楼的四面墙上挂满了大大小小的画框。
　　除了说话的那幅有人像，其他的都空有布景，数量之多堪比世家的画像陈列室。

　　因为放置得过于密集，参观者一阵头皮发麻：“梅林……”

　　画像里的人和蔼一笑：“乐意为您效劳。”

　　少年扬起眉毛，觉得这个形象有点眼熟，盯着看了一会忽然变了脸色：“阁下是——”

　　“好吧，我再介绍一下，”希尔忍着笑走到他和画像中间，煞有介事地比划，“梅林，这是德拉科，德拉科——”

　　“这是梅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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