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西弗叔叔和小天使

　　自从落到希尔凡手里，少爷的做梦日记就变成了传奇小说连载，“梦”里尽是些精灵、矮人、哥布林、神与半神。

　　写得跟真的一样，三年级的一帮人读得津津有味。

　　占卜学教授问起的时候，德拉科坚持说是因为自己最近在读一本麻瓜小说，所以才会连续做这种风格的梦。

　　看在笔触真实的份上，特里劳妮教授没有追究。

　　两个月的日记没能让希尔凡把故事说完，于是一干人等心甘情愿地过上了追更新的生活。

　　然而五年级的功课越来越重，忙碌的斯内普先生渐渐连周更也无法保证，剧情一直卡在精灵王与龙的搏斗那里，之前引起的关注渐渐散去。

　　等到圣诞节放假的时候，就只剩下马尔福先生一个人执著地催更。
　　他隐约觉得未婚夫笔下的场景和人物很熟悉，记忆里又找不到原型，像心上长了一个小疙瘩一样难受。

　　“这只是个故事，德拉科。”希尔被缠得无奈，“只要拟出世界观，那只速记羽毛笔能给你写一大堆。”

　　“才不是，你撒谎！”少爷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生气，但是直觉告诉他，这个故事绝对不是出自速记羽毛笔，“要是一根破笔就能自己写出这种故事，斯基特早就写书去了——”

　　“你要说不是你要说不是你写的也行，告诉我出处，我自己去读剩下的。”

　　希尔看着他很为难。
　　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告诉他“出处”，因为出处就是回溯前的那个记事本。

　　德拉科很不高兴，一直到平安夜都不肯跟他说话。
　　因为发情的缘故，希尔也没主动去找人，而是闷在家里跟着斯内普倒腾坩埚。

　　他原本做好了连礼物都收不到的准备，没想到圣诞节当天一大早，小少爷就从斯内普宅的壁炉里扑出来——

　　“你这个大笨蛋，送一本破书就想我主动找你和好？”金发男孩心情愉快地跳到未婚夫腿上，开心地埋怨他道，“你就不能亲自哄我一下？”

　　同在客厅的家长们见状，立刻识趣地腾出空间，找借口离开已经有点拥挤的小客厅——
　　魔药教授没看完晨报不愿意挪窝，被Lord勾着领子拖走。

　　客厅里只剩下年轻的小情侣。

　　“我怕把你哄到床上去……”希尔看着怀里拱来拱去的小少爷，差点把持不住，刹住思想的同时赶紧把人拎到一边，“对了，什么‘破书’？”

　　德拉科把怀里抱着的软皮书举过头顶：“上次说的‘出处’——”

　　“这个麻瓜比洛哈特有水平，难怪你喜欢。”

　　希尔挑着眉毛把书抽走，翻了翻发现书里的那个世界，也叫做“阿尔达”。

　　出版于1955年，里面的故事却发生在第三纪元——有的名字他一无所知，有的则不能更熟悉。

　　这大概是西弗勒斯的功劳，两个世界将要有交集，阿尔达的投影于是出现在这里。

　　维拉合上书放到一边，捉住男孩乱动的手亲了亲：“你喜欢就好。”

　　别扭的小少爷不肯承认，抽回手从他腿上跳了下去。

　　今天毕竟是圣诞节，他要回去跟父母吃早饭，于是抓了一把飞路粉又钻进壁炉：“我明天再来找你——马尔福庄园。”

　　他把书落在了这。
　　希尔拿起那本书又翻了翻，没有看到“摩列达”这个名字。

　　书本身没什么古怪。
　　但是如果说这是“他”送给德拉科的圣诞礼物，就太不可思议了。

　　年初的时候他就打定主意，绝对不再送小少爷任何书——
　　今年他为德拉科准备的礼物，明明是一盒奶油橘子玛德琳。

　　有人掉包了他的礼物。
　　可能还偷吃了他做的点心。
　　真是怪事。

　　可能是天气的缘故，最近遇到怪事的不止他一个。

　　德拉科趴在未婚夫的小床上看书，越看越觉得代入感强得吓人——

　　哪怕是一段抽象的景物描写，他脑袋里却立刻展开画面。
　　有几个人物他甚至只看到名字就脑补出细节，有主角也有配角。

　　他几乎怀疑前封上作者简介的真实性。

　　“托尔金肯定不是麻瓜……”小少爷皱着鼻子得出结论，“这本书里绝对有魔法，不是墨油就是纸张。”

　　他抬头看向未婚夫，希望得到对方的认同，却发现希尔正用一种古怪的目光盯着他看。

　　好像在怀念什么。
　　简直像在透过他看另外一个人。

　　“另外一个人”？

　　少爷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赶紧自行转移注意力：“怎么，你有别的看法？”

　　“没有，你的根据很充分。”黑发斯莱特林收回视线，转过身专心对付自己的复习笔记。

　　他轻描淡写地结束了话题，少爷却默默记住了刚才那个眼神。
　　敏锐的男孩开始有意识地观察他的未婚夫，这项活动一直持续到四年级。

　　就目前来看，情况不容乐观。

　　这两年来，希尔总是不经意地流露出那种表情。好像他曾经失去过什么人，而且至今未能走出影响。

　　他从他身上看到“那个人”的影子，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解释。

　　德拉科感到不安。

　　好在除了这一点，其他时候希尔还是少爷认知中的那个希尔。

　　他还是喜欢弄乱他的头发或者捏他的脸，笑眯眯地亲他的额头，发情最期严重的时候死死抱着他却又绝对不更进一步……

　　“我永远都喜欢你，”他说，“最喜欢你。”

　　托这句话的福，一直到四年级的第一学期，德拉科心中那点不安，都还只是一个小小的疙瘩。

　　真正让小疙瘩变大的，是四年级的圣诞节，希尔对他说起他前不久想起来的“九到十五岁”。

　　原来当年十岁的小斯内普先生，并不是刚一冲出这个世界，就幸运地遇到斯内普，然后带他回来。

　　在那之前，他还去过几个不相干的世界，遇到一些人，经历一些事……只是当时他力量不够，离开那些世界之后就不再记得。

　　“……甚至不记得自己长大过，”希尔说给他听的时候，很是唏嘘，“刚见到Dad的时候，我们都以为我只有十岁呢。”

　　少爷记得自己当时的安慰很勉强。

　　他说：“既然你想起来了，是不是说明你的力量已经足够承担这些？”

　　对方说“嗯”，然后在他脑门上啾了一下：“这下我就又有新故事讲给你听。”

　　德拉科不想听故事。
　　他不由自主地很担心。

　　一听说他的未婚夫回到他身边之前还遇到过别的人，他就忍不住想到，对方这些年时不时怀念的那个家伙。

　　他甚至不敢问他。

　　他很早就喜欢希尔凡。
　　从想和他做朋友，到想和他结婚，中间几乎没有太多过渡。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最先走近他的人，成功抢在所有人之前拿下了他的恋爱和将来……
　　他以为自己可以高枕无忧。

　　可如果这些都只是“他以为”呢？

　　如果在他之前，已经有另一个人得到过他的喜欢——
　　如果在他之前，有另一个世界的另一个德拉科，得到过他的喜欢……

　　那他又算什么呢？

　　他为此忧心忡忡了好长一段时间，到最后甚至瞒不过忙碌的小斯内普先生。
　　希尔不得不想方设法挖出他心里的芥蒂。

　　“你为什么总是担心这个？”黑发斯莱特林哭笑不得，“你就是你，绝对不是什么人的替身。”

　　“真的？”已经长成少年的马尔福先生心里高兴了一阵，又鼓起脸哼哼，“不管是不是真的，你以后都只能跟着我了。”

　　希尔赶紧点头附和。

　　话虽然说开，小少爷的疑心病却没那么根治。

　　为了保证未婚夫“没有变得不喜欢他”，他要求对方课余时间待在他身边，或者让他陪着，晚上当然也搬到对门和他一起。

　　希尔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一一答应。

　　因而虽然他们的课表差别比前两年都大，在一起的时间却反倒更多。

　　“万一我N.E.W.T没考好毕不了业，”斯内普先生把自己的枕头摆到马尔福先生的大床上时，忍不住说，“那就都是你的错。”

　　“没问题。”四年级首席兼级长有一点得意忘形，他冲男友挤眉弄眼，“找不到工作老公养你。”

　　“‘老公’？”希尔扬起眉毛，俯身把他困在椅子上，“你想我这么叫你？”

　　猝不及防被圈入对方的领地，德拉科才意识到，他可能不小心捅了马蜂窝。

　　他在成长，他的未婚夫也越来越成熟有魅力，随便一个眼神都充满了令人窒息的侵占欲，举手投足都散发着荷尔蒙。

　　正值青春期的男孩不可避免地兴奋起来。

　　他红了耳朵，有点窘迫地避开对方的视线，却又在薄唇吻上来的时候热情地回应。

　　那个叫人害臊的称呼问题最终不了了之。

　　在淑女们的大力科（怂）普（恿）下，懵懵懂懂的小少爷也开始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想当出力的那一个。

　　倒是很坚定地想试试偷尝禁果。

　　“想都别想。”少爷红着脸提议后，他的未婚夫严正拒绝，“要是我现在答应你，‘尝’完我就要被好几波人打断好几条腿。”

　　德拉科理直气壮：“又不是治不好。”

　　“……你真体贴。”希尔翻了个白眼，腾出手捏扁他气鼓鼓的腮帮子，“距离N.E.W.T就还有两个月——听话，不然我一定会分心的。”

　　他一提考试，体贴的马尔福先生顿时瘪了气，闷闷不乐地用脑袋撞他的肩膀：“谁叫你非要今年就走，当初还说留级陪我呢，大骗子。”

　　大骗子不为所动，还有点想去图书馆通宵。

　　他去年O.W.L.s考得还不错，除了魔法史和天文学一个E一个A，其他学科都拿到了O——
　　因为守护神咒和白魔法的缘故，他的黑魔法防御术分数尤其高，甚至超过了魔药学。

　　按照原计划，他今年本该读六年级，但是暑假期间改了主意，于是开学晚宴直接坐去了七年级的席位。

　　他的未婚夫从此和他隔了两个年级的座位，从上学期开始就怨念颇深。

　　不过再不乐意，他也不会允许自己妨碍未婚夫毕业——
　　他当然希望对方陪在他身边，但绝不愿意自己成为他的拖累。

　　于是“禁果”当然摘不成。

　　原本成年之后他还想再等一个月，等N.E.W.T结束再跟他提引导的事，然而再一次健全的他们之间的联系，却不允许任何一方拖延。

　　压抑过久的雄性翼蛇几乎把他可爱的雌性从生日派对上掳走。
　　无辜的雌性被扔到床上，摔得头晕眼花，对方压下来的时候又止不住地情动。

　　事先他以为自己会害怕，这一刻真正到来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无比期待和想念。

　　他们似乎天生契合。

　　理论上是“第一次”的人发现自己不需要指点，就知道应该怎么配合——先前他还担心自己会出糗，没想到能这么自然。

　　少年害羞又骄傲，昂起脖子索要奖励的亲吻。

　　希尔于是一遍又一遍亲他，积攒多年的想念几乎浸湿眼眶。

　　身体完全打开的时候，德拉科没有迎来预想中的疼痛——
　　他不记得他们做过什么，他的身体却记得。

　　自作聪明的家伙担心自己表现得过于饥渴，犹豫着是不是干脆别那么合作。
　　然而刚要付诸行动，他就被打了屁股。

　　“别装模作样。”黑发斯莱特林轻轻咬他的耳朵，喘着气低声诱哄，“叫给我听。”

　　“我没有，”少爷羞恼地抗议，“我才不要……”

　　可要不要并不总是由他决定。
　　顶到厉害的地方，嘴硬的家伙自然而然惊呼出声。

　　原本他的引导者体谅他，打算尝个意思就适可而止，然而攀上巅峰之后，少年空白的脑子里浮
　　出来一点零星的事。

　　他们之前好像也做过这样的……又好像没有。
　　也许是梦，只是那样逼真。

　　“我可真喜欢你。”他忍不住对爱人咕哝。

　　这句话不幸勾起了翼蛇的冲动，倒霉的小少爷不得不为自己莽撞的表白负责。

　　他被欺负得浑身发红，不仅叫哑了嗓子，到最后连哭都哭不动。
　　第二天差点没爬得起来，气得一个礼拜没理人。

　　于是希尔干脆蹲图书馆好好学习备考去了，晚上等他睡着了才回来，天不亮就走。
　　过几天少爷消了气，再想理他却没了机会，于是恨恨地诅咒他全部不通过。

　　但是他的未婚夫是什么人——

　　希尔凡斯内普除了本领非凡，还是个欧皇。

　　和其他七年级比，他的准备确实不够充分，于是考前一晚，他自己给自己押了一遍题。

　　于是这次就连天文学他都拿到了O，德拉科几乎怀疑他暂停时间偷看别人卷子。

　　“你不要含血喷人。”顺利毕业的小斯内普先生舒舒服服地靠在家里的沙发上，“而且一直到你毕业，我都不会自己冒险乱动时间。”

　　少爷枕着他的腿看书，听到这句话时用鼻子哼了一声，转而嘲笑他魔法史竟然拿E。

　　希尔不以为意：“撇开这一个E，我还有八个O——”

　　还有一门没拿到O的是保护神奇动物——
　　他还没来得及对最后那只鸟蛇蛋做点什么，不知从哪蹿出来的鸟蛇妈妈把他当成了偷小孩的坏蛋，差点跟他同归于尽。
　　那些一靠近他就四处逃窜的炸尾螺也扣了一点分。

　　“不过去圣芒戈抬担架已经够了——开玩笑，Dad，我开玩笑的。”

　　路过客厅的魔药教授一阵无语：“有的人严重拉低了全家的平均成绩，还好意思瘫在那游手好闲。”

　　男孩们于是知道大斯内普先生当年拿到了十二个O，而看起来一直拉帮结派不干正事的Lord拿到十三个。

　　就连一边念书一边分心照顾孩子的奶爸西弗勒斯，毕业时都带走了十一个优秀。

　　“没关系。”期末成绩优异的小少爷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过几年我多考几门选修，平均分就拉上来了。”

　　小斯内普先生惭愧得无地自容，指挥扫帚给“被他拉低水准”的全家扫了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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