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梦谁先觉(罗伊娜?拉文克劳)

作者:咫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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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3、皇冠


      罗伊娜的几位老师里,阿德莱德桑夏利安是是当时横跨九个领域的超级天才。如果说天才会打击别人,那么像阿德莱德桑夏利安她就是打击天才的。“你也不用刻意叫我老师,因为我会让你超过我。”端庄静雅的女子牵起幼小的罗伊娜一点一滴地教她认识古文字,这是罗伊娜对她最初的印象。“我叫阿德莱德,所以你可以叫我阿黛尔。”
      幼小的女童思索了一会儿,还是坚持道:“阿黛尔老师。”女子大笑之后,还是接受了这声称呼。
      每到跟随阿黛尔老师学习的时候她都会住到那覆盖着皑皑晶莹白雪的小山上,这座山是阿黛尔老师自己造的住所,当罗伊娜质疑她“会不会太冷”时,白雪又变成了云雾。
      几乎每一个拜访者阿黛尔都会很耐心地接待,除了翡莱托尔萨的古斯塔夫皇帝,这位皇帝从不上山每次都是在山脚下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话,阿黛尔也从不下山见他只是通过信件的方式帮他解决各种难题。
      因此阿黛尔在翡莱托尔萨又有着“山中大臣”和“一信胜千军”的名声。
      后来罗伊娜才从其他老师那里知道,在古斯塔夫刚刚即位时得到的是一个已经在走下坡路的国家,广寻贤才的古斯塔夫在听到阿德莱德桑夏利安的名声后不顾别人的忧虑孤身一人来到她的住所前请求她的辅佐。哪怕得到的是意料之中的拒绝也没有沮丧,以帝王之尊不眠不休地跪了十天十夜才感得阿黛尔出来见他。又在一年的时间里陆续通过了她的九个考验,阿黛尔才彻底同意辅佐。
      只用了三年的时间,古斯塔夫不仅扫平各种内忧外患、还迅速将国家整治一新,自此开创一个繁荣昌盛的盛世。再然后,阿黛尔拒绝了他的求婚辞去所有职务回到了这座清冷寂寥的小山,他们之间除了通信再没见过一面。
      当这位雄才大略的帝王向阿黛尔求婚时,他嘱咐工匠给阿黛尔造一顶和他一模一样的皇冠。这可为难坏了工匠,哪有皇后的皇冠能和皇帝一样的呢?但是在古斯塔夫的频频要求下,工匠还是造了一顶看上去一模一样只是在后面开了个缺口表示不同的皇冠。古斯塔夫带着这顶皇冠和各种他精心挑选认为配得上阿黛尔的珍宝去求婚时,阿黛尔看都没看一眼那些珍宝,只是指着皇冠的缺口说道:“皇后再如何尊贵都只是皇帝的附庸,就和这顶皇冠是一样的,尽管价值千金还是有缺口。陛下,我只要自由而不是当一个恪守礼仪教条、规规矩矩的皇后,皇后的座位永远都比皇帝低一点,画像里也永远是用恭顺敬仰的目光站在皇帝身后。说起来,我辅佐您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该回去了。”
      古斯塔夫几年来第一次情绪失控,他拦住了阿黛尔,近乎受伤的野兽般嘶吼悲鸣。“你要走是你把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就因为我是皇帝所以不可以吗你要自由、要平等的地位这些我都可以给你,我求你!”仿佛又回到了那十天十夜的一跪,可是这一次他再也没有跪得下来。
      阿黛尔微笑地阻止了他。“不是我把您变成这样子,是您自己选择成为一个伟大帝王。只要在宫廷之中不管是成为皇后或是大臣都不会有真正的自由,谋臣与君主也绝不存在平等地位,他们之间只有永无休止的政治斗争和宫廷斗争。而且谋臣的名声竟能盖过君主,这已经是我的无能了,现在正是您建立宏图伟业的时机,建立这一切的只能是古斯塔夫皇帝而阿德莱德桑夏利安只是您慧眼识人的结果。”
      阿黛尔离开了,古斯塔夫没有阻止她离开然而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后他咳出了一口血来。他后来也经常去找阿黛尔,可两人一直都没有真正见上一面。
      又过了很久,久到当年稚嫩懵懂的女童已经变成了聪慧淡然的少女。古斯塔夫又一次来了,只是这一次他是重病将死被人抬过来的,他的身旁还陪着一个面容精致气度不凡的女孩,那是他的侄女以及继承人——菲洛西亚。
      阿黛尔终于从山上走了下来,看着魂牵梦绕在心中勾画了无数遍的、他爱了一生始终求而不得的女子,古斯塔夫问出了一句在此时已经没有意义的话:“如果我不是……你会不会……”阿黛尔点头,古斯塔夫笑着说了最后一句话:“这就够了。”一代雄才大略的君主,最后不是死在自己的宫殿里而是这座清冷寂寥的山下。阿黛尔伸手接住了自己眼角的那一点晶莹水珠,她也会哭吗?
      菲洛西亚问同样看见了这一幕的罗伊娜:“你说,这样算不算爱情”
      罗伊娜则是回答道:“如果爱情能让一个伟大君主变得如此卑微,我宁愿不要。”
      菲洛西亚说道:“我的名字是大伯取的,菲洛西亚是‘希望’的意思,你说如果他一生的等待守候换来的希望就只是一次死前相见,那我觉得这希望未免也太不值!”
      “你想怎样?”罗伊娜有些惊讶小女孩语气里的决心。
      菲洛西亚干脆利落地跪了下来:“我希望您收我为学生。”
      于是时隔多年后一向挑剔傲慢的环之界开创者们收下了第二名学生,虽然收下了菲洛西亚可是她学的很多东西却是由罗伊娜授予,那一天阿黛尔淡淡说道:“我这边就由你来教她吧,你已经超过我了。”
      又等了很多年就连菲洛西亚也长大了,成为一代声名赫赫的女皇。她还是保存着那顶开了缺口的皇冠,她说她要用这个来时时提醒自己。直到这次的突然拜访,罗伊娜才发现菲洛西亚把皇冠的缺口改掉了并且送给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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