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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过了好一会儿，人才稀稀落落的走下来，几个姑娘衣服还是睡衣的款式，脸上却动了不少手脚。
看到沙发上的张晨，一个个还是很有礼貌的弯腰问好，一口一个“老师好”。
张晨到底还是给了节目组些面子，对迟到的几人，还是保持着容忍的微笑，点头应声。
待人到齐，张晨也不多说场面话，介绍完自己的名字，就直接拉到训练室。
“每个人背部和头部紧贴着墙壁，先练站姿。”
十二人乖乖的在墙边排成一排，身体贴到墙壁上。
看到所有人站好后，张晨把手背在身手，开始来回踱步，高跟鞋踏在木质的地板上，“啪嗒啪嗒”的响。
“我其实算是一个比较宽容的人，谈不上太严厉，所以总的来说我对你们的要求也不多，就三点。”
她伸出一只手指头，接着说：“第一，时间观念很重要，这个星期的每天早上，七点我们准时到这里集合，做得到吧！”
“做得到！”众人回应。
“大声点！做得到吧！”
“做！得！到！”
“OK，那很好。”张晨点点头，表示满意，然后她接着说。
“第二，上课的时候，我讲话希望不要有人插嘴，或者是在下面叽叽歪歪讲悄悄话，有问题，等我讲完之后再提问。”
“第三，其实也是接上一条，上课提问的时候，希望大家能先举手，等我点头示意后再说话，都可以吗！”
“可！以！”
“嗯。很有悟性，那么保持站姿动作，我接着讲课程内容。”
她又开始来回踱步，“我知道你们的唱歌基础是比较差的，所以我就从最基本的教起……”
一节课，四十五分钟下来，全部人真的保持头背贴墙的动作，直直站了一节课，时不时还被张晨按一下腹部有没有收紧。众人真是有苦说不出，这分明是张晨在刻意惩罚她们刚才的迟到。
其实凌伶的腰以前受过伤，久站不了，不过即便是酸痛难忍，她还是硬撑着没说。
好在第二节课，张晨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同意大家搬了凳子坐着上课，课程内容也开始较为深入。
说实话张晨的教课水平还是不错的，简单易懂，而且她让每位学员都单独唱了一段，指出每个人的缺点。
一整天下来，凌伶真的觉得受益匪浅，也意识到自己发声的习惯不太好，准备之后多多加以改正。
晚上十点。
今天训练了一天，强度也比较大，学员们都是吃过晚饭洗个澡便都睡下了。
凌伶的房间也熄灯了。
她翻了个身，朝向里面，打开手机屏幕，看了看时间，然后轻手轻脚的翻坐起来，穿上拖鞋掩上门，出去了。
走廊上一个人都没有，所有人的房间也都暗了，除了二十四小时开着的录像机，没人发现凌伶的异常。
当然，最后这段录像是肯定不会播出的。
凌伶来到训练室门口，敲了敲门，没有人应，她便自己推开了门，一瞧，里面还是黑的，没有开灯，好像没有人在。
可能是有事耽搁了吧，凌伶心想，然后去摸墙上的开关。
“啪——”灯亮了，照得整个训练室通亮。
转头，“啊！”凌伶惊叫一声，立马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计黎尧。完全忘记了训练室其实隔音很好，不用怕被人听到。
凌伶的眼睛睁的很大，在灯光的照射下瞳孔缩小到原来的三分之一，大片的浅棕瞳孔让她的眼睛显得十分透明。
计黎尧看着她好笑的反应，戏弄似的挑挑嘴角，“怎么了，很惊讶，不是提前和你说了？”
“没没没，只是……计老师既然在，为什么不开灯啊。”凌伶缩缩肩膀，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今天的计老师确实没穿低胸吊带，她穿的一字肩。
“这个先不说。”计黎尧压低了声音，逐渐逼近凌伶，直至后者被逼退到墙上。
然后她伸出一只手，把凌伶困在墙和自己之间，“你为什么还在叫我计老师。”
被如此近距离逼问，凌伶的脑子短路了一下，才回道：“要叫名字……吗？”
“废话，你之前不是答应了？”
“哦哦，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
“叫名字啊……”
成功入套，计黎尧对着凌伶抬了抬下巴，女王气质显现，“那现在叫一声试试。”
被计黎尧冷傲的眼神一看，凌伶觉得自己腿都软了，哆哆嗦嗦的叫她的名字：“计……黎尧？”
“叫两个字。”
“黎……尧。”
计黎尧终于满意了，松开手，说：“很好，记得保持。”
窒息般的压抑感离开，凌伶长舒一口气，拍着小胸脯后怕着。
刚才的计黎尧哪里是她粉的那个优雅温柔的计影后啊，分明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大总攻啊。
凌伶觉得好委屈，第一次见面明明还是那么温柔的计黎尧，一下就变样了。还我温软和煦善解人意的计影后！
“知道我找你干什么吗？”
凌伶摇头。
计黎尧找了个凳子坐下，搭着脚，姿势随意，她今天难得把头发扎起来了，露出性感精致的锁骨。
“我来验收一下，今天张老师的课程成果，你唱一段我听听。”
其实今天早上，计黎尧也在，只不过是在监控室，也是她看到凌伶的不对劲，提出建议让张晨换凳子上课。
凌伶照做，唱了一首比较拿手的民谣，配上她清透的嗓音，倒还有几分小清新的感觉。
计黎尧边听边点头，点评道：“虽然技巧方面还有些欠缺，但是你的嗓音还不错。”
“你过来，站到镜子前面再唱一遍。”
凌伶走到镜子前，计黎尧站在她身后不远处。
刚唱了两句，计黎尧就喊了停，“你唱歌很费劲，发现问题了吗？”
这是发声习惯的问题，凌伶其实有在注意了，“发声……”
“对。”计黎尧靠近她，从背后伸过手，点了点凌伶的肚子，感受到那里猛地一缩，莞尔一笑说：“就是这样，这里要用力。”
“然后唱高音的时候，这里要有提拉的感觉。”计黎尧又把手放到凌伶的后脑勺，做了一个抓握的姿势。
“嗯，知道了。”
“知道了就再练一遍吧。”
“……”
“怎么了。”
“这算开小灶吗？”凌伶怕落人话柄，毕竟之前走后门的风波才刚过。
镜子里，计黎尧的眉高傲一挑，“不算，我说不算就不算。”
完全一副霸道不行的样子，凌伶也无法反驳，但其实心里还是有些开心的，能和偶像单独共处一室，被说走后门也值。
可能是怕气氛尴尬，计黎尧又说：“怎么说你也是我亲手选的苗子，而且你母亲也叫我好好照顾你。”
凌伶的表情开始变得僵硬，计黎尧还在继续说：“我知道你们的约定，所以会尽量帮你，当然不是指故意让你晋级。”
心情一下变得五味杂陈，凌伶怎么也想不到，计黎尧居然和盛梅有过接触，而且她之所以这么照顾自己，也是因为盛梅。
她突然想起江婉那些话，自己现在这样不就是在靠母亲得到便利吗？她还有什么能反驳的。
越想越觉得自己可悲，凌伶接受不了，连最崇拜的计黎尧都和盛梅站在一边，难道在她们眼里，自己是只能依靠走后门才能成功的人吗？
“谢谢计老师，但是希望以后您能不要再把我和别的学员区别对待了。”凌伶跨开一步，低着头和计黎尧保持距离，说出这些话，然后朝她鞠了一个躬九十度的深躬。
“我不觉得的这有什么问题？你为什么反应这么大。”
眼眶开始泛红，凌伶不敢抬头，“您之前也说过，您是一个追求公平的人，现在这样单独授课的行为，在我看来确实是对其他学员的不公平。”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这是一个比赛，我太过偏爱一个选手确实不好，你先回去把。”计黎尧知道凌伶的情绪马上就要绷不住了，也知道这次她不想再在自己面前哭出来，索性先放她回去。
“谢谢老师。”
看着低头离去的凌伶，计黎尧烦躁地扯下发圈，后悔自己多嘴说了那两句话，她本来不是这个意思，也不想扯到凌伶的母亲。
“现在好了，好不容易改口，又变回计老师了，连你都变成您了。”
闷着声，回到房间，凌伶爬到床上，用被子把自己盖紧，也开始后悔自己对计黎尧的态度。
偶像能帮自己纠正错误她其实很开心，也特别感谢计黎尧的这份用心，只是后来扯到母亲，她想到以前的事，一下没转过来，钻起了牛角筋，最后居然还把气撒到了最不该撒的人身上。
在被窝里，憋了憋嘴，凌伶觉得她就算现在道歉都来不及挽回了。
突然，手机屏幕又亮了，凌伶拿起来看。
北田：比赛怎么样，心情还好吧。
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凌伶赶紧回：我不好！我犯错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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