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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往.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让教室里自习的所有人都忍不住还回头往教室后门看去。
她们班逃课成性的转学生面无表情的攥着另一个班上总是考前三的女生的手腕把她拉扯到走廊上。
林真捂着被扇了一记耳光的脸,低着头默不作声的流泪,委曲求全的样子和她之前见到被班上几个女生欺负的时候一模一样。
不同的是这次再没人去办公室帮她找来老师,趴在窗口看热闹的倒是不少。
“哭什么?”
“委屈什么?”
女孩儿精致好看的眉眼似携着一股戾气,看那样子是不打算轻易放过面前的女生,每个字都咬的很重。
林真后背紧紧贴着墙,一言不发。
“为什么要哭?”
“该哭的是我才对不是吗?”
那天晚上的危险经历是褚如星十六岁短暂又跌宕的人生里从来没遇到过的,当时脑子里一片空白。
直到刘基贤松开她的手腕,皱着眉头问她在学校里得罪了什么人,褚如星才想起她那约好时间但一直没出现的同桌。
一想到如果刘基贤没有出现自己的下场大概已经是另一番模样,心里就升起一种恨不得把面前的女生撕碎的冲动。
今天的首尔阴雨绵绵,空气似乎都染上了淡淡的霉味。
褚如星的心情也糟糕透了。
她渐渐的发现天气对她的情绪影响很大,天气晴朗的时候心情就好,天气糟糕的时候心就沉进了沼泽地。
她时常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米亚内……”
林真咬着嘴艰难的说出这句话。
褚如星翘了一下嘴角,明白对方语气里的艰涩只是因为几个班那么多人都在看着,而不是出于内心的拷问和愧疚。
本来不想这么轻易放过她的褚如星突然觉得很没意思。
转过头大声用韩语让脸贴在玻璃窗上看热闹的班上同学把她抽屉里的书包丢出来,双手稳稳的接住。
“你骗了我,我给你一巴掌。”
一场闹剧散场,作为主演之一的薄荷发色的少女靠着墙低头认真拆口香糖外包装纸。
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崔奥美在旁边看完整场闹剧,仗着比她高3cm的身高揽过她的肩,“你就是脾气太好。”
如果平时崔奥美自己听见有人说褚如星脾气好会认为是个天大的笑话,但现在她是真这样觉得。
那天的几个女生第二天都被她们约了放学后学校小卖部见。
大家的原意是把林真也带上,可当事人却说想和这位亲自清算。
换作是她,可不止一个耳光就算了。
褚如星拍开她的手,把口香糖对半折叠放进嘴里。“搞定了?”
“我只是去拿点东西,收拾她们都是三年级的恩智学姐带的人去。”听她的语气似乎还有点可惜没参与进去。
“接着!”
另一个相熟的女生把一个粉红色的手机丢过来,褚如星接住点开就是那晚黑发男生和中年男人对峙的照片。
因为是晚上光线不够清晰度很低,但看得见站在旁边她显眼的发色。
“她们的意思是只想拍几张照片。”
然后用和中年男子纠缠不清的照片在学校里给她泼脏水,那几个女生之前已经用这种方式逼得一个女孩子转学。
没什么意义。
但就像社会新闻里初中生扒同学衣服拍照放网上的事件屡见不鲜,那些人对这种游戏乐此不疲。
霸凌这种事情,是会上瘾的。
不过她们注定要失望了,照片全都是少女和刘基贤站在一起的照片。
照片里刘基贤的面容太模糊不清,但角度原因他们像是依偎在一起。
褚如星翻完这几张照片,“就这些?”
女孩手搭在她肩上散漫的点了点头。
“她们一个个的手机我都检查过了,就只有这些。”
“你不知道,我们找了四层楼的女厕所才找到那些人,我是真不理解她们那么怂怎么有胆子干这种事。”
“哦对了,她们说这主意是林真想出来的,还说会来跟你道歉。”
娃娃脸崔奥美一声冷笑,“我真是一个爆笑了,真当道歉是万能的?”
她们和这些平时只在班上耀武扬威的人没什么交集,也没想过对方会招惹到自己身上来。
你阴我,我揍你一顿,这很公平。
大家都是十六七岁的人了,已经学会了不惊动老师长辈解决一些事情。承担后果的这点担当还是要有的。
“不过刚才那女孩看起来挺温顺的,没想到居然会做这种事……”
“不奇怪,这种好学生心眼最多了。”
戴眼镜的短发女生想起了自己曾经看到的一句话,求生欲是本能,被恶魔欺凌的人都会想办法自救。下意识看了一眼落在后面的褚如星。
同样都是不受那些女生待见,区别在于林真选择了另一条路……
以她那位韩语都说不好的同桌作为跳板,让班上欺负她的女生惹上这帮学校里出了名的不良,从而无暇顾及她。
真的很聪明,可惜没用对地方。
尼采曾经说过,与怪物战斗的人,应当小心自己不要成为怪物;当你远远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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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冰的咖啡拿铁。”
“稍等一下。”
刘基贤把咖啡做好端过去,少女托着腮看着他走近。
他好像剪了头发,剃薄了两鬓后更清爽,好像也更帅气了。
刘基贤把咖啡拿铁放在她面前,对待她的态度和其他客人并没有区别,连说的话都是一样的。
“请慢用,有需要按桌上的服务铃。”
看见他拿起餐盘准备离开,褚如星起了坏心,拉住他的手腕往后一拽。
毫无防备的刘基贤重心失衡,又踢到了桌角,整个人没站稳朝后面倒下来。
女孩手掌心捂着桌子尖尖的一角,他的侧腰撞在手背上,倒不是很痛。
“呀!”刘基贤的语调拔高,有点生气。
少女凑过去亲了一下他的脸颊,看着对方又瞪大的眼睛,再次认真问道。
“要不要交往看看?”
掉进陷阱的小兽被救起来以后会一步一瘸的跟在农夫后面走。
刘基贤在她眼里并不足够优秀。
可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他会给她唱歌,会叫她别抽烟,垫付了很多杯咖啡钱,会在她害怕的时候出现。
她没什么安全感。
她觉得这应该就叫做好感。
真是够了。
刘基贤习惯的用手背擦了一下脸,才发现褚如星今天没涂口红。
余光注意到少女把手从桌子一角收回来,食指一侧正在冒血珠的小伤口有点显眼,“又打架了?”
伤口太小痛感几乎忽略不计,刘基贤不说她还真没注意到这道伤口,食指直接伸到嘴边吮掉血珠,褚如星摇了摇头。
“阿尼。”
她没骗他,今天的事她没参与进去。
她不是喜欢吃闷亏的性格,也不相信老师能帮到她,自己的事情如果有能力当然要自己找回场子。
但毕竟不是她动的手不是吗?
伤口应该是她和林真单独清算的时候不小心刮到对方衣服链子划伤的。
刘基贤已经连续两次被偷亲成功,看见她目光落在自己脸上就心生警惕。
见褚如星又有凑过来的趋势,赶紧捂住她的嘴,压低声音警告她,“别乱来。”
“哥……”服务生在不远处看着这里,原地呐呐的叫道。
他刚才在操作台和储物间里都没找着人,走过来果然看见刘基贤和那个高中生在一起,很亲密的样子。
是在一起了对吧,这哥可不是会随便和女孩子skinship的人啊。
刘基贤听见声音便松开了手,扭过头和兼职生说了几句,对方走开。
褚如星脑袋仰靠在沙发上,“要怎么样才答应和我交往呢?”这句韩语她事前练习过,发音很标准。
她觉得刘基贤应该有点喜欢她。
所以她两次用偷亲的方式试探他的时候,他的反应都是震惊多过生气。
震惊于少女的不按套路出牌,但没有她最敏感的抗拒和嫌恶,不是吗?
本来以为他不会回答自己的问题,没想到刘基贤垂下眼睑认真想了想。
“……期末考班级前十?”
“诶?”褚如星不敢相信的抬起头。
女孩的眼睛因为意料之外的回答而越发明亮,定定的望着他。
已经褪色成了薄荷绿的发色如果是其他人会衬得肤色黑,但她却没有。
眼睛是浅棕色的,鼻尖小而翘,轻轻皱了一下,鼻梁上一道浅浅的纹路。
“安对,期末考还早呢。”
她担心的居然不是成绩,而是期末考离现在还有好几个月的时间。
他一松口,她就开始讨价还价。
对褚如星来说,临近夏天的期末考试太过遥远,她可等不了那么久。
说不定还没等到考试,她就已经不喜欢他了,她怀疑刘基贤只是想拖时间。所以……
“下一次测验怎么样?”
东阳女高是两周一次考,上一次考试昨天刚结束。她交的白卷。
“你确定下一次能进班级前十?”
刘基贤语气明显不相信,明明来首尔已经几个月了韩语还这么糟糕。
“我成绩没你想的那么差,真的。”
褚如星想戳他脸,没想到被刘基贤侧了侧头躲了过去,撇了撇嘴收回手。
褚如星的成绩其实挺不错,不过这是在她不交白卷,看得懂韩语的前提下。
褚先生和梁女士还没离婚之前她的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只是后来走偏了。
她以前也曾经是她爸的骄傲来着。
褚如星从书包里拿出崭新的课本,签字笔和草稿本。
上的不是国际高中对她这样的外国人来说真是地狱模式,想好好看书的褚如星对着满篇的韩文无从下笔。
伸手拍了一下桌上的服务铃,咬着笔杆子望着走过来的刘基贤。
“你忙么,给我讲一下题行么?”
“这个字的收音为什么要这样啊?”
“这里的辅助线我真的画不来。”
拜褚如星所赐,早已经毕业的刘基贤拾起了高中一年级的课本。
明明一开始只是想让她放弃来着,刘基贤没想到对方真的会因为他的话认真复习,不过这种感觉意外的不错。
褚如星头一回没有考场交白卷,成绩卡上两极分化严重。
数学和英语这两项最能拉分的科目很优秀,其他韩文多的科目惨不忍睹。
总评不高,可看排名的确班级前十。
“别反悔啊。”褚如星挥了挥成绩单。
刘基贤看着她眉飞色舞的样子,是和他第一次见到她时截然不同的鲜活。
“那,交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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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好久没写这么快在一起的套路了
不过大家都是小年轻
在一起的矛盾和小甜饼并存嘛哈哈哈
日常为刘基贤打爆手机座机点读机。
啵啵喵L.的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