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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
褚如星初中一年级时就已经和其他学生不太一样,她最喜欢星期一,最讨厌每周星期五的来临。
一个多月前,爸爸被拍到和一个年轻女性同游香港,新闻里不甚清晰的挽手照让她想起前不久才拜访过她家和她妈妈交谈的那个卷发女人。
她已经很久没有见爸爸了,虽然最近娱乐报上的头条都是关于他。
采访不到爸爸,不乏有打听到她学校的媒体跑到学校外蹲守。
不说家里的长辈一向把她的隐私保护的很好,下课铃拉响后一窝蜂涌出来的学生也让狗仔们集体蒙圈。
这段时间家里压抑的气氛令她无所适从,想要逃离,可是她又不能找借口不回去。哥哥已经不常回家,爸爸忙起来不见人影,那么大的房子妈妈一个人会更寂寞的。
虽然不喜欢家里的氛围,但是离开家里一周她依然想念很妈妈。
下了车忍不住越走越快,走到家门口打开密码锁推开门,因为跑的太快在后面司机进来之前已经合上了门。
妈妈以前喜欢在客厅里插花,她回到家一楼却是冷冷清清的,保姆阿姨说她最近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喜欢出门,也不喜欢上网。
保姆阿姨说先生回家过一次,和太太大吵了一架就摔门走了。
妈妈气得望着他的背影直掉眼泪,那几天里她两个姨妈陆续来过,姑妈和奶奶也来和妈妈说了会儿话。
她是个曾经差一点开画展的女人,只是后来因为结婚生子渐渐放弃了事业。
她上网不多,电视也看得不多,对她总是耐心又温柔。
平时的爱好除了插花就是看书,喜欢安静不喜人多,也很少跟着爸爸出席各大颁奖典礼的盛大场合。
褚如星走到二楼的尽头,敲了敲最里间的那扇门,“妈妈,我回来了。”
等了一会儿听到里面应了一声,妈妈穿着软底的居家拖鞋过来开门。
她记忆里妈妈永远是娴静温婉的,哪怕是才睡醒都和别人不太一样,穿着纯色的棉质居家服就像书里的大家闺秀。
褚如星一直觉得和时常来往走动的那几个妆发精致的阿姨相比,她妈妈是最漂亮的。
妈妈打开门,看见她后下意识牵出了一点笑容,“今天阿星这么早就回来了。”
“阿姨说妈妈心情不太好,今天外面天气很好,吃了饭我们出去散步好不好?”
她问的小心翼翼,十二岁的年纪已经懂得很多,大家都当她是孩子什么都不告诉她,她又不是不会上网,她看得见网上的讽刺谩骂和污言秽语。
做错事的又不是她们,她不懂为什么那些人要用恶毒的话去素不相识的她和她妈妈,她第一次直面网络的恶意。
妈妈以前对她都是有求必应,但这次却为难的摇摇头,“下次好不好阿星,妈妈最近不太舒服不想出门……”
大人都觉得孩子很好骗,却不知道她们的眼睛一眼就能看破谎言。
她抿了下嘴刻意欢快的说道:“那我现在回房间做作业明天可以出去玩吗?”
见妈妈点了头,开心的转身朝自己房间走,她的房间只隔了两道门。
明明不远的距离,感觉到后面一直默默注视着她的温柔目光。学校里指指点点的议论声和最近网络上幸灾乐祸的评论积压在心里,她真的有点想哭。
回到自己的房间,桌子上倒扣在桌面上的玻璃相框在一个月之前已经被她摔成几块,她拉开书包拉链摸出一张红色水笔打着69分的试卷。
默默在桌上摊开,她望着卷子上鲜红的叉发了会儿呆,拿起桌上的笔模仿妈妈的笔迹生涩的签下了一个名字,梁芳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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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如星是被生理痛活生生疼醒的,在清晨五点过天色还未完全亮的时候。
去了趟卫生间回来彻底清醒之后那种痛像是调整了痛觉感知到达最高,疼得她躺在床上默默把自己蜷成了一颗虾子。
自从把自己的体质折腾差之后,每次生理期那几天都能折磨的她辗转反侧睡不着觉,只是前段时间被刘基贤带的有了喝热水的习惯才稍微好受了一点。
但她生理期一向不准,昨天架不住怂恿和奥美她们一起喝了冰啤酒后今天生理痛来得尤其强烈……真的是要疯了。
她一醒就跟着醒了的两只小猫在自己的猫窝里用嗲嗲的奶音小声叫着。
褚如星现在可没心情管它们,平时这两只小猫就和她不亲近,但对不常来的刘基贤黏的要死。
感觉小腹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这时候蜡纸脱毛估计都没感觉了吧,褚如星疼得脑袋晕晕的都是乱七八糟的念头。
想下床去拿书桌上的热水壶烧一壶热水,刚坐起来就痛得直接放弃,几米的距离太遥远她还是继续在床上装尸体算了。
手胡乱摸到了枕边的手机,解锁发现现在时间才五点半。
疼得弓腰屈膝,额上直冒冷汗,背上湿漉漉的,她不太舒服的翻了个身,尽力把自己蜷成很有安全感的姿势。
难受的时候下意识的就想给刘基贤打电话,翻开通话记录第一页没看见他的名字,又往下滑了两下混沌的脑子突然清醒了一点。
啧……蠢货。
他手机上交了怎么可能打的通,她都忘了她已经很久没给刘基贤打电话了。
辗转反侧间,她突然感觉枕头凹下去了一块,扭头看见一团黑白毛球突然跳上了床趴在她另一半枕头上。
炸鸡和火锅都是散养。
她之前定了个宽敞的笼子,结果房间太窄放不下,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面临这么拮据的问题,见它们不像奥美家那只扁脸猫一样爱咬线就放任自由了。
炸鸡和火锅平时也喜欢在她的床上趴着,但都是趁着她不在家的时候,等她一回家就乖乖的回了自己的窝。
导致她一直觉得自己在它们眼里就是个铲屎的,刘基贤才是它们的心头肉。
这个小没良心的怕不是看见她快不行了来鸠占鹊巢吧。褚如星狠狠薅了一把火锅的小脑袋,大概真是看她快死了居然也没有反抗依然温顺的趴着。
她根本不用照镜子都能猜到自己现在嘴唇一定已经疼得发白了,现在才十月份气温并没有太低,她露在被子外的脚冻的发青。
她经常手脚冰冷,生理期的时候尤其体寒严重,刘基贤说她这叫气血不足。反正在他眼里大夏天感冒好几次已经骂都不想骂她了。
她动了动脚想塞进被子里,突然一团热乎乎毛茸茸的东西贴了过来。
褚如星把脚往旁边又让了让,那团猫球跟着靠了过来,干脆不让了,心安理得的当热水袋用。
小夜灯微微的光下团成个球的橘猫活像才出炉的松软可口的戚风蛋糕。
刘基贤生怕他的崽崽饿着了,真该让他瞅瞅这颗猫球。所以说这猫啊还真是一点橘都不能沾,不过……真的挺暖脚的。
也不枉她长到这么大连金鱼都没喂过的人却要每天捏着鼻子给这两只小傻逼铲屎。
不管怎么躺都觉得难受,枕头和脚下还有两只猫也不敢再乱动。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到了黄澄澄的溏心蛋和刚烤出来的吐司,这样褚如星也不得不承认了。
好吧,她确实有一点想刘基贤了。
也许比有一点……还要多一点,再多一点点。
两只猫霸占了她的床,不能随意翻来覆去的褚如星在生理痛的支配下居然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再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虽然肚子还是坠坠的阵痛却比清早疼得直不起身的时候好了太多。
炸鸡和火锅已经扒着开了盖儿的猫粮桶旁边自助取餐,褚如星觉得自己一定被猫砂盆里的源头给臭醒的。
拿着猫砂盆到卫生间娴熟的铲干净按下冲水按钮,等水烧开捧着保温瓶坐在床边吹了吹气小心的喝了一口。
脏衣桶里几件穿过的衣服,她居高临下俯视了许久,放弃了自己洗的打算还是待会儿送干洗店吧都挺贵的。
那天晚上听了刘基贤的话,正好第二天天气不错精神奕奕的拿了两件衣服丢洗衣机,结果质量太差居然给绞破了。
她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这种娇气的材质是不能用洗衣机处理的。
做饭就更不用说了,她觉得除了不用洗的泡面桶在外面吃更省事。
所以这一个月多里,虽然不知道刘基贤那边过得怎么样,但褚同学这边可是一点长进都没有的。
角落里的那箱牛奶还剩下大半,褚如星不情不愿的拿出一盒,也懒得去加热直接插了吸管一口气喝完连奶味儿都没尝出来,从糖盒里拿了颗薄荷糖塞嘴里。
期间朴昭妍给她发了几条讯息约她下午去弘大玩,她以生理期不舒服的理由拒绝,决定出门买了生理期必需品后就在家里躺一天。
理所当然的逃了课,虽然生理期没来她也不会准时准点去学校上课。
随便换了一条干净的裙子,因为没揣东西的兜连手机都没带,反正便利店下楼转几个弯就到了,而且会联系她的人无非就那么几个。
那群人整天形影不离,她通知了朴昭妍其他人今天都不会来骚扰她。
谁知道回来手机上还真显示有一通未接来电,她看了那个号码归属地一眼,想也没想把这条未接从记录里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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