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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拓一条通往海边的路
我们全部热血沸腾,以最快速度跑向堡顶,准备点燃柴草以烟雾求救。在这大雾天,就算制造出烟雾来,别人看到的可能性也几乎为零,可是除此之外我们还能做什么呢?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也绝不能放过。
到达堡顶时,嗡嗡声已经到了我们头顶。巨大的轰鸣震得我们浑身发麻,真的是飞机!我们看不到它,但这声音太熟悉了。
我们立刻点燃早已经准备好的柴草制造烟雾。等到烟雾升腾起来时,轰鸣声已经远去了。又等了一会,也未见回转,看来它是没有发现我们。
垂头丧气地往下走时,我猛然心里一惊:不对!这种轰鸣声虽然很熟悉,但绝不是平时我们听到的飞机声音。
左思右想中走路分了神,差点从台阶上摔下去,好在王凌云拉了我一把。就在这个时候我一下想明白了:这飞机声音只是在电影电视中听到过,是以前那种旧式螺旋桨飞机。看上世纪三四十年代的空战电影时,那里面的战斗机及轰炸机便是这种声音!现在这种飞机已经见不到了,就算直升机发出的声音也不是这样的。难道说我们穿越了,来到了二战时候的大西洋?平时我不屑一顾、觉得全是胡说八道的穿越题材小说电视中的情节难道真实地发生在我们身上了?
转而一想又不对,前面我们见到那艘恐怖帆船可不是上世纪三四十年代的,要早得多。就算我们穿越了,也只能穿越到一个时代,不可能各时代互相交错呀。事情纷乱至极,无论如何也理不出个头绪来,暂且放一边回头再说吧。
虽然又一次与希望失之交臂,但事情应该说有了转机,至少有飞机经过这里。假如晴天时候,完全可以燃起烟雾求救,这是让大家心里得到些安慰的地方。然而,没有人想过那飞机的声音存在着问题。我没有把事情点破,因为就算说出来,别人也解释不清怎么回事,只会让人们更加不安。
转天晴天,大家没有什么事做,聚在古堡顶上闲聊。棕榈衣服已经编织出来不少,有几个人穿上了,把原来的衣服换下来洗干净放起来。那身衣服宝贵呀,每个人仅此一套,不可再生。棕榈衣服虽然样子古怪,至少能遮体保暖。
向着岛的纵深方向看去,山势连绵起伏,无边无际。那方向就算在这大晴天也雾气弥漫,看不真切。隐隐中似乎有一座很高的山峰在雾气中若隐若现。
往那个方向去,不知道是什么样子。我想每个人都想知道,然而没有一个人敢于提议向那里探险,那个方向似乎隐藏着极其可怕的东西。
苏瞳凑近我小声说:“我感觉到那里很可怕!”
我当过几年特种兵,对危险有过强化训练,在这方面有种动物性本能,可以做到比别人提前预知。我也对那方向有种莫名的、深不见底的恐惧,现在听苏瞳这样说,心情更加沉重。因为她天生便有预知能力,比我这后天训练出来的要强不知道多少了。她既然能够感觉到,说明那个方向真的有极其可怕的东西。
韩东拿着几个古旧铜钱撒了收起来再撒再收,像小孩子一样玩着。我好奇地问他:“你在弄什么?”
“算卦!”他头也不抬回答我。
“算什么卦?”我又问。
“我们可能获救的方向呗。”他说。
几个人来了兴趣,凑过来让他说说算得怎么样。他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掐指闭眼,嘴里叽叽咕咕念了一通什么咒语,然后睁开眼说:“东、南、北三个方向都没有出路。”
我说:“那意思就是出路在西方?”
大家都转头向西方看去,那个方向云雾缭绕,阴森森地,正是岛的纵深方向。韩东缓缓说:“我说出路在西方了吗?”
我大为惊奇:“你说东南北三个方向都没有出路,这不明显是说出路在西方吗?”
他哼了一声说:“西方是什么我根本算不出来!这个地方好怪异,难道说西半球与我们东半球不一样,我们的易学在这里真的不能使用吗?奇怪奇怪!”
他的话更加重了我心里的忧郁。我想,并不是西半球与东半球的差别造成的,应该是那个方向有着我们从来没有认知过的东西。
我心里烦闷至极,假如永远没有人来营救怎么办?我们是不是要老死在这里?我们有没有勇气像刚上岛时一样,组织小队向那可怕的未知再度探险?上次的探险让我们损失了库曼佐夫,下次会怎么样呢?
苏瞳忽然说:“我们应该在距离最近的海边建造一个筏子备着,说不定什么时候会用上。另外,应该从古堡向那里开出一条小路直到海边。”
我心里暗赞这丫头心思如此细密,想得周到,其余人也都赞成。这个建议太好了,这是给我们自己留下一条退路。假如形势不可控制,我们有一条小路通到海边坐上筏子逃生。
其实刚上岛时候包括我在内也有些人想到过建造一个筏子漂流出去以期获救。但考虑到外面是漫无边际的茫茫大洋,指不定什么时候便会有惊涛骇浪。而我们受能力所限,没有办法建造很大型的渡海工具。筏子风平浪静时在附近游玩一下还行,到了里面,一个大浪便能够将其打沉。
再说回来,即便是不被打沉,我们要携带大量食物及淡水,一个木筏子怎么能够做到?我们可没有孙悟空的本事,独自驾个小筏子便去了灵台仙岛。
事情既然已经定下来,就趁着晴天尽快动手。首先根据目测,选择了最合适的路线,然后由人在堡顶控制方向,几个男人手持利斧砍刀在森林里开拓起了道路。
我们并没有从森林最边缘,也就是与古堡周围草甸交界处以及与海岸线交界处开始施工,而是各自向森林里深入了二十来米。这样做有一个好处,便是隐蔽作用,无论从草甸方向还是从海上都看不出来森林里有条路。
小路修建并不复杂,我们只是把横出来挡在前进方向的树枝灌木砍掉,下面高低不平之处做些平整就可以了,宽度也就容三个人并行。到日近中天时,我们已经修出了一百多米。
这是纯体力活,有些人吃不消了,手上打了血泡,浑身像散了架一样,休息时直接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我这个身经百战的优秀特种兵还有王凌云、刘大伟以及卡耶斯基还能顶得住。
下午又干了半天,我们已经打通了将近一半的路。待到夕阳西下时,几个最强壮的男人也感觉到了疲惫,大家决定收工,明天再接着。
女性们准备好了最丰盛的晚餐,有烤鱼、面包果,还有一些包括鸟蛋、风干兔肉之类的野味,甚至还有些野菜。
大家都饿坏了,狼吞虎咽般把食物吃了个风卷残云。韩东和钟小齐、刘大伟睡觉去了,我们几个人在下面喝着自制的茶叶水闲散地聊天。
卡耶斯基这些天来一直闷闷不乐,我知道他是因为同伴库曼佐夫的事。这件事在我们每个人心里都有层阴影,没有人知道那天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以至于让他变成了山魈。
卡耶斯基曾经问过我和韩东:“你们觉得那个人影是库曼吗?”
我们没有办法回答,反正打火机是从那个人影掉落下来的。如果那不是库曼,难不成他在岛上遇到了熟人,把打火机送给了他?
其实还有一种可能性,我们都不愿意往那里想。那就是库曼已经被害了,凶手就是那个在树枝间飞掠的人影。他害死库曼后拿走了他的打火机,然后被我们遇到,打火机掉落下来。
然而卡耶斯基总觉得那个人影很有点熟悉的感觉,真的好像就是库曼,但是钟小齐一再强调那不是库曼。钟小齐本来没有与我们同去,他之所以这样说,我想是因为我。原因很简单,当时是钟小齐告诉大家,库曼与他分开逃跑以躲避我。我选择了库曼去追,因此库曼已经遇害了,绝不可能活着变成了山魈。那个害死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我。
钟小齐每次说的时候都用眼睛狠狠瞪我几眼,我一直不去理他,反正他也没有证据。
我想听听卡耶斯基对这件事的看法,凑近了他说:“你自己觉得那个人影是库曼吗?”
他若有所思,又显得有些茫然。见他心里拿捏不定,我又问:“那你相信钟小齐的话吗?他说是由于我的追赶,库曼才没有回来。”
卡耶摇摇头,表示不信。我还有个问题:“你相信打伤刘大伟的人是我?”
他说:“开始认为是你,后来越想越不对劲,除非你疯了才会那样做。”
见他并不怀疑我,我放心了许多。老毛子在说谎和照顾人脸面上应该不如我们国人,假如他心里怀疑我,不会这样说。
苏瞳说:“别纠缠这事了,我们现在都不再想。当初事出突然,确实怀疑是你。”
她今天也穿着棕榈编织的衣服。不知道怎么回事,这种怪模怪样的东西穿在她身上竟然是那么好看,带着一种原始的野性。
她见我盯着她看,不好意思了,有些扭捏不自然。
又闲聊了一会,又累又乏,想去睡会觉。今天我们几个男人干了不少活,确实太累了,女性决定今夜她们轮流值班,不用我们。
晚上属于黑暗和未知,许多难以预料的危险往往发生在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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