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良心不会痛[全息]

　　微风吹拂，竹叶飒飒。

　　江月夜和重归在院子里吃饭时，重归连夸饭好吃。

　　江月夜有些哭笑不得。刚才那老板来福跑出去看了别家饭馆的价格，一分钟后回来坚持要感谢她的提醒，硬塞了一个装满饭食的大红漆木食盒并两小坛酒。

　　别说，这御厨做的饭菜真的不是一般的美味。那道红烧肉果真让人吃了就停不下来，用的是上好的五花肉，层次分明，肥瘦相间，香甜松软，入口即化。十分钟后，三盘菜连带一桶饭全没了。

　　酒是酿了七八天的米酒，偶有日光透过轻晃的竹梢洒在瓷碗里，清澈透亮。酒香悦人，入口清甜，滋润醇滑。

　　吃完饭后，重归执着酒碗问她：“你做了一个时辰的竹箭，可感觉烦躁？”

　　“未曾，徒弟一直在思考着怎么将竹箭做得更好。”江月夜含下一口酒液道。

　　重归满意道：“很好，一个猎人首先是心能静得下来。接下来你要学会的第二课是感知。下午就在竹林里练习感知。”

　　叮！重归向你传授了技能‘感知’。

　　感知：世界在你眼里无所遁形。
　　等级：1级。（可升级）
　　范围：2米。

　　竹箭术是通过搓箭来升级，感知有点抽象，江月夜不知道这能怎么练习。

　　江月夜站在竹林中看了好一会儿，除了温度变低，没感觉这世界有啥不同。两米内的土地上是两寸厚的竹叶，灰白的枯叶上散落着青黄竹叶。一阵风起，卷了几片枝头的青竹叶落了下来。

　　她缓缓闭上双眼，满目的绿色褪去。或者几十秒，或者几分钟，世界以另一种形式清晰起来。她听见了风声，她看见青竹叶飘过的轨迹，她看到了静静栖息于竹枝竹叶上的竹节虫、厚厚枯叶下的的爬虫。

　　她抬起手，接住一片飘下的竹叶。睁眼，那片叶子躺在手心，一如闭眼时的触感。

　　这就是感知么？世界在我眼里无所遁形？这感觉真玄妙。

　　她又闭上了眼，细细体会摸索那种感觉。这次用的时间明显要短很多，她不满足这两米的方寸之地，试图探得更远。但好像有一层界限阻止了她的探查，两米外的事物模模糊糊，看不真切。

　　她只能困在这方寸之地。

　　山不就我，我来就山。江月夜跨出了一步，感知的世界就变大一些。

　　她绕了一小圈，八分之一的竹林尽在感知之中。

　　叮！技能‘感知’升级！现为二级。

　　二级的范围扩大到五米。江月夜依照闭着眼，清丽的眉眼间看不出任何波动。

　　一连几个时辰，江月夜一直在练习感知。她沉浸在这种玄妙的境界当中，走遍了竹林里的每一个角落，抚过了每一节竹节。她尝试着专注于某一面，收回多余的感知，找到一个略薄弱的点，一次次探过原本的五米界线，持之以恒地进攻着。

　　终于，她感觉自己穿过了那个界线。她感到了十米外的竹梢上的夕阳余辉，还有点温暖。

　　叮！技能‘感知’升为三级。

　　三级的范围扩大到十米，大半的竹林尽在感知之中。

　　练这个技能的过程中，江月夜发现了很多新鲜的事物，但是精神上有一定的疲惫感。收起感知后脑仁一阵阵地疼。

　　叮！闹钟提醒：现在是现实时间早上六点整。您要下线吗？

　　“下线。”

　　重归发现竹林里的人不见了，也不惊奇。村长前几日过来说过，这些外来人会些奇怪的术法。有些甚至不是人类，是些闻所未闻的种族。不过不用管他们的事，当成普通人相处就行。

　　————

　　谈秦一睁眼，游戏仓的白色弧形仓顶有点陌生。习惯了大半个月醒来见到的米黄色，这银白色真有些刺眼。

　　出了游戏仓，身体睡饱了，刚才脑子里那种一阵阵的疼也消失了。睡眠质量的确如同官网宣传的一样好。

　　谈秦换好衣服下楼晨跑，六点十分的城市刚刚清醒，红日刚升上地平线。

　　路上人不多，比平时少些。看来很多人都去玩异域了。行道树的绿叶成荫，颜色更深。小腿高的清洁机器人在清扫街角的落叶和一些零碎的垃圾，发出嗡嗡声。

　　谈秦观察过这类清洁机器人的工作，它们体内应该有个自动识别分类的东西，收集分类压缩成小方块，到点或者收满了就去垃圾回收车堆放。垃圾回收车的颜色标识非常多，反正谈秦只能认出其中三四个常见的。机器人每工作十二小时就会去充电，另一个机器人会接着工作。其实街上的环境卫生很好，清洁机器人大多时间都在休息，隔上三小时再去扫扫落叶。

　　“早安，小姐。”清洁机器人C0089发出声音。每个清洁机器人都会向两米内的人问好。至于是先生还是小姐，可扫描识别。

　　“早啊，八十九。”谈秦前几次以为这类清洁机器人只会说录入的几句话，直到偶然见一个老大爷问了一句天气好吗？机器人回答了天气状况后才注意到并不是这样。她连续问了三次八十九的编号，才确定每天遇到的是同一个机器人。

　　谈秦越过八十九，继续晨跑。

　　街角公园里的大爷大妈仍在打拳练剑，每日勤练不误，气色红润有光泽。谈秦拐了个弯，进了小区的侧门。这小区里有一家开了三十多年的门钉肉饼店，网上的评价还不错。

　　谈秦看着地图找了过去，这家肉饼店在一把角的地方，招牌也显眼，挺好找的。

　　清晨吃肉饼的人也多，店里生意兴隆。谈秦要了五个肉饼，一碗羊杂汤。吃的很快就上齐了。肉饼看着很像生煎，咬了一口，是牛肉馅儿。这肉饼汤汁多，肉馅儿香，表皮薄酥。薄皮大馅，牛肉带筋，配上一口羊杂汤，绝了！

　　谈秦吃完了五个，又要了三个。牛肉馅很有嚼劲，配着陈醋三口一个。牛肉的香气浸在面皮上，回味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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