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负相思

作者:一顾小乔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为收藏文章分类

    天女白麓


      白山村从盘古开天地的时候就存在于世,位置偏僻难觅,是女娲造人时期的第一批仙人,在其中甄选了一位天女去昆仑守护补天的灵珠,白山村只是在书中记载,口口相传听闻,从未有人见过其真实样貌,杨婆婆是白山村德高望重的长老,村子被施了五行八卦阵法,使得山中的五里雾隐藏了进村的去路,她手中的拐杖是用百年老槐树树根所致,树根顶部有五彩绳编织而成挂着银质的铃铛,她总是不厌其烦地给村子里面的人讲着关于天女的传说,大多数村民都是听着这个故事长大的。
      婆婆手拿着花蜜罐子,立于百年梨树梗上接清晨的露水,看见正要去百草堂的羽丫头,赶紧叫住了她,面露喜色。
      “小羽 ,羽丫头怎么许久不到婆婆这里来玩儿了,路过也不进来坐坐,来,婆婆这里的b梨花落好了进来给村长那老小子拿些回去!
      小羽一只手抱着草药,一只手紧紧的抓住斜跨在身侧的布包来回上下拨弄,低头眉头紧锁无比尴尬的表情,深呼一口气头的瞬间又是面带微笑:“婆婆不用了,爷爷说他不喜甜食,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杨婆婆早知着丫头会这样说便提前就先发制人:“我向你家先生请了一天假,要来你来书阁整理书籍,你的事情有人帮你做了,进来吧!”
      婆婆端着手里的篮子,左手拿起一根彩色的织带笑嘻嘻的。
      “哦!对了婆婆上次的故事讲的那里了”
      羽丫头在书阁外摸摸蹭蹭的不进来,“婆婆故事下次听吧!族长爷爷交代我的织带还没有弄完,我真有事,那个我就先走了,婆婆有时间我一定过来”
      婆婆回头一看人早就跑了无奈的摇摇头“这丫头的性格真是像极了当年的天女白矖”
      羽丫头三步并作两步头也不回的跑着,却把小月儿撞的坐在地上,两个人都还未回过神,
      “羽姐姐这是作甚,为何让你如此慌张,我在对面叫了你半天你也不应我,刚看见你过来又把我撞了个满怀。”
      小羽放下手中的木篮子,将小丫头拉起拍了拍裙摆上的浮沉。
      “族长爷爷交代的任务完成了,能想出村去玩儿的,结果这不是遇见婆婆了吗?,好月儿,你帮姐姐一个忙好不好?你陪婆婆一个下午”
      “月儿可以答应你,但是你要将你的羽织借给我,要不然我就将你偷偷出村的事情告诉族长爷爷。”
      小羽看了看婆婆,眼睛一闭垂头丧气地,伸出左手和月儿隔空击了三次掌,发出清脆的声音“啪,啪,啪”
      “好,成交!”
      随着年龄的增长大家也不再感兴趣了,杨婆婆转移目标给小的一辈讲。
      在一棵百年老槐树的树上挂用贝壳制作的一个风铃,一身白衣慈眉善目的老人正坐在树根上面,下面那一群孩子有的双手撑着下巴,有的则坐的很端正,一双乌黑的颜孔盯着奶奶聚精会神的听着。
      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把孩子们的思绪带到了很多年以前。
      “传说百年前昆仑山上有一位天女,看着凡世间种种美好的事物便思念贪再也回不去的故乡,贪玩下到了凡间,看见那潺潺涌出的泉水冒着一层层的白雾,用手提了提裙子,伸出纤白细嫩的玉足试了一下水,这泉水竟然这样温暖,她脱下来自己的衣服和羽衣放在了一边,想要舒舒服服的洗个澡,衣服却被一位村民给偷走了,此地的山神就在此时看见了只有仙家才有的祥瑞之气,那一股仙气是女娲补天时遗留下在昆仑的琉璃玉所发出的,相传被昆仑的天女守护,山神便巧施妙计告诉途经此处的村民夫偷走天女的羽衣使得她回不了昆仑,这样山神便可趁此机会到昆仑去盗取仙丹,村夫用羽衣要挟天女嫁给自己,她失去了羽衣便她回不了昆仑只好答应了村夫的要求。
      一个稚嫩可爱的声音好奇的问:
      “婆婆,婆婆,后来怎么样了?天女成为了新娘,是不是就过的很幸福?那个男子有没有将羽衣还给天女,她现在还在昆仑吗?“
      孩子们们意犹未尽的摇着婆婆,婆婆,还是沉沉的睡去啦!
      婆婆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年纪大了还没有讲完就睡着了。
      村夫想永远留住天女便中途反悔了,将羽衣带到深山中烧毁,羽衣本就是琉璃玉所化仙体受到破坏发出了悲鸣之声,像极了婴孩的啼哭,那一层又一层的的声波使得整个山都在晃动,声音的分贝震的村夫用手捂着耳朵,他只好慌忙逃窜,正在山中才采药的少年误以为是婴孩在啼哭,少年戴着蓝色的帽子一副书生的打扮,脚上的鞋子一滑,便从山上滑到了山下,闻着烟味拨开树藤,看到一株花发出了微弱的光芒,羽衣被烧毁后残存的念力附身在花上,少年将它小心地背后的框里面,他估摸着这应该是不寻常的花种也许可以入药,过了些许时日精心呵护还是枯萎了,土地是滋润万物的东西。
      他将这个花埋在土里,希望它的来年开春的时候能够活过来,可惜叶子根部已经开始泛黄,现在看来,也许都熬过不了这个冬天。
      古书记载此为七色花,入药可治百病,以鲜血灌溉,枯木逢春,皇天不负有心人,这数月来夜夜以心血灌溉,放在月光之下,晨起时分聚集的露水滋养,叶子翠绿,每月在夜中只开一次花,整个屋子发出七色的光芒,所开之花,方圆百里都能闻其香味浓的蝴蝶纷纷来聚。
      家中的仆人都过来围观,月下的少年一头长发以白缎子系在身后,身着银白色绣着芍药花的圆领长袍,灰黑色的长靴上的金龙栩栩如生,坐在蔷薇花架前的石桌上品茶,左上方放的是竹筒盛茉莉花,正中间放着托盘里面是茶池上放着茶杯、泡茶的紫砂壶、茶碗、茶盏、茶碟、茶盘,茶夹,把山上取来的泉水搁在一边。
      少年将袖子用布条翻转向上系紧,把一个香点燃放于一边,把木料放入小炉子中将水烧开,用抹布蹲起紫砂壶用开水烫壶,这样可去以去除壶内异味;再则热壶有助挥发茶香,然后放回炉中继续烧水。
      月上三更的时候,夜空中的彩霞将月亮藏在了后面只看得见点点的光芒,少年抬头看了看旁边的香,香烛燃自三分之二时拿起竹子茶夹放进紫砂壶中备茶,再用茶匙将茶荷内的茶叶拨入壶中,茶量以壶之三分之一 热水倒入茶盅内,再行温杯,茶盖将第一次的水到掉,再次用抹布包着纸砂壶倒了一点水在茶杯之中,行云流水,动作连贯而熟练一气呵成。
      青花瓷的白皙能够更好地反衬茶汤的颜色,端起茶杯在鼻子面前晃了几下闻了闻茶香,嘴唇轻抿了一口。一炷香刚刚燃完,恰到好处,月亮也如同捉迷藏的小孩儿玩儿够了就出现了。
      月亮的光芒照射到了那株七色花上,微风一幅阵阵花香四溢,将周围的仆人深深吸引了过来,几个奴婢双手撑在花架上欣赏着。
      “少爷你看这花的品种甚为稀有,我想着若是以它入药,作为药引说不定就能治好夫人的病”。
      立于窗前的少年,左手拿着书籍,右手背在身后,若有所思的盯着这盆花。
      管家走了过来,拉着新来的仆人赶快退了下去。
      “不要随意到少爷房间来,少爷喜欢安静”
      仆人双手相握放于腹下,戴着灰色的云朵冒,次于管家身旁低声轻语,
      “管家,我听他们说少爷从生下来就不会说话,真是可惜了,我们家少爷人那么好,为什么老天就这么不开眼呢!哎”
      “谁说不是呢?不过作为下人,还是不可随意议论主子”
      天女的羽衣浴火附生为花,被血开启了封印,万物皆有灵,它本是女娲补天的琉璃玉,机缘巧合被明火烧毁附于花中在土壤之中以花身吸收月光幻化为花灵,有了自己的意识,现在是虚无缥缈的一缕灵,还没有真正的血肉之驱,无人能看见她,少年在书桌前写字,她在空中漂浮着游离的来到纸前。
      “你写的这些字可真好,比天女写的都好,可惜我一个也不认识,好虚弱呀!怎么感觉我轻飘飘的,看来我还是要多晒晒月光,这魂魄凝聚的时间太短了”
      第二日,许是有了些精神,这次双腿也凝聚出形状了,她坐在书桌上晃着双腿
      “你看我有双腿了,不过我不用走,因为我可以我浮在半空中,”
      她试图用自己的身子挡住少年手中的书,可惜只是徒劳无功,
      “你呀!怎么还不吃饭呀,别看了,这饭菜都凉了”
      女子有些泄气了,她恶作剧地对着少年的脸吹了一口气,顿时少年打了一个寒战,用左手在右胳膊上摩擦了几下,感觉到很冷,抬头望过左边的窗户,什么时候被风刮开了,放下书垫起脚伸手拉过窗户。
      看见窗外的晚霞,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未吃饭,原来已经这样迟了,他摇了摇头,轻笑了一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你丫还真是愚钝,若不是我提醒你,那你岂不得饿一天,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样长到这么大的”
      她常常这样同少年说话,可惜没人看得见她,只能自言自语。
      傍晚时分,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琉璃的花灵被那一众喧哗热闹所吸引至此,元宵夜一轮圆月光泽如镜,灵力旺盛,她终于可以游走在这繁华世间,花灯似海,美食芬芳,各色佳人,纷至沓来,始终辗转花灯,樱花树上纷纷挂满了各色的花灯和灯笼,还有一些再旁边猜灯谜,樱花树下一女子披着大红色的披风左手拿着荷花灯,花瓣落在了他的肩膀上,男子温柔的用手指将花瓣拿去。
      “燕儿待我战胜归来,便到你府中提亲可好”
      女子娇羞的低下了头,双手紧紧的拽在一起,左右地扭动着身子,向男子尽显女儿姿态撒娇“一切都听乐哥哥的,幼年时你从河中救起我时,燕儿就下定决心认定非你不嫁”
      此时的琉璃就坐在树上,左手撑着脑袋若有所思“原来在人间,抱恩是需要以身相许的吗?”
      在外面的繁华长安逛了一夜,现在回到屋中,看见少年躺在床上,她也飘了过去和他并肩躺着,左手撑着自己的脑袋,侧身翘着二郎腿,安静的看着少年,又用自己的右手去碰了碰少年的额头刮了一下他的鼻子。
      “你还真是安静,我醒了也有数日了,也不曾见你说过话,你看今日的阳光好温暖呀!你不打算出来晒晒太阳吗?你救了我,我是不是也要以身相许的报恩呢?”
      少年似乎也有所感应,突然的睁开了眼睛,头发散在两旁,黑色的瞳孔,安静的盯着白色的纱帘,他们就那样面对面,眸子如一潭秋水,久了能把人深深地吸引过去转不开目光,琉璃的的脸颊刷的一下通红,她双手按着心脏的位置,咚咚咚跳的不停,好像心要跳出来了一样“不许跳,再跳就把你挖出来”
      这下可吓得不轻手一哆嗦,赶紧飘回了花中。
      琉璃从花中伸出一个小脑袋看着少年,后又坐在花中,背靠着花瓣按着心脏的位置,慢慢的才缓过气来,少年是君家的大公子叫君临,从小天资聪颖心地善良待人温和但却天生是个哑巴,不愿意任何人亲近。
      少年起身走到书桌边,喝了一口茶,然后又回到他上,继续入眠了,昨夜为了等看花开,睡得有些少精神有些不济,琉璃好像下定了决心便入了少年的梦中,
      梦中的书生正在看书,书中却突然出现了一副女子坐在花架上荡秋千,那幅画,居然还栩栩如生的动了起来?那花架上的樱花慢慢的落下落在女子的肩膀上和头上的画像,过了一会儿她竟然从画像中走了出来,“公子你不用怕,小女名琉璃,你曾救过我,我是来报恩的,我会是你以后的妻子,你长大后便不可再娶旁人,待你成年之时,便是我嫁你之日”
      少年安静的用手指了指她又指了指自己,女子笑了一下“你也不会说话,所以你也拒绝不了”
      琉璃便在他手上重重的咬了一下,“我要你记住我,别一觉醒来就忘了,这是我留给你的印记,你要记住,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啦!”
      少年从床上跌了下来,手扯过袖子擦了擦汗,这只是个梦吗?可是左手传来的痛意,那个清晰的齿痕怎么解释呢?没想到自己却为梦中的女子上了心,不到一日,用画像画出了女子的容貌,她的一颦一笑如此真实,他不知何时竟然相信这个梦,终有一天会变成现实,他就一直等着,等着自己成年时,说不定那个叫琉璃的女子真的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天女向村夫苦苦相求希望他能将羽衣还给自己,他终是良心发现的告诉了天女真相,天女失魂落魄的来到山中,她去询问山神才知道羽衣被山下的哑巴少年带走了,等她来到村庄的时候找到羽衣时,发现羽衣被烧毁解除封印的琉璃玉已经被释放了幻化灵有了自己意识,村夫舍不得天女离开,他告知村民们她是来自昆仑的天女,村民们纷纷举着火把将女子团团围住困在村中,请来德高望重的法师施以结界将她软禁在了村子中,她终日以泪洗面哀求着,那个村夫还有村民。
      “求求你们将羽衣还给我,我若是在月圆之前回不到昆仑就会死的,大娘,求求你跟他们再说说,求求你帮帮我”
      路过的大娘,看着被囚禁在迷宫中的女子,只能叹叹气,又摇摇头“可怜的孩子,大娘真的无能为力,谁让你是天女呢?”
      村民们希望这样得留住天女,依靠她的仙力庇护村庄,使得村庄日益繁荣昌盛天女死后灵魂依然无法升天回到昆仑,果不其然,天女到了月圆之后就离奇的死亡了,大家天女到时候回到村庄来报复就将她的尸骨火化了,她死以后的怨气越来越重化为对村庄的禁锢,天女的戾气太重,凡是拥有和盗取过羽衣的人都被诅咒了,“世世代代男子都活不过25岁,女子皆为**。”

      仅是以一年之差琉璃就可以修炼为人了,少年回家之后染疾重病不起,汴京中名医都束手无策,人人皆叹回天乏术,就在此时府邸之外出现了一个德道高僧求见尚书君大人,让他去南山寺院中找主持可有方法救下君家小公子。
      多年以前君姚氏在怀孕期间在来到寺庙礼佛途中巧遇他与师傅落难时施以援助救济过他们,所以现在他来还恩。
      二十年前
      君言乃一介书生自幼家境贫寒,但从小便勤奋刻苦,姚妍江南才女富商小姐温雅贤淑,苏绣更是一绝,喜医擅解毒,极其善良经常救助贫困之人,还在江南西街开了小医馆。君言与姚妍是青梅竹马,左邻右舍一起长到六岁,两家本也是世交,却因长辈后来的发展各自的生活轨迹中途发生了变化。
      君父和姚父一同在外谋生,君父自生意失败后便欠了许多外债,从此家道中落,姚父最初是靠着卖姚母的苏州刺绣起家的,有了些小钱之后又做上了绸缎生意,不过他在生意场上手段太过狠毒君父多番劝住都不成,君父性情刚烈不愿接受姚父帮助,两人志向不和便不再往来了,随后君父逼债受不了打击重病去世了,整个家就全靠君母一人支撑,姚家因姚父下海经商得道,便富甲一方多年前带着妻女定居与江南,姚妍一直以为父亲只是带着自己和娘亲去江南游玩,初春樱花盛开的季节村口姚妍着新衣,手中拿着父亲带回的玉砚把玩坐于四人大轿之上小脚时不时的来回晃动,乡间小路泥泞抬轿的仆人有些颠簸,父亲在前面生气地大声斥责着:“你们当心着点,别把小姐磕伤了,老夫花了那么多钱,请你们过来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姚妍纤细的小手牵起了布帘:“阿爹,不要责怪于他们,这乡间小路一下雨后本就泥泞,更何况他们穿着草鞋更是不好走,女儿没有关系的,爹爹在外奔波辛苦了,回家后便日夜咳嗽,不要随意动气,不如让叔伯他们在此停歇片刻”
      “我是付了不少银两才雇他们来的,况且你一个小女娃能有多重?这性子当真是随了你母亲?不会享福”
      “阿爹说的极是,小妍自小就随母亲在这乡野之间待惯了,坐了许久的轿子觉得心中甚是烦闷,我想下来看看这四周的风景。”
      姚父听到此话,赶紧走了过来,掀起了娇帘,从包袱中拿出了用宣纸包裹的几颗糖莲子和薄荷糖。”
      “停下!就在原地,大家休息一会儿,妍儿是不是旧疾发作了,都怪父亲不好当初没能看好你,让你冬日掉进了湖中落下了心口痛这个毛病,坐在这旁边的小石凳上休息片刻,张嘴吃些糖就不难受了”
      姚父用自己的衣袖将旁边的小石头多余的灰尘擦去,又将自己随身的包裹放在小石头上扶着自己的女儿坐了下去,打开包裹着糖的油纸带轻轻的眉头紧锁的喂给了女儿,姚妍眉角上扬的轻笑伸出手指抚平父亲因为担心她的病情而皱在一起的眉头。
      “阿爹,我没事的”
      姚父下了马车蹲下身子看着女儿突然轻松的笑了起来。
      “ 想着你的身子不好,坐马车颠簸,所以便给你雇了一顶轿子,不曾想你为了让这些轿夫停下休息,既然停下来耽搁了路程。你是怕我责怪,所以才装病的吧,你这小丫头啊,只要我们研儿没事就好,以后不许这样吓为父了。”
      “好”
      姚母坐的轿子在前面见女儿跟相公迟迟未能跟心中实属担忧,双手绕着衣服角来回缠绕
      “刘伯,你且先去看看为何老爷他们还不曾过来,莫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刘博听见了夫人在呼唤,赶紧上前双手放在腹下弯腰行礼。
      “夫人不担忧,小的跟随老爷走南闯北多年,老爷做事很有分寸的,若是有事的话,他会让下人过来告知的,多半是沿途劳累,想休息片刻,夫人在此等候。我这就前去查看”
      今天夏日蝉鸣在树吱吱吱的叫着,烈日灼心更是让她心里烦闷,她伸手撩开娇帘阳光射出来让人睁不开双眼。
      姚妍被下人扶着下了娇子,坐着一边休息。
      想让轿夫休息是真的,可她正停下的原因,是透过河对岸的一片芦苇看到了君言,她知道今日是君伯伯的头七,君言在此祭拜所以才让父亲走的这条路,她以为这次出去当真只是去江南之地游玩不成想这一去永别。
      她穿着撷秀香山裙站着一桃花树下休息,河对岸的微风一吹。树上的桃花随风飘落,如同冬日里的雪中傲立飘曳的红梅一般耀眼,妍儿伸出手想要去接花,正好此时远处身着孝衣头带抹布眼神空洞的少年望着河边,这个眼神让人心生悲戚,她将自己手中的糖莲子放在了君言手中:“我阿爹说吃些糖,心中便不会觉得那么苦了”
      君言面无表情没有接住糖,他看着女孩儿突然就哭了起来。:“小妍,我娘说爹爹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再也不会回来了,她说我没有爹爹了,我这里痛,好难受,就像喘不上气了一样。”
      君言用手指了指自己心脏的位置,姚妍拉了拉他的手,用自己的手给他揉揉胸前。
      “不怕不怕,揉揉就不痛了,你还有我呀,我们是一辈子的好朋友,我就算去远方也会回来的,因为我知道有人在等我,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对不对。”
      说这些的时候姚妍格外的认真,笑得如耀眼的阳光一般灿烂,让君言的心温暖了很久。
      君言静静地坐着靠在小姚妍瘦小的肩膀上身子抽泣,夏日的斜阳打在两个孩子的身上将影子拉的细长,到底还是孩子哭着哭着就睡着了,醒了之后便只余君言一人,他用手摸了的眼角竟然还有泪痕,苦涩的一笑。
      “小妍到底还是食言了,最后还是只剩下我一个人”
      结果姚妍说完这句话的那天起就消失不见了,她被父亲带去了江南。
      从那之后,君言便再也不信任何以为。他们一辈子都不会再见面。
      姚妍初来江南水乡寮城时恰逢梅雨之季,她本就体弱数月下来时缠绵一直昏睡了许久,病榻面色惨白,醒了之后才知道回不去了,因为家乡在他们离开。之后不久就遭遇土匪,被洗劫一空,一把火烧成了灰烬,幸存下来的人寥寥无几不知去向。而后姚妍就一直被寄养在俞馆与医女柳絮儿以及灵婆相伴,再未回过出生时的泉州,他们二人本是不会再交集的直线,只命运的红线一旦连接就不会断开,君言上京赶考的路上遇到了出来采药受伤的灵婆婆,眉眼清秀穿着布丁的布色素衣背着简易的书篓的穷书生,抬头望着烈日手咧衣袖放在脸庞吸汗,灵婆婆双手杵着桃木依仗斜躺在山谷之上,左脚的白色鞋袜渗出了雪红的血,她试图站起来,可又因脚踝传染的疼痛不得不继续跌倒下去。
      书生赶紧上前将书篓放下想要扶起婆婆,可看见她的脚还在流血只好蹲下来撕下衣服一角,给婆婆的脚踝系住止血:“大娘,您这是怎么了,可有伤到筋骨,你怎么伤的这般厉害”
      灵婆婆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脚示意自己无碍,对他笑了笑,拿着一个小树吖在地上写着:“谢谢你,我的脚扭伤了,出来采药的时候不小心和孙女走散了。”
      “婆婆我送您回家吧!”
      书生背着灵婆婆,正巧遇着出来寻找她的姚妍,豆蔻年华的女子长发用桃木榛子挽起,棉麻绿色素衣长裙,腰间系著牡丹花色的白色围腰小布,头上戴着白色的斗笠遮住了她的容颜,风轻轻地将一层薄沙吹起,君言的目光如炬,眼神突然就变了,姚妍将婆婆搀扶着送进了屋里,再次出来时,看着眼前的男子,手碰着紫珊瑚茶杯递给了他,他不曾接过却直径的走进了屋旁。
      书生低语一笑,女子没有听见,只是安静的看着他背影。
      “到底还是见面了,原以为我是恨你的,可是只是听到你声音的那一刹啦认证明白了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原来恨意终究是敌不过思念。”
      姚妍在背后大声喊了一句。
      “多谢,公子将婆婆送回来,可否在此小住几日,我们也好略备小菜答谢。”
      君言回过头眼神坚定的望着姚妍,直接就忽略了她上一句的问题。
      ”姑娘不必客气,姑娘长得很像在下的一位故人,不知姑娘可否付负过何人”
      姚妍想起了君言,那个眼中有星星的少年突然就哭了,心中顿时一痛弯一下了身子。
      “不曾负过,只是他不见了,我找不到他了”
      还未说完就晕倒在地,日子就这样慢慢的过了。
      君言从救下了灵婆婆开始便在此小住复习此次的入今考试,在此期间他与姚妍互生情愫私定终生,君言一举高中榜首入朝为官,君言早已认出了对方便是十年前的许下诺言又离开的女子,他选择了什么都不问,只要最后在自己身边日的人是她就好了,自己找了她那么多年,本来是为了报复的,可是在初见她的那一刻起,什么计划?报复都成了泡影,原来自己那么执着要找到她的理由是因为爱,当初的事都不重要了。
      姚妍怀孕之后身子越发的不好,听说迦南石庙的菩萨灵验,就想动身前去礼佛却机缘巧合的救了一对师徒,那位上了年纪的僧人预言
      “这孩子命格歧殊,受怨所咒,远离世俗忘却前尘,遁入佛门受佛庇佑,便可躲过一劫”
      现在20年过后,果然灵验了,君临的煞气必须有人为他来挡,天女的就诅咒必须要走一条人命,以命换命,方可得救”
      虽然君家父母万般不舍,但是为了孩子的性命,也只好舍弃求全。
      就在君临热的无法动弹之时,母亲含着热泪左手他的脖子扶起,给他喝下了一碗很苦味道很怪的汤药,
      “孩子,我可怜的孩子,瑾儿只要你能活下去,为娘什么事情都愿意做,一觉醒来就什么都可以重新开始了,不要怕”
      君临再喝下药的那一刻流下了眼泪,琉璃心中一疼却无法动弹
      寄生于七色花中的琉璃被法师带回放于寺院中日夜诵经祈福想渡化她的执念,希望她们的宿世纠葛就此终结不再开始,终究还是与佛无缘,苏醒之后的琉璃依旧忘不了君临,法师在圆寂早就告诫过她“若是执意去找他,终究是害人害己,趁你们宿命还未开始之前,趁早终结,宿命的轮回,一但开始,任凭谁也无法阻止,就算是这样也要去吗?”
      女子跪在地上坚定不移的告诉他
      “是”
      法师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罢了罢了,冤孽呀!你执念如此,又有谁能化解你心中的嗯怨念呢?终究是我们有负于你,我们自己造下的孽,没有必要要你们来承担,你在忘川河中呆上一年,就可以在见到他了,是债就该偿还”
      法师坐在蒲团上在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头突然低了下去,手里的念珠撒落了一地便圆寂了,琉璃双手合十放于胸前,闭上眼睛,虔诚的默念着:“阿弥陀佛”
      琉璃被法师骗到忘川河中修炼,望借此让她忘记,都说忘川的神水在于忘情,可是忘的掉一时忘不了一世,她还是记起了,在一个漫天飘雪的君临成年之时的日子一身月白梨花轻纱布裙,从天翩然而降来到凌云寺,能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分开了五年了,少年早已将前程往事忘记,连同那个誓言如烟风雨飘散在雾中记现在的他法号缘空,是凌云寺中住持方丈最疼爱何引以为傲的入室弟子,世人尊敬崇拜的斩妖除魔见妖就收的得道高僧,声名赫赫声名远播,更是保护皇室一族的御用国师。
      主持方丈早就料到自己的徒弟,命中有一劫,早早便布下了结界来阻止这个妖女,会让他毁了自己那个孩子。
      琉璃看着那里笑得很安静,似乎能够把这冬季的雪都融化啦,“阿瑾,我来了”
      她一接近寺院便犹如万箭穿心般的难过,寺院为了对付他专门设置的结界启动了,她月白色的纱衣被染红了,漫天雪地中如同红梅一般格外耀眼,左手捂着胸口口吐鲜血,半跪着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不愿倒下,寺院中的钟声和诵经之声响起震耳欲聋,
      身穿红色袈裟的主持方丈带领着一种黄色衣服的僧人口念着佛经,
      琉璃跪倒在地,双眼血红,耳朵纷纷流出了鲜血,她痛苦的**“啊………啊………”
      似乎无法承受这股力量用双手捂耳朵,到半个时辰过后,外界发出的任何声音都无法在听见了,耳朵一阵阵的声音给震破了耳膜,一阵一阵佛法字样金色的光芒袭来,一个一个的,穿透了琉璃的身体,一身灵力就这样耗尽无法抵挡来的她全身无力的瘫在了地上,头发乱的盖住了自己的脸,僧人毕竟以慈悲为怀,这样如此对待一个姑娘终究不忍再看下去,妖精又如何呢,毕竟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为什么妖精就不放弃呢?
      那个不忍心的僧人摇头只能闭上眼睛继续继续诵经,“姑娘,你这又是何必呢,他已经将你忘记了!人妖殊途,放下执念,回头是岸,况且他现在已经是和尚和你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你再这样下去,只会是害人害己”
      琉璃趴在地上“师傅,我答应过他今生会是他唯一妻,请你让我再见他一面,他忘记了,也没有关系,是和尚也没关系,我只想陪在他身边”
      “施主既然执意这样,那就只能怪我们不客气了”
      寺院的佛光将琉璃的灵力废除,遍体鳞伤之后的她如同废人,一步一步的爬上阶梯,所经之处染成了一条血路,最终昏倒在了后院,被僧人所绑在困于柴房之中,三日之后动以火刑,禅房中的君临也就是现在的缘空,听着那一阵阵的钟声,不知是何方妖孽竟然能够让方丈动用净化之霖,闻讯而来,柴房四周的两旁,围着手拿木棍的僧人,满身是血的女子被绑在木桩之上,头发散乱,看不清楚面容。见到女子的那一刻左手的那道齿形出现了发出的耀眼光芒,他的心脏位置咚咚咚…跳的比平常快乐几倍他不由自主控制的走向了女子,用手抬起了女子的脸庞,就感觉为何这样熟悉,“你是谁”
      他的头开始疼了,他闭上眼睛,一些模糊的片段,不断重现着,却是无法看清楚那些事件的原貌,他手上的那道齿痕,本就是一道琉璃所下言灵,和你一样都无法阻止君临忘记她,
      “阿瑾,我是你的妻,与你从小便有婚约,今日赴约前来嫁于你”
      脚下没有站稳,便跌坐在了桌子旁边,桌子上的茶杯,纷纷被打破了
      “修的胡说,是被师傅捡回来的弃婴,怎会与你婚约,也不是什么阿瑾?你可曾认错人?”
      女子被绑在木桩上虚弱的抬头,头发凌乱的覆在面前,眼角还在流着鲜血
      “出家人不打诳语,难道也会骗人?就是这样的慈悲为怀吗?你手上的印记作何解释?我何故受此重伤来骗你一和尚,我可有伤过你们一丝一毫,你们如此费心的来对我”
      主持方丈将君临扶起“缘空没事吧,不要听她妖言惑众”
      君临抬起头对方丈微笑了一下点头示意,了一下又摆了摆手。“无碍,师傅这件事可否由我处理,有些事我弄明白,我净化了妖孽也不少,也可渡化她,这里毕竟是佛门重地,以此杯为怀,也不该用如此残忍的方法对待与她,她的眼睛很干净,我并未在她身上看到沾上一丝的血液,代表她从未杀生,反正她现在也没有任何力量。”
      主持方丈双手背在后面,只是摇了摇头慢慢的走了出去“一切皆是命,万般不由人,是福是祸,造化始终只能靠你自己参悟了,为师只能帮你到此了,终究还是遇见了,躲不过呀”
      “把她松绑,好好治伤,把她安置在兰厅吧”
      她本就是琉璃玉所幻的灵恢复还是很快的,她不会注意日等回复好了就整日跑到君临禅房去找他。
      她偷偷摸摸的左手扒着窗子,想看看里面是否有人
      “进来吧!”
      琉璃看着正在盘腿打坐在塌上低头看经书的缘空,她闻着着屋中淡淡的檀香,她身穿梨花的汉服双手握着观察的四周的环境,
      “你说你认得我,那我手上的这个印记是怎么来的”
      琉璃站在一边笑着说“那个呀,是我入你的梦中时咬的啦,那时我与你定下婚约,以此为定情之物,就是怕你忘了我,那时你救了我,日夜以血滋养,我幻化成灵时时陪在你身边,你时常一个人待在屋子里不是写字就是画画或者是看书,平常的就是去学堂学习,可惜那时候你看不见我,不过你天资聪颖,什么都易学就会,可是你不会说话,对了我认识你的时候你还是个哑巴,现在你怎么会说话呀!”
      在正面安静,你知道听着女子讲述着她和他的曾经,她讲只些事的时候感觉很幸福,根本就不像是谎言,她讲的这些事情他很陌生。
      “好了,今日就到此,你先回去吧!”
      琉璃只能就此作罢,依依不舍的,一步并作两步的几次回头的看他,按照主持的要求他必须梳起长发,做男子装束,一切按照寺庙的规矩办事,要不然就将她逐出去。
      她来到厨房,想要帮忙准备君临的日常膳食,她来到燥前挽起袖子准备用木柴生火将自己弄得像个小黑炭,将锅中烧开水想做面食,双手瞿黑,端着托盘用竹筷子夹面,灶前的木料滑落出来,真周围的木头惹燃了浓烟四起,琉璃却被困在里面出不来了,缘空左手的那个印记又在疼痛滚烫,只想着莫不是不是那个丫头又出事了,
      出门看见南方有火光,识下结界就出了她,手中还端着一碗面,头发凌乱有几缕头发都会烧焦了,整张脸就像唱戏的一样,只看见一对眼睛转来转去。
      “你别生气,我只是想给你做些吃食,没想到会这样,下次我一定注意,好啦!对不起,是我错了”
      缘空满腔怒意竟然无处可发,他命旁人将柴房收拾好了,自己亲自下厨做了面食,看见琉璃像个大花猫的脸,竟然伸手去给他擦拭,琉璃
      正在埋头吃面,吃到一半的时候抬头对他笑一下君临安静的看着,他时常给他讲一些佛法教她念经书,她总是听到一半的时候就低点头睡着了。君临拿她没办法只好给她盖上被子“你若再这样睡着就不必来了,回去将大佛如来金抄写十遍,没抄写完不准来见我”
      琉璃半梦半醒着抱着金书就出去了“好好好,写写写”
      琉璃时常做一些奇怪怪的糕点,“这个是梨花膏就是你屋前梨花落下的,你要不要试一下”
      趁着君临说话的时候就塞到他的嘴巴,琉璃笑的奸诈。
      缘空总是静静的若有所思的看着琉璃“你到底要赖到何时,你这样的惰性,我是渡化不了”
      她坐在地上拉着他的袖子”我是你的妻,你在哪,我就在哪”
      缘空收回了自己的手,“我是和尚不可能娶妻,倘若我不是你要找的人,你是不是就能放下了”
      “当然,倘若你不是他,我便不会再这样对你,今生今世我只会君临的妻”
      或者是做一些新奇的东西来找君临,或者是在他耳边给他讲他们以前的事,就这样过了数月,日子就这样平凡的一复一日的过去,缘空出去云游半月修行历练,却是救回了一个男子从同他长得一般无二,缘空手上面印记消失了,那个男子有君临的记忆左手也有琉璃所咬的痕迹,原来是缘空在与妖战斗的时候被封印记忆一半的灵魂分解出了一部分,一分为二把自己深深的分离成的两个人,琉璃终于如他所愿的不再缠着自己了。
      “看吧!我就说你认错了人”
      “是呀,现在如你所愿,我不再缠着你了,再见了阿瑾,哦,不对,是我叫错了,顺口了,原来从一开始就错了,谢谢你缘空法师,从今以后相见无期,各自珍重”
      缘空在山上看着两人下山的背影,“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你就会头也不回的离开,我不是早就知道这一点了吗?原来自己也会难过!”
      琉璃的手握的很紧,不然在意,忍不住用手臂捂着自己的嘴巴,眼泪强行的落了下来不明白自己的心怎么了?不是已经找到了?阿瑾了吗,为何还是会这么难过,我不能回头,就这样一直走吧,我多怕自己一回头就再也舍不得走了
      “璃儿,下雨了,我们快走吧,会不会很冷?男子很温和的用自己的衣袖将琉璃护在怀中
      琉璃摇了摇头,将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就这样,至少可以让你幸福。
      缘空在很久以后,在琉璃所住的房间看到了一封书信,字迹歪歪扭扭的还记得以前她经常缠着自己教她写字。
      缘空法师见字如面,其实我不喜欢叫你这个名字,一听就是老气横秋,我还是喜欢叫你阿瑾,怎么才能让你喜欢我呢?即使穷极一生也不得其所,我怎样才能变成你喜欢的样子呢!我能用尽了所以的方法,最后还是输了,怎么办呢!忘不了舍不得放不下,爱你这件事就如同把快要结痂的伤口生生的撕开,每一秒的心跳都是我在想你,我真希望能这样一直陪着你,其实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希望能够度化我的执念,寺院中每个人都是我是不要脸的妖女,终有一天会毁了你,可是我不那么想,我只是想要和你在一起,没想到一开始就是我认错了人,可是我还是很爱上了你,这段时间我总是感觉我可能快离开了,所以才会没日没夜的缠着你,或许等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不知道你是否,偶尔也会想起我。
      一滴一滴如雨珠一般浸湿了纸张,缘空用手摸了一下眼角他竟然哭了,时常会想起那个叫琉璃的女子,从她走之后他就闭关修炼,再也没有出来过。
    插入书签 

    ←上一章  下一章→  
    作 者 推 文


    该作者现在暂无推文
    关闭广告
    关闭广告
    支持手机扫描二维码阅读
    wap阅读点击:https://m.jjwxc.net/book2/3298898/1
    打开晋江App扫码即可阅读
    关闭广告
    ↑返回顶部
    作 者 推 文
    昵称: 评论主题:

    打分: 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评论按回复时间倒序
    以上显示的是最新的二十条评论,要看本章所有评论,请点击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