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不能没有你

　　-10-和楼上学姐的风波
　　齐悠晚上做梦，她梦见自己还是六七岁的样子，穿件小碎花裙蹲在欧式小花园里捏泥巴，二楼洋房门被撞开，有两小男孩手挽手冲出来，后头跟个西装男抡棍子追赶，“两混账，跑了就休想回来！”

　　其中一个男孩朝他吐舌头，“谁想回去了？有种你别回这个家来！”

　　“妹妹你在玩什么？”，齐悠手里的泥娃娃被抽走，她抬头却怎么都看不清他的脸，他又问，“妹妹你捏给哥哥的？”

　　“悠悠，第一节老张的课，起床快起来啦”，章暮暮大巴掌推她的胸，齐悠差点憋气死过去，刷牙洗脸背书包就跑，总算没迟到。

　　齐悠进教室就瞥见勒川那张臭脸，她照常踹他凳，“起开，我进去”，勒川慢腾腾挪凳子让她进。

　　关振鸥转过来说，“悠悠，我发现你对大川非打即骂啊，这不科学”

　　“滚过去”，勒川懒得理，踹关振鸥凳，对章暮暮威胁，“管好你同桌”，章暮暮拎关振鸥的耳朵喊，“你大早上的不说话要死啊”

　　“哎不是”，关振鸥揉耳朵抱怨，“看你平时挺温柔的，怎么大川说什么你就做什么，你他母狗啊，这么听他话？”

　　“我”，章暮暮脸又红了，瞪他，“瓯子你怎么这么讨厌！”

　　齐悠拿书读课文，许昀之手插兜进来，后头跟着阿含薄哲奕他们。“悠悠”，阿含抛媚眼做个打电话的动作，齐悠立马会意，这是要‘搞’架。

　　齐悠活动课时给白雪李琳她们发短信，说中午去，约天台啊。她们没吃饭就去等，等一小时人还没到，齐悠刚要给蓝芩婷发短信说她爽约，阿含电话进来了，“悠悠，你跟你三个小朋友别等了”

　　阿含口吻很烦躁，听上去很火。齐悠忙问，“她给你找不痛快了，阿含，我替你去出气。”

　　阿含乐了，“哟，毛还没长全呢就想替姐撑腰，安啦，她敢找姐的不痛快吗？都是许昀之那个管不住自己裤腰带的操蛋！我草他妈气死老娘了！”

　　齐悠懵了，就听阿含说，“姐现在要去收拾她，悠悠你去助威不？”

　　请‘神’搞人自个儿哪有不去的道理，齐悠是很有义气的，当即应了，转身很严肃的问，“阿含姐约架，后果很严重，你们去不？”

　　宿舍三朵花愣了，齐齐点头。

　　齐悠她们跟阿含身后头，看她踹601宿舍门，她一脚下去哐当巨响，引得楼道口的同学频频张望。齐悠拽她袖子，“阿含，你温柔点”

　　“老子温柔不了”，阿含想到今午蓝芩婷跟她说话的口气，又抡起楼道口的扫帚劈门。门开了，蓝芩婷穿的清爽单手撩拨发丝站门口，“我当是谁呢，怪不得这么暴力”

　　阿含压住火气，扫帚扛肩上，“蓝芩婷，站这儿卖-淫呢”，她点点蓝芩婷胸口那道沟，“你他吗不该为今午说的话向姐姐道歉？”

　　“你骂谁呢！”，蓝芩婷捂住胸口和宿舍另外三女生站一边，阿含大摇大摆领着齐悠她们进来参观，“哟，母狗窝不错嘛，还有这玩意儿”，她把桌上一盒冈本扔地板上。

　　蓝芩婷脸绿了，“阿含你骂人别太难听了！”

　　“阿含骂人难听，那么请问，学姐你素质高，还骂我们呢”，齐悠把那张脏字纸条物归原主，朝蓝芩婷扬下巴。

　　不错，孺子可教也，阿含欣慰的摸齐悠的娃娃头。

　　“你们”，蓝芩婷气极反笑，双臂交叠于胸，“阿含，就你这样，就是再在昀之身边转悠十年，他也不会正眼看你的”，她勾勾手指，“你懂男女之间那点规矩不？不懂的话，叫声姐姐听听，姐姐来教你？”

　　“规矩啊，我还真不懂”，阿含腮帮子在抖，双拳握的咯咯响，先抬臂转动脖子，“来，让姐姐来教教你什么是规矩！”，她长臂伸出去拽住蓝芩婷的脑顶发往卫生间拖，蓝芩婷拖鞋掉了一只，惊慌大喊，“阿含你松手！你知道我爸是谁我哥是谁吗？你敢动我一根头发试试？我让你坐牢！”

　　阿含抬膝盖朝蓝芩婷肚子撞去，两巴掌扇得她脸肿胀青紫，把她的头摁在水龙头上冲凉水，“我爸还□□呢，佟义安听过没，敢惹我，我他妈弄死你！”

　　齐悠她们和对面那三女生都傻了，眼睁睁看着阿含揪住蓝芩婷湿淋淋的长发强迫她抬起脑袋，“你他妈说你贱-不贱”

　　蓝芩婷被呛得流鼻血，齐悠才后知后觉过去拉阿含，“阿含，快住手她流血了”

　　“流血了？冲冲啊”，蓝芩婷头又被她摁在水池里。

　　齐悠，“……”

　　章暮暮她们目睹战场后都不敢再看阿含，这女生瞧着机灵可爱，心太黑了，阿含倒了杯100度开水捏住蓝芩婷的嘴要往里灌，齐悠赶紧劝阻，她才作罢。

　　阿含在前头跑，齐悠追她，阿含不是乱发脾气的人，顶多贫嘴不饶人，今就算蓝芩婷踩到她尾巴，她火气也太大了罢。

　　“我操-你大爷许昀之”，教室门被踢开，是自习课，许昀之在看杂志，大伙都望过来，阿含气势汹汹冲到许昀之面前，指着他逐字道，“马上给那婊-货发短信分手”

　　薄哲奕爆粗口，把头上的书拿下来，“阿含，谁惹你了？”

　　“闭嘴和你没关系”，阿含盯着他，“你到底发不发？选那婊-货还是选我？”

　　齐悠气喘跑进教室，就听到那么一句。

　　许昀之叉腿靠凳背上，笑了声，“我选你啊，姑奶奶”，说完后，他才瞥见门口的女生，娃娃头圆脸蛋，穿着蓝白校服，明亮的杏眼泪汪汪的，和他无所谓的视线对接，许昀之不适撇开眼，低头玩手机。

　　齐悠和陈哲明换座，拿纸巾给阿含擦脸，阿含爬桌上无声掉泪，黑板上老徐在讲抛物线。

　　阿含抹泪转过去，“昀哥，我刚太激动了，你别多想”

　　许昀之把他和蓝芩婷的分手短信给她看，笑着说，“犯不着跟她上气，哥保证往后她见你绕道走。”

　　“恩”，阿含吸鼻涕的样子有些可怜，“蓝芩婷家貌似蛮牛逼的，我不想让我爸知道我打架，烦人。”

　　“哥帮你解决呗”，许昀之给她递纸巾，“在哭丑了？”

　　“你讨厌”，阿含轻骂了句，笑着转过脸。

　　齐悠假装听课做笔记，原来他对谁都那么好，除了他女朋友。她心里忽然很难受，老徐说的没错，这人有病，他-妈的注孤生去罢！

　　齐悠牵阿含的手在操场散步，阿含坐长凳上看薄哲奕他们打球，撑脑袋问，“悠悠，不陪你那三个小朋友去啊”

　　齐悠摇头，坐她身边握住她的手，“听说雌性动物在告白失败后，挺脆弱的，我不陪你，太不仗义了。”，她给阿含一个我懂你的表情。

　　阿含笑了，“悠悠你真的和那些乖乖女不一样，不过我喜欢”，她吐气晃腿，“我罢小时候常打架，开始小姐妹们都爱跟我后头耍威风，但见过我往死里整人后就都远离我了，就跟你那三个小朋友一样。”

　　阿含歪头问，“你不怕她们因为怕我不跟你说话吗？”

　　齐悠好奇了，“不该罢，人长这么大该有自己的判断吧”，要是真感情，哪能因为打架疯狂就疏离了。

　　“哎哟小傻妹，你真是傻的可爱”，阿含捏住她鼻子揪耳朵扮猪，“哼哼，你就是哼哼”

　　齐悠脸红的打她，“你才是猪呢，不过阿含，你要是真喜欢我哥，就该明说了呀”，她说这话时心里酸，但还是强扯出笑来，“你看你，这么让人心疼，遇到什么事情我哥都帮你，说不定我哥心里也喜欢你呢”

　　阿含摇头，横躺在长凳上望天，“你不懂，昀哥这人特傲，生病后脾气改了不少，但很喜欢逞威风掌控人，我要是先明说，他该厌弃我，最后连朋友都没得做。”

　　告白这种事不是谁先说出口谁就输吗？怎么到许昀之这就反了？齐悠不懂，大写的问号不懂。

　　阿含想好几天，还是决定去把藏十年的心事说出去，要是许昀之烦她了她刚巧有理由出国疗伤去。

　　刚上天台，阿含就听到蓝芩婷的声音，她刚从医院出来说话病弱，“许昀之，你玩我啊？”

　　“没啊”，他三两口吸完烟扔了烟头在地上碾，“当初说好，我带你玩，你让我上，各取所需。”

　　“可我喜欢你了怎么办？”蓝芩婷哽咽，抓他的左手腕，许昀之把左手背在身后，蓝芩婷赌气偏要去握他左手。

　　“我真爱你，我知道你有白血病，但我不在乎，就算是为了我，把你坏毛病都戒掉，你病会好的真的，昀之”

　　许昀之觉得好笑，双臂环胸屈着条腿靠墙上，“哦，谢谢，我不需要”，轻飘飘的就像在说一句无关紧要的问候。

　　蓝芩婷尊严受刺激了，狰狞抓紧许昀之的双手，一个明晃晃的十字架吊坠被扯断链条掉在水泥地上，许昀之脸冷成冰，“我劝你现在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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