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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不得
许是今夜雨嘉难得的背弃了自己的老干部习惯,早上醒来时,已然是天色不早了,
她一边捋着头发,一边出房门,保姆阿姨在林家差不多呆了二十多年,也算是亲眼见证雨嘉长大过程的,她看到雨嘉出来了,神色变得惊喜了些。告诉了雨嘉林父林母为了庆祝雨嘉的归家,一大早便出门亲自去买菜了,并且示意她,今日份的报纸,放在了客厅的桌子上。
雨嘉笑着颔首,洗漱完毕后,拿着报纸,前去阳台,细细地从标题读了起来。
电话铃声响起,打破了阳光下雨嘉读报,这一宁静而美好的画面。
“雨嘉,公司安排,下周三你和陆曼一起上《走路吧,弟兄》自己做好准备。”陆一禾的嗓音从手机里传来,但急促的话语让雨嘉听清了陆一禾语气中隐藏着的愤意。
“楼茵和叶琪不一起去吗?”雨嘉有些疑惑。
“她们两个有另外的安排,同时这段时间,也让叶琪带带楼茵的人气。”陆一禾似乎发现刚才的语气委实有些不好,便又重凝了笑意,向着雨嘉解释。
“真的就我们俩?不能不……”雨嘉语气凝塞又犹豫。
“你们两个,是CP啊!”陆一禾突然出声,阻断了雨嘉接下来的话。
对啊,她差点忘了,由于公司的特意安排,还有《开心大本营》截出来的预告,现在陆林是一个在Only饭圈内,还算是一个有着话题度的CP了。
此时林父林母终于归家,雨嘉向着陆一禾解释片刻,便挂断了电话。看着他们二人手中提着的大袋小袋,雨嘉捂住了脸,想着过几天,必须要去健身室一趟了。
与此同时,在公司的健身房内,陆一禾看着已经黑屏了的手机,对着正在跑步机上拼命挥洒汗水的那人,叹了一口气:
“这下,你听清了?就可以安心地做你的偶像,不会在搞出那些幺蛾子了吧。”
那人听到这话终于调低了跑步机的速度,慢慢从那黑色的履带上下来,不顾形象直接坐在地上,喘着气。汗水浸透衣服,显露出她瘦弱的肩膀,陆一禾见此,终是心软,她走上前,摸了摸她的细软的发丝,想要以过来人的身份提点几句,可张开了嘴巴,却还是止住了口。
假如执念那么容易被消解的话,世界上就不会有求不得这一苦了。
她刚刚想说的一些话,漂亮到连自己都想讽刺。
手掌离开后,那人强撑着,站起了身,仔细观察,细瘦地双腿还在打颤,她扶着墙,每走一步,就喘一口气,来到了一旁的休息室,拿起了放在木桌上的手机,打开了微博。
陆一禾正在为她倒水,余光间细微一瞥,微博名,应该全是英文。
————
午饭过后,林雨嘉和林母齐到了厨房,边洗碗,边进行着琐碎的聊天。
带有油污的碗,经过清水的洗涤,在雨嘉的手下,重新变得光洁如新。雨嘉一边听着母亲关于衣食住行的询问,一面笑着温柔作答,直到洗了最后一只碗,声线才略微颤抖起来:
“妈,我想……今晚就回宿舍,嗯,我……”她顿了顿,想给自己找一个理由,才发现想要回去这种心情,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她只为了回家陪伴父母不到一日,觉得自己有些不孝。
林母深知她女儿的个性,略调笑了一下,缓去雨嘉的心结,又只好依依不舍的向她叮嘱一些新的东西:
“雨嘉,回去之后,记得好好照顾她。”
雨嘉点头,神色郑重。
傍晚,她跟陆一禾打了一个电话,在等待公司派车接她前去宿舍的过程中,又与父母二人说了不少贴己话,说着说着,不免聊到曾经。
林雨嘉会想到那个深秋的夜晚,火红的枫叶散落在地,明明天降暴雨,可她仍觉得星光璀璨。
公司找来的司机,大多老实憨厚,谨言慎行,在行去宿舍的路上,车内寂静,无人与雨嘉搭话,路灯打在司机略显蜡黄的脸上,显得他比之白天,更加苍老。
雨嘉靠在车窗上,凝视着江城的夜景,繁华如斯,经过了那些不夜城般的地区,像极了人间天堂。
直到雨嘉提起保温盒,打开车门的时候,司机才说了第一句话:
“林……林小姐,能不能帮我签一个名?还……还有陆曼小姐的。”
男人的普通话并不标准,细听之下结结巴巴还有乡音,看他这样子,并不像是会追星的,要不然在这工作三年的过程中早要了,雨嘉拿起了男人提供纸笔,顺口问了些问题,这才知道,这签名照,是他为了他女儿讨要的。
男人只会开车,在大城市当别人的司机,辗转漂浮,女儿出生。
他不像女儿同学的家长要么是富豪,要么有一份令人羡艳的职业。就连长相,也被女儿的同学,当成她的爷爷对待。从小到大,男人都未曾给他女儿带来一件骄傲的事,直到现在,女儿喜欢上了Only,最喜欢其中的林雨嘉和陆曼,男人这才找到了一丝满足感。
他想偷偷地找雨嘉和陆曼要一份签名,然后生日那天当做礼物送给女儿,这是他对女儿最细微的付出,可他希望用处能大一些,女儿能骄傲起来,不是对男人骄傲,而是对自己骄傲。
男人说起女儿,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神色,直到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了太多,颇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雨嘉看向了这张只写了她的名字,画了一个爱心的签名纸,突然有些不满意——这太空太少,承载不了一个父亲的所思所想。
她笑了笑,然后将笔递给了男人,纸收入了包内:
“等我今天找了陆曼签名,明天在给你吧。”
车内昏暗,男人连连称是,在没谈到他女儿的时候,男人又变成了那位寡言少语的司机,没有梦想,也没有远方。
雨嘉拿着纸,上了楼,打开房门,叶琪和楼茵在客厅玩跳舞毯。蹦蹦跳跳,她在一旁看着,果然最终结局如她所料,叶琪胜。
她招呼着二人吃一点她从家里带过来的菜,向着四处瞟了瞟,状若不经地问道:“陆曼呢?”
二人吃的毫不含糊,大口咀嚼间楼茵抬头:“她一大早就去公司了。”
雨嘉听到了自己的叹息声,才发现她有点失望,但向来比较善于纾解自己情绪的她,认为这是来自于可能无法及时给男人那张签名的缘故。
“诶?这怎么都是陆曼爱吃的菜啊!本仙姑还是更喜欢吃点清淡的!”叶琪突然开口,楼茵在一旁附和:“就是就是!”
林·失望中·雨嘉挑了挑眉。
楼叶: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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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