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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聊
苏雅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小心，这鱼吃生肉的。”感受着掌心里柔软细腻的柔夷，贺辰有一刹那失神，很快又恢复。
“你看。”贺辰轻轻放开了她，伸出修长洁白的手指，从池边树上折了一节树枝，慢慢放进水里。那些鱼一见有东西伸进来，也不管是什么，争着往这边靠。
离得最近的鱼嘴一裂，暴露出一排尖锐锋利的牙齿来，挤不上的鱼群暴躁地张着牙齿啃咬前面的鱼尾。
池里霎时飘浮着一丝丝红色。
“幸好你及时拉住了我，要不然肯定会被咬掉手指的。”苏雅庆幸道。
贺辰随手将树枝扔进丛里，笑道：“要是你真的被咬掉手指，王宇会把它们全炸了，说不定连我这个地方也会被炸掉。”
这虽是假设，但确实有可能。
“想喂它们么？”见苏雅还盯着池里，贺辰点了手腕上的主脑一下，“等一会，服务者送鱼食来。”
“为什么会养这些鱼？”苏雅觉得和他平时样子联系不上来。
“为什么不可以呢？”贺辰笑道，“那你觉得我该养什么样的鱼？”
苏雅上下看了他一回，想象了一下，觉得那些花花绿绿漂亮的观赏鱼或许更适合他吧。
“你想象的鱼喜欢的人太多，不差我一个，这种鱼虽然危险，还在可控范围内，且比那些鱼更有意思。”
弄不懂，苏雅暗想。
说话的时候，服务者以最快的速度送来鱼食，两小包切成细丁的鲜肉块，还有两只右手手套。
俩人分别接过戴上手套，左手托着鱼食，一块一块往池里扔。鲜肉一进水，鱼蜂拥而至，挤破脑袋往前涌，争抢着食物，速度稍微慢一点的就抢不到了。
扔了一会，发现这群鱼除了速度更快，争抢更凶外，抢食的模样和普通鱼也没什么区别。
“不喂了。”苏雅将鱼食还给服务者。
见她不扔，贺辰也还了鱼食。
看了看手腕，就在刚才王宇发个通讯给她：已到，安心。
苏雅忙回了信息，这一切被贺辰看在眼里。
想了想，苏雅又给王宇发了条讯息：能不能把手机里原来保存的音乐都发给我。
王宇：【好的，一会发给你。】
苏雅发个谢谢立体图。
王宇：【可爱。】
一旁瞥见全过程的贺辰，道：“我们继续往前吧。”
苏雅看了一眼时间，离他们出来已经过了快一个小时了。
“不了，我们回去吧。”苏雅往回走。
“怎么了？”贺辰见她神色间有些期待。
“昨晚我在星网上购买一副耳机，说今天早上十一点左右送，现在差不多了。”
耳机？贺辰自己好像从来没关注过这种东西。
两人慢慢往回走，刚到前门，从远处飞来一艘极小的无人驾驶机，正缓缓靠近这座楼。
之后飞到了院子里，悬浮在苏雅身前。
“请允许身份识别。”这无人机大概药箱子那么大，停稳后发出机械的音调。
苏雅不太懂，一边贺辰解释道：“主脑扫一下。”
她忙伸出手腕，无人机里的智能系统亮了一下：“确认收件人。”
“您的速递，请收好。”无人机打开了药箱子似的机身，露出一个手掌大小的纸箱来。
贺辰帮她取了下来，递到她手里：“进去看吧。”
速递一下取下，无人机极快地飞走了。
两人进了大门，到了客厅，苏雅坐在沙发，憧憬似地拆着包裹。
贺辰直接进了厨房，选了两样温和的水果，洗净切成小块状，井然地摆在白瓷圆盘里，取了两把银色的小叉子放在一边，单手端着盘子走向苏雅。
此时苏雅已经拆了包裹，里面是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红色金属物，和星网的立体图一模一样：很薄，也平整，没有耳线。
贺辰将圆盘放在桌上。
苏雅按照说明书，先用主脑扫了一回耳机，机身亮了一下，然后将一片耳机贴在耳后，在主脑上点了一首音乐。
没有杂音，音质超棒，像真人在耳边低唱。
“你也试一试。”苏雅将另一片耳贴递给贺辰。
贺辰微笑着接过，学她一样贴在耳后。
“怎么样？”在外部别人听不到一点声响。
“音质很不错。”
苏雅很高兴，想继续听歌，主脑提示有新文件过来了，点开一看，是王宇发给她的音乐包。
动作真快。
苏雅发个厉害、谢谢立体图过去。
王宇又发个可爱图片过来。
“又是王宇的讯息？”贺辰摘了耳贴。
“嗯，从前我手机里音乐，他帮我全打包发过来了。”苏雅喜滋滋地翻看音乐目录，点了一首从前爱听的歌。
从前的。贺辰忽然对这些她听过的音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转给我吧。”贺辰指了指自己手腕。
苏雅认真看着他，他也认真看着苏雅。确认贺辰没开玩笑，是真的想要音乐包，她爽快发了过去。
贺辰随意选了一首歌，闭目倾听。两人各听各的，没怎么说话，却不觉得生疏，反而隐隐有种默契环绕。
过了好一会，苏雅有些口渴，想去倒水喝，随即发现桌子上有切好的水果，很自然就叉起来吃了。
“这是你准备的？”吃了两块，苏雅问。
贺辰点头，“好吃么？”
“好吃，谢谢。”道完谢，想起什么，“刚才不是说好了，这些事情我自己做的？”
贺辰笑道：“也不是特定为你做的，我也想吃。”说着，拿起小叉子取了一块水果优雅品尝着。
吃完水果一看时间，已过了十二点，贺辰让服务者准备午饭，菜单按他想好的做。
俩人坐在沙发听歌等吃的。约半个小时后，服务者做好午饭，两人边聊边吃，从音乐聊到桌上的美食，不知怎么聊到了民用飞船。
提起飞船，苏雅想起应该趁现在考个驾驶证。
“不知道将来的学校远不远？我想先考个驾驶证。”吃完饭，因中午太阳有些毒，便没去散步，两人在后院挨着后门的一株大树底下乘凉。
“学校暂时还没定下来，不过驾驶证可以先考，鉴于你不能去培训学校，我先教你，等学会了直接考试就行了。”贺辰慵懒靠在大树上，一点不在意白衬衫会被弄脏。
“那就麻烦你了。其实我会一点，是去飞跃星路上秦轶教的，只是没实际操作过。”
秦轶。
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听到这名字心里会微微不舒服。
“那什么时候开始？”苏雅问。
“明天吧，一会你还要午睡。”醒来都是下午了，没什么时间。
苏雅点头，随即抚摸着身旁的树干，感叹道：“这棵树好大好高，有很多年了吧？”
这棵树确实很高，比楼层高出六七米，树身要三个人合抱才行。
“一百多年了。是我曾祖父年幼时种下的，一直在他的院子里，我小时候经常会爬上去，长大了也喜欢在树下闲坐，后来自己有了住处，便移植过来了。”贺辰陷入极短的回忆。
苏雅想象了一下：在明媚的午后，一个穿得整整齐齐的小男孩手脚并用爬到树上，然后眺望着远方。
看不出来，原来他小时候也这么调皮过。
贺辰见到苏雅的神情，笑道：“每个人小时候都有这种时刻。”
想想也是，她小时候和姐姐还偷擦妈妈的口红、偷穿过高跟鞋。
不知不觉到了下午两点，夏季午后困意止也止不住，苏雅要去午睡，贺辰送她到房门，自己也进了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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