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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之十
“……喂，你，没事吧？”
宇智波佐助忍了又忍，终究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别误会，他并没有多关心辉夜君麻吕，但他也还不至于无视一个咳得直不起腰还在往外一口一口吐血的人。
以君麻吕的状态，他也没法说一句“没事”。
没暴走已经是意外惊喜了，但内出血是逃不掉的，五脏六腑像是被搅碎了掺和到一起，呼吸间全是血腥味。眼前一块块都是黑影，几乎看不清路，他也说不上这种状况和暴走比起来到底哪个比较好。
方才还能听见宇智波佐助的声音，现在也已经听不见了。他觉得自己可能是滑落到了地上，但他甚至没有膝盖触地的感觉，就这样失去了意识。
要让宇智波佐助自己来说，他是想把辉夜君麻吕就这么丢在这儿的。但对方帮他解决了漩涡鸣人，又是这么一副和初见时完全不同的孱弱模样，让他完全迈不开这个腿。
他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将君麻吕扛了起来，这才发现人的右臂从肘部以下不翼而飞，断口被白色的骨质堵得严实，避免了失血过多。
佐助记得君麻吕的血继限界是可以操控自己的骨头，究竟是遇到了什么样的敌人才会受这么严重的伤？
并不知道自己是想岔了的宇智波佐助带着君麻吕又走出了一段距离，君麻吕比他想象中要轻一些，甚至还没他扛过的漩涡鸣人重，个子这么高，难道里头全是空的？
他只知道大概往哪个方向走，音忍四人众看样子已经全军覆灭了，他一个人有的没的漫无目的地瞎想了一会儿。肩头的人又传来闷闷的几声咳嗽，他感觉到君麻吕身体细微的颤抖，似乎在忍受想要继续咳嗽的欲-望。
“谁！”
宇智波佐助突然出声，漆黑的眼瞳转瞬间化为一片猩红。药师兜从一棵树后绕了出来，对形容狼狈的两名少年致以一种让人很不舒服的微笑，他赶在佐助开口前道：“大蛇丸大人已经知道这里的情况了，把君麻吕交给我吧，他需要一点紧急处理。”
年轻的医疗忍者在佐助的默许下靠近了昏迷中的辉夜君麻吕，随即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眉头紧锁。他把手放在了少年胸膛上，莹莹的绿色查克拉亮起，看起来仿佛是奏效了。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完全是杯水车薪，怪不得大蛇丸大人会让他来迎接……
“没有时间休息了，佐助君。”他背起君麻吕，神情严肃，“君麻吕的状态很不好，只有大蛇丸大人才能救他。”
实际上，药师兜并没有那个信心。
大蛇丸对医疗忍术的研究并不算深，否则他自己的身体根本不需要药师兜来打理，然而普通的那种用激发细胞活力来达到治愈效果的医疗忍术，对现在的君麻吕来说反而是在加速死亡。
药师兜刚才探查了一下君麻吕的身体，发现这个看似完好的躯壳里面其实根本就是一团浆糊，看不出原本形状的骨骼把内脏组织切了个七零八落。所谓的急救措施也不过是在脏器的碎片上覆盖一层查克拉，保证它们碎得不会更加彻底而已。
但是大蛇丸了解人体，也了解血继限界。
实在不行，还有……
究竟能不能得救，还是得看大蛇丸对君麻吕的重视程度了。
药师兜本着一颗医者的心，真心实意地为自己背上的人忧愁了一番。
*****
君麻吕在病床上睁开了眼睛，一瞬间他有种回到了现实的错觉——不，说是现实也没错，这里才是真正的现实。药师兜从桌那边转过头来，毫无压力地替他拔掉了冷冰冰的输液管。
“醒了？感觉如何？”
他扶住头，有种从精神深处席卷而来的倦怠感，一时半会儿不太想讲话。药师兜理解地耸耸肩：“你这次还真是又大闹了一场呢。”
君麻吕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它看上去完好又结实，一点也看不出几个小时前被白骨所覆盖的狰狞样子。
他来到大蛇丸的基地已经一个月了，不仅保下了性命也留住了尸骨脉，虽然需要付出的代价着实十分惨烈。他现在的脏器基本上都不是他自己的，能够自由行走还能战斗的背后是累累尸骨，连呼吸间都充斥着血腥味。
这也使得他越来越好战，他需要其他事情来转移注意力。
“能行动了的话，到练武场去找佐助君吧，他对上次的结果可是耿耿于怀呢。”
他看到药师兜半张脸隐在阴影里，明明根本就没什么其他的意思，也硬生生带出了股阴阳怪气的味道，难怪宇智波佐助总是看他很不爽。
君麻吕对基地的环境没什么多余的想法，然而佐助是土生土长在气候宜人的木叶村，刚来的时候适应不良，加上咒印和大蛇丸暧昧不明的态度，像个火药桶一样一点就炸。这时候负责当陪练的基本就是君麻吕和药师兜，只不过药师兜是当沙包，被打了还不敢打回去，而君麻吕是把佐助当沙包打。
并不是说宇智波佐助的实力太弱，而是君麻吕的实力增长轨迹早就歪了，无论哪一个同时代的都没法和他比。看似强势，实则根本看不见成长空间。
现在的君麻吕无法接受咒印，大蛇丸亲口这么说。
如果说忍界上有谁最了解尸骨脉，那只剩下大蛇丸了，他暗中观察了辉夜一族很久，也清楚地知道这一族的傲慢狂妄都是流淌在血脉中的。君麻吕看起来正常，但在战斗上极为自负的，同时也完全继承了辉夜的好战。
他无法再承受咒印带来的精神刺激，那样做的话，大蛇丸毫不怀疑君麻吕会变成一个只知道战斗的野兽。
大蛇丸不愿意看到那样的情况，他直到今天还记得那双不符合孩童的沉静绿眸，与现在的君麻吕没有差别。
自从宇智波佐助来了之后，练武场基本就成了他的专用，原本好好一个房间被他的千鸟和君麻吕的骨刃戳得坑坑洼洼，惨不忍睹。
……所以为什么地下基地不拉电线呢？
刚推开门，手上拿着的烛台就被一阵劲风熄灭，君麻吕在敏捷地翻身避开，视野骤然陷入一片黑暗后忍不住稍微发散了一下思维。但他一点也不慌张，因为根据经验，佐助的下一招一定是……
“千鸟！”
伴随着刺目的蓝白光线的是嘈杂又尖锐的嘶鸣，不导电的骨质横亘在查克拉的中心。意料之内的一击不成，宇智波佐助切了一声，散去查克拉。室内又陷入了黑暗。
视网膜上还残留着方才过于明亮的光线，君麻吕闭了闭眼，衣摆的摩擦和脚步声逃不过他的耳朵。佐助从左边挥拳过来，从接住后感觉到的力道上来看应该已经使用了咒印，简单地过了几招拳脚后已经适应了黑暗，他刚捕捉到佐助的身影，就看见黑发少年正在结的印。
“火遁·豪火球之术！”
近距离施展的光热俱备的忍术让君麻吕有些狼狈地向后躲避，却还是被烧焦了衣角，以及失去了刚刚获得的视觉。想想这些掐时间的要点还是自己教给佐助的，算是弥补他没法使用忍术阴人的遗憾。
还是辉夜体质的问题，血继限界能做到类似忍术的效果，但终归不是忍术，虽然测试过君麻吕的查克拉属性是跟某主角一致的风，不过他并不能使出遁术——普通的三身术是没问题的。
这归结于查克拉的流动顺序和方法，君麻吕从未系统的学习过聚积查克拉，一直以来的战斗和对尸骨脉的应用全靠本能和直觉，也亏得他还能成长到现在这个样子，上辈子的经验功不可没。
宇智波佐助的苦无被骨刃挡开了，下一个瞬间，锋利的尖端便抵在了他的脖子上，他甚至不知道这第二根骨头究竟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被当做武器的骨头君麻吕是不会收回体内的，基本都是随意地扔在地上，不在乎药师兜是拿去做研究还是喂狗。
君麻吕回到门口捡起之前被他撒手丢了的烛台，把练武场的蜡烛一一点燃，白色的袍子上沾了污渍和焦痕，看上去却也没有多狼狈。
“继续？”他掸了掸衣袖，淡淡地询问。
佐助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方才被指着的地方，输的次数太多，君麻吕又老是那一张波澜不惊的脸，他已经生不起气了：“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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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药师兜：笑容渐渐消失.jpg
大蛇丸：暗中观察.jpg
不知道你们看出来没有，其实我还蛮喜欢写打戏的……不过可能写得还不好就是了。
顺便骨头本身是不导电的，嗯。
这两天咳成神经病，受不住，天气越来越冷大家记得加衣服，溜了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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