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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奥多番外2
当中午的钟声终于响起时，一堆白鸽从广场的地面上飞起来，气势宏伟的白色教堂建筑群仍然屹立不摇，就正如教廷的地位是不可动摇的。
自从那位伟大先知在一千年之前统一这个大陆之后，哪怕它最后在漫长的历史里分裂成无数个国家，他们所有国家仍然视这个宗教为唯一至高的正统。
在心里这样想着的米契尔他一路上无视着那些对他犯花痴的信徒。
他找了一个机会独自出门散步，在附近当值驻守的属下尊敬地在朝他暗自敬礼。他的出身、天赋和外表都无可挑剔，再加上他的实力和人格魅力，令他在年轻一辈之中成为罕有能取得身为圣者待遇的天才。
米契尔他是通过各种政治实绩和打通的人脉爬上来，所以哪怕他那么年轻，仍然只差一步就可以问鼎主教之位，他一直生活在教廷总部的权力中心。跟那些一看就知道是狂信徒的死板家伙不同，他更加喜欢权力和地位。
虽然他所追随的那位主教已经有把他培养为接班人的意思。但是很明显，至少在对方退休之前，对方是不会允许他沾指主教之位。
所以那条老狐狸把他调到异端审判所属下的埋葬者部队，哪怕他拥有圣者实力，还有处刑人的身份，他仍然只不过是特殊一些的打手。尤其是因为他的工作性质特殊重要，他平时要隐姓埋名的这一点令他格外不爽。
虽然他的履历表会加分不少，而且平时也有明面上的身份，甚至有时候能直接看到教皇，接受对方亲自颁发的任务。等到他熬完这段死亡率极高的日子之后，他立即可以升职加薪。
但是他也因此失去了重要的时间和机会去发展属于自己的人脉。
连跟他平级共事的队长同事也是一堆奇葩和实力恐布的怪物，尤其是埋葬者二队的队长是个冷冰冰又沉默寡言的家伙，对方只会快刀斩乱麻地通过暗杀处理一堆任务。他的一身阴谋诡计和权术技巧在那里毫无施展之地，只能憋屈来形容。
他甚至有些怀念当年在神学院里，跟奈哲尔那个优等生争做年级第一的日子。
不过自从奈哲尔那个家伙五年前被派去一个不毛之地的封闭小镇，对方今年还遭遇一场不明灾难死掉后，他们教廷高层就忽然宣布先知已现世。再加上他们上层对这件事讳莫如深的态度，看来这潭水比他想象之中深很多。
教皇是一个只有活人才能坐上的位子，哪怕对方真的觉醒成先知也对他没关系。
米契尔忽然心有所感地在人群里看多了一眼，他看到一个穿着猎人装的少年提着咖啡色的皮革箱在大教堂建筑群外面的广场上走着，对方的肩上还站着一只小猫头鹰。这个混血少年似乎在好奇地东张西望，彷佛是这里过来旅游一样。
米契尔却觉得对方的身上有些熟悉感。
虽然他们教廷跟猎人明面上仍然是互相合作的关系，一起对付那些在这个大陆上肆虐的怪物和吸血鬼，但是他们双方的关系可以说只是互相扯皮的便宜盟友。
毕竟当年的历史问题一直放在这里，双方也曾经杀过另一边的人。哪怕是那些无法无天的猎人，他们也不会穿着猎人装备大摇大摆在教廷的腹地走，他一看就知道对方是一个不小心穿过梦境时迷路的幼崽。
没关系，迷途的羔羊，是需要耐心和充满爱的教导。
目前穿着一身传教士打扮的米契尔他咳嗽了一声，整理身上的衣袍，然后他走过去对着那个少年温柔地笑着道：「你是迷路了？虽然我帮你带路吗？」
对方有些诧异地看着他，不过很快就道:「对啊，先生你真的是一个好人。你也是教廷里的神职人员吗？不过你现在应该在当值吧，我会不会打扰到你。」
「咳，没关系，我今天是轮休，只是出来附近散心而已。」
「散心？」
「最近我的同学去世了。」米契尔他下意识地回忆起来道:「我还记得当年就是因为有他在，我每次在神学院里都是年级第二。当时所有人都看好他会外派接任重要的牧区或直接留在教廷总部这里发展。」
「不过没想到他最后毕业时，竟然选择去一个荒芜偏僻的小镇当神父扶贫传教。」
虽然他当初知道对方的死亡消息时，第一个反应就是——你也有今天了。不过对方终究还是他在读书时期所认识的熟人，连对方的死因和相关消息在教廷内部也遮遮掩掩。
米契尔忍不住觉得有些讽刺，没想到他这种事竟然沦落到只能跟一个外人说。因为现在所有他在教廷里所认识的人也一致闭嘴不提。
「后来呢？他之后怎样了？你们之间还有书信来往吗？」
「他似乎是遇上了一场灾难，官方解释是他已跟其他居民一样尸骨无存，而且镇上所有建筑物都被炸毁了。」内心暗笑的他脸上只是有些忧愁地叹息道:「可惜啊，我身为老同学也不能见上他最后一面。」
「神父你死得好惨啊!」
「你认识他？」
「不认识，但从你的叙述来看，他应该是一个谦虚正直又勤俭英俊的好神父。」
米契尔他的心中忽然一动，问道：「你的名字？」
奈哲尔在五年前确实是一个这样的人，他一开始以为对方也是跟他灵魂相似的精英，但事实证明对方只是一个愚蠢又天真的圣人而已。所以跟现在已成为圣者又在教廷总部混得风生水起的他不同，对方在死前仍然只是一个普通神父。
「西奥多，我的名字是西奥多。」
那个少年对他充满巨大的善意地安慰道:「不过你放心，神父他在天之灵一定会保佑你的，毕竟他是一个好人。说不定他现在就在天上看着你。」
不，米契尔在心里想道，他一些也不想在梦里看到这个老同学。
他刚想要像邻居大哥般搭上这个少年的肩膀套近乎，却看到那只站在对方肩上的小猫头鹰在疑惑地看着他，甚至低头轻轻地啄了一下他的手。牠这种态度彷佛在叫他不要抢位置，于是他若无其事地收回手。
「咳，我也是这样认为的。」米契尔还在想着要怎样把这个猎人幼崽带回教廷，他有些心不在焉地道:「我当年跟他可熟了，说不定他还记得我这个老同学。」
西奥多忽然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米契尔他只是疑惑地回望着对方。
「你认为这种命运残酷吗？」
听到这个少年认真的提问，米契尔有些啼笑皆非地道:「不，这个是他所选择的路，也许是有人在安排，有人在铺路，但最终仍然选择走下去的人是他自己。」
「更何况无论发生了甚么，对于我们来说这个都是神的旨意。」
当属于中午的金色阳光温柔地落在少年那双石榴红的眼里时，它却彷佛快要燃烧起来般令米契尔他有些下意识避开对方的视线。
对方道：「神明衪就一定是正确的吗？」
米契尔他听到这种话时一时有些怔神，但是他平静地道：「是人类太渺小愚昧，生命太短暂。在永恒的伟大存在面前，我们在时代的洪流里也即将会不复存在。」
一直安静的小猫头鹰忽然张开翅膀鸣叫，牠用力一跃直接飞离了少年的肩膀。西奥多他抬头望了自己的役鸟一眼，对方只是在天空上盘旋飞翔。
米契尔他只是顺着这个方向注视着天空开口继续道：
「无论时代有多么疯狂沉沦或伟大壮阔。总有一天，我们这个时代的人会连名字也被忘掉，亦没有人记得我们存在过，唯有史书上仅存的几句话证明它曾发生甚么事。我们都如羊走迷，各人偏行己路。」
「但是至少我们可以决定现在这个时代的走向，而神一直在注视着我们的结局。」
「衪才是能把这场命运的戏剧看到最后的人，而我们只是曾经在衪眼中出场几秒的过场角色而已，偏偏我们每个人都想要窥见看到衪手上漫长庞大的剧本。」
对方似乎听得有些半懂不懂，但是这个少年仍然点了点头，继续把它接下去说：「就正如我现在遇到你，又正如你当年遇到他，这一切都是命运所注定的。」
米契尔他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出甚么问题。
「既然我们两个有缘，不如你请我去你家作客。原本我想要做教廷的通缉任务，但是我现在已经饿得走不动了，而且我身上还欠着两个银币。」
教廷的通缉任务？他想起好像教廷公开发布的通缉任务是有赏金的。
毕竟他们埋葬者部队的人力有限，不能把精英力量浪费在没用的事上。审判所一直都是直属教皇又充满权威性的独立机构，比如说调查暗杀教廷内部贪污腐败的家伙、回收流落在外的圣物、处理问题严重的异端都是他们的工作范围。
他就是四队的队长，每天负责处理大量文书工作和审判书，不过他反而喜欢出任务，只有这样他才觉得没有那么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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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我的旧计算机在宕机，需要靠关掉电源强制重启。不过我刚换了新手机，没钱换计算机。现在我正在备份重要数据和文件，不知道它能撑多久，接下来可能会靠手机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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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