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已走远

　　（十一）

　　若兰与小惠便在一条巷道的小馆子坐了下来。

　　若兰一坐下，便吆五喝六的喊道“老板，来一瓶老白干，俩个大杯子”“哎，看不出来哟，操出来了哈”小惠不理会嚣张的若兰，开始吼起菜来。老板很快就把一瓶老白干放在了桌子上。“若兰，还是少喝点，白的比红的厉害多了，醉了不好”说着小惠就要把酒给退回去。“不，我就想喝白的，带劲”“那喝啤酒好不好”？小惠说罢就要叫老板拿啤酒过来。“小苍蝇你喝不喝嘛”？“喝喝喝你从来没喝赢过我，又想来挑战”“挑战就挑战，谁怕谁呀，乌龟怕铁锤”若兰撬开瓶盖，酒汩汩汩就往杯子里倒。“若兰，你怎么了不开心”若兰不做声。她说不出来到底是开心还是不开心。只知道想醉一场。“来，小惠昨晚我的开伙饭你没来，现在把酒补起”若兰说罢就把酒往肚子里灌。“意思意思就好了哈”小惠轻轻的抿了一口。若兰却灌进去一大口。“再来一口，感谢你的照顾”若兰不管小惠直接就又灌了下去。两大口白酒下肚，辛辣呛人的味道沿着若兰的口腔，滚入食道。再从食道涌上来，从若兰的鼻孔里冒出来。她没对小惠说：这么多年她的酒量一点进步也没有，还是一杯倒，而且是一小杯“若兰，少喝点”若兰又一口就把杯子里的白酒干了个底朝天。她想站起身去倒酒，小惠赶紧夺过她的杯子。若兰想把杯子夺回来，却“啪”的一身软绵绵的摔在地上，再也没爬起来。这一下把小惠的脸都吓白了。“若兰，若兰你怎么啦”？若兰的脸如一刀草纸一样蜡黄着。看到小惠一脸着急的样若兰想说“小苍蝇，我没事。是地太软了，踩在上面像踩在棉花堆里一样”若兰的喉管与食道被火燎着一样热辣辣的，她想用手去挠一挠却就是抬不起手来。她看到小惠急急忙忙的打起了电话，一会儿小惠的老公就过来了，她像褡裢一样褡在了他的背上。

　　“医生，她没什么吧”若兰听到了小惠关切的声音“没什么，就是醉酒了。胃里没东西可能没吃早餐”“那就好”小惠舒了一口气。若兰睁开了眼睛，她看到小惠正与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在低声交谈着。“若兰醒啦”小惠扑了过来。“你说你早餐不吃就要喝酒，出了什么事，我怎么交代呀”小惠说着说着眼眶就开始泛红。若兰赶紧露出了笑脸“我没事，你又大惊小怪的了”她挣扎着想坐起来“躺下躺下，还输着液体呢。给你补充点能量”小惠忙把她扶住“我想回去”若兰还是挣扎着坐了起来。她是想回去，她明天还要去贸易公司报到。“回去回去，输完这瓶咱就回去”小惠像哄着小孩一样哄着若兰。若兰望着她这个老友“人生得一知己足已”无声的笑了。

　　小惠搀着若兰走得跌跌撞撞的“喂，小苍蝇。我们是不是没交养路费呀，怎么尽走路边边”“亏你说得出来”小惠忍不住笑了“臭牛肉，去我家吧，好有个照应”“还是回我那儿吧，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犟拐拐，一直吃里扒外”小惠叹息了一声。

　　的士把她们送到了若兰租房楼下，小惠又把软绵绵的若兰扶上了楼。

　　“你好好的休息一下”小惠把若兰按在了床上。昨晚的菜还原封不动的摆在桌子上。小惠张口想问什么，最终都摇了摇头，什么都没问。动手把菜收拾进了冰箱。

　　“你躺一会，我熬点粥给你喝”若兰是真的想睡一会儿了，她困倦的溜进了被窝。迷迷糊糊中，她听见厨房里有轻微的乒乒乓乓的声音传来；一会儿又听见小惠嘀嘀咕咕打电话的声音。

　　若兰做了一个梦，她又梦见了她刚上初中时的情形。徐老师在讲台上声情并茂的朗诵着课文，爽朗的笑声中，满满的阳光气息。她又梦见了老师握住她的手，一笔一画在教着她写毛笔字。温润灼人的气息触得她脖子痒酥酥的。老师轻轻的抓住了她的手，酥软微麻的眩晕如电流一般席卷了她的全身。若兰脸红红的，反过手掌把老师的手紧紧的拽住。“我不要你走，不要你走”若兰被自己的声音喊醒了。她一动，发觉自己被人紧紧的抱着。老师紧紧的抱着她，她的手正被老师拽住。老师熟睡着，均匀的呼吸声触在了若兰的脖子上。若兰轻轻的掉转了身，把手从老师手中掰了出来。

　　老师还在熟睡中，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过来的。小惠不见了，应该是小惠把老师叫了过来。若兰欠了欠身，屋内已经黑乎乎的一遍，天应该完全黑了下来。若兰又躺了下去。她又继续躺进了老师的怀抱。老师发出了轻微匀速的鼾声，胸口也均匀的一起一伏。若兰用手轻轻的抚摸着老师的脸。老师的胡须并不像她刚认识他的那样是一排茸毛，而是硬手的密密扎扎泛着青光的一片。那两个小月牙却还是如她刚认识他的模样。若兰轻轻的摩挲着老师的脸。她反复的问自己：这个男人到底那里好这么多年她都忘不了。她愿意舍弃一切就只为要跟他好好的爱一场！

　　老师嘟哝了一句什么又睡了过去。若兰的嘴唇盖了上去，她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她看到这个男人就控制不住自己。她狠狠的吻了上去，狠狠的亲吻着老师的嘴唇，亲吻着老师的两个小月牙。她一看到他就有一种要把他吸进肚里的冲动，只有吸进了她的肚里，他才永远不离开她！若兰肆无忌惮的吻着老师，老师却好似还在熟睡中，任由若兰摆布着。若兰像玩玩具一样，把老师大人玩弄了半响。“小东西。玩够了没有？老师睁开了眼睛。若兰知道他在装睡。老师的眼角还朦胧着眼屎，若兰掰着老师眼角的眼屎，格格格的直笑。老师翻过身，把若兰压在了下面“该我收拾你了”老师狠狠的收拾着若兰。收拾得若兰哼哼哼的欢畅大叫！老师终于收拾不动了，若兰却不肯放下他来，仍紧紧的抱住他“若兰，早知道我们会这样，当初我就应该等着你长大”若兰不做声。是啊！如果老师肯等她，她不知道会多么的期待与惊喜！“老头，这就是命吧”若兰喃喃自语“什么老头？我可是你的老师”“不嘛，你就是老头”若兰为老头这个称谓无言的笑了“好吧，你爱叫什么就叫什么吧”老师从若兰身上滚了下来“以后你少喝点酒”老师严肃了起来。“你不知道，小惠打电话给我说你醉了，我多担心啊”“你真的会担心吗”？若兰笑眯眯的望着她的老师“若兰，我真的担心，老师是喜欢你的”若兰不做声她多么希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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