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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自从平阳到了苇泽关上赴任后,便每日带领军士修筑防御工事。和大多数人一样,平阳也是日复一日的进行着同样的任务。
说枯燥倒也不是枯燥,可以说生活本就如此。无论你身在朝堂,还是隐居山林。每日无非就是在重复着那么几件事儿。
因此在苇泽关的这段日子说不上有多无趣,也并非是多么难以接受。只是有了牵挂,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就会想起远在长安的那个人。
就像此时,夜半悄无人,平阳披衣下床,会挂念叶扶苏睡的是否安稳。是否,也在共看一轮月。
春别犹春恋,夏还情更久。罗帐为谁褰,双枕何时有
平阳在床边站的笔直,动也不曾动一下,直到天已破晓,平阳活动一下筋骨,打算更衣。
“来了来了。”,府中的家僮揉着惺忪的睡眼冲门外高声应答着。门外没有人应声,家僮开了门,却并没看见人影。
家僮看了看府门外空荡荡的街道,嘟囔了一声:“谁呀”。就要关门。“嘶...”,家僮用手揉着
自己的额头,他刚才,好像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
家僮向外张望,街道依然空荡荡的,没有人。家僮低声咒骂:“见鬼。”,转身又要离开。又是一颗小石子儿不偏不倚的打在家僮的腰眼穴上。
家僮看看地上,想要找出刚才的“暗器”。却看见一个小匣子静静躺在地上。“什么东西啊?”,
家僮弯腰拾起地上的匣子,看见匣子下面压着一张纸。
上书“寄与苇泽关平阳公主李氏。”。
既然已经送到了府门外,为何不亲自过来?家僮觉得有些奇怪,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他虽然不识字,倒也是个机灵的。既然是送到公主府门外,家僮也不敢怠慢,径直往平阳所在院子走去。
年轻的侍女早早地起床打扫院子的各个角落,见了拿着匣子的家僮候在院子外面,笑道;“又是来找小桃姐姐?我去叫她过来。”。
“哎——”,见侍女转身就要去叫小桃过来,家僮急急叫住她。侍女停住脚步,道;“怎么了?”。
家僮把匣子拿出来,给她看了看,道:“今早有人扣门,我出去一看啊,见到了这个。”。
“不知道这上面写的什么字儿,就想着给殿下拿过来看看。”,家僮瞄了一眼匣子,道。
年轻的侍女接过匣子,交给平阳的贴身侍女竹隐。再由竹隐扣响平阳的房门,将匣子交给平阳。
“如此慌乱所谓何事?”,平阳擦拭佩剑,头也不抬的问道。
“是...是公主的匣子。”,竹隐双手将匣子呈到平阳跟前。
平阳抬眸,从竹隐手中接过匣子,道:“退下吧。”。
竹隐称是,小步疾走离开,刚一出门,噗哧一声笑出来。
咣当——佩剑落地的声音,平阳打开匣子,里面两股青丝缠到一起,还有一张字条——情怀恋恋,不能远离。
终究还是来了吗?不是早就在意料之内?早知她会来,为何此刻的心情又带了七分喜悦?剩下的三分责怪也被心中的欢喜冲淡。
如果叶扶苏听从她的安排留在长安也就罢了,既然现在的叶扶苏已经到了苇泽关,那么,她要见她。
平阳神态一如往常,眼中的笑意却又满满的,看起来就快要从眸子里溢出来。
近来的这段时光里,竹隐发现平阳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向来注重仪态的殿下,变得不再庄严肃穆,
甚至连步伐也比平日里轻快了许多。
是...因为那个匣子吗?竹隐在心里暗暗思量起来。算了,只要殿下是欢喜的,作为侍女又何必考量那么多呢?
这几日叶扶苏的生活仍旧平淡,平阳的身影在她的脑海里浮浮沉沉,总是挥散不去。有护卫路过叶扶苏身边,被叶扶苏叫住:“有消息吗?”。
叶扶苏问的,自然是有关于平阳的消息。护卫支支吾吾了半天,无力的耷拉下脑袋:“公主府守卫森严,无法潜入查探。”。
护卫回答的小心翼翼,生怕叶扶苏烦躁起来误伤了自己。“退下吧。”,叶扶苏示意护卫退下。
愿者上钩。平阳就是要叶扶苏亲自过去。
“等等,备车。”,护卫才松一口气,听见叶扶苏叫他,霎时又产生一种不详的预感。事实证明,
护卫的警觉只试用于打斗时候,放在平时,这些护卫的预感是不准的。叶扶苏叫住他,只是命令他去为其备车。
护卫做事的效率很高,他很快就为叶扶苏找来马车。叶扶苏登上马车,道:“去平阳公主府邸。”,护卫马鞭一扬一甩,那马儿便懒懒的迈开了步子。
叶扶苏掀开帘子,道:“快些。”,侍卫得令,在马身上狠甩了一鞭子。
“吁——”,那护卫勒紧马缰,将马车在距离平阳府邸不远处停下来。叶扶苏下了车,小步快走,行至平阳府前。
叶扶苏见了府门前的侍卫,一拱手道:“烦请通报公主,苇泽关苏业来访。”。
侍卫冲叶扶苏抱拳,随即为她通报。“苇泽关苏业?请她进来。”,平阳遣退了侍卫,整理了一下衣裳。
叶扶苏在侍卫的引路下进了平阳在苇泽关的府邸,侍卫在门外向平阳通报一声,便识趣的退了下去。
叶扶苏轻咳一声,就要推门进去。“苏业?”略带戏谑的语调,声音的主人正是平阳。
叶扶苏痴痴的看着眼前的人,没有丝毫防备的被平阳一把拉进怀里。
嗯,叶扶苏此时就像一个舍弃掉七情六欲的得道高僧,又或者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当然,如果叶
扶苏红透了的耳根没有出卖他就更好了。
叶扶苏别过脸去,看向别处。假装刚才的一幕未曾发生过。
平阳也不说话,任由叶扶苏在哪儿自欺欺人。虽然后者还在平阳的怀里忘记了抽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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