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那,不要动

作者:handsomeV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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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相小白


      丘小二和丘山两人走向声源处。
      一座凉亭,二人执子。
      “小木,回来了,这便是祥庆的小徒弟吧。”
      一身靛蓝,肤色白净,从从容容一盏茶,一个温暖的笑容,这便是宁王。
      宁王已近五十,天命之人竟没有一根胡须,若不是那偶尔浮上面庞的皱纹,宁王年轻的就好像是丘山的哥哥。
      在宁王说完没过多久,他对面坐着的人站了起来,这个人你说他是药翁也好,祥庆也罢,反正丘小二的师父缓步走出凉亭,看着丘小二:“为师和宁王殿下将东行寻物,不过为师已替你找好了习医的先生,你先跟着那先生学,三个月后我会回来考核你,考核过了,我再教你为师的独门绝活。”
      丘小二这边还没有缓过神,丘山却早已跑进凉亭,检查宁王的身体,剧毒已解,但是身体依然很虚弱。
      “父亲,您终于好了,儿子真是。。。。。。儿子一定亲手将那齐稷杀了给父亲泄恨!”一向平淡的丘山此时眼里洋溢着怒火,双手握拳紧紧贴在大腿两侧,手上可以清晰的看到怒张的青筋
      宁王看着眼前激动着的丘山,耷拉着眼皮,喝了一口茶:“小木,稷哥终归是你的叔父,还记得吗?那时候你还小,我们三个也还没有回京,住在一个小破茅屋里。你想吃糖,想得夜里睡不着觉。于是,那天半夜稷哥跑到山上去,猎了些许野味拿到城里去卖了,给你买糖。你莫要再说这种话了,否则稷哥该要伤心了,小木。至于我跟他的事,我不怪他,他是身不由己,你也不要为此事与稷哥生了嫌隙,着了别人的道。你明天还是回皇宫吧,稷哥这几日来的信总说想你了,你也去看看他吧,哈,小木?这样也省的那位皇后娘娘又要来“探望”你。”
      “不,父亲,儿子不走。儿子不愿意再住到那宫中,连父亲被下了毒这种事情,儿子竟然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可见,这宫中绝对被安插了眼线,说不定还是那齐稷安排的人手!”丘山拿过旁边的凳子,挤到宁王身边坐下,用两只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异常认真的看着宁王,目不转睛。
      宁王把玩着茶杯的手一顿,抬起手,用食指狠狠的戳了一下丘山的额头“小木!府里没有回魂丹,回魂丹是宫廷秘药。这次的赐酒是我向他提议的。我累了,小木,我想换一个身份继续等他。这毒的解药是他派人送来的,元庆验过,是真的。而且,那个毒也只是表面上看起来很吓人,其实这个毒也不过是改良过的假死药罢了。小木,你听父亲一句劝,稷哥他是身不由己,你不要怪他。我没事的,知道吗?我现在很好,小木不要太担心了。这件事是我的疏忽,我忘记提前告知给你了。嗯,为父现在是一个皇商,专门跑船的皇商。这样也好,为父从小就渴望四处游学,没想到年少时没能实现,现在这半只脚都踏进棺材里了,反而还实现了。我想你也明白,只要从此这世上再无宁王,就没有人会以此来威胁你的太子之位,除此之外,我们是时候要收网了,不然鱼就该跑了,知道不?”
      “父亲,儿子从来都不想当什么太子。儿子只想做父亲的儿子,一辈子平平淡淡的过,这样子不行吗?就我们几个人,一家人和和乐乐的,难道不好吗?”
      “齐山,别说了!我和他一直希望你现在能做个好太子,以后做个好皇帝。还记得吗?你要考虑的从来都不是我们一家人的幸福,而是这天下黎明的幸福,忘了吗?”宁王帮丘山别好被风吹乱的发丝儿。
      有人曾经说过,即使是正在生气的宁王也是温和若春风的,这话放在现在倒也是不过分的。
      宁王轻轻呷一口茶,悠悠地叹了一口气,起身离开凉亭,没有丝毫犹豫,就连棋盘上的残局也挽不回宁王的心。
      调皮的风又将丘山的头发吹乱,还卷起一堆树叶在地上跳着舞。
      “王爷,等等祥庆。”
      丘小二看着老头像狗腿子一样的跟在宁王后面,无语了,过了一会儿才想起自己并没有和宁王打招呼也着急忙慌的追着宁王去了。
      于是乎,凉亭里只剩下丘山一人。
      风吹过,吹得茶杯里翻起了波浪,溅到了丘山小麦色的手上,温和的,却留下一道印子,印子浅浅的,是茶色,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丘小二在风起的时候终于想起被他们遗忘在凉亭里的丘山,又急慌慌的跑回来,楞楞地都忘记了自己会轻功,虽然不好。
      “小二,是我。”
      “??太子?”
      “小二,为什么呢?”
      “少爷,我。。。。。。”
      “小二,不要叫少爷,你答应过的。”
      “你到底是少爷还是太子?”
      “有什么不同呢?小二,我们两个到底有什么不一样呢?不都是一个人吗?”
      丘山将棋子收到盒子里,走出出了凉亭。
      “打我记事儿起,我就和父亲还有叔父生活在一起,别人家有娘,我有父亲,别人家有爹我也有个爹,我虽然有点奇怪但是我还是很高兴的。爹和父亲对我很好。尤其是爹,其实他最宠我,每次我做了坏事儿都是他帮着我瞒着父亲,有时候我俩也会一起做点坏事儿,互相帮着对方掩瞒。不过,他们虽然很疼我但是在教育我这方面去从来都不心慈手软,还经常让我思考一些跟民生有关的问题,当时为了有糖吃,也不觉得奇怪,现在想来他们一直都是想让我去挑担子的。那时候,我们三个人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切都很安详、宁静、快乐。直到,我五岁的时候,我的爷爷,也就是先皇死了,蛮族铁骑肆虐我大好国土,有人连夜来到我们家,那个人说一起来的弟兄有十五个,到最后就只剩下他一个了。也是那一天,我才知道,我根本不是父亲和爹的亲儿子,爹以前还跟我说:‘某一天我出门上山,看到悬崖上有一根将死的桃树,桃树结着一个老大的桃子,我就拿着桃子回家,谁知道回到家以后手里的桃子变成了一个小磨人精儿’。这些原来都是假的,我不是什么桃子变成的小孩。按理说现在的这位皇帝应该是我的叔父,而父亲则是丘太傅的嫡孙。那个时候啊,国难当头,但是宫中的那些人依然在那里争权夺势,为着那些蝇私苟利大打出手却丝毫不知大难临头,使得皇爷爷手下的忠臣一党,暗中派人来接叔父和我回京,主持大局。”
      “那你为什么是十八皇子?”
      “叔父回京后,将我的身世告诉我,原来我是前太子的遗腹子,叔父希望我去继承大统。但是父亲说我太小,还不适合去做一个好皇帝,也很容易遭到谋害,于是叔父对外宣称我是爷爷散落在外的龙子,排行十八,随后叔父便登基了。叔父登基后,带军亲征,父亲也跟着一起去,为了保障我的安全,又对外宣称我因为没有熬住路上的奔波之苦,大病缠身暂且还不得入宫,怕将病气过到宫中。就这样我留在了京城,陪着老太傅。老太傅正是忠臣一党的头头而且也是为数不多知道我身份的人,因为他是我的外曾祖父。后来直到叔父他们凯旋,我一直住在老太傅的府上。每天除了学习,就是被他抱着,坐在一颗大榕树下面,听他讲起前太子,我的生身父亲,叔父一母同胞的大哥。还有前太子妃,我的生身母亲,他的小孙女,或者说是父亲唯一的姐姐。日子一天天的过,曾祖的身体也越来越糟糕。没等到父亲和叔父归来,丘老太傅,我的外曾祖父在一个凛冽的冬夜走了。曾祖临死之前握着我的手,努力撑起眼皮:‘太子一生清正廉明,从未做过错事,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光明磊落,阿岳以后也要像太子那样才好,知道吗?不管今后如何,阿岳心中都不要有怨恨,你身上担着这天下的黎民百姓,一旦生了怨恨是会生灵涂炭的啊,要记住,知道吗?阿岳,可记住了?记住了,便再叫一声曾祖可好?你叫一声,曾祖就会好过来了。’我叫了,可是他的手却滑下去了。小二,我明明叫了他,可是他还是走了。”
      “阿岳,我不想听了,我们去吃点东西吧。我还没吃过京城的美食呢!”
      丘小二打断丘山的回忆,拉着丘山的手想出去,丘山拿开小二的手,将小二抱在怀里,低头蹭了蹭。
      “叔父和父亲终于回来了,叔父封赏了一堆人,那些大臣一个个磕头跪谢,感恩戴德的,好像叔父是他们的神。但是被他们尊为神的叔父,只是想让父亲陪着他住在宫内,却遭到很大的非议。不是神嘛?为什么神要做什么还要经过他们的允许?最后,叔父只得封给父亲一个宁王,并且可以随时进出宫殿。本来事情就是这样子,也没有什么大事了,结果皇后的父亲,郭御史偶然得知了我的身份,你可能不知道,前太子当初是因为谋逆罪而被斩杀,我的身份一直是叔父还有父亲头痛的事,最后他们决定让我暂且冠上父亲的姓氏,说是我与宁王投缘,认了宁王做义父,让他帮我震慑病魔。待到年龄稍长、体格健壮再改回齐姓,住回皇宫。这样能最大程度的保障我的安全,因为老祖宗立过规矩:成婚之后才可搬离皇宫。但是宫中有多少侍奉过前太子的奴仆,只要有心人看到了我身上的胎记,那我的身份就暴露了。郭御史知道我的身份以后以此来要挟叔父,逼着叔父迎娶自己已经二十五岁因为貌丑而嫁不出去的女儿,并且要册封她为皇后。叔父不同意,但是,郭御史与范将军狼狈为奸,一个为权,一个为钱,在郭御史以我的身份威胁叔父的同时,范将军绑走父亲和我,虽然范将军一直心悦父亲,但也算是个拎得清的人,没有做什么坏事,只是想淘点棺材本。两个人的联手使得叔父不得不答应他们无理的要求,娶了那婆娘。册封大典那天看着神色落寞、精神恍惚的的父亲,我当时就下定决心:绝不轻饶郭御史还有那个皇后。第二天,我从宁王府的密道摸到叔父的书房,看到打着瞌睡的宫女太监还有满眼血丝,胡子拉碴的叔父,我知道叔父肯定没有和那女子圆房。我凑到叔父耳旁跟他说了我的计划。‘你可是要你父亲和我的一番心血就这样白白浪费?郭氏和郭御史还不能动,他们身边的人有大问题,他们的身份也是一团乱麻。我和元清两个人现在是一点思绪都没有,而且我派出的勇士基本上是有去无回,由此可见这帮人的身份绝不简单,所以现在我们还动不了他们,免得引起他们的强烈反扑,这样就得不偿失了。你要记住这点,如果没有把握将自己不了解的敌人一网打尽的话就先不要轻举妄动,打草惊蛇,晓得不?况且,现在你的安危才是我和你父亲最关心的事,当年大哥大嫂将你托付给我们的时候,我和你父亲,答应过大哥大嫂他们夫妻二人要护你周全,你可别让我到时候百年了下去抱着大哥哭!你这个臭小子,听明白没有?。。。呃,咳。。。元清身子可还好,我,你告诉他我今夜会去看他。’但是,小二,叔父那天晚上并没有来,来的是一封圣旨,软禁了父亲。”
      “阿岳。。。。。。呃,你的胎记是不是一个山形?”
      “后来直到我及冠,叔父都没有来过宁王府,皇后倒是来了几次,特别是当我被叔父立为储君的那一天,她更是宿在了我们宁王府。你知道吗?那天随着皇后一起来的嬷嬷竟然是外曾祖父原先的二管家,碧桃。第二天一早,皇后离府的时候,‘不小心’进了父亲的书房,看中父亲的一株珊瑚,回宫后污蔑父亲,说他偷走了自己宝库里的东西。叔父听闻此事非但没有彻查,反而还赐了一杯毒酒给父亲。后面我才知道,这是他们两个合伙演的一出戏,为了让鱼上钩。我之前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他们从来不告诉我这些事情,从来没有,每次都把我蒙在鼓里。呼,小二,你真是会打岔,没有什么山形的印记,从来都没有。”
      “真的不是一个山的形状吗?”丘小二不死心的看着丘山。
      “小二啊,本少爷之前就说过了,那不是山哪。啧,这太子身世挺惨的。好吧,我挺惨的。”
      丘小二笑,松开被丘山牵着的手,撩起丘山的左袖:“你看,这就是山哪!多像啊。”
      丘小二得意极了:“那会儿帮你换衣服的时候没点灯,啥都没看见,现在可不一样了,这青天白日的,你还想狡辩不成?”
      丘山的回应却只是弹弹丘小二的小手,然后双眼死死地盯着丘小二,不发一语,不过那眼神好像是要把丘小二吞了一样。
      过了有一会儿,两人二十指紧扣的走了,而就在他们前脚刚踏出后院,他们后面就有道身影一晃而过顺着之前宁王的方向去了。
      这时候,风又开始了它的工作。吹入后院,发出像人一样的叹息声,也吹落了娇艳欲滴的花儿(儿化音,不是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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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章 真相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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