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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作孽
当筋疲力尽的叶清扬,被谢络强拉着站在城西最后一座废弃的寺庙外面时,她才彻底相信了,刚刚在定国侯府中,谢络并没有同她开玩笑。
同时叶清扬也无必地懊悔自己的嘴贱,她找什么借口不好,非要强说自己是为了谢络要多做好事积福,她这根本就是在自找罪受。
谢络倒是带着她光明正大地从正门走出了定国侯府,但他们却是直奔着京都最大的一家成衣店而去。
不待叶清扬拒绝,谢络就一掷千金地买下了店中的所有衣服,喜得那店铺老板把谢络当祖宗供了起来。
没错,是所有的衣服,无论大小,无论男女,无论贵廉。
看着整整一车的衣服,叶清扬感觉她的心都在滴血,那么一大箱白花花的银锭子,最后却都变成了这一堆参差不齐的布料。
早知道谢络这么有钱又这么败家,当时她就应该再想一个好一点的借口,骗谢络把买衣服的钱都给她不就好了。
有了那一箱银子,她还用担心逃不了婚,过不上好日子吗?
事情远远没有就此结束,谢络还想要亲自带着叶清扬把这些衣服一件不剩地都分发给了城中的乞丐。
真真是应了叶清扬的那句做好事,积厚福。
城中供乞丐暂时居住的寺庙何其多,又都散落在京都的各个角落,这真要是一家一家地送过去,叶清扬估计自己整个人都会废了的。
叶清扬感觉很心累,她再也没有力气去抗拒谢络的接近,再也没有力气考虑逃婚的事了。
这一路,她都浑浑噩噩地跟着谢络走,谢络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好不容易终于走到了最后一家寺庙,车中堆积如山的衣服也所剩不多了,叶清扬总算是恢复了过来。
叶清扬如释重负地跑进了寺庙,热情地将谢络手中抱着的衣服一件一件地分发给里面的乞丐,比前面的几家都要细心,她高兴的时候还会亲切地和那些乞儿闲聊两句。
外面的夕阳透过破旧的窗户照射进来,散落在叶清扬的身上,谢络看着沐浴在光芒中的叶清扬,嘴角情不自禁地微微上扬。
很庆幸,这一世还能遇到她,在他伤害她之前。但他真的很贪心,想要永远地守候住叶清扬的笑容。
直到后来的某一天,叶清扬操持起丞相府的收支之后,她回想起今日,谢络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败家的行为,心疼地肉都快掉下来了,可怜的谢丞相跪了一天的搓衣板才让叶清扬平息了心中的怒气。
最后一件衣服被送出去的时候,叶清扬内心的喜悦无以言表,她终于要结束这种变相的折磨了。
她现在只想要快点回府,回到她那不算舒适的被窝里,好好地躺上一整天。
叶清扬从来都没有如此地想念过,她院子里那张硬邦邦的破木板床,她从来都没有如此地想要回到那个冰冷冷的定国侯府。
但是,好不容易有机会和叶清扬单独相处的谢络,又岂会轻易地放过叶清扬。
谢络不肯发话,叶清扬也只能陪着谢络在街上闲逛,还美其名曰是为了培养感情。
虽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走在街上的行人依旧不少,因为谢络的熊猫眼实在是太显眼了,他们都纷纷用同情的眼光看着谢络,却又用怪异的眼光看着叶清扬,直摇头。
叶清扬的心里简直是……一言难尽,这关她什么事?
好吧,谢络的眼睛确实是她打伤的,但她也是受害者啊,她又不是故意的好吗,怎么感觉别人看她的眼神就跟看悍妇一样。
接触到众人谴责的目光,叶清扬实在是受不了了,她上午怎么没觉得谢络眼睛处的伤这么碍眼呢。
“喂,你那个木头手下呢,他是一直都跟在我们身后的吧?”,叶清扬向四周看了看都没有发现沐风的身影,她只能不客气地问谢络了。
可谁知谢络却严肃地纠正道,“夫人叫错名字了,为夫不叫‘喂’。夫人若是不知道,为夫可以先介绍一下,为夫姓谢,单名一个络字,若夫人不喜欢为夫的名字,也可以直接唤为夫‘夫君’。”
叶清扬握拳,她耐着性子重新问了一遍,“谢丞相,请问跟在你身边的那个跟木头一样冷冰冰的人现在在何处?”
“木头?夫人说的是沐风?”,谢络有些疑惑,他身边的人叶清扬就见过沐风一个,她说的应该是沐风吧。
只是,她找沐风做什么,沐风能做的他也都能做。看来他还不够用心,他的夫人跟他在一起居然还有空想着别的男人,谢络心中的醋坛子慢慢开始漏醋了。
“原来他叫沐风啊,倒也真是名符其实,那他现在在我们附近吗?”,叶清扬掩嘴偷笑。
沐风?木头?沐风可不就是一块面瘫呆木头吗?
“沐风是我的暗卫,没有任务的时候,一直都是跟在我身边的,夫人要是找他有事,直接叫他的名字他就会现身的。”
谢络无意隐瞒,他反而很高兴叶清扬会过问他的事,能动用他的势力。
重活一世,他知道什么东西对他来说才是重要的,上一世他大仇得报,这一世他不想要再继续活在仇恨中了,他培养的这些势力就权当给叶清扬解闷好了。
谢络的手下们要是知道自己拼死拼活地训练,就只是为了给夫人解闷,让主子来讨夫人的开心,恐怕鲜血都得吐一地,还真是遇主人不淑啊。
不管谢络怎么想,叶清扬倒是很不客气地就把沐风唤了出来,但沐风对叶清扬依旧没有好脸色,他冰冷着一张脸站在叶清扬的面前。
沐风对叶清扬不算友好,叶清扬也不在意,反正叫他出来也是为他的主子办事,“那个沐风,你去附近的药铺买点化淤去肿的药膏吧,谢络的眼睛这样看着也是怪怪的。”
叶清扬清了清嗓子,颇难为情地说出这句话,两个男人都一时愣住了。
沐风最先反应过来,但很快他又跟一阵风一样又瞬间消失在了叶清扬的面前。
谢络则笑得一脸春风得意,“先前看夫人想要逃婚,还以为是不满我们的婚事,没想到夫人却是如此的关心为夫,为夫这也就放心了。”
叶清扬被谢络笑得毛骨悚然,她发誓她绝对不是在关心谢络,她只是单纯地不想要别人误会,以为她有多暴力。
早知道谢络是这种反应,她就不该多此一举的,谢络是当朝丞相,他什么珍贵的药没有,自己在这跟着瞎操心。
叶清扬朝着谢络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谢大人,你还能好好地说话吗,本小姐可和你不熟,什么‘夫人’、‘为夫’的,说着也不嫌别扭吗?我可是郑重地警告你,你要是敢再叫我夫人,我就把你右边的那只眼睛打瞎。”
“夫人与为夫还有两月便可完婚,到时候我们可是日日都要同床共枕的夫妻,夫人怎么能说我们不熟呢?”,谢络好心解惑,清扬应该还不知道他们的婚期吧。
叶清扬被谢络的话气得羞愤难当,她抬手就想要再给笑得很欠抽的谢络一巴掌。
可好巧不巧地,一把折扇子却在这时候从天而降,刚好砸在了叶清扬的脚边,成功地阻止了叶清扬的动作,扇坠上挂着的玉佩却四分五裂。
叶清扬愤怒地抬头看去,一个长着娃娃脸的少年正翘首伏在窗边,冲着她天真地笑着,两个小酒窝深深地嵌在嘴角,很迷人,让人怎么都生不出气来。
叶清扬不生气,谢络可就生气极了,他霸道地搂过叶清扬的纤腰,将人架进了那座酒楼。
“夫人,这醉仙楼可是京都第一大酒楼,里面的醉虾那是一绝,反正天色已晚,我们也都走到这里了,不如你陪为夫用了晚膳,为夫再送你回去。”
谢络也没给叶清扬拒绝的机会,他们刚一进酒楼,酒楼管事的就亲自前来招呼谢络了,“大人,您来了,世子现在正在您的包间里用餐,菜品还是老规矩吗?”
“嗯,老规矩,再加两碟醉虾。”,谢络吩咐完,就带着叶清扬往包间走去。
叶清扬看谢络这轻车熟路的样子,倒像是这里的常客,心中有些困惑,想问却又怕不该开口。
这一世,谢络最见不得的就是叶清扬这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只要是她开口问的,他都会如实告诉她,“想知道什么就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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