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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没有
没两日,单景瑞便好了个七八,只是整个人仍无甚生气。
范瑾澜使人往单府给苏宜报了声平安,苏宜念了声佛,赏了跑腿的小子二两散碎银子,又嘱咐他带话回去,道他明日便来侯府。
范瑾澜与单景瑞说了,又去寻她爹。亲家老爷上门,自然是要准备的。
次日,苏宜领着两个管事,打头几名侍卫,坐着轿子便来了。一番客套,苏宜也知他挂念儿子,便让洪掌事陪着往珑翠居去了。
洪掌事将人送至院中,与单景瑞请了安,才退了下去。
“好端端的,怎就病了?”
单景瑞低下眼眉。
“可是她刻薄你了?”苏宜问道。
单景瑞摇了摇头。
“那边让你不痛快了?”
单景瑞依旧不说话。
苏宜皱了皱眉,看了知春一眼,“你是少爷跟前得力的,你给我好好说说,都怎么了?”
知春忙跪下,哪里敢说什么。
单景瑞挥了挥手,“都出去,不与他们相干。”
屋里走了个清净,苏宜也不着急,就这么坐着。
“我想搬出去住,不拘哪里?”
“胡闹!”苏宜瞪了他一眼,“上有公婆、中有妻主,身为姑爷自求别居成何体统?她若是个宠侍灭夫的,我和你娘自然要替你讨回公道;若是那位失了规矩,莫说只是承恩公府,便是老太后与他撑腰,咱们府里也不怵他。可若是你自求别居,便是你失了体统。”
“一想到她们二人在一起,我便想杀了她们。”
“要死了,你这个孩子!”苏宜神色一变,起身见侍儿都远远站着,方回头坐下,“尽早收了你那些个要不得的心思,元娘若是有个闪失,莫说你姑翁饶不了你,便是你娘也救不了你。”
沉默了片刻,苏宜才道,“千百年来,男子都是这么过来的,你莫移了性情。你若真想散散心,我与你公爹说去,只说你陪我上山吃斋,十天半个月便回,想来也不会不允。别居却是不能的,你想想,媳妇是侯府世女,过几年她若袭爵,府里府外支应,难不成还劳动你公爹?又或者让那位出面,让别人笑定西侯府不成体统?还是你希望她停夫再娶?再者,她风华正茂,你若离了府,三两个月便罢了,依着她那性子,只怕还有几分愧疚;可若时间长了,再有那么几个有心计的,只怕你再想回来都没那么容易”。
单景瑞依旧不说话,苏宜无法,只得劝道,“趁现下年轻,拢着她替你诞下子嗣方是正道。女子最是心软,头生子意义更是不同,你若有嗣,谁也越不过你去。”
“我不想”,单景瑞摇了摇头,幽幽地说,“她倒是答应给我个孩子,可是我不想”。
苏宜气了个仰倒,又是个不省心的。偏生他现在这个样子又重不得轻不得,只能捡些无关痛痒的与他说开去。
日已西斜,苏宜无法,只得先行回府,临行前唤了知春来,“知你是个妥当的,照看好少爷,若有什么,使人回府来报。”
知春应了。
苏宜回了府,便往书房寻单珺懿,将日里的事儿与她说了,只是刨却了那番不当言论。
单珺懿不以为意,“不过个侧夫,既是不待见,让他远远地离着便是了,何苦与他置气?再者,我看媳妇对全氏也不过面子情,终归是宫里保的媒,总不能娶了进门便不管不顾。你多开解下他便是了。”
苏宜横了她一眼,“和你说了也是白说。”
他这正发愁,却不知那头单景瑞已与范瑾澜说了开来,“你要搬出去住?”范瑾澜定定地看着他。
单景瑞点了点头。
“你若是觉得这里住着不自在,不妨先回拾景园。”
“不。”
“这是要往哪儿去?”
单景瑞依旧沉默不语。
范瑾澜叹了口气,“即便要另辟居所,终归得寻个妥当的住处。再者,人员、物事,哪个不需要筹划,哪能说走就走?”
“京郊温泉庄子,一应都是现成的,到了那儿再收拾便是了。”
这便是铁了心要走了。
范瑾澜看着他,良久才道,“好吧,散散心也好。”
“妻主既已允了,容我与婆婆、公公磕个头,好做安排。”
“日暮将近,这个时候出城,多有不便,不若明早再行商议。”
“左右都是要走的,早走晚走有何区别?”
二人沉默不语,一前一后往昌华苑去。
定西侯已无大碍,只是仍需要休养,这会子正和叶柏诚对弈。范瑾澜二人在外头候着,待里头下完一局,方令侍儿通禀。范瑾澜只说单景瑞大病初愈、温泉庄子养人最好,这等话自然骗不了人,只是定西侯妻夫不愿驳她脸面,便允了。
单景瑞见二老神色淡淡,便知对自己颇为不满,只是既然做了,便顾不得这许多了。
范瑾澜领着一队侍卫,星夜将人送出城区,再回府,已是繁星高挂。不想余云、珈蓝几个都在门前候着。
“世女可曾用饭?”余云迎了上来。
范瑾澜摇了摇头,“煮碗汤来,再煎几个饼子。先备水沐浴”。
余云应下,冲珈蓝打了个眼色,自去张罗,又吩咐厨子将现成的肉菜给侍卫们送去,“便说世女体恤大家辛劳”。
珈蓝低声道,“动静太大,车驾离府未几,风荷居便得了信儿,小官人在里头跪着,好几个时辰了。”
范瑾澜只觉得额头抽抽地疼。
掀了帘子进了去,只见全祎宁笔直地跪在地上,“这是做什么?”
“是奴的错。若不是奴硬求来的姻缘,便不会害妻主和主君生了嫌隙。”
“行了,不与你相干,你先回去,让明昌拿药酒好好替你揉揉。”
全祎宁还待说什么,见她实在疲倦,便将话吞了回去,依言回了风荷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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