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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道士刚拿稳了手中剑,就被师父赶着下了山去试炼。
山下的一切都很新鲜,热闹的城、质朴的村,城里车水马龙,沿街小摊点上的小商品琳琅满目,村里正值农忙,田地里一派热火朝天。
可小道士对这些毫不在意,他志向远大着呢,一心想收大妖怪。
听说东山有恶妖,小道士紧握了握手中的剑,风雨载途,向着东山而去。
东山险峻、茂林丛生。
第一天,小道士进山没多久,感觉要迷路,就出来了。
第二天一大早,备上了干粮与野宿用品的小道士重新进山,这次过了三天才出来,可妖怪的影子都没见到。
第六天,感觉要长期作战的小道士拿剑当斧子,砍了几棵树,在山脚选了个地势平坦临水而居的地方搭起了房子。
又三天,房子建好后,小道士去了就近的小镇,购置了一堆米面调料生活用具日常用品。
那之后,小道士就在山脚住了下来,每日里进山巡视一番,今天这山头,明天那山头,不收只大妖誓不归。
这一日,小道士把粥熬好放在锅里待凉就去巡山了。
仲夏时节山雨欲来,天气异常闷热。但是想到回小木屋有凉粥、桌上还有颗在门前的湖水里镇了一晚上的大西瓜,小道士心里就美滋滋,连日来久不遇妖怪的失望都消失了不少。
敷衍似的草草巡了个山,迫不及待地往回赶。只是在即将踏进小木屋的时候,奇怪地听到屋内传来一阵阵小孩笑声。
小道士屏气敛神,提了提手中剑,激动得不行。
这深山野外,没来由的小孩子笑声,有妖。
三两下制住了屋内的妖,半是欣喜半失望。
欣喜是面前俩小妖,三岁幼童模样,长得是圆润可爱,一金发一银发,都扎着俩揪揪;失望的是不是大妖啊,还不够去师兄弟跟前显摆。
俩小妖忽然被制住,都害怕死了,金头发那个,一边对着手指,一边委委屈屈地看过来,弱弱问:“道...道长,我们都...都是好妖怪,能放了我们吗?”
银头发那个躲在黄头发身后,已经掉起了泪珠,一边抹眼泪,一边偷偷看小道士。
小道士往椅子上一坐,把剑往桌子上一拍,看到自己惦记的大西瓜已经只剩瓜皮,顿觉闷热难耐,“哼,不经允许进别人家不经允许吃别人的东西,小偷行径,还能叫好妖怪?”
金发小妖继续对着手指,软糯糯的声音回答道:“妖生无聊,也就只有吃这一点爱好了嘛。”
银发小妖在他身后点了点头,抹了把眼泪,接话道:“是西瓜先发出香味的,隔老远都能闻到,怎么忍得住嘛。”
小道士对他俩的理直气壮很是无语,也没搭理,径自盛了碗粥,一边喝着,一边纠结是收了他们呢,还是放了他们另降大妖呢。
俩小妖看着小道士碗里的粥,连连吞了吞口水。
金发小妖鼓起勇气开口:“道...道长,你那个很好吃的样子,能...能给我们吃一点吗?”
银发小妖:“能吃一点吗?”
小道士放下勺子,拍了拍桌子,“你们两个,认清形势。都被捉住了还敢要求这要求那!”
金发小妖:“那你什么时候放我们?放了之后再给我们吃吗?”
小道士:“想什么呢?捉都捉住了还能放了你们?”
银发小妖:“呜呜呜,我不好吃,别吃我呀!”
金发小妖:“呜呜呜,好不容易从蛇妖洞里逃出来,现在又要被这个人吃掉了。”
小道士:“蛇妖?唔,带我去找蛇妖,找到就放了你们。”
金发小妖:“可是大蛇妖一个月觅食一次,算算日子,它还有半个月才出来。”
在等待大蛇妖的日子里,小道士教会了俩小妖生火煮粥,自己每日里依然巡着山。
小木屋外有道木篱笆,自从俩小妖住进来后,篱笆上就爬满了金银花,枝叶葳蕤、花攒动,令小木屋生动了不少。
每每小道士巡山归来,总能看到等在木篱笆旁的俩小妖,俩小身影,让木屋温暖了不少。
很快半月过去,到了俩小妖说的大蛇妖外出的日子。
小道士准备充分精气十足地出门去,隔日回来时却身受重伤,强撑着走到了木篱笆外就倒地昏迷不醒了。
再醒来已是几天过后,看到床前为自己掖被倒水喂粥的俩小妖,小道士问:“怎么有两个小银,小金呢?”
床前喂粥的那个默默低下了头,去倒水的那个说:“哥哥为了救你,渡了百年修为给你,他现在修为不足,只能开银花了。”
小道士向窗外看去,暮夏的清晨,新雨过后,风清凉,木篱笆上的花叶随风轻曳。一簇一簇的花,果然只有银色的了。
养伤、修炼、写信回师门打听如何打败大蛇妖。
不久后收到回信说,蛇类天生畏冷,入冬后法力会大减,可于冬日蛇妖冬眠时击之。
于是守着小木屋,和俩银发小妖相伴,一个秋天过去了。
冬天来时,木篱笆上的金银花依然叶茂花繁。
小道士准备充分精气十足,再一次向着蛇妖而去了。这一次只受了些轻微小伤大捷而归。
既然大妖已捉拿到,也该是时候回师门了。
“那...那你什么时候回来?”俩小妖巴巴地问。
“等我夏天也能打败大蛇妖的时候吧。”小道士说,“木屋给你们,还备着不少米面能让你们吃上一阵子;院子里你们可以随便抽枝开花;篱笆上我贴着符,能吓唬吓唬一般的恶妖,遇到危险你们可以在这木屋里躲上一躲。”
“好。”
修炼不知年岁。
等小道士再次出现在东山的时候,已经初有些仙风道骨的神采。
木篱笆上爬满了枝条,金银花碧叶葳蕤花繁盛,金花银花相间,生动又生机勃勃。
俩小妖依然是孩童模样,以前的小金因为舍了百年修为现在一头银发,小银因为修炼没断,发色已变金。
小道士说,“我此番离师门,为着云游四方,降恶妖除恶魔,你们可要做我的小跟班,和我一道四海为家?”
“跟着你有好吃的吗?”
“有时候有,有时候只有些清粥小菜,有时候只能吃野果充饥。”
“那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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