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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anoid (nineteen)
————
“嗯啊…林渡…慢一点……”
林渡按住法宁的下巴,半惩罚性地在锁骨上咬了一口。
玻璃碎片满地都是,不顾赤脚踩在地上,血液温柔地流淌。红色液体和酒液混在一起,十分和谐。
感受到一阵颤抖之后,挑起法宁的下巴,欣赏似的看着她身体上的痕迹。
“即使在餐桌上,你也会有感觉。”
法宁勉强调匀呼吸,腿环住林渡。
“是因为你,不是因为在餐桌上。”
林渡放开法宁,从腿的束缚中挣脱出来,走到餐椅旁坐下,一点点清理脚下的玻璃渣。
“都流血了,我让医…”
“不用,谢谢好意。”
林渡用餐布包裹住脚,醉酒的红晕还没有消去,手麻木地动着,把脸贴在餐桌上,感受仅有的一点凉意。
法宁伸出脚,点着林渡的肩膀。
“林渡,为什么啊,你就因为那件事无法原谅我。”
气氛猛然凝固。
林渡抬起头,危险地眯起眼睛。甩出手上的餐刀。桌上的花瓶被穿透,伴随着一阵玻璃碎掉的声音,玫瑰花掉落在地上。
“如果没有你那点破事,白糖为什么会死,它在我心里是什么地位,你不清楚吗?!”
歇斯底里的声音,愠怒的表情。作为职业杀手,最低级的应对措施和反应。
林渡把地上散着的衣服捡起来,甩到法宁脸上,离开。
————
法宁揉揉头。
啊,最近总是喜欢做梦呢。
能不能别用回忆折磨我,噩梦也好。
你在耗尽我对你的,本来就靠着回忆才活着的爱啊。
林渡看着言北枫的侧颜,用手指轻轻戳着脸。很软,很…
思想有点飘飘然了。强制性地,把自己所有不该有的想法杜绝。
言北枫的眉动了动,睡意满满地睁开眼。
“干什么。”
“想揉揉你的脸。”
“好。”
言北枫转过身,正对着林渡。
林渡伸出手,揉了揉言北枫的脸,得寸进尺地亲了一下。
言北枫脸微红,别开,不与林渡对视。
“感觉很好呢。言北枫,你,现在,在我床上。”
“是你让我来的。”
“喂,能不能保留一点浪漫的气息,不要把事情揭穿。如果我不喊你过来,你觉得你今晚睡得着吗?”
林渡点点言北枫的额头,言北枫翻身,不说话。
从后搂住言北枫的腰,靠近。闻着让自己很舒服的气息,心也安定了不少。
一种,十足的安全感。在黑暗和安静中。
“言北枫,能讲讲你的故事吗?”
“什么故事?”
“就是,你经历过的事情。”
“唔。没什么事情。”
“那,那就把你从小到大的事情跟我说一遍吧。”
“唔,小时候吧,父母一直用精英模式培养我。他们想让我好好学习,然后继承他们的商业帝国。偏偏,十几年了,我就叛逆了一次。没有听他们的话,考军校,参军。”
言北枫说着,转过身,手指轻轻绕着林渡的发丝。
“我想告诉他们,我是有思想的一个人,我也会有自己的追求。所以我去了维和部队。明明知道这个地方每年都有因为暴乱牺牲的军人,可是我还是去了。父母因为车祸去世的时候,我,我…回国的文件被审批了两次,都没有通过,因为那段时间的局势过于紧张,回国会有不好影响。于是我错过了葬礼。”
“再后来,财产分割,我得了很多钱,捐了很大一部分之后,还是有各种亲戚觊觎。我能怎么办呢,回国的一段时间,虚情假意看多了,加上我的精神状态不好,就一直待在国内了。在这之后,就遇到了你。”
声音刚顿下来,唇角就被轻吻了下。言北枫愣了愣。呆呆地看着林渡,眨了眨眼。
很久,没有说过这么多话;很久,心跳没有这么失常过;很久,没有感觉到快乐的滋味了。
“言北枫,那么,你真的,只想,躺在床上,不做…”
响起了敲门声,很轻。
“林渡,是我,你睡了吗,我听到你的房间里有声音。”
门上了栓锁,法宁也并没有进来的意思,把轮椅停在了门口。
林渡的身体瞬间僵硬,声音大了几度。“还没有,有事吗。”
“没有事情,只是想离你更近一点。”
言北枫挑眉,撑着头,看着林渡。
林渡一脸紧张的表情,想走下床,被言北枫拽到怀里。
“林渡,你说,为什么回不去了呢。”
“没有为什么。从我退出组织开始,事情就无法挽回了。”
“…我可以安排你回组织。”
“不需要。”
“我需要你。你失踪的时候,我几乎翻遍所有你可能躲藏的地方,我以为你死了。每天去你最喜欢的餐厅,希望能看见你。你知道吗,你要是死了,我就不需要活着了。生命中有一个人会把所有意义无限延长,乃至于,这个人消失不见的时候,生命就会自我终结。”
“Christie,我不喜欢讨论哲学。”
“你在责怪我吗。”
“没有。”
“一个人到了半夜的时候就会特别奇怪,对吧。”
“去睡吧,别瞎想了。”
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
“好,晚安。”
林渡松了一口气。
言北枫看着林渡,用指尖轻刮着她的脸。
“多余的爱都成了负担。”
林渡没有回答,只是靠在言北枫旁边。“睡觉吧,我有点累。”
“好。”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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