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你 我等得起

　　林聿徽有些局促地站着，拳头握得很紧。
　　他总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想要道歉，但是又觉得怎么道歉都不足够。周易珉在她心里的地位不是他能够想象的，她那样的脆弱，那样小心翼翼地和周易珉相处。而他却……
　　林聿徽深深地吸了口气，但是胸腔闷得发疼，让他连舒缓地吐气都做不到。愧疚，后悔，难过。所有不好的情绪都堆积在他的心里，沉甸甸的，让他透不过气来。
　　他对她是认真的。他隐瞒她也是真的。
　　忍不住靠近她，不忍心告诉她，到现在，不能够安慰她。
　　“对不起。”
　　如此简单的三个字。又如此沉重。
　　“若尧，对不起。”
　　林聿徽抬眼看她，恍惚觉得她就要离开了，他需要将她的样子好好地记在脑海里。
　　“林聿徽。”苏若尧的声音淡淡的，像飘在空气中一样。
　　“我累了……真的累了。”
　　“无论是对以前，还是对现在。还是算了吧……我和周易珉，我和你，我们之间的一切，都算了吧。做过了就是做过了，没做过就是没做过，这是没有办法改变的。IK的事，我没有做过，你信不信我也不关心。许熙的事情……我很抱歉，既然那是学长想要守护的，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我也没有那个立场……就算是我运气不好吧？”苏若尧扯了扯嘴角，笑得让人心疼。
　　“至于我们……我们之间……我们之间隔着太多东西了……你明白么？”
　　林聿徽看着她，以苏若尧从来没有见过的一种神情。但是她不想再去想了。
　　“我知道。”他的声音很哑。
　　“覃歆来找过我。还有一个男人，他也找过我。我……我就是觉得你应该知道这些。”
　　“若尧……”
　　“林聿徽，你听我说。我真的很认真的想过，我和你，我们之间的关系。你如果有苦衷，我可以理解。从前，你想帮学长，所以不想冒险，所以骗了我，没关系。现在，你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地跟我说喜欢我……我也可以当作……没有发生过……”
　　苏若尧的声音渐渐低下去，“但是。”
　　她伸手揉了揉眼睛，“我之前喜欢学长，我是真的喜欢。喜欢到，他骗了我，我都可以原谅的程度。所以你帮着学长骗我，我还得感谢你，如果不是你，学长永远都不可能注意到我。”
　　“但是对你……聿徽，我不知道……我不确定，我真的不确定……你对我，由始至终……只不过是心有愧疚罢了。”
　　林聿徽胸口一滞。
　　“我能……”
　　“若尧，我懂。”男人挺直了身子站好，微微向后退了一步，“你……IK的事和你没关系，我知道的。你对我的感情不同于你对周易珉的，我也懂，我也一直知道。”
　　但是我就是控制不住，想去接近你。对不起，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对不起，是我太任性了，若无其事地喜欢你，但是又对你有所隐瞒。
　　林聿徽将没有说出口的话咽下去，顿了顿之后才道，“从你躲开我那次的时候，我就该停下的。”
　　苏若尧心里闪过一丝不知名的情绪，但是她握紧了手，狠狠地闭上了眼睛。
　　林聿徽不该这样的。林聿徽应该是强势而不讲道理的，就像他们刚刚遇到时那样。他会对自己道歉，会对自己温柔，但是这都是出于愧疚罢了……
　　“我知道。你不应该是这样的。你不需要再感到内疚，我说过……我们扯平了。”
　　就这样吧。
　　有欠有还，他们两清了。
　　苏若尧走出病房的那一刻，男人许久没有动过。就像上次他送她回学校，他坐在车里那时一样。只是男人的背，慢慢地弯下去，是愧疚还是喜欢……他也分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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